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接龍] 落雪之國
〈前情提要〉
接替金雀花王朝而起的新月王朝,為了統一帝國而出兵征服了北方的
落雪之國。然而這場動亂,卻使得落雪之國的年輕王儲,甯,下落不
明;而公主瑪琳則被軟禁在新月王朝的王都,並被迫嫁給新月王朝的
性情陰險三皇子:伊奧斯‧克雷索特。但瑪琳藉著老師給予的禁藥「
寧靜」控制了新月帝國之王;在八年的王都生活中逐漸掌握了新月王
朝的權力核心,連伊奧斯都始料未及。
在一次出使南蠻草原與南方部落聯盟談判的路程上,瑪琳的女兒珮絲
被劫走,部落起了內訌、共主易主,草原也出現了駭人的天象異變-
-而這一切,竟都和她失蹤八年的弟弟有關……政治陰謀正悄悄展開
,背後更有許多看不見的諸神之手在擺弄這場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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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琳和伊奧斯在護衛的重重保護之下,平安地退回了己方的陣營中。
瑪琳聽到伊奧斯還在自己的營帳裡大呼小叫--算了。瑪琳連冷笑或
鄙夷的時間都懶得反應,她把頭上那些惱人的首飾甩掉,脫掉一身該
死的裙子和鯨骨環。
「達安!我要報告。--現在就要。」
「皇子妃----」
「--我要現在的戰況報告。交戰狀況如何?我們投入幾個師了?對
方有多少人?附近地形如何?除此之外的東西我一個字也不想知道。
把佛洛姆找來給我。」瑪琳覺得手臂外側有什麼東西在爬,用手一抹
,是血。仕女手忙腳亂地為她擦拭、包紮。「把佛洛姆底下的探子給
我找來。部落首領都換人了,我們還在蒙在鼓裡--那些探子,他們
最好是死了,或是死於嘗試--總之,弄點該死的有用情報出來給我。」
禁衛隊副隊長低著頭跑了出去,瑪琳注意到他左邊長靴上濺滿了鮮血
。瑪琳記得他的老婆叫做珍,一頭褐色頭髮,曾經來她的茶室喝過茶
。還帶著一個金髮的小男孩,名字叫做德勒尼或德克特之類的。
遠方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及殺喊聲。
瑪琳在腦中回想了一遍突襲的細節。屍體操縱術……弓箭手……飛行
部隊……怒風。膽敢挑戰神的凡人。那些爆炸聲想必就是亞斯和怒風
交戰發出來的。屍爆術……侍奉黑羊女神的女巫醫……毒。瑪琳一陣
驚慌。她沒吃任何東西……酒。她有喝酒嗎?不……她沒有。弓箭部
隊和飛行部隊?
「皇子妃!」仕女驚惶的叫了一聲,手裡銅水盆掉落地面發出清響。
瑪琳回頭,看見左手手臂上的傷口冒出一陣黑光。一隻黑色晶亮的屍
甲蟲從她的傷口冒了出來,看起來非常醜怪,非常貪婪。瑪琳隨手抄
起一把匕首,將那隻屍甲蟲挑落、釘穿。但那傷口傳來更多的嚙咬感
--「……去找隨行神官!」瑪琳感受到一陣劇痛,那陣劇痛痛到讓
她反胃不已。她用右手對自己的傷口下了一道禁制,雖然中和不掉那
詛咒,但至少可以撐上一陣子。瑪琳一陣噁心,低頭嘔出一些膽汁。
她用破損的袖口擦了擦嘴,外面的爆炸聲和雷光越來越凶猛,喊聲殺
聲像夏夜的暴風雨一樣席捲開來。
「……幫我把參謀們找來!」瑪琳大喊。
*
畢竟是戰鬥之神。怒風心想。
就算他身上有戰槌「風沙之牙」、砂狼斗蓬兩件神器,但想要挑戰神
,卻還是遠遠不足。
雖然在一開始的偷襲之下,怒風取得了一點先機;但當伊奧斯及瑪琳
都被安全地護送走之後,亞斯再也不投鼠忌器,一揚手戰斧噴出的雷
光就放倒了附近十幾個瑯牙族士兵。怒風衝上前左擊右打,都被亞斯
化解了開來。
「你畢竟是個凡人!」亞斯左手五指箕張,抓住了風沙之牙。風沙之
牙散出一道勁風想要逼退來敵,在亞斯臉上畫出一道傷口;但血還沒
流到下巴,傷口就已經癒合。接著亞斯舉起戰斧,一斧便把怒風的手
臂卸了下來。怒風向後一躍,那條手臂掉落地上,啪啦一聲又化成了
沙。亞斯笑了一下,一鬆手,風沙之牙便插入地面,寂靜地像是墓碑
;亞斯懶懶地舉起另一手指向怒風。怒風剎那間感到一股強大的威壓
向他衝來;他踉蹌後退一步總算是站住,卻怎麼也無法讓自己前進踏
出一步。
「……就算你把肉體鍛練到極致,你也不可能戰勝神的。」亞斯緩緩
地說。「……你甚至不是一名契約者……只不過身上被墨刁的殘骸標
記過,就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了嗎?你連神威都抵擋不住。」
「去你媽的!」怒風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
亞斯低頭看了看那把戰槌「風沙之牙」。
「挑戰神的凡人……想要成為神的兵器。」亞斯高舉戰斧,戰斧的銳
鋒閃起森然的藍光。「讓我來看看有多少能耐……審判之雷。」
在沙漠的上空忽然湧起一圈烏雲;一道曲折如韭菜葉的雷光伴隨著驚
人的雷鳴由天際落下,隨著戰斧的砍勢落在戰槌之上。這道雷光來的
太過迅猛懾人,戰場上的所有人幾乎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光亮刺的睜不
開眼睛。
「嘰呀呀呀呀呀呀!」在雷光中,風沙之牙發出強大的颶風斥力,想
要保全自己。
怒風雖然在威壓中動彈不得,卻清清楚楚地聽見了一聲細微的聲響;
像是連接骨頭的韌帶瞬間斷裂發出的聲響。下一秒,風沙之牙就爆裂
成無數的碎鐵片向外飛去;怒風不敢置信--這就是神嗎?一道雷光
就把無堅不摧的神兵擊成碎片?這就是神的能耐嗎?怒風彷彿看見世
世代代瑯牙族人的戰鬥靈魂從碎片中盤旋升起,發出一聲解脫或是失
望的嘆息,然後就消散的不見影子。
亞斯忽然撤去神威,戰場的喊聲殺聲又重新回到怒風耳裡;他收勢不
住向前走了幾步,腳下一空。下一秒,亞斯已經在他眼前,掄起戰斧
往他脖子砍去。怒風一個旋身,登時風沙大作,怒風的身形也化做三
頭砂狼,遠遠地逃了開去。亞斯一個瞬步走到其中一隻砂狼身旁,一
斧頭便將其擊潰。「……沒猜中。」亞斯抬起戰斧,轉過身來,第二
隻砂狼卻張開大嘴向他撲來--接著變成滿天的黃沙。法術「荒沙之
瀑」持續地湧出大量的黃沙,像一座湧泉一般將一座沙漠傾倒在戰場
的中心。最後亞斯所站立的位置變成了一座龐大的沙丘,像一座沙之
金字塔壓在他身上。
過兩秒,這座沙之金字塔由內而外結成了冰,亞斯一彈指,冰片破裂
融成了水,什麼也沒留下。
「還是逃掉了?可惜。」亞斯說。
他看向身旁的戰場,金甲閃亮的帝國軍也重新掌握了局勢。瑯牙族的
戰士正在向後撤軍。亞斯感應了一下伊奧斯的狀況--這傢伙當然是
氣的大呼小叫,但一點皮肉傷也沒有。就這樣吧。
一道白光瞬動到亞斯身旁。是趾高氣昂的女戰神艾昔娜。
「亞斯,沒想到你無聊到找人類打架啊。」
「……艾昔娜。怎麼樣,妳也想來活動筋骨嗎?」
「沒。我是來看墨刁的血脈子民最後會怎麼滅亡。」
*
神兵「風沙之牙」被毀,是怒風意料不到的。
但怒風的計策已經奏效。他知道對方陣中有神祇的契約者--三皇
子伊奧斯是戰神亞斯的契約者,舉世皆知……再加上神秘的皇子妃
瑪琳若真如傳說中為古神迦若卡的契約者,瑯牙族要面對的是兩位
神祇和兩名契約者……而己方這裡則是一名契約者也沒有。
但神畢竟不是萬能的。
怒風讓女巫醫們操縱著行屍,讓弓箭部隊和飛行部隊執行這次的偷
襲;一支規模不大的戰士敢死隊隨他挑戰「神」作為誘餌;真正目
的是:讓騎兵部隊襲擊帝國軍隊的糧秣。弓箭部隊和飛行部隊在首
波攻擊後便迅速撤退,而這時騎兵們應該也已經將糧秣後勤掠奪一
空了。瑪琳雖然已經猜到對方意圖,但待支援到的時候已經被毀了
個七七八八。這對帝國軍隊來說,傷害不可謂不大。
瑯牙族殺不了你們,但是這座草原會。
怒風以砂狼的姿態跑回會合地。這處會合地是草原裡一處隱蔽的裂
谷,瑯牙族人的老弱婦孺都躲藏在這裡。但怒風一解開砂狼型態便
瞬間跪倒,脖子噴出大量鮮血。亞斯的那一擊已經砍中了怒風的頸
動脈。幾名待命的女巫醫上前施予治癒術,卻無法與附有神威的攻
擊抗衡。
「……止不住傷勢……」她們束手無策。比起治癒,女巫醫們更擅
長死亡法術及毒術。更高階的治癒術她們也沒有碰觸過。
「--快去請那位楊族的神醫!」一名女巫醫站起身來。一雙手溫
柔地按住她的肩膀,女巫醫回過頭來,一名斯文英俊的少年站在她
身後,少年的肩膀上還停了一隻藍色的金絲雀。
「這裡是不是需要我幫忙?」戴蒙說。
*
在雙月之夜的天地異變中被邪神大拉夫奪去真名的甯,現在叫做戴
蒙--古老語言中的被遺忘者--經過了數天的跋涉,來到了瑯牙
族的部落。憑著楊茶身上楊族的信物,楊族公主及楊族神醫--楊
族唯二的倖存者受到了一定的禮遇。但全身佈滿邪神大拉夫神紋的
楊茶看起來無比嚇人,溫文紳士的神醫少年--即使他看起來和楊
族人一點兒也不像:蒼白的皮膚、深刻的輪廓和低垂的眉毛--少
年比身為草原人的女孩還更受到族民的接納。
--至於楊茶,則是經常性地陷入漫長的沈默之中。
戴蒙知道自己那點三腳貓的說謊功夫完全不可能瞞的過楊茶,於是
當她追問起的時候,戴蒙便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一切。一切;包含
楊茶是邪神大拉夫的精神容器而他自己是邪神大拉夫的靈魂容器;
包含那個雙月之夜的一晚她失去了所有的族人;包含她失散多年的
妹妹已經成為邪神大拉夫的血肉祭品。
戴蒙一面盡可能平靜地說著,一面仔細地注意楊茶的反應。
啊啊,真希望可以不是由我來告訴她這件事。戴蒙心想。這些事太
殘酷了。
「……茶……」戴蒙的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臂。她手臂上的神紋因
為戴蒙的觸碰而亮了起來。但楊茶只是垂著頭。那個古靈精怪的楊
茶還在裡面嗎?戴蒙想。他看著她,發現她好憔悴,像是一夜之間
度過了好幾次的人生。他甚至發現楊茶原本那烏黑柔順的一頭秀髮
開始泛白--在他們抵達瑯牙部落的第三天,楊茶的一頭長髮已經
轉為雪白。她很少進食,也很少闔眼睡上一覺;大多數的時候她只
是離群索居地坐在裂谷的遠處的一角,看著頂上藍天或是黑夜。
戴蒙感知的到她,他懷疑她也感知的到他。雖然說不是他能分享她
每一個想法和思緒,但他知道她就在那裡,就在他的意識邊緣裡沾
黏著一條絲線,連結著戴蒙與楊茶。他能模糊地感覺到她的位置,
她的情緒--現在來說,是一陣空洞--以及她的狀況。戴蒙在裂
谷遠端的一塊巨岩上找到了楊茶,她轉過身來,看見戴蒙手裡拿了
一碗粥。
「妳得吃點東西。」戴蒙說。
「……你不必覺得你有義務照顧我。」
「開什麼玩笑,我當然會照顧你。吃點東西吧,什麼都好。」
「……我說了,我不需要你照顧。」
「不要這樣,茶。」
「你為什麼要關心?你甚至不屬於這片草原。」楊茶側過頭去。戴
蒙看見她一頭的白髮披落在她瘦削的肩頭上;她黝黑焦糖色的皮膚
上烙印著亮藍色神秘的神紋圖案,看起來竟然十分複雜而美麗。這
些神紋甚至延伸到她的每個指尖和趾端,甚至到她的左頰。
「茶----」戴蒙抓住楊茶的肩膀。楊茶尖叫:「不要碰我!」
戴蒙嚇了一跳,放了開來。但他碰到的神紋卻灼亮了起來,像往水
池裡丟了一顆石頭引起一陣光亮的漣漪。戴蒙突然感知到楊茶一股
濃烈的情緒--那不是憎恨,戴蒙原先以為是憎恨--但他突然發
現那是慾望,深沈的慾望,撲天蓋地而來原始的慾望。
這怎麼可能,她竟然想要他。
「格格格格格,那當然是慾望,」邪神大拉夫的聲音在戴蒙的腦中
響起。「她是精神的容器,她存在的目的就是和肉體及靈魂合而為
一囉,格格格格格。」戴蒙轉頭,發現那隻藍色的金絲雀正停在峭
壁上一顆龍骨木上,目光閃爍。「她想和你合二為一啊,寶貝戴蒙
。她想和你結合,她想要你,大概也想吃了你……最好是一邊和你
上床一邊吃了你……格格格格格,像隻母螳螂似的……」
閉嘴。閉上你的狗嘴。
「真是可憐的女孩唷。一方面她想要你想到抓狂,另一方面她又為
了自己滿腦子都是你而感到深深的罪惡感……她壓根一點都不想她
的家人唷,這個小姑娘。其實是個小賤貨吧,格格格格格。」邪神
大拉夫滿不在乎的說著。「她滿腦子都是你,其實一點都不為她失
去親人和部族感到難過,但她其實道義上、倫理上必須要,不是嗎
?格格格格格。所以她現在滿心的罪~惡~感~---又一個人類
發明出來的新穎概念,嶄新的天才概念,我完全搞不懂那是什麼。」
「滿心的罪惡感折磨著她啊,戴蒙小親親。她作夢都沒想過她竟然
是這種恬不知恥的女孩,被滅族了卻完全不難過,一心只想著男人
。說到作夢,戴蒙小親親,你想看看這小騷貨腦袋裡都做些什麼夢
嗎?都和你有關唷,格格格格格。喔當然,我是提供了她一、兩個
情節素材供她的想像力自由發揮啦,格格。」邪神大拉夫的聲音又
甜又膩,像是已屆發酵邊緣的蜂蜜一樣黏稠。「當然……那也不僅
僅只有她……誰叫她是我精神的容器呢……」
那不是她,那本來就不是她。是你在她的腦子裡搞鬼。
「話是不錯,但她怎麼會知道呢?格格格格格。來,我讓你看看好
了--」大拉夫邪邪地笑著。「保證精彩唷----」
不,我不想看,戴蒙一心想要排斥大拉夫的力量,但這只是徒勞無
功--因為他就是祂。他是滋養祂復活的容器,早已無法脫離祂的
掌握。戴蒙的腦子裡一瞬間突然出現許多黑暗的、情色的、暗香流
動的畫面;他正和某個人發生關係,而且他們都很享受這一切--
他感受到對方的舌尖、悸動到顫抖的觸感、猛烈的氣息、被汗水浸
濕的肉體、因為情慾而渙散的瞳孔--但對方並不是茶。
數千里之外,新月帝國的二皇子費斯廷格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
費斯廷格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在剛剛的夢中,他正和另一名男子上
床。這簡直是瘋了;而且他竟然好像還很喜歡。他媽的,自己是腦
中風了嗎?
那名男子似乎就是之前他在皇宮遇襲時,突然出現來示警的男子。
年紀大概二十出頭歲,深色頭髮,深刻的輪廓、低垂的眉毛,一副
北方人的長相。只是在剛剛的夢中感覺又更加強烈;他可以感覺到
他的骨骼、他的肌肉、他的氣味……等等。費斯廷格搖搖頭。他是
瘋了是吧。這些感官的描述也太生動太立體了吧,開的是哪一國玩
笑啊。
費斯廷格跳下床,月光照在他精實的武人身軀上,若是被侍女們看
到了是一定會臉紅心跳加嬌喘的。他走向房間一角地上散亂的書卷
是由白院大臣泰諾沃上呈的卷宗,內容是西北方烈水河的水利建設
一案。烈水河貫穿帝國的北境與西境,最後向西流入西海;同時也
是西境這個帝國糧倉重要的灌溉來源。在烈水河興蓋水利設施想必
會引發西境貴族們及民眾的反彈;白院為什麼要做這樣的規劃呢?
我得好好想一想。費斯廷格用腳把它們撥到一旁,坐在書桌前俯身
看剛剛睡前處理到一半的卷宗。那些是黑院的提案,以黑色的羊皮
紙書寫上呈。費斯廷格一直覺得黑院用黑色羊皮紙,白院用白色羊
皮紙這種方式相當沒必要;但兩院官員似乎都相當喜歡這樣的配置
。--為此,白院轄下的煉金術師評議會還特別研發了一種金色的
墨水以供黑院官員書寫,相當不合理。黑院大臣傅立科這次提案的
內容是將北境以北--也就是落雪之國--納入柏德堡的巡警系統
之中,也就是在柏德堡建立掌管落雪之國的巡警總隊。以下,人力
、招募方式、經費、架構、轄區範圍、執法內容、等等,等等。
各地的巡警總隊直屬於黑院。不……重點是招募對象。費斯廷格敲
了敲卷宗。落雪之國的巡警總隊會啟用落雪之國的國民嗎?還是用
帝國招募的新兵呢?據費斯廷格了解,帝國每年招募的新兵,有四
分之一會編入各地的巡警總隊。要用當地人管理當地人?還是用帝
國人管理當地人?
這件事情我明天要找傅立科討論。想到傅立科,費斯廷格就一陣頭
痛。傅立科說起話來不僅又快又尖,而且還帶著濃濃的西境腔。對
了,說起來,傅立科也出身於西境……我確實記得傅立科的哥哥繼
承了爵位,是西境的虎嘯堡。虎嘯堡的……虎嘯堡的……艾德格家
族。
瑪琳整天處理的就是這些東西嗎?國家治理?費斯廷格嘆了一口氣。
門上傳來衛兵急促的敲門聲。
「費斯廷格大人,神官長朵布李奇求見。」
「……進來。」
神官長朵布李奇從容不迫地緩步走入,全身上下穿戴整齊,沒有一
絲破綻。她是怎麼做到的?半夜緊急來晉見卻看起來這麼從容?
「費斯廷格大人,來自第六軍團的緊急訊息。」神官長朵布李奇抬
起一隻手,手上停著一隻褐色的班點弧嘴雀。費斯廷格戴上刻有新
月皇室術式解碼程式的戒指,那隻班點弧嘴雀飛到他手上,變成一
張褐色的羊皮紙。
羊皮紙上寫著:怒風登上部落王座,和談破裂。第六軍團遭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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