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卦] 問1995年南陽艦服役的水兵(黃國章懸案)消失

看板Gossiping作者kaori01時間8年前 (2016/02/22 16:48)推噓50(51推 1噓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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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年後接近真相】 ——軍法轉民間司法後，黃國章懸案的突破本文轉貼自黃媽媽的朋友張萬康臉書原文：https://goo.gl/W8AKTt 想詢問的部份，是文中這段：希望曾在南陽艦服役過的網友，能出來談一下當年的見聞。尤其是同一時空中，曾和黃國章在同一條船上的難兄難弟，或是曾聽學長悄悄談過黃國章事情的人，能拋開顧忌，出來講一些、或寫一些當年事。或是提出一些研判與推敲，揭開神祕面紗。或用公開發文、留言，或是私下聯絡黃媽媽，都好。這些，都可能對黃國章案件起一定的釐清作用，讓黃媽媽做參考，讓真相盡可能的水落石出，不但可以拔去黃媽媽心頭上的那枝鋼針，也是體現我們台灣人對人情世理的一點信仰。讓軍法轉民間司法能轉出生機。當年同在一條船上的弟兄們，如今都是人已中年（四十出頭），許多應該已為人父，相信這個年齡的朋友們，對社會責任會有一定程度的認同。完整原文如下： ● 提起「黃媽媽」這個名號，許多關心軍中案件的人都聽過。「軍中人權促進會」的會長，陳碧娥女士，就是黃媽媽。（FB：陳碧娥）多年來黃媽媽幫助過不少在軍中受欺負、吃虧的官兵，舉凡志願役、義務役，男性或女性的軍人，都有。黃媽媽幫忙釐清過許多軍中案件，諷刺的是，她兒子黃國章當年在海軍的死因，多年來卻找不到一個具體答案…… 黃國章離開人間是在1995年六月。黃國章，海軍469梯，1995年1/18入伍，4/12向南陽艦報到。這艘南陽艦是1974年美軍轉交給國軍的驅逐艦，上面可搭乘二百多員官士兵。 6/9黃國章被軍方報失蹤。當天南陽艦由左營開往澎湖海域途中，據說黃國章不見了。是的，他神祕消失。出發時，人在。開船後，人不見。由於當天開船前，黃國章曾在左營緊急打電話回花蓮老家，請黃媽媽救他，這使黃國章的失蹤充滿懸疑。 6/15鬼使神差，大陸漁民在澎湖海域撈起一具穿著軍服的浮屍，正是黃國章本人。黃媽媽在對岸認屍確定後，屍體火化運回台灣，除了骨灰，僅剩一張張的屍體照片。此時，監委趙昌平熱心調查這樁案件。就像好萊塢電影中的刑警與私家偵探，常會反覆研究命案現場的照片，在監委趙昌平的建議下，黃媽媽將黃國章的屍體照片放大…… 趙監委說能放多大就要多大，他直覺照片有蹊蹺…… 黃的臉原本被海水浸泡腐爛，看不清楚，放大後發現，一根鋼針從頭顱外側穿入臉部。楊日松法醫看照片後，確定是異物刺入，並指出黃國章的左手肘烏青處，是皮下出血，打撲撞均可能造成。 ● 軍方一再說黃國章是自殺，說他來南陽艦後就適應不良，有自閉症。但根據趙昌平啟動的調查，以及海軍內部提供的調查報告，從黃國章向南陽艦報到後，在艦上曾經欺負黃國章的水兵，有名有姓的人至少有九個。包括恐嚇威脅，或動手動腳，好比其中有人知道黃國章家中養狗，於是想跟他要一隻狗來養…… 凡此種種黃國章飽受身心摧殘。在調查報告中，黃國章一再向陳姓醫官反映這些遭遇。但在軍方的認知中，以上欺負情事都不必然是造成黃國章的死因。確實，邏輯需要一一釐清與查證。即便趙昌平給國防部的行文，以A4印出多達17頁，最後一頁叮囑寫著：「亟待軍法機關積極偵辦，查明事實真相，公布社會，以釋群疑，用昭法紀」，軍方最終的處理是，將艦長記申誡，讓南陽艦宛若「輕舟已過萬重山」。過後，國防部長蔣仲苓在立院接受質詢時，甚至失去耐心，氣呼呼說：「哪個地方不死人。」這句話在當年十分轟動，引起嘩然。（那幾年軍中懸案很多。好比： 1993年12月海軍上校尹清楓的屍體在宜蘭東澳外海被漁民撈起…… 1994年元月，名醫雷子文之子雷政儒在飛指部離奇上吊，死前曾向父親電話求救…… 1995年6月黃國章事件…… 1996年9月江國慶事件…… 附帶一提，1997年雷子文抗議軍方草菅人命，自焚逝去。黃媽媽那幾年協助雷子文並肩作戰調查雷政儒案，兩人是戰友。） ● 事實上，從黃國章登上南陽艦到落海以前，黃國章向艦上長官與家人反映過被欺負的事不下一次，黃媽媽也當面詢問過艦上長官。長官答覆的意思是我們會注意，但這也愛莫能助，好比軍艦出海都靠伙房打理一船人的吃喝。長官似乎覺得事情不妙，有時會給黃國章放一兩天的假。但問題是黃國章總還要回艦上，事情沒完沒了的跟著他。黃國章自願提早入伍，年紀比較輕（登艦後卻冒出白髮），加上是菜鳥二兵（二等兵），生性古意，在老兵的眼中是嫩咖，老兵們端出部隊「傳統」，不斷釘他。黃國章的腳曾遭嚴重燙傷，黃媽媽見了嚇一跳，問他怎麼發生的？黃國章支支吾吾說是自己不小心被燙傷的。這些都讓黃媽媽心疼不已，只能買藥給他擦，懇求長官照顧。艦上長官最後想出一招處理方案，讓一個老兵來輔導黃國章。黃國章死後，趙昌平與黃媽媽查出，長官們把黃交給一名351梯的羅姓回役兵去作輔導。回役兵的軍中經驗顯然比一般士兵豐富（自身一直在當兵當不完><），但回役兵合適當輔導人嗎？ ● 黃國章究竟是自殺或他殺？死亡的時間點究竟是什麼時候？自殺是怎麼自殺的？他殺是怎麼被殺的？還是被欺負到一半，受不了，衝去跳海？如果真是自殺，誰害他自殺？無論自殺或他殺，黃國章都是受害人。南陽艦當時為何沒停船搜尋？為何下午2點半船開出左營軍港，3點在艦上就傳來黃國章失蹤的消息，軍艦卻仍往北航行，直到晚上7點35分才通報左營的艦隊作戰中心，報說黃員失蹤。又，晚上8點15分已經開到澎湖海域，距離左營59海浬，該艦才奉命航返左營，並在9點15 分通報黃員是落水失蹤，須回左營海域尋找。～這也啟人疑竇。海軍提供的《搜救計畫》，寫黃失蹤時間是下午4點15分，研判落海失蹤地點在左營軍港的某一片區域（方位術語省略）。～為何排除澎湖海域落海的可能？羅姓輔導人表示下午2點53分帶黃去駕駛台「接更」（類似陸軍站衛兵的勤務），但3點鐘黃不見了，不在值更位置上。～這與上一段說的4點15分失蹤是不是前後矛盾？～黃從3點躲到4點15分被找到後才失蹤？所以是兩度失蹤？這些軍方提供的資料，讓人看了霧煞煞。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海軍內部的調查資料中，記載了數名士官兵看見黃國章最後身影的時間地點，連幾點幾分都寫出。人會記得自己幾點幾”分”看到另一人嗎？看見黃國章時趕緊把手舉起看手錶？又，為何黃媽媽去福建認屍，陸方不肯讓黃國章的屍體運回台灣，導致失去解剖驗屍機會。如果是衛生相關的法令不允許運屍，不得不火化運回，為何陸方的驗屍如此草率，只跟家屬說腐爛了看不清楚、無明顯外傷。對岸的法醫這麼弱嗎？此外，原本要陪同家屬從台灣過去一起驗屍的法醫，為何臨時台胞證出問題去不了？對岸的紅十字會，與我方的紅十字會，在聯繫時是否情非得已，有些事不能讓家屬知道？雙方紅十字會的背後，是否海協會、海基會，以及國台辦、陸委會介入了這件事？換言之，我方政府是否請對岸官方幫忙掩護了什麼？達成了什麼「九五共識」？（黃國章事件是1995年）這些，至今有待解密。天理昭昭，讓黃國章的身體恰巧被撈起。冤屈曝光。人謀不臧，黃國章的案件查不下去。用黑暗覆蓋。 ● 在一切疑雲中，案件暫時落幕。俗話說「化悲憤為力量」。這句聽來是口號，黃媽媽卻真的動起來了。 WIKI百科：『黃國章落海死亡後，黃母決定成立「軍中人權促進會」。一個非正式的組織，沒有辦公室，靠著些許的經濟援助以及朋友的幫忙奮鬥了六年（按：這段是2000年代初期的報導），她不斷地奔走，不斷地陳情，除了幫助人權受迫害的軍人及家屬外，亦為軍人的權利與保障請命，成為國防部高層眼中的「頭疼人物」。1999年桃園空軍基地彈藥竊案，三名無辜士官兵因受不了刑求之苦，被迫做出虛假自白，黃母為拯救這些遭誣陷的軍人四處陳情，也曾到立法院前靜坐一個禮拜，雖然過程屢遭軍方及某些民意代表干預及阻撓，但最終法律及證據還給這三名士官兵清白，這也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由民間團體發起而偵破的軍中冤案。』 ● 多年來，可想而知，黃媽媽想拔除心頭上的一根鋼針。（這句是她自己私下說過的，不是本人耍弄文筆。） 2013年洪仲丘的犧牲、與白衫軍的訴求聲音，換來軍法案件移轉民間司法。移轉之後，黃媽媽發現黃國章案件的新事證。一份當年未曾見過的約談筆錄，被黃媽媽從移轉過來的厚厚一疊資料中發現了。趙昌平當年也沒見過這份。這份筆錄是這樣。南陽艦有一名陳姓逃兵，當時因暈船適應不良、遭老兵打而跑路，後來被送至軍方的看守所，此人曾在艦上看過黃國章。陳是471梯，比黃國章還菜，6/2上南陽艦報到。審訊他的黃姓保防官，與陳就老兵欺負新兵一事進行交談，陳談到黃國章。陳在報到的隔天（6/3）就見到黃國章被一個鄭姓一兵（一等兵）命令做伏地挺身，且腹背遭踢。而黃國章人間蒸發的前一天（6/8），快查艙時，大約晚上九點，陳在廚房煮綠豆湯，看見一名王姓補給中士與上次那個鄭姓一兵將黃國章帶進廚房，黃先被臉上打一拳，之後眼見陳在煮綠豆湯，便將黃架起，將他的腳擺在汽鍋開關下，用綠豆湯去燙黃的腳。之後兩人離開，黃坐在廚房地上哭。也就是說，用燙腳的方式做懲罰，黃國章遭遇不只一次。黃媽媽之前探親時就見過一次，感到疑惑，除非那次是黃國章說的自己不小心燙傷的。 6/9開船前的緊急電話中，黃國章向黃媽媽哭訴說請趕快來帶他回家。黃媽媽聽了著急，告訴兒子，花蓮離左營遙遠，現在也無法趕過去，你一定要忍耐，不能不上船，有人欺負你就跑開，要跟軍官講。黃媽媽認為自己跟軍方已經反映多次，他們會幫忙兒子因應船上的一切。甚至她也曾懷疑是不是兒子自身脆弱？所以在那個當下，她選擇信任軍方，不能讓兒子逃兵給他自己闖禍，只能勸兒子上船。在軍法移轉民間司法後，去年黃國章一案由高雄地檢署重啟調查，當年的馮姓艦長以業務過失致死遭起訴，案子目前在審理中。隨著黃媽媽發現的這份新事證，對照當年海軍讓她過目的內部調查資料，讓人懷疑資料中九個曾欺負黃國章的人，根本不是欺負黃國章最兇猛的兩名關鍵人物。這二人的名字被軍方掩蓋，當年未曾交到黃媽媽與趙昌平手中。尤其有一名是志願役的中士。 ● 讀到這裡，您可能會想到，這是一個長達二十年（截至目前二十一年）的復仇雪恨的故事。或，這是一場經年累月堅毅討公道的耐力戰。有的人也可能勸黃媽媽要放下，莫再追查。對黃媽媽來講，重點不是要查出誰凌虐兒子而予以重判，而是對說謊難以忍受，黑盒子應該要打開些縫隙，移轉民間司法的功能應獲彰顯。艦長、副艦長、輔導長等主官，一再放爛艦上的不良風氣，這些事都過去了，但隔了這麼多年，在領退休金之餘，也該是講點真話的時候了。而那些在艦上的施暴者（包括整個國軍中曾經欺負新兵、或現在正在欺負新兵的人），都該好好面對自己，在內心做適當反省。如此，黃媽媽努力追查這個案子顯示出一份人性的價值。打著部隊「傳統」的旗號，強欺弱、大欺小、集體霸凌，這樣對嗎？俗話說「歹路不倘行」，做過錯事的人認為自己永能倖免嗎？這些年來良心上很平靜嗎？雖已二十年，今天軍中的說謊、掩蓋、包庇、造假的行徑，是不是仍然在延續著？儘管軍方有進步了，對阿兵哥熱心照顧的軍官向來也不乏，但總的來說，軍方仍有進步的空間，軍方的革新有一條長遠的路要走。軍官自身要有*基本的*道德感，才能去啟迪士官兵有正向的人格。黃國章，名叫國章，這個國家卻沒有章法？江國慶，名叫國慶，這個國家難以去慶生？最後，希望曾在南陽艦服役過的網友，能出來談一下當年的見聞。尤其是同一時空中，曾和黃國章在同一條船上的難兄難弟，或是曾聽學長悄悄談過黃國章事情的人，能拋開顧忌，出來講一些、或寫一些當年事。或是提出一些研判與推敲，揭開神祕面紗。或用公開發文、留言，或是私下聯絡黃媽媽，都好。這些，都可能對黃國章案件起一定的釐清作用，讓黃媽媽做參考，讓真相盡可能的水落石出，不但可以拔去黃媽媽心頭上的那枝鋼針，也是體現我們台灣人對人情世理的一點信仰。讓軍法轉民間司法能轉出生機。當年同在一條船上的弟兄們，如今都是人已中年（四十出頭），許多應該已為人父，相信這個年齡的朋友們，對社會責任會有一定程度的認同。看官也是官，請看官可以的話，將本文踴躍分享，盼能以釋心懷，用昭鋼針。 2016/2/22（感謝張傲紅先生幫忙翻拍當年的剪報資料圖：http://imgur.com/6Fo5W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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