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天志救國記--第卅三章開心農場與黃金國

看板DummyHistory作者ThomasJP (筆劍春秋梁父吟)時間12年前 (2011/09/29 17:05)推噓23(23推 0噓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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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興安嶺山區，直到四月間都還是積雪不化。但到了五月，又因為融雪的關係，使得土地一片泥濘。到了夏季，山林間的積水就會孳生蚊蟲。良弼率領著兩百多人的馬隊，在四月間沿著嫩江北上。五月中翻過興安嶺，到達呼瑪爾河谷。清康熙二十二年(1683)，為了對抗俄國哥薩克朝黑龍江流域的入侵，清軍在呼瑪爾河流入黑龍江的河口附近，修建了呼瑪爾木城。雍正五年(1727)，黑龍江將軍在呼瑪爾城設立了呼瑪爾卡倫。1908年清廷擬在此設立呼瑪直隸廳，後來因故緩設，次年又在呼瑪爾河口設立呼瑪總卡倫。民國元年七月一日，黑龍江省在呼瑪爾河口設立呼瑪廳設置局。當時呼瑪爾河口又稱為「金山口」，因為在呼瑪爾河上游有所謂的四條溝開採砂金，同時此地也是通往漠河的「黃金之路」上的一站。考慮到呼瑪城中可能有較強的防禦力量，良弼首先佔領了呼瑪爾河谷中驛道上的高麗屯，然後派遣馬隊往河谷上游查探。高麗屯顧名思義，居民主要是移居東北的朝鮮人。這個地方同時也是呼瑪爾河谷的山產交易集散地之一，有黃鼬、紫貂、水獺、麝鼠等皮貨以及黃耆、黨蔘、桔梗、柴胡、刺五加等藥材的買賣市場。良弼在高麗屯，輕易就招募到不少本來是來淘金或者採山貨的墾民「入夥」。他化名為「賴大帥」，打出「替天行道」、「王道樂土」的大旗，裝足了鬍匪的模樣。黑龍江省現在的權力分配模式非常有趣，都督宋小濂是文官出身，原任黑龍江巡撫，手中掌握的是黑龍江本地的五路巡防隊。督署參謀長朱慶瀾曾任東三省營務處會辦、督練公署參議，後來在四川當到第十七鎮統制，但在黑龍江屬於外來戶，沒有軍事實力的支撐。只能透過給宋小濂參謀來發揮影響。黑龍江護軍使兼第廿八師師長張作霖是黑龍江省主要的軍事實力派，但他也是一個外來戶，與手下旅長、原本的地頭蛇許蘭洲存在矛盾。而督軍與護軍使兩個職位之間，也不免要為權力問題發生摩擦。因此張作霖勢必握緊手中的兵力，以抗衡宋小濂和許蘭洲。而宋小濂也要利用自己能掌控的巡防隊去牽制張作霖，同時還要防備沙俄的舉動。再加上巡防隊中的小實力派如英順、巴英額等人，事前已經被雨文派人收買。而防營中又是小白藥丸氾濫肆虐，自然更不必擔心這些巡防隊會出來礙事。為了換取小白藥丸，防營官兵還會不惜將營中儲備的武器、彈藥盜賣給興安根據地。如今黑龍江沿江城鎮的交通，基本上依賴黑龍江水路。至於傳統的驛道，清末雖曾重修，不久卻又因路遠難行而告荒廢。因此就算有一股「馬賊」佔領了呼瑪爾河谷驛道上的市鎮，黑龍江省只怕也不會太重視這件事情，而呼瑪的本地政府則是力有未逮。於是呼瑪爾河谷的大半地區，就這麼被納入了興安根據地的控制之下。從四月上旬開始，松嶺城一帶就開始了春耕。這時主要種植的是春小麥，春小麥在四月上旬播種，到七月下旬收穫，比較適應黑龍江一帶的氣候。至於馬鈴薯和甜菜雖然高產，但人也不能總吃這些。於是等春耕告一段落之後，五月初雨文又讓根據地的人手開闢菜園，種植蘿蔔、高麗菜等蔬菜。當然馬鈴薯和甜菜也還是要種的，畢竟根據地現在的居民不是騎兵或馬賊，就是原本大楊樹鎮的礦工、商販，這些人的耕種技術都不怎樣。如果不靠高產的馬鈴薯和甜菜，收上來的糧食能否吃飽都還不一定。除此之外，根據地還需要透過各種或明或暗的方式，與外界交易來獲得一些不能自產的必需品。除了皮毛跟山貨以外，如今根據地還能生產蠟燭跟肥皂。現在松嶺城以及諾敏河牧場有大量的牲口，宰殺牲口後得到的動物油脂，經過鬱林堡生產小白藥丸的山寨化工廠加工處理後，就變成了這些外銷產品。雖然在品質上比不上洋貨，但價錢也低廉了不少，總算能帶來一部分的收益。根據地需要向外交易的產品中，最主要的就是食鹽和鐵器。食鹽自然不必解釋，至於鐵器，雖然外興安嶺地區應該有一些鐵礦分布，但是根據地也不可能有充分的技術和人手去開採。現在連大楊樹鎮現成的煤礦，都是處在關閉的狀態。另外既然種了小麥，就需要磨麵粉的機器。這時代要把小麥磨成麵粉，不是用傳統的獸力石磨，就是把小麥賣給麵粉廠，再去市場上買麵粉。不過雨文卻要尤里‧奧洛夫送來一台馬達帶動的磨麵機，這種機器採用腳踏發電驅動馬達，使用起來非常簡便。在此之外還有的就是── 「兔子？」尤里‧奧洛夫疑惑的問道，因為雨文要求他提供十對活的兔子。「奧洛夫先生，兔子的繁殖能力是非常強的。這種生物在出生兩個月後就具有繁殖能力，母兔的懷孕週期僅有三十一天，一胎可以生產六到十隻幼兔，並且每年可以懷孕四到六次。幸好大自然中有很多食肉動物會獵食他們，否則地球就要被兔子佔領了。」雨文笑著說道。後世最有名的案例，是關於澳大利亞的「兔災」。1859年一個澳大利亞農夫為了打獵，買來五隻兔子放養。由於兔子在澳洲大陸上沒有天敵，1950年時澳洲的兔子數量增加到五億隻，導致澳洲的牧場遭到很大的破壞。唐代的太平廣記也記載「永淳年時，嵐勝州兔暴，千萬成群，食苗並盡。」可見兔子繁殖能力的可怕。不過這種特性卻也讓兔子成為理想的肉食來源，兔子的繁殖速度比雞更快，成兔的體型卻跟土雞差不多。更何況世界上一切生物最後的天敵就是──「人類」。在蝗災的時候，中國人連蝗蟲都可以炸來吃，兔子自然就不用說了。除此之外，兔子的毛皮也是可以賣錢或利用的。雨文的打算，是同時進行圈養和放養。在大興安嶺的山林之中，本來就有狼、狐狸、熊等掠食動物，因此在山上放養兔子也不怕破壞環境。圈養倒是比較困難，因為兔子跟一般齧齒動物一樣喜歡打洞。但只要用水泥地板，就不怕兔子鑽洞。現在興安根據地對於鄂倫春人、達斡爾人、索倫人這些漁獵或者游牧民族，沒辦法用「打土豪、分田地」那一套。因此雨文打算嘗試其他的辦法。法國國王亨利四世據說曾經說過「在我的王國裡，至少每個星期天，每個勞動者的鍋裡要有一隻雞。」雨文覺得這就是個不錯的想法，只是要弄到那麼多雞有點難度，於是打算換成兔子試試。聽了雨文的說明，尤里‧奧洛夫也跟著興奮了起來，不過跟他一起來到松嶺城的杜斯基弟兄卻沒有什麼反應，身為一個猶太人，他只關心如何取得土地的問題。作為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之一，猶太人在全世界走向工業化的時代，卻努力想要製造出自己民族的農民，這點乍看之下相當不合理。其實古代的希伯來人，本來就是兼營商業的游牧民族。自從摩西帶領出埃及以來，直到猶太國家被巴比倫滅亡為止，希伯來人也沒有真正進入過農業社會。然而猶太復國主義的鼓吹者們，卻將成為農民與猶太民族的復興聯繫起來。但是猶太人缺乏農耕的經驗和技術，第一批前往巴勒斯坦的東歐猶太人很快就失敗了。不過錫安主義者們又提出帶有社會主義意味的「勞動改造」主張，認為通過勞動，猶太人將改造巴勒斯坦成為猶太人的家園，而這片土地也會同時改造猶太民族成為土地上的人民。這個時代在俄羅斯帝國境內，有超過五百萬的猶太人口。根據1835年沙俄政府的法律規定，猶太人被限制在立陶宛、波蘭、白俄羅斯和烏克蘭部分地區的「柵欄區」中，只有具有音樂和藝術才能的猶太人才被允許定居在柵欄區之外。當時有大約三十一萬猶太人秘密生活在柵欄區外，隨時可能被驅逐。猶太人的旅行受到限制，不得擁有土地，還要繳納雙倍的稅款。十九世紀出現的新式銀行體系，也衝擊到猶太人經營的傳統放貸事業。許多城市中的猶太人成為貧民或者工人。1871年在敖德薩出現了第一起猶太迫害事件，猶太人在街上被毆打，猶太商店被洗劫、財產被破壞。 1881年，沙皇亞歷山大二世遇刺，猶太人成為俄國民族主義者遷怒，以及貴族轉移社會矛盾的攻擊目標。此後俄國不斷發生各種反猶暴行，並波及到羅馬尼亞和匈牙利等東歐國家，掀起了俄國和東歐猶太人向外遷移的浪潮。從1882年開始，有大約二十萬俄國猶太人前往英國和英國的非洲殖民地，六萬多人前往巴勒斯坦，還有兩百七十多萬俄國猶太人前往美洲。 1889年，俄國猶太人組織了「貿易與農業促進會」，積極協助俄國猶太人往外移民。1897 年俄國猶太人組成「猶太勞工總聯盟」，後來轉型為猶太社會民主黨。「猶太勞工總聯盟」在德、法、奧匈帝國的主要大學中，得到許多猶太學生團體的支持和參與。1905年俄國的猶太社會民主黨有三萬黨員，旗下有兩百七十多個村鎮組織。除此之外，猶太人在俄國的每一個社會主義革命政黨中，也都扮演著重要角色。猶太人要來，雨文當然是非常歡迎他們來發展有滿洲特色的社會主義事業。畢竟她知道後世的以色列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而同樣有美國扶植的南越卻完全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這中間的差距或多或少要算在猶太民族的優點上。現在的興安根據地，雖然佔了西布特哈北部不小的地方，但是人口卻非常稀少。而生產力上也沒什麼可稱道之處，只能算是一個棲身之地而已。因此若有幾千猶太移民進入，對根據地的發展肯定是有很大幫助的。只是雨文也有自己的條件，那就是猶太人進入之後必須與根據地的軍政局合作，而不能要求建立自己的政權。杜斯基弟兄對此沒有太多考慮，直接就答應了下來。並非所有猶太人都是狂熱的復國主義者，這從選擇移民美洲的猶太人是去巴勒斯坦的幾十倍就可以清楚表明。從居住在柵欄區之外、生活毫無保障的三十萬俄國猶太貧民中，募集幾千人應該並不是困難的事。而這些人經過土地的改造之後，自然也還可以移民到其他地方去──至少杜斯基弟兄是這麼想的。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94.239.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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