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落花抄7之5 (fem!Draco)

看板HarryPotter作者 (焚花煮詩)時間6月前 (2023/10/01 11:45), 6月前編輯推噓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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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1ao6UnXJ (HarryPotter) 前情提要:在黑之女王的陰影下,綴歌終於與月桂重逢,已近油盡燈枯的月桂在晚席間宣 布身後事如何安排,一切井井有條,並希望藉綴歌之手讓她永遠沉睡。 潘西把自己鎖在房間不肯出來,綴歌嘗試無果,只得轉頭與哈利討論: 「哈利!你──」 哈利將手搭在綴歌肩上,有力地制止了她: 「綴歌,妳先去照照鏡子,拜託。」 那雙滿懷擔憂而難以言喻的翡綠瞳孔,跟當年十分近似。 差別在如今還多了親暱牢固的信任。 「嗯,好……」綴歌讓步。 走進更衣間,換下晚餐的禮服,綴歌注視著鏡中那人。 白金色的長髮梳理得一絲不茍,細長上揚的眼型、窄且高挺的鼻樑、及緊抿的薄唇,予人 刻薄嚴厲的印象,這些細節堆砌而成的綴歌面容,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 惟有那鑲嵌於眼框中的物事、此刻變得像岸邊被海潮沖刷幾百幾千年的岩礁般,毫無生氣 的死灰。 原來現在的自己是這副模樣。鏡中人撫摸著臉龐,嘴角噙著寡漠的冷笑。 不打緊,不打緊,不是早已習慣了嗎?像當年一樣,將思慮與情緒分開,抽離自身感受, 以局外人的角度俯瞰事件,是我的優勢。 不能使用魔法的自己,還擁有思考這最大的武器。 妳要堅持下去嗎?鏡中人問。 一直都是。綴歌答,換上了外套走出更衣室。 「妳看起來棒極了。」哈利由衷地讚嘆。 綴歌輕吻了哈利及詹姆。 「抱歉,哈利,我去找翠菊商量,你照顧詹姆,不用等我。」 哈利點點頭,但綴歌知道他不會先睡的。 踏過長長的迴廊,拾級登上塔樓,綴歌在月光伴隨下,造訪翠菊的房間。 「請進。」 天頂被施了法術呈現透明,得以一覽無遺璀璨星空,翠菊大字形躺在床上,邊使用望遠鏡 ,邊操作數十支浮在空中的筆抄錄群星。 「妳還是這麼認真。」綴歌決定無視翠菊的床上有兩套枕頭。 翠菊自幼即對天文學展現深厚興趣,加以大量的積累,號稱隨意給她一張星象圖,她便能 指出所繪製的時刻日期及觀測地點,有時候甚至連天文學教授都會對她請益。 「妳知道月桂打算這麼做嗎?妳有什麼想法?」 「我不會讓她自行結束生命,她是我姐姐。」 「聽著,如果有什麼我可以幫忙──」 「──法門自古相傳早已存焉,吾跟她定下盟誓由吾施展,但這與汝無干。」翠菊示意門 外,使古諾曼語說道。綴歌會意後也用古諾曼語答覆: 「何出此言?」重點是翠菊她有方法?! 「因為汝不若吾公正,吾可同汝分享發現,但吾絕不容汝干涉。」 「汝這是──」 「前輩可聽聞一句綠茵族語:『Alea iacta est﹝骰子已被擲下﹞』當綠茵之子降焉於世 ,神便擲骰,以定奪該子接受祝福乎?得到詛咒乎?」 「神不擲骰。」 「毋妄言神之運籌,前輩,但吾同意汝。」翠菊停頓了半晌,「吾自始身壯力健,並擁足 以稱道之才。」 「汝卓爾不群。」 「『唉、瞧著您,就彷彿見到克洛諾斯呢!』」 「汝該晚醒耶?」 「憶及往昔,吾日夜謀劃和前輩偕手私奔,終未能得前輩垂青,要是汝當時應允,興許吾 等毋須面臨往後風風雨雨。」 「……吾當時認識汝僅為寬慰吾心,未及細想。」 「前輩非怯戰之人,吾則否,無時不思量著拋棄『綠茵』一切,如同那克洛諾斯,吾是吞 噬親姐性命茍活至今,即便吾無能返還,吾也愧對己身之卑鄙竊佔。」 「毋如是想,翠菊,月桂並非那般待見汝。」 「汝篤定?汝保證?最近就連吾都未盡解意她,況且汝乎!八年來對她置若罔聞之人?」 翠菊悽然地牽動嘴角,雙瞳蒙上深深的陰影: 「吾人實乃受詛咒之子。」 https://i.imgur.com/V1V1hIj.jpg
綴歌突然發覺自從來到澤西從未見翠菊笑過。 「噢、翠菊,吾知費盡唇舌也無法使汝、汝等寬恕吾之心不在焉,但難道毫無吾可施力之 處?」 「請多陪我姐說說話,她一向最喜歡妳了,我也是。」翠菊直指窗外,另一座塔頂的房間 仍亮著燈火。 「妳知道房門在哪,現在請妳換門外那個笨蛋進來,謝謝妳,學姐,我已經不會、也不能 再逃了。」 綴歌出了房間,果然金妮正雙手交疊靠牆而立。 「妳們講什麼東西聽都聽不懂。」她咕囔著。 「妳好奇我們談了什麼嗎?」 「並不會,倒是妳,想知道翠菊對我講過什麼?」 面對金妮進逼,此時綴歌毫無招架之力。 「我想知道,金妮,請妳告訴我。」 「她說:『請見證我,金妮。』我會貫徹到底。」長劍刺穿綴歌,看似兵敗如山倒。 但綴歌並沒有認輸,那對綴歌從來就不是選項。 走下翠菊的塔樓,綴歌選擇不經由迴廊原路返回、而是直接穿越中庭前往月桂的塔樓。 綴歌此刻迫切地需要一些秋夜的冷風,撫摸著自己的臉龐,方才被翠菊刮了好大一頓,正 因愧疚和虧欠感到又熱又辣。 她真的長大了,以前是個一接近她就會失神的孩子呢。 那麼我也得拿出十二分的覺悟,來面對妳們。 綴歌望著星空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取下了髮箍。 頃刻間,強烈的疼痛襲來。 萌芽自最不適合顯露情緒的階層、栽培於最不允許傾訴感受的家族、茁壯在最不擅長傳達 心聲的教養,綴歌從小經歷過太多應行之事與欲為之事的矛盾,堪稱是世上最不懂得表達 自身情意的人了。 或是成長環境所賜,綴歌懷有個惱人的沉痾:強烈的偏頭痛。 一旦失去緩慢釋放止痛魔藥的髮箍陪伴,綴歌可說無時無刻身受劇痛折磨,魔藥由賽佛勒 斯特別調整,「幾乎」沒有副作用,僅會讓思緒蒙上少許迷霧。 如今綴歌以承擔極大痛苦為代價,將這層罡礙給除去了。 一切全是為了翠菊口中的希望。 綴歌緊盯著自月桂房內透出的微光,以甩開頭痛的氣勢,在夜晚的中庭裡快步疾走。 但彷彿在嘲弄她似的,燈火驀地熄滅,綴歌頓時身陷一片漆黑,進退失據。 綴歌四處張望,在月光下、赫然發現身旁有一幢建築物。 建物外觀相當凋敝,無從判斷是何用途。 月桂眼看是就寢了,現下也沒有更好的選擇,綴歌跺了跺腳,至門前伸手一推。 同被吸入黑暗般、厚重的木門滑順地開啟,顯見門鏈有妥善保養。 一尊斯芬克斯沉默地蹲踞,朝綴歌敞開著謎題的入口。 綴歌緩慢地輕手輕腳踏入,室內其實較中庭明亮,天頂的彩窗似有聚光效果,將星辰明月 之暉匯聚後,向室內折散朦朧的微光,使綴歌認清這幢建物其實是座禮拜堂,不、從規模 可稱是教堂了。 往深處前進,信手拂過兩旁的座椅,並無一點塵埃,再次證實了不懈的維護,甚至是日常 持續使用? 來到祭壇前,抬首凝望聖像,天頂的圓形彩窗與主建物大廳同樣繪製彗星,曳著長尾的輝 芒傾洩在祂的身上,呈現神聖的光暈。 在祭壇前,數百年來多少綠茵向祂禱告,而祂也默默見證著一切。 對,只有在此處,才適合吟誦那話語。 綴歌緩緩轉過身,說出: 「Je Vois Tout。﹝世界萬物在我眼中﹞」 彗星的光華陡然大盛,於綴歌面前,投射出一幅巨大影像: ──兩名巫師分別立於古堡的兩座塔樓頂端,朝彼此伸出魔杖,其一是金髮老者,著白袍 ,另一人身形看來是位女巫,披黑袍以兜帽覆面。 ──兩人面前各有一尊戰士,似受兩者命令搏鬥,白袍老者使役的是一隻半人馬,正拉滿 了弓,黑袍女巫節制的卻是一異形怪物,有四手四腳,手持長矛,胸口閃耀著炫目紅光。 ──黑袍女巫驀地轉頭面對綴歌,取下兜帽輕佻地笑了笑,風韻十足地撥弄白金色長髮。 不會吧……綴歌喃喃地道。 影像僅持續很短暫的時間便消失了,教堂再度歸於沉寂,儘管從頭到尾都無一絲聲響,綴 歌卻彷彿剛觀賞了齣西區的音樂劇。 潘西是對的,女王祭的原型就是那場遊戲,雖然毫無根據,綴歌很肯定自己剛才見到了一 一四五年的芙蘭馬份。 她想傳達的訊息是什麼?相當明確,甚至算不上謎語,因為這是綠茵家族賴以存續的手段 ,必須時時檢視,確保每一代的成員都能理解運用。 綴歌再次抬頭,透過彩窗觀察星空。 ──隔著璀璨銀河、天蠍座與射手座正對峙彼此。 ﹝這無疑是種儀式魔法,它的目的為何?與翠菊的「法門」有關嗎?肯定有關,甚至就是 它!﹞ ﹝黑騎士是天蠍座,白騎士是射手座,黑之女王與白之女王是兩位巫師,那麼群眾代表什 麼?﹞ ﹝在大廳與教堂都有彗星彩窗,它指示了年份,諾曼征服英格蘭及芙蘭造訪澤西都是「彗 星之年」,難道每七十六年才能舉行儀式嗎?不可能,要是這樣綠茵家早就滅亡了……﹞ 這時剛好一道流星劃過天際,即將邁入十月,進入一年中流星雨盛行季節。 ﹝是了!扔水球的群眾代表流星,更加肯定這遊戲是象徵星相圖!女王祭中沒有彗星的元 素,由流星取而代之,可能具備彗星或流星是先決條件,那麼黑之女王與白之女王除了巫 師外,莫非也是星座嗎?﹞ ﹝如果兩位女王也是星座,應該相當顯眼,為何我在星空找不到她們?是時節未至嗎?我 的天文學造詣遠不及翠菊,她肯定知悉內情。﹞ 綴歌漠然睥睨夜空,經痛楚淬鍊的思緒銳利冷徹、毫無躊躇地,以極高速度將疑點切分、 化整為零,重新組合排列。 ──「猜猜我是誰?」突然間,雙眼被柔軟濕熱的掌心摀住,甜美綿密的嗓音沁入耳鬢。 綴歌沒有半分驚嚇,因為早已聞到那股撲鼻的丹桂芬芳。 ﹝黑之女王到底是什麼?﹞ 「烏鴉,別來煩我,現在沒空理妳。」 「妳總是如此喚我耶?是因為人家穿得一身黑嗎?」黑之女王咯咯笑著,身法靈動地轉了 一圈,宛若月夜裡蕩漾的桂枝。 瞄到她揚起的裙擺暨潔白細緻的小腿,綴歌思索記憶,從沒看月桂這麼招搖過,但這姿態 竟不感到違和。 「唉!妳到底有何目的?我以為,就算我們意見不合,但妳是絕不會傷害人,我才在西蘭 放妳一馬,但如今妳卻來妨礙我?」 「我永不會傷害妳,綴歌,永遠不會。」黑之女王牽起綴歌的手,鄭重地道:「我做的事 情和妳誤會的完全相反,我在向妳昭示一個可能性:月桂綠茵得救的可能性,我是站在妳 這邊的。」 「拿出證明。」 「正是,妳已經發覺了高掛天空的秘密,現在該來發掘深埋地下的秘密了。」 來來來。黑之女王攬著綴歌的腰走到祭壇後,毫不遮掩的,有道下行的階梯。 她率先走下石階,綴歌只得默默跟上。 「路摸思。」咒語點亮了兩旁的燈台,原來教堂下方是一間間的石室。 第一間石室裡,僅安有一口黑色石棺,蓋上刻有墓主的相貌及生卒年,已磨損到難以辨認 ,但從石室壁畫及卒年一零六六可知,墓主便是搶在威廉一世跟前的那位年輕巫師,第一 名登陸英格蘭的諾曼人,也是綠茵家的開山始祖。 「綠茵不如馬份出身高貴,起始的那幾代甚至都是文盲,他們是藉由影像、圖案及聲音來 傳承珍貴的事物,這裡是綠茵土壤之下的根──綠茵家族的墓室。」 從墓室回到教堂後,綴歌的頭痛得一蹋糊塗,倚著祭壇,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所見。 「拿去,妳需要喝點東西。」黑之女王遞來一只深色的玻璃瓶。 綴歌接過後盯著裡面的液體遲遲沒有動作,對方促狹地道: 「怎麼啦?難道沒有杯子就沒辦法喝嗎?」 「哼!」綴歌仰頭就著瓶口灌下,是葡萄汁!而且風味極度新鮮,甚至有氣泡刺激著味蕾 ,十分新奇的體驗,香甜的口感讓頭痛緩解了許多。 「這是發酵葡萄汁,島上的名產,我去掉酒精了……欸、留一點給我!」 黑之女王搶回瓶子,也跟著咕嚕直飲。她仰起的臉龐,正好迎來第一道曙光。 「糟糕,天亮了,最好在有人來這裡前離開,要是被翠菊發現……」 「她現在很兇呢。」綴歌自嘲。 「難為她囉,這樣姐姐我也可以放心了。」 「少來,妳哪是她姐姐。」 「……我的確不是。」 說著說著,教堂的門被推開,一高一矮兩道身影隨即入內── 「綴歌!妳怎麼在這裡?」 「學姐!我不知道妳怎麼破除門上的咒語,但這裡是家族教堂!而且妳─在─喝─什─麼 !」 震驚的月桂及震怒的翠菊。 「我……」綴歌往旁一瞥,黑之女王消影無蹤,留下那只玻璃瓶,讓綴歌顯得有夠邋遢。 翠菊快步衝過來,嗅了嗅瓶口後語氣和緩不少。 「……我送妳出去。」 翠菊挽著綴歌,兩人經過滿臉歉意的月桂,亦步亦趨地離開教堂。 「請告訴我,翠菊,白之女王跟黑之女王是什麼星座?」 翠菊沒有抬頭,甚至沒有望向綴歌一眼。 「我不是請妳不要干擾我嗎?」 「這不是干擾,我是誠懇請求妳和我分享妳的發現,我們講好的,求求妳,翠菊!」 「……妳真是狡猾,難怪這麼多人為妳痴迷。」 綴歌無言地握緊翠菊的手,但被大力掙脫。 「十月星空由兩大流星雨交織洗禮,分別來自獵戶座和天龍座,我就說到這。」 -- 「──這裡,沒有聲音──」 「──從天舞降的雪花沒有溫度──」 「──沒有夢想與希望──」 「──任何生命都無法生存──」 「──只有一片,『寂靜雪原』﹝Nagato Yuki﹞──」 PTT-Haruhi《SOS聖杯戰爭》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62.131.17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HarryPotter/M.1696131914.A.69C.html

10/01 16:58, 6月前 , 1F
那句"Je Vois Tout"總覺得很耳熟,想一想才想起是安
10/01 16:58, 1F

10/01 16:59, 6月前 , 2F
科串的梗
10/01 16:59, 2F

10/01 17:04, 6月前 , 3F
哇!想不到竟然有人記得XDD 感恩
10/01 17:04, 3F

10/01 17:27, 6月前 , 4F
然後話說從第五章可以看到綴歌原本其實和月桂有聯絡
10/01 17:27, 4F

10/01 17:28, 6月前 , 5F
也知悉潘西的近況,但為何都從來沒有見面?這是我讀
10/01 17:28, 5F

10/01 17:29, 6月前 , 6F
本章以來一直覺得奇怪的一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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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21:59, 6月前 , 7F
因為實質上綴歌是被魔法部管控的囚犯,她有收過月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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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21:59, 6月前 , 8F
的信,也知道潘西的情況,但從來沒有主動聯絡與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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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21:59, 6月前 , 9F
她們,因為她顧忌太多了,think too much
10/01 21:59, 9F
※ 編輯: wayneshih (1.162.114.193 臺灣), 10/02/2023 15:24:23
文章代碼(AID): #1b6EjAQS (HarryPot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