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抒] 剛看完碧血劍
這幾天看了金庸兩部巨作,一個是倚天屠龍記,另外一個是碧血劍。倚天屠龍記的內
容有各種面向要談,相對而言碧血劍篇幅較小,所以我就先拿比較簡單的來講。
碧血劍,相信看過的人都知道是指金蛇郎君跟袁承志手中握的那把金蛇劍。這個「碧
血」二字,有兩種涵義:一是劍上散發出的碧綠色光芒,故稱之;另一種,代表著持著這
把劍的袁承志,乃是個愛國愛民族的忠義之士,如文天祥所說的「碧血丹心」。
這本書,個人認為大架構方面,是算不錯的,但是主角性格的描述,跟很多讀者一樣
,覺得輪廓不夠深刻。為何我認為大架構方面算可圈可點。這本書比較起金庸其他小說,
這本書頭尾呼應。開頭由一個從汶萊歸鄉的華僑,嚮往著天朝的富足,人民安居樂業。但
沒想到沿路上儘是流寇、難民、貪官、污吏,心中對於祖國的幻想破滅。然而,這殘破不
堪的中國,仍有著有志之士,願意拋頭顱、灑熱血,窮盡一身心力修補這殘破的神州。畫
面隨著那華僑帶到了這些有志之士-「山宗」,主人公袁承志登場。接著故事的重心圍繞
在主人公袁承志,從拜師學武、取得金蛇劍、解救青青、挖出藏寶、投身闖王,到最後對
於新朝代的失望,最後帶著朋友,離開破敗的中國,找尋另一個與世無爭的人間樂土,也
就是故事開頭那華僑的家-「汶萊」。
然而,這本書中對於主人公男主角的描寫,身為讀著之一的我,我很難給他下個定義
。說他忠厚老實,但是對付敵人會耍心機;說他為人謙遜,但是挑溫家五老卻倒臥在地板
上應敵。說他用情專一,但是看到阿九,內心也動搖過。對於袁承志的特色,我說不出個
所以然。然而,反倒是女主角青青,給人的感覺很深刻。用情專一、嫉妒心強(因為身為
私生女,又父母雙亡之下,自卑使然)、倔強但有骨氣...。一本小說,情節編排固然
重要,人物性格描繪也不能偏廢,尤其是身為書中的主角。感覺上,金庸寫這本小說的用
意在於要歌頌他的偶像「袁崇煥」,但是又不能把他寫進小說以辱其身分,只好描寫他的
兒子「袁承志」(從名字就可知,「繼承其父的志向」),就像左宗毅公軼事一般,藉由
描寫學生史可法的忠君愛國,凸顯老師左宗毅的好。然而,集一身優點,無任何缺點的袁
承志,使得讀者對他的印象反而不如其他小說深。就好比提到郭靖,大家都會說他忠厚老
實但有點迂腐;提到楊過,都會說他浪漫狂傲不羈...。無怪乎金庸在後記曾說自己把
這本書的男主角的描寫搞砸了。
再來談談個人對這本小說的看法。
小說中,不斷提及連年烽火對老百姓的荼毒,無情的戰火撕裂了人性的良善。官逼民
反,有餓死路邊的、有鋌而走險闖綠林的、有趁火打劫...,原來儒家經典中的大同小
康,在那時代只能是遙不可及的幻想。石樑溫家、李闖王、綠林強盜皆反應了時勢所趨。
金庸不斷提及這些場景,袁承志也不斷地在問自己,怎麼做,才算是愛國家?是要刺殺崇
禎皇帝,還是策動反間計的皇太極?闖王攻克北京後,到底該不該繼續輔佐闖王,實現人
人有飯吃、百姓安居樂業的理想。然而,最後發現,在這動盪的時代,對於袁承志這些義
士而言,感到十分無力,天下太平在他們的有生之年是不易見的。在失望之餘,袁承志這
些人,選擇了逃避的方式(也許是時勢所逼),尋找另一塊樂土度過餘生。整本書圍繞在
什麼是忠?什麼是義?滿州人真的如此可惡?就算是忠義之後的袁承志,也難以找到答案
。在這矛盾中,他選擇了幫助闖王入京,到頭來也無法改善殘破的中國,反而變本加厲。
因此金庸在會才結尾下了兩句話:「萬里霜煙迴綠鬢,十年兵甲誤蒼生」,自始至終,最
可憐的還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最後,稍微發表一下我對女主角青青的看法。跟很多人一樣,我還滿賭爛她小心眼的
個性。雖然她出身低微,在溫家中還得提防色瞇瞇的表兄弟,溫家長輩也瞧不起她們母女
,多少這種環境下促成他自卑的心態。但是,這也不是拿來要求袁承志不得接近其他女生
的藉口。她對袁承志的愛,無庸置疑,是專一的。然而,她把袁承志綁太緊,除了害了袁
承志,也害不少女人。宛兒、阿九,一個被她逼到跟無好感的師兄結婚;一個在無奈下,
只好出家當尼姑(不過,這多少也跟國破家亡有關。)看到這兩段,老實說,我對於這兩
位女角都感到不捨,也多少對於青青感到厭惡。袁承志跟青青成了一對,感覺是青青賴上
了袁承志,袁承志無可奈何,也不好意思甩開(畢竟是受溫儀所託)。雖然賭爛青青,不
過說實在的,現實生活當中,有多少人,無論是男女,能接受另一半跟其他異性友人有親
密的來往?會嫉妒、會猜疑是人性。若每個人都像阿九一樣,把祝福當做是一種愛,那「
吃醋」這個詞就不會出現在辭典了。雖然如此,在青青沒有大吃醋的情況下,我覺得青青
海滿可愛的。
以上是在下的淺見,有請各位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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