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鉗] 好想問你,那時後的你喜歡過我嗎?
這不是哀傷的事情,
每個人都有那樣的小女孩或小男孩在心中,
偶爾探出頭,
揮揮手。
*
有人說過初戀是多麼讓人難以忘懷的時光,但我總是沒有多少感觸,
分開的兩人就這樣分手了不是嗎?一直到最近突然想起小時後,才懂了,
屬於我那份珍貴的情感,是在初戀之前。
我第一個喜歡的男孩。
在我被迫走進小學的教室後,我的眼光離不開那個男孩,他總是笑著
,笑著被打,以及讓大家笑著,他的笑容很燦爛,總讓每個人都覺得快樂
,那是多麼棒的事情,讓笑容進到每個人的臉上,我記下了那張笑臉。之
後沒多久,我知道了”笑”是多麼困難的事情,那小小個子的我在那年知
道了生命的脆弱,隔年的我,知道了生命的離去。他依舊讓大家笑著,我
就如此間接地得到了些許安慰。
升上中年級的我有多麼開心在教室裡看見那熟悉的影子,每天上學似
乎是最快樂的事情,發覺他總是很早去學校後,我越來越早到校了,最後
的我們總在六點半站在樓梯前等著鐵門打開,沒有太多人的時候找他說話
也不會如此刻意或彆扭。
你問過我,就在我們跑上樓梯的時候:”妳生日幾月幾號?”
我說:”七月十四號啊。”
”妳比我小一天!”你得意地說著,”這樣是一三一四耶!”
”一生一世耶!”
你很開心找到有趣的諧音,但跑上樓的我,臉像煮熟的螃蟹一樣紅。
那時候我多麼想就這樣,跟你同班一生一世。
(愚蠢的是,因為我沒過過生日,記錯了,其實我的生日是七月十日。)
你問過我:”欸!妳有沒有喜歡的人?”
我說:”有!”
現在的我想告訴你,那時後你追問下去的的答案都是我瞎掰的,只有那
個”有!”是誠實的。
有一陣子我沉迷於石頭,每天都會撿一顆可愛的石頭在身上,有天,你
拿出一顆漂亮的石頭出來,我整個眼睛都發亮了,似乎渴望太過明顯,你把
那顆石頭放到我手中,還殘有你手上的溫度。
一顆漂亮的紫色麥飯石,是我這輩子收過最美麗的禮物。
之後連續好幾天,你都會帶給我幾顆小石頭。
那時後我暗暗在心中發了誓:
等某某某長的比我高的時候我一定要跟他告白!
就這樣,我們同班了六年,小學畢業了。
你還是比我矮...
我該早點學好”健康與體育”才不會下這麼愚蠢的誓。
*
老天爺可能覺得我太蠢了,所以國中的我們又再度同班了,依舊早起,在
早上遇見你,我們又過了一陣子老爺追丫環的日子(?)老爺我總是每天追著
丫環你跑的氣喘吁吁,但是永遠追不到你...
有天放學,你和你的朋友站在樓梯口聊天,我正走回家,你的朋友叫了我
的名子,喊:”某某某喜歡妳耶!”
你大聲向你朋友喊說:”不要亂講!”
我加快速度地跑下樓梯,臉依舊像煮熟的螃蟹一樣紅。
你不可能喜歡我。我總是這麼覺得,怎麼可能會有人喜歡上這樣的我...?
後來有個男孩向我告白,請了一個女生朋友寫了信給我,她說那個男孩很
可愛,問我要不要跟他在一起。我很抱歉我回了如此過分的話,總有一天,我
會好好地向他道歉。
”他一點都不可愛。”
沒寫進去的是:我喜歡的某某某比較可愛。
有天,那個大喊說你喜歡我的男孩順路送我回家,他問我我是不是喜歡你
,我居然騙說不是。現在想想我根本是蠢豬!我該做球請他幫我的,是不是?
沒多久,你交了一個女朋友,那畫滿愛心的心型信紙還是學妹交到我手上
請我轉交給你,我還是轉交了。
後來我將那顆石頭帶去學校,將它丟向了操場,在拋物線出去的那刻我就
後悔了,但連續找了好幾次還是找不到,陪了我五年的石頭就這樣離開了我。
接著,畢業了。
連你也離開我的生活了。
結束了長達九年的同班生活。
我也過了六年多沒有你的學校生活,最近卻常常想起你,突然覺得,那時
後的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好想好想知道這個答案。
我喜歡過你,那時後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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