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rtbreakers] 1984:充滿希望的小熊被教士 …
小熊隊很快就展現了完成廣大球迷夢想的強烈企圖心。一局上Matthews先獲得保送,
隨即盜上二壘,接著Durham賞了Show一支右外野兩分全壘打,小熊取得2:0領先。二局上
Jody Davis再來一發左外野陽春砲,比數拉開到3:0。然後Show解決Bowa,但在Sutcliffe
敲出安打之後,終於由Andy Hawkins接替。
從此之後,教士隊的救援投手群,從Hawkins、Dave Dravecky、Craig Lefferts直到
Goose Gossage,合力在接下來的7.2局完封小熊隊,只送出兩支安打。
同時,Sutcliffe也輕鬆過關斬將,投完前五局只讓教士擊出兩支安打。「我必須承
認,」Frey後來表示:「我那時真的是自信滿滿。」
從比賽開始就一直待在牛棚的Steve Trout,也有同感。「我從第六局開始熱身,」
他回憶:「Johnny Oates(牛棚教練)也在那兒陪我。我的球路很有威力,但我或許做了一
件引來詛咒的事;因為我一直在問牛棚裡的人,他們還有沒有在底特律的冠軍戰門票。那
就像死神之吻。我們好端端的3:0領先,突然就被逆轉了。」
六局下,教士靠著Wiggins和Gwynn連續安打、Garvey的保送,以及Nettles和Kennedy
的高飛犧牲打,將比數一舉追到2:3。
「前五局裡,你根本碰不到Sutcliffe投的球。」Gwynn說:「然後他好像就開始累了
。」Garvey補充:「到了第六局,Rick的球開始變直了,失去了一些尾勁。而他的進壘點
也不像之前這麼好。那是個大熱天,你看得出來他的體力一直在流失。我以為他們會把他
換下來,但他們還是讓他繼續撐。他們不該這麼做的。」
噩運終於在七局下擊倒了Sutcliffe和小熊隊,在這個半局,教士一舉攻下四分,反
以6:3超前。之前待過小熊隊的Carmelo Martinez一上場就被Sutcliffe連續四壞球保送,
靠著Templeton的犧牲短打推進到二壘,接著,代打Tim Flannery的強勁滾地球從一壘手
Leon Durham的胯下穿過,這個失誤讓Martinez攻下追平分。
下一棒Alan Wiggins探測性揮擊,敲成左外野前方的安打。接下來的情節告訴我們,
命運在一場決定性的賽事裡會有多麼殘酷:Tony Gwynn打出的強勁反彈球,一個不規則彈
跳就越過二壘手Ryne Sandberg的肩膀,滾到中右外野形成二壘打,一下把Flannery和
Wiggins通通送回本壘,聖地牙哥以5:3逆轉。
Gwynn趁著外野手直傳本壘攻上三壘,然後再靠著Garvey的中外野平飛安打為教士攻
下第六分。Sutcliffe的投球終於到此為止,Trout也終於從牛棚被換上場。
這位左投手轉眼就結束了教士的反撲,讓Nettles打成內野滾地出局,然後三振掉
Kennedy。由於Frey坐在場邊手足無措了太久,這也成了Trout在這場小熊隊史上最重要的
比賽裡唯一的貢獻。
八局上Gossage登場為教士守住三分的領先。代替Trout打擊的Richie Hebner在兩出
局後靠著觸身球上壘,Sandberg的左中外野安打將Hebner推上三壘。然後Sandberg自己盜
上二壘,眼看著得分圈已經有兩名跑者,代表追平分的Matthews上場打擊,然而Gossage
及時三振了他,化解小熊的威脅。九局上他又輕鬆幹掉他們,當比賽結束,Jack Murphy
Stadium的教士迷們也徹底瘋狂。
Matthews說,他始終忘不了自己對Gossage的最後一個打數,「就好像昨天才剛發生
一樣。在Ryno站上打擊區之前,我要他給我一個機會把比賽扳平。他也打了安打,並且盜
上二壘,於是我上場時已經有兩個跑者。
「我以前一直打不好Gossage的球,也問過一些人該怎麼對付他。他們告訴我,第一
球就得把他打倒。嗯,他第一球吊了個滑球給我,結果我揮了空棒。或許我只是太想把球
打得不見蹤影。他的球數馬上領先,最後用一個偏高快速球把我三振。我沒能完成任務,
現在想起來,心裡還是燒痛著。」
在賽後一片死寂的小熊俱樂部裡,意志消沉的Durham被記者問到Flannery那個從他腳
下穿過,造成致命失誤,開啟教士逆轉大門的滾地球。在等那球滾過來的時候,Durham並
沒有把手套壓低到地面。他以為那一球在滾向他之前會彈跳起來。
「它就是貼著地面滾,」他感嘆:「那一球大概彈跳了五次。你覺得它到了哪裡會再
彈起來,可是它就這麼平平地滾過去了。是有一點力道,但根本稱不上強勁。」
小熊隊的落敗顯然震驚了Durham。「我只能努力不去想它,唉,」他說:「有人贏,
也總有人要輸。那種球我連續接過兩百次。我當然會記得,沒錯。太讓人傷心了。我們明
明有機會打進世界大賽的,可現在一切都飛出窗外。我還是無法相信,球季就這麼結束了
。」
訪問結束後,Durham告退,走到俱樂部一角和參與季後賽轉播工作的Reggie Jackson
談話。「別難過,公牛(Bull),」Jackson搭著Durham的肩,對他說:「每個人都會碰上
這種事的。」
Jim Frey也被質疑在七局上Sutcliffe出狀況時,沒有及時把他換掉。「他只被打了
四支安打,」Frey說:「他們根本打不中球心。我覺得他還是投得很好。」
「我應該把(3:0)領先給守住的。」Sutcliffe低聲說。
一位記者問這位小熊隊投手:「有哪一球會讓你想要重新來過?」
「是四球。」他很快回答:「我投給Martinez的那四球。」
Sutcliffe指的是他投給Carmelo Martinez,讓教士隊得以在七局下展開反攻的連續
四個壞球。「關鍵不是Durham的失誤。」他說:「是投給Martinez的那四球。那個保送開
啟了那個半局。這是我的錯,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有多難過。」
「Sut似乎覺得一切都是他的錯,」Sandberg說:「不對,我們只打了五支安打,這
才是勝負關鍵。」
「沒有Durham,」Larry Bowa接著說:「我們到不了這裡。沒有Sutcliffe,我們也
到不了這裡。」
Bowa的感受反映了全隊球員在當時,以至於多年以後,在這些球員被問起教士這場逆
轉勝時的想法。
「我們全隊一起贏球,也全隊一起輸球。」Dernier說。
「你不能責怪任何一個人,」Matthews說:「在七局下半,我們好像碰上了一個接一
個的不規則彈跳,怎麼都結束不了那半局。」
Matthews駁斥了關於過度自信使小熊在聖地牙哥三連敗的說法,但他和Steve Trout
直到今天,對於小熊失敗的真正原因仍然所見略同。問題出在那個不讓Sutcliffe投第四
場,必要時用Trout投第五場的決策。
「完全沒道理。」Matthews說:「不該在一個短期系列戰裡,改變我們三個最好的先
發投手Sutcliffe、Trout和Eckersley組成的三人輪值圈。可是我們一到聖地牙哥,情況
完全改變,因為他們正忙著擬定世界大賽在底特律登場時的輪值圈。他們把Sutcliffe延
後一場,簡直是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我那時就在想:『萬一我們進不了世界大
賽呢?』
「過了不久,我在一場高爾夫比賽遇見Steve Garvey,他告訴我:『我很高興你們沒
讓Trout再先發一次。』Trout應該再投一場先發的。一整年下來他的表現都很棒。不用我
們最好的三個先發,實在是莫名其妙。」
Trout的父親,Paul "Dizzy" Trout在1940年代曾是老虎隊的優秀投手,並且在1945
年世界大賽對小熊拿下一勝。Steve也很渴望重演父親的光榮歷史,在一場小熊對老虎的
世界大賽裡登場。如同Matthews,他也認為小熊隊在聖地牙哥弄亂了他們的輪值圈。
「我想,當我們離開芝加哥,他們已經開始在爭辯,並且最後決定要怎麼調整輪值圈
,特別是讓誰先發第四場。」他回想:「他們任何時候都可以調整,但他們絕不會在比賽
當天調整。所以大多數人都知道Sanderson星期六要上場先發,但也有很多人覺得,以我
和Sutcliffe從我們在芝加哥的先發復元的速度看來,這實在沒什麼必要。結果Sanderson
上場了,表現不能算壞,但也並不好。
「我們當事後諸葛總是最聰明的,」Trout說:「可是說實話,在一次五戰三勝的系
列戰裡,最好的做法也許是讓你最厲害的三個投手輪流上場,就是Sutcliffe、我自己,
還有Eckersley。在插進Sanderson,接著派Sutcliffe之後,他們那個週末在聖地牙哥也
就不派我先發。但我就在這裡,或許是他們的二號或三號投手,他們卻沒想到善加利用我
的投球能力。結果我在星期日就只是後援上場,投了兩個人次而已。
「你不得不懷疑教練團到底在想什麼。他們對輪值圈的變動根本就說不過去。」
在最後一戰開始前,Frey告訴Trout,如果Sutcliffe出了狀況,他就是牛棚的第一人
選。「嗯,是啊,」Trout說:「可如果他們照正常方式進行,那麼即使Sutcliffe在星期
六被打敗,我也會是星期日先發的第一個人,而不是第一個救援投手。」
「在賽後的俱樂部裡,」他說:「我們就好像在參加葬禮。Frey想跟每一個人握手致
意,可是沒人有心情握手。真的是失望透頂。那個星期在芝加哥和聖地牙哥,就像狄更斯
在《雙城記》裡寫的:『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我們無比驕傲地飛上了最
高的天際,然後突然之間,我們的飛機就失去燃料,直直插在地面上。這一切就是這樣。
「當他們在七局下不斷得分,我們都覺得一切已經徹底完蛋了。
「飛回芝加哥的感覺實在很可怕。當我們在匹茲堡贏得分區冠軍,飛回歐海爾機場,
大批群眾都在等著我們。當我們從聖地牙哥回來,飛機落地,我還記得Dennis Eckersley
說:『現在,球迷都上哪去了?』」
比賽結束之後,Dallas Green說:「給教士隊掌聲吧。我們已經扼住他們的喉嚨,可
還是被他們跑了。他們在我們的主場就像死人一樣,可是在他們自己的主場裡,他們的球
迷讓他們振作起來。」
Frey幾乎無法接受這次失敗。他後來淚流滿面,並且說他對Sandberg和Durham等年輕
選手感到很抱歉,沒能讓他們打世界大賽。「Jim的手緊緊抓著膝蓋,」Matthews說:「
並且開始哭泣。我得轉過頭去不看他,免得讓自己也一起掉淚。」
「離世界大賽只差一場卻進不去真的很悽慘,」Dernier說:「但我寧願記得,我們
的球迷和城市對我們有多好。儘管結果令人失望,但從很多方面來說,這都是個神奇的球
季。我們是一支緊密相連的球隊,彼此也建立許多真摯的友誼。第五戰結束後,很多人都
互相擁抱。我們都明白,決定我們這個球季命運的,絕不只是Leon的那個失誤。」
教士隊捕手Terry Kennedy對於小熊的墜落,則有一種正面的想法,雖然也有些曖昧
。「我可以肯定一件事。」他說:「我們解脫了69年的小熊隊。」
最後還應該為1984年小熊隊的故事加上有些反諷的一筆。在聖地牙哥的最後兩戰,教
士隊總教練Dick Williams接連換上許多救援投手,有效壓制了小熊的攻勢。「牛棚的表
現太棒了。」Williams稱讚。
教士牛棚的其中一位無名英雄─左投Craig Lefferts,則在第四戰和第五戰都拿到勝
投。而他正是1983年為小熊隊效力的那一位Craig Lefferts,後來在一次三隊大交易中被
換到教士,而芝加哥在交易裡得到的正是Scott Sanderson。對於悲憤的小熊迷來說,這
不啻是插向心臟的另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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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頁有一幅漫畫,我只能試著用文字描述;
一個孤零零的小熊迷,
拿著小熊的旗幟,坐在空無一人的看台上。
圖的右上角有詩云:
「在世界的某個角落 On somewhere in this world
愉快的棒球迷歡呼著 Cheers a happy baseball fan
和海灘浪子、瘋子與傻子 Along with Beach Bums, nuts
and flakes
在那名為「啦啦地」的所在 In a place called La-la Land
我們的聲音仍在此迴盪 But here our voice are still
卻已不再歡呼喝采 We no longer cheer and shout
因為瑞格里村容不下歡樂 For there is no joy in
Wrigleywille
我們的小熊,早已下台一鞠躬 Our cubbies have bowed ou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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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6.9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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