Re: [閒聊] 讓你笑不停的部份?
其實我覺得金庸最強的應該是搞笑,我感覺他應該是個很木訥正經的人,
但是小說中那些嬉鬧胡扯卻都渾然天成,非常高明。
溫習一下韋小寶在少林胡鬧:
使刀的正是那藍衫女郎,她見澄觀縮手,柳葉刀疾翻,向他腰間橫掃。便在這時,綠
衫女郎也從松林中竄出,揮刀向韋小寶砍去。韋小寶急忙躲到澄觀身後,綠衫女郎這一刀
便砍向澄觀左肩。澄觀道:「這是太極刀的招數,倒不易用簡便的法子來化解……」一句
話沒說完,二女雙刀揮舞,越砍越急。澄觀叫道:「師叔,不行,不行。兩位女施主出招
太快,我可……我可來不及想。你……你快請兩位不必性急,慢慢的砍。」
藍衫女郎連使狠招,始終砍不著老和尚,幾次還險些給他將刀奪去,聽他大呼小叫,
只道他有意譏諷,大怒之下,砍更更加急了。
韋小寶笑道:「喂,兩位姑娘,我師侄請你們不必性急,慢慢的發招。」
澄觀道:「正是,我腦子不大靈活,一時三刻之間,可想不出這許多破法?!?綠衫
女郎恨極了韋小寶,幾刀砍中澄觀,又揮刀向韋小寶砍來。澄觀伸手擋住,說道:「這位
女施主,我師叔沒學過你這路刀的破法,現下不必砍他,等他學會之後,識了抵擋之法,
那時再砍他不遲。唉,我這些法子委實不行。師叔,你現下不忙記,我這些法子都是不管
用的,回頭咱們再慢慢琢磨。」他口中不停,雙手忽抓手拿,忽點忽打,將二女纏得緊緊
的,綠衫女郎去殺韋小寶,卻哪裡能夠?
韋小寶眼見已無凶險,笑嘻嘻的倚樹觀戰,一雙眼不住在綠衫女郎臉上、身上、手上
、腳手轉來轉去,飽餐秀色,樂也無窮。
綠衫女郎不見韋小寶,只道他已經逃走,回頭找尋,見他一雙眼正盯住自己,臉一紅
,再也顧不澄觀,轉身舉刀,向他奔去。哪知澄觀正出指向她脅下點來,這一指故意點得
甚慢,她原可避開,但一分心要去殺人,脅下立時中指,一聲嚶嚀,摔倒在地。澄觀忙道
:「哎喲,對不住。老僧這招『笑指天南』,指力使得並不厲害,女施主只須用五虎斷門
刀中的一招『惡虎攔路』,斜刀一封,便可擋開了。這一招女施主雖未使過,但那位穿藍
衫的女施主卻使過的,老僧心想女施主一定也會使,哪知道……唉,得罪,得罪。」
藍衫女郎怒極,鋼刀橫砍直削,勢道凌厲,可是她武功和澄觀相差實在太遠,連他僧
袍衣角也帶不上半點。澄觀嘴裡囉唆不休,心中只記憶她的招數,他當場想不出簡易破法
,只好記明瞭刀法招數,此後再一招招的細加參詳。
韋小寶走到綠衫女郎身前,讚道:「這樣美貌的小美人兒,普天下也只有你一個了,
嘖嘖嘖!真是瞧得我魂飛天外。」伸出手去,在她臉上輕輕摸了一把。那女郎驚怒交迸,
一口氣轉不過來,登時暈去。韋小寶一驚,倒也不敢再肆意輕薄,站直身子,叫道:「澄
觀師侄,你把這位女施主也點倒了,請她把各種招數慢慢說將出來,免傷和氣。」
澄觀遲疑道:「這個不大好罷?」韋小寶道:「現下這樣動手動腳,太不雅觀,還是
請她口說,較為斯文大方。」澄觀喜道:「師叔說得是。動手動腳,不是『正行』之道。
」
藍衫女郎知道只要這老和尚全力施為,自己擋不住他一招半式,眼下師妹被擒,自己
如也落入其手,無人去報訊求救,當即向後躍開,叫道:「你們要是傷我師妹一根毛髮,
把你們少林寺燒成白地。」
澄觀一怔,道:「我們怎敢傷了這位女施主?不過要是她自己落下一根頭髮,難道你
也要放火燒寺?」藍衫女郎奔出幾步,回頭罵道:「老賊禿油嘴滑舌,小賊禿……」她本
想說「淫邪好色」,但這四字不便出口,一頓足,竄入林中。
韋小寶眼見綠衫女郎橫臥於地,綠茵上一張白玉般的嬌臉,一雙白玉手般的纖手,真
似翡翠座上一尊白玉觀音的睡像一般,不由得看得疾了。
澄觀道:「女施主,你師姊走了。你也快快去罷,可別掉了一根頭髮,你師姊來燒我
們寺廟。」
韋小寶心想:「良機莫失。這小美人兒既落入我手,說什麼也不能放她走了。」合十
說道:「我佛保佑,澄觀師侄,我佛要你光大少林武學,維護本派千餘年威名,你真是本
派的第一大功臣。」澄觀奇道:「師叔何出此言?」韋小寶道:「咱們正在煩惱,不知兩
位女施主更有什麼招數。幸蒙我佛垂憐,派遣這位女施主光臨本寺,讓她一一施展。」說
著俯身抱起那女郎,說道:「回去罷。」
澄觀愕然不解,只覺此事大大的不對,但錯在何處,卻又說不上來,過了一會,才道
:「師叔,我們請這女施主入寺,好像不合規矩。」韋小寶道:「什麼不合規矩?她到過
少林寺沒有?方丈和戒律院首座都說沒什麼不對,自然是合規矩了,是不是?」他問一句
,澄觀點一下頭,只覺他每一句話都是無可辯駁。眼見小師叔脫下身上僧袍,罩在那女郎
身上,抱了她從側門進寺,只得跟在後面,臉上一片迷惘,腦中一片混亂。
韋小寶心裡卻是怦怦大跳,雖然這女郎自頭至足,都被僧袍罩住,沒絲毫顯露在外,
但若給寺中僧侶見到,總是不免起疑。他溫香軟玉,抱個滿懷,內心卻只有害怕,幸好般
若堂是後寺僻靜之處,他快步疾趨,沒撞到其他僧人。進堂之時,堂中執事僧見師叔駕到
,首座隨在其後,都恭恭敬敬的讓在一邊。
進了澄觀的禪房,那女郎兀自未醒,韋小寶將她放在榻上,滿手都是冷汗,雙掌在腿
側一擦,吁了口長氣,笑道:「行啦。」
澄觀問道:「咱們請這位……這位女施主住在這裡?」韋小寶道:「是啊,她又不是
第一次在本寺住。先前她傷了脖子,不是在東院住過嗎?」澄觀點頭道:「是。不過……
不過那一次是為了治傷,性命攸關,不得不從權處置。」韋小寶道:「那容易得很。」從
靴中拔出匕首,道:「只須狠狠割她一刀,讓她再有性命之憂,又可從權處置了。」說著
走到她身前,作勢便要割落。
澄觀忙道:「不,不,那……那是不必了。」韋小寶道:「好,我便聽你的。除非你
不讓別人知曉,待她將各種招數演畢,咱們悄悄送她出去,否則的話,我只好割傷她了。
」澄觀道:「是,是。我不說便是。」只覺這位小師叔行事著實奇怪,但想他既是晦字輩
的尊長,見識定比自己高超,聽他吩咐,決不岔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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