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兩個質點有通過連心線方向上的力相互吸引。該重力的大小與它們的質量乘積成正比,與它們距離的平方成反比,與兩物體的化學本質或物理狀態以及中介物質無關。」
人與人之間相遇的強度與力道其實都像兩顆星球相互牽引的力量,關乎兩個個體靈魂的質量以及身體的距離。我們因為靠近而開始能夠在同個軌道上運轉,聽懂彼此製造出來符號背後的意義,知道對方星球上的四季變換、晝夜節律、潮汐漲退,在那種時態下,時間恍若沒有盡頭般的橫亙在我們之間。在沒有介質傳遞聲音的空間裡,也能夠彼此理解,無須透過聲音的借貸,闃寂無聲也具有力量。
然而,時間沒有為我們停下腳步,你所撒落的意義在穿越了大氣層之後,幻化為瞬間的流星,有那麼一剎那的美麗我幾乎要當作是信仰,然後看著意義殞落在無邊的海洋之中,消失殆盡。
然後我想起邱妙津說:「不要再相互靠近,毀滅不會終止的。」
原來在相愛的時空裡,萬有引力常數也可以不是定值,所以無論靈魂多麼沉重,距離多麼靠近,我們還是不停地在遠離著,接受廣漠的宇宙不停膨脹著的事實,直到彼此成為對方視網膜上一個晦暗無光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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