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青燈燃熄的最後一話<後巷說百物語>
可能會比較好讀的網誌版:http://wangiske.blogspot.com/2011/01/blog-post.html
再等了將近一年後,<後巷說百物語>終於出全了;不料,這也是山岡百介的最後一則故事。<後巷說百物語>說的是已垂垂老矣的百介自詡為一白翁,隱居於藥研堀向年輕人講述早年時所碰上光怪陸離的親身經歷。
在<後巷說百物語>裡,百介已如<老人火>所說一般終生不在遠遊。當我讀至此處時,不禁感慨萬分。又市與百介的關係其實就像是推理小說中的偵探與助手;只不過又市所扮演的角色並非解謎的偵探而是設局的繫鈴人,而百介就如同助手般,以模糊的視點增添作品詭譎的氣氛。只不過,又市與百介的關係又比一般偵探與助手的關係更為複雜,其中的複雜不僅是關乎百介參與設局的程度,更加上他兩人身分和價值觀的差異。百介沒有強烈的決心脫離良民的身分加入又市一伙;同時,它也無法安份的以尋常百姓的身分度日。他就像是光與影的交界,遊走於灰色地帶中,
亦無法參透自己的界線。在這樣的前提下,也就造成兩人殊途的結果。
對於喜歡偵探和助手一同辦案的讀者來說,最讓我們傷心的是莫過於偵探和助手的分離,這類有如御手洗和石岡。在御手洗離開日本後,讀者們對島田的疑問大多是御手洗什麼時候會在和石岡在一起「辦案」之類。能有這樣的疑問也要感謝島田尚未將兩人的關係寫死,而在<巷說百物語>系列中,百介已被又市一伙完全拋棄。
在本書裡,百介的身分已由當初時而參與設局時而又被設於局中轉變為受人所託給予指示的長者一白翁。起初,筆者還頗不能適應如此的轉變,所幸在前三篇百物語中,當百介回想起年少時的經歷時,從文章中筆者又可以看見那個年少懵懂的百介。不過若只是如此,這樣的寫法不就和前幾作並無不同?在後三話中,向一白翁請教之人逐漸能夠參悟除去妖怪後的事理,甚至其所問之事竟是當年又市所設之局。這樣的設定不僅動搖了一白翁,更是讓我們這些老讀者感到激動萬分。
此外,筆者相當佩服京極老師的決心,他在<續巷說百物語>的最後一話<老人火>中,斬斷了百介與又市一伙的一切可能;進而在<後巷說百物語>中,吹熄了山岡百介的生命之燈。在連載作品中,京極老師能有如此決心,真是令在下我感佩不已。
作為時序上<巷說百物語>系列的最後一則百物語<風神>可以說是當仁不讓,除了百介擺脫了被動參與設局,以生命為籌碼親自為之外,本篇裡又市早年的安排竟影響了京極老師另一系列中<狂骨之夢>的某一支線,頗有蝴蝶效應的氛為。而百介所設之局亦是仿照本做第一話<洗豆妖>又市之手法,對此,我們又可見百介對又市一伙的珍惜,竟願以兩人初逢之景作為生命的終景,百介的情義由此可見。山岡百介的<巷說百物語>在此已步入尾聲,風神亦已吹熄了百物語中最後的一展青燈。雖不知百介是否能一償宿願,但由其死前的微笑可知他對此生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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