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 火鳳燎原 271回 兵行險著
＜射犬，曹軍基地＞
迎風飄揚的軍旗，忙裡忙外的士兵。
營帳內，一男一女正對話著。
「相處多月，這小子還是走了。」男聲說道，
『聽你口氣，是捨不得他？』女聲回答，也不等那男的回應，便接著說道：
『說的也是，很少人可以跟你那麼投契。』
營中，悠閒的枕在山大小姐大腿上的，正是司馬懿。
『仲達跟仲謀，臭味相投。』嘴角帶著笑意，山無陵垂首望著二公子。
司馬懿眼望帳幕，淡然道：「妳是說專向商家入手的手段吧。」
想法被道破，山小姐也就順勢說個明白：
『是的，現在以喬家為首的江東望族，全部歸化孫家。』
『而喬家二女，更＂不幸＂地落在孫策和周瑜手上。』
山無陵妙目盼兮，語氣半帶取笑：『仲謀的手段，跟你娶我的劣招同出一轍啊。』
司馬懿聞言反應倒是平常：「打好關係，做得不錯。至於那個琅邪仙人......」
語聲未歇，山小姐接口問道：『你是說于吉？』
口氣中似有疑問：『說來奇怪，孫策沒有幹掉它，反而出手招攬。』
司馬懿倒是胸有成竹，回答：「我早就說過，孫策乃聰明人。」
「他不殺于吉，一定有其目的。」
「于吉此人也工於心計，收起變民，可見其用心。」
山小姐聞言，不禁問道：『仲達對于吉倒是熟悉，莫非......』
「無陵，妳還記得我最喜歡裝神弄鬼的嗎？」
司馬懿話鋒一轉，突然提起他這奇怪的興趣。
『是赤松子吧，那仲達你......』山無陵也是聰明人，一點就通，
「沒錯，我跟他學過＂仙＂術，挺有用的。」說到這裡，仲達嘴角也不禁揚起一絲笑意。
「只是學會了，就發現太平道只是個空殼，內裡另有乾坤。」
山無陵聞言，身為賢內助的她回答：『我再發書江東，叫孫策提防這位＂仙人＂吧。』
二公子卻回答：「不必了，現在他不會答覆你的。」
山小姐納悶問道：『不會是忙得沒空回信吧。』
只見司馬懿似乎享受夠了溫柔鄉，站起了身，答道：
「無陵，送去江東他是收不到的。」
「要送，就送去江夏吧。」
斬釘截鐵的語氣，司馬懿似乎很有把握。
反倒山小姐有些懷疑，反問：『喔，你說他現已身在江夏？』
司馬懿沒有回答，反而轉頭向帳外部下下令：「小周。」
「是。」部下探頭到帳幕入口。
「如果細作回來，證實袁紹的射犬駐兵一但調動，我們馬上出發。」
「是，我就去通知曹仁大人。」接到命令，小周的身影消失在帳幕外。
不知是看著小周遠去的背影、抑或是盯著帳外發呆，
司馬懿繼續了剛剛的話題：「于吉信眾上萬，不用實在可惜。」
「這年頭的人，總是利字當頭。」
「為達目的，兵行險著，而我......」話聲未歇，知二公子甚詳的山小姐接口：
『而你這個奸商，倒是箇中的佼佼者。』
『小船已運到了，誰來付錢？』山小姐明知故問，眼前的商人可是精打細算的呢。
「當然是曹操啊。」二公子笑了，這筆生意又是穩賺不賠。
＜敖倉，曹軍據點＞
遼闊的平原穿插著丘陵，遍地的帳幕、制高點上的瞭望塔，
原野上列陣的士兵如棋盤上蓄勢待發的棋子。
一匹快馬、一位傳令兵，人未下馬聲音先至：「第五軍團報告！」
走入營帳，一拱手，繼續傳訊：「報！袁紹兩萬步兵，進軍犬巢！」
議事大帳內，站在軍事地圖前面的正是曹軍智囊郭嘉，
久違的他似乎覺得有些訝異，問道：「犬巢？」
一旁謀臣將領不禁跟著問道：
「袁紹在射犬本已駐重兵，這次怎麼駐在後面？」
「莫非他們想從那裡打開缺口南下？」
你一言我一語，大家都顯得相當懷疑這個訊息的真實性。
傳令者見狀補充道：「不，曹仁軍乘夜渡河，已攻陷射犬！」
一個訊息比一個訊息更來的震撼，他接著說：「袁紹軍守將睦固已被幹掉！」
眾人聞訊，盡皆大驚失色。
「我家主子夏侯惇已前往增援！」
「我軍準備北上打開缺口，請馬上準備糧草輜重！」
尚未從吃驚中回復回來的軍官謀臣，喃喃說著：「拿......拿下射犬了。」
「好快，通傳的尚未到，就已拿下了。」雖是驚喜，仍難免有些驚慌失措，
反觀郭嘉已然冷靜下來，說道：「好傢伙，早就準備好渡船了。」
光此一句話，已看的出郭嘉對情勢的掌握分析之快，令人咋舌。
「報！」一波未平又來一波，帳外又一傳令出現，
郭嘉料事如神，雖然未聽來訊，竟已猜到來意，開口下令：「李典。」『是。』
「曹仁和夏侯惇已經渡河，糧草輜重要小心運送。」語氣不重，威嚴自發。
李典答道：『是！』似是胸有成竹的他，
對著剛到的傳令說道：『還好我早有準備，不然就跟不上了。』
『你家主子做得不錯，我軍先取地利了。』傳令聞言不禁呆住，只呆呆的回答：「是。」
李典接著吩咐：『你先回去通報曹仁，我帶物資隨後就到。』
「是......我馬上回去通傳！」傳令拱手接令。
李典也吆喝了起來：『糧隊主管跟我來！』下去準備後勤事宜去也。
帳內眾人也開始就剛剛的最新情報討論了起來，
程昱仍是納悶不解，問道：『射犬本有重兵，曹仁怎會那麼容易得手？』
話才出口，就想到一個可能：『除非主部隊忽然被調走了。』
郭嘉點頭答道：「沒錯，因為袁軍發現劉表退回荊州，沒有聯合一起攻打咱們。」
程昱了然：『我明白了，劉表一退，他們以為咱們可以調兵回黃河佈防。』
『劉表一退，就證明江夏出事。』曹軍一眾都默默的聽著領頭兩位軍師的高見。
『孫策這小子居然發兵了。』程昱有些訝異，
倒是郭嘉一派自信笑言：「小霸王雖然厲害，但我方用兵之準，實在有過之而無不及。」
「能在射犬換兵之際乘虛而入，決策者實在令人讚嘆。」郭嘉嘆道，
「作為軍師，大家也要加把勁。」語氣中帶有激將意味，
「不然，功勞又被司馬懿奪了。」聞言，眾人心中又愧又有些吃味，各自深思。
【口隆－－】大地上響起旱天驚雷，地平線上放眼望去都是兵馬。
「一萬。」
「二萬。」
「人數又多了。」遠望敵軍，邊計數著對方實力，
城牆上這人正是江夏太守黃祖。
他似是有感，自言自語道：「孫家的小孩，已長出牙了。」
語氣中，有些輕蔑，似是認定孫策這後生小輩還差的很遠。
傳令軍官上報：「大人，咱們向主公請求增援的部隊來了。」
黃祖未答，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少年輕狂，孫策勝仗連場，必定恃才傲物，輕敵行事。」
「咱們此仗乃誘敵驕兵之計，為了不讓孫策有所提防，領兵者最好沒有名氣。」
頭也不回的盯著敵軍，黃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誰說話。
「但是，本事卻要最大的。」
「先來甘寧。」
雙手抱胸，睥睨天下的氣勢策馬而來，一旁的部下扛著他的巨弓，
這緩緩步入陣營的正是日後名震天下的甘興霸！
「再來黃忠。」
全副武裝，高聳雄壯的背影手持長刀，老而彌堅的黃漢升，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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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1/2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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