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調換少女(8)：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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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Vinです。
屬於瑟琳娜的英雄譚開始啦
正文開始
這一天，
是從一個妖精們都不太熟悉的怪聲開始的。
「哈啾！」
瑟琳娜正沈浸在溫暖的夢鄉裡，
就被一股冰冷的、細碎的觸感入侵，
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噴嚏，
嚇醒了整個柯羅奇老宅，
她也差點以為鼻子被噴飛出去了。
「睡這麼熟，
妳在妖精國也適應太快了吧？」
惡作劇得逞的傑克笑她說。
「仄幾天很內嘛……」
在沙發床上打滾的瑟琳娜
摀著鼻子淚汪汪的抗議說。
雖然瑟琳娜已經這麼想過好幾次了，
但雨蓮好像真的是很厲害的妖精，
不但懂得各式各樣的魔法，
也不像少女的外表看來那麼文弱，
尤其是這幾天的不列顛流武術速成課，
用身體感受過的瑟琳娜怎麼看
都覺得雨蓮不像是一時興起的。
當然在習武時的「用身體感受」
除了實際演練外就是挨揍了，
而且為了加快課程進度，
瑟琳娜都是拿下眼鏡
露出眼力比較好的妖精眼
才能一次就看懂雨蓮的動作，
所以雖然她手下留情沒真的打人，
瑟琳娜還是在各種方面都被耗盡了力氣，
連去思考為什麼雨蓮會學過
圓桌騎士武功的餘力都沒有了，
以這狀態上床的她才會睡這麼熟。
「嗚嗚嗚嗚……」
本來只有鼻子痛的，
超出平常的劇烈運動後睡了一覺
醒來就做了這麼猛烈的動作
讓她全身的肌肉都酸痛起來，
直接抵消了昨晚伸展操的作用，
而且睜著妖精眼左右晃來晃去
讓還沒睡醒的腦袋受不了大量的情報，
這下子變成全身從內痛到外了。
「妳也太誇張了吧？」
雖然沒上課的傑克說著風涼話，
卻還是拿起桌上的杯子交給她。
自從武術課開課後，
這幾天瑟琳娜的早餐都是特地送來房間的。
「謝謝……」
原本的打滾隨著痛苦加劇慢慢變成
像觸電的蚯蚓一樣抽搐著的瑟琳娜
連對傑克的語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顫巍巍地接過裝著不明液體的杯子
勉強抬起頭來捏著鼻子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時忍不住做了個鬼臉。
雨蓮幫她事先熬了魔藥，
就是為了這種情況準備的。
不得不說真的不好喝，
感覺像是把所有她不喜歡的蔬菜
放在一起煮到連纖維都爛掉一樣，
連味道都往更可怕的方向走樣了；
還好良藥苦口的部分一點也不含糊，
等瑟琳娜不再因為怪味而發抖時，
肌肉僵硬也很明顯地緩解了，
整個人再度生龍活虎的同時
胃口也終於晚她一步醒來了，
這才拿起她的早餐開動起來。
「妳們那個課要上到什麼時候啊？」
傑克看她吃得那麼香，
也忍不住搶過托盤上的水壺，
往手上用冰結成的杯子倒了杯牛奶。
「聽說入門課已經差不多了。」
嘴裡還是三明治的瑟琳娜口齒不清的說。
「人類的還是妖精的差不多？」
被應付了的傑克瞪眼問。
「……可以出去累積實戰經驗，
給其他不會手下留情的妖精
揍揍看能撐多久的地步了。」
雨蓮的原話當然不是這樣，
但是為了安撫不滿的傑克，
瑟琳娜故意講的比較自嘲。
「好吧，
那的確是差不多了。」
傑克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但是當他試著想像
看似纖弱的她被妖精暴打的樣子時，
卻只能想起之前他們初見面
就被她扯掉手杖被抓住的事，
一不注意就被手裡的冰牛奶嗆到，
瑟琳娜趕快幫他拍背。
「我們等一下直接去問雨蓮小姐吧。」
瑟琳娜提議，
然後他們一起去找人。
以防萬一，
她把已經打包好幾天的行李也提在手裡了。
（反正小小一包也不礙事）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雨蓮，
她正在包括廚師長西里烏斯、
沒事就是掛在室內的米蘭達在內
會長期待在老宅的妖精討論事情，
大概是在討論她們三個出門後
保養老宅的家事要怎麼分配。
「已經等不及了嗎？」
注意到她們兩個的到來，
又看到瑟琳娜手上的行李，
雨蓮直接就問。
「是他在催我們什麼時候才要出發了。」
瑟琳娜比了比傑克說。
「這次等不下去的竟然是妖精嗎？」
雨蓮似乎很意外的問。
「是有耐心等下去的人類比較奇怪吧？」
傑克卻說。
跟已經是妖精的他們不同，
這裡明明只有瑟琳娜
有壽命這個絕對的時間壓力在。
「不是你們在一起嚇我，
說外面的妖精國很可怕嗎？」
瑟琳娜說。
「我覺得那不是這幾天的臨時抱佛腳
就可以變得不可怕的事欸。」
傑克的話不怎麼中聽，
但是瑟琳娜也無法反駁，
從沒打過架的她就算突然學打架
也對她自己跟對手的實力毫無概念。
雨蓮只是靜靜地笑笑，
然後毫無預警地鬆開拿著魔杖的手，
讓它看似意外的朝瑟琳娜倒下。
魔杖倒下來的速度快的出奇，
似乎不只有重力在牽引它，
讓瑟琳娜沒有時間多做思考，
只來得及模仿雨蓮教過的動作
一個滑步往旁邊躲開後順勢接住魔杖，
卻還要稍微彎腰才能化解倒下的力道。
「好，可以了。」
正當瑟琳娜為了魔杖超出外表的沈重暗自吃驚，
同時慶幸沒有讓它直接打中臉，
不然鼻子可能就要歪掉的時候，
雨蓮滿意地從她手裡拿回魔杖。
她的手一伸出來，
魔杖上那股反抗瑟琳娜的力量就消失了。
是她的魔法造成的嗎？
「妳通過月考了，
這樣我們就可以上路了。」
「這樣就好了嗎？」
瑟琳娜眨眼問。
「除非妳打算自己在妖精開路過去，
不然這樣再加上妳的眼睛，
就算還打不過大部分妖精
應該也足夠撐到跑掉了吧。」
雨蓮鼓勵剛剛都不用解封妖精眼
就能化解那下試探的瑟琳娜說。
「希望是這樣。」
別說妖精了，
小時候都沒打過架的瑟琳娜沒什麼信心的說。
（身邊的臭男生倒是打過不少次）
「而且再不快點出發的話，
妳就要老到不能去那邊的學校
當交換學生了吧？」
妳有多期待去參觀藏都藏不住，
拖到錯失機會的話不就太可惜了嗎？
雨蓮又說。
「我沒有老那麼快吧？」
雖然在動輒上百歲的妖精眼裡
人類是一下子就壽終正寢了沒錯，
但身為女孩子面對年紀的問題
這方面的立場是不能讓步的。
「「妳長到現在這麼大才花了多久，
自己心裡還沒有數嗎？……」」
但不光是雨蓮，
已經當了好幾百年的妖精
都沒有繼續變老的傑克也說。
「那對我來說也已經是一輩子了好嗎？」
或許是被他們的外表給騙了，
但是被看起來跟她差不多年輕的妖精這樣講
讓瑟琳娜總覺得像是被看不起了。
「好了啦，
他們是在擔心妳欸。」
米蘭達幫忙打圓場說。
瑟琳娜理性上也知道
雨蓮的意思是在幫她趕時間，
所以跟這些老妖精吵架
就算吵贏了她也沒有好處，
米蘭達的插嘴也算是給了她台階下，
就點點頭之後剛好把話題停下來。
「就算人類的命意外的長，
人類吃的東西也是一不注意就壞掉了吧？
妳那些東西裝在那裡多久了？」
西里烏斯也來補充說。
他不說還好，
一說就嚇得瑟琳娜趕快打開袋子檢查，
還好那些都是本來就耐存放的糧食，
幾天而已還不至於壞掉。
她這才放下心裡的大石，
但是靠著魔法變不見的小山
轉眼間就再次出現在面前，
突然有股心累的感覺湧上。
雨蓮都說已經可以上路了，
這些再次收拾好就出發吧，
不然妖精的食物大概沒有防腐劑，
繼續放在袋子裡提心吊膽的話
她也沒辦法在這裡過日子。
就因為這麼隨便的理由，
她們終於下定決心上路了。
看著再次回歸空蕩蕩、
只剩下長住在這裡的小貓兩三隻的老宅，
而那些妖精全都出來送她們時，
瑟琳娜竟然也感到有點寂寞。
在這人生地不熟、
甚至只有她一個人類的地方，
一下子就要告別她在這裡
認識的一半「人」口了。
「這裡就拜託了，
每天都要打掃喔。」
雨蓮倒是很習慣，
或者是很放心地說。
「這個我知道，儘管放心。」
西里烏斯行禮說。
「妳們才是，
一路上好好玩。
可別向年輕人丟了妖精國的臉。」
「還用你說。」
「要是沒有門的話也別在意，
回來後我帶妳在房子裡冒險，
找找密道跟藏起來的寶藏。」
米蘭達說。
「有那種東西的話，
明年萬聖節我再來這裡一次都沒問題啦。」
瑟琳娜苦笑說。
「等等……有嗎？」
「不知道，
但是聽說那種東西
在老房子裡是一定要有的，
到時候再一起找。」
米蘭達謎之信心的說。
「我也聽說過，
還有人說那是老房子的浪漫。」
瑟琳娜看了看老宅，
也有點期待的她決定
還是相信巫師的能耐好了。
「浪漫啊。
如果後來發現沒有的話，
那我們一起來挖一條好了。」
一聽到人類也認同這種事，
米蘭達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我們回來再說吧。」
眼看米蘭達躍躍欲試起來，
瑟琳娜趕快說，
以免她現在就回頭開始拆房子，
不然不習慣道別的傑克躲在後面
已經等她們等到開始打呵欠了。
「答應妖精的事情可不能食言喔。」
西里烏斯認真的說。
「到時候記得赴約，
不然妖精一忘記可能就錯過了。」
「……我努力。」
再繼續這樣答應人家，
她就真的要回不了家了，
瑟琳娜下定決心以後都閉嘴就好，
遇到其他妖精還是讓雨蓮來對話吧。
「幹嘛那個表情？」
雨蓮卻問。
「沒、沒事。」
瑟琳娜趕快說。
「不用想太多啦，
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就是妖精國唯一的規矩，
想再來玩的話找到路了就來，
別讓任何東西擋了妳的路。」
發現她的猶豫的雨蓮鼓勵她說。
「那聽起來不錯。」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那麼順利，
而且一直麻煩雨蓮也不好意思，
但是瑟琳娜聽了忍不住露出笑容。
「既然沒什麼好擔心的，
那我們就出發吧，
要做什麼都要把握時間才有機會呢。
要走囉，傑克。」
「嗯？喔，好。」
傑克似乎是在剛剛
雨蓮說那番話時沈浸在思考中，
被喊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你還好嗎？」
注意到他奇怪反應的瑟琳娜問。
是剛剛那番話勾起他的回憶嗎？
可是看剛剛說話的雨蓮的樣子
不像是以前見過傑克。
「我沒事。」
傑克幾乎是反射性地說。
「……那好像是妖精的名言，
但我忘記是聽誰說的了。」
以前跟瑟琳娜的第一晚一樣到處跑給妖精追，
而且因為也有妖精的法力
一直沒被抓到的傑克都有所耳聞。
「再仔細走一遍妖精國
應該還會遇到當初說給你聽的祂吧。」
瑟琳娜說，
順便說服傑克先不要嫌走路麻煩。
這次她們真的上路了，
沒有帶上紅蘿蔔，
沒有騎士客運或觔斗雲，
只有三雙腳親自踩在妖精國的土地
一步一腳印的丈量這段旅程。
而當邁開雙腳開始丈量世界後，
才讓人發現世界有多麽廣闊，
跟著似乎知道路的雨蓮走，
依循著之前武術課的習慣
模仿她的動作在雪地裡
用比較省力的方式走路，
感覺只有走了一下子而已，
回頭已經看不到柯羅奇老宅了，
她們似乎已經置身在完全自然的荒野裡，
跟在魔豆上俯瞰的感覺又不一樣；
完全沒有房子或煙囪等建築物、
只有山巒丘陵高低起伏的天際線
這次不是在似乎遙不可及的腳下，
而是就在似乎跟自己的視線
差不多高的地方包圍著自己，
但是一切都籠罩在今天
剛好比往日略小的細細飄雪中，
朦朧的白跟灰像濾鏡一樣
過濾掉了遠近的判斷能力，
更讓人感受到自己在天地間的渺小，
結果就是同樣的景色
從高處的一覽無遺變成了目不暇給，
瑟琳娜時不時還要拿下眼鏡
讓妖精眼也能看個清楚。
雨蓮似乎看她的反應也很新鮮，
傑克倒是已經習以為常的樣子，
有點無聊的看著天空，
似乎在思考晚餐要吃什麼。
「下一站要去哪裡？」
身在美景中讓人對旅途充滿期待，
瑟琳娜順其自然的問了出來。
細雪似乎吸收了周遭的聲音，
她不自覺得拉高音量，
卻只顯得更加萬籟俱寂。
「今天應該還走不到目的地。
找個有遮蔽的地方紮營吧，
以免天氣有變帳篷直接被吹走。」
雨蓮說。
她沒有拿地圖出來看，
只是若有所思地抬頭看看天空。
（瑟琳娜看了也跟著拿下眼鏡，
但不知道天空有什麼線索的她
就是妖精眼也看不懂怎麼回事，
只看到蓋子一樣的厚實灰雲）
「這附近應該有座樹林，
如果要在那裡過夜的話
最好先去跟森林的主人打聲招呼。」
「傑克有去過那裡嗎？」
沒忘了另一個旅伴的瑟琳娜問。
「沒有呢。
如果我有經過的話，
妳們家那麼近應該也會看到的。」
傑克卻說。
「說的也是。
住在那裡的是什麼妖精？
小紅帽的奶奶？
還是糖果屋的巫婆？」
瑟琳娜又問，
不然都不講話的話太沈悶了。
「那些是誰啊？」
傑克困惑的問。
他待在妖精國太久了，
沒有人來用童話故事的方式
告訴他這些妖精的事情，
這些對他來說也不是童話，
而是比較接近身邊真假難辨的怪談吧。
瑟琳娜只好像上次一樣
跟他們說明起那兩個故事。
「「那兩個絕對不是妖精。」」
卻得到了兩個妖精一致的回應。
「連糖果屋的巫婆也不是嗎？」
小紅帽的奶奶不是還很容易理解，
雖然敢一個人住在有會講話的妖精大野狼
跟打得過祂的獵人的森林裡，
那位老人家說不定也是巫師？
「如果妖精有足以蓋房子的糖果，
祂一定會自己吃掉的。」
「那些不光是能吃，
是為了好吃而製作的食物吧？」
「那種東西妖精最喜歡了。」
「不過那麼好騙確實不像人類呢。」
「說不定跟妳一樣是調換兒，
或是人形妖精養大的女巫喔。」
雨蓮猜測。
「人類跟妖精之間的往來
已經頻繁到那種程度了嗎？
妳那麼小的時候就要把以前
跟妖精互動的紀錄趕快教給妳們，
以免哪天換妳們遇到祂們。」
傑克問。
雖然詳情他已經不記得了，
但這好像跟他潛意識裡
還殘留的認知是有差距的。
「這倒沒有。
我來到妖精國才第一次遇到，
才知道原來妖精是真的存在。
大部分人都已經開始被說服
你們都只是假想出來的東西、
只是古人在解釋自然現象時
順便編出來的故事罷了。」
不屬於人類的世界另一個層面、
能看到常世以外之物的眼睛，
瑟琳娜身邊能接觸到的人
之所以還在閱聽這樣的故事，
與其說是要吸收其中的知識，
更像是在知道都是假的前提下
想為日常增添一點刺激而已。
「不過，
那也不妨礙我們喜歡講故事吧。」
不如說正因為知道是假的，
才更能放心地對故事中
人們經歷的冒險故事感動，
既然一開始就知道是假的，
那麼計較裡面出現的東西
是否真實豈不是多此一舉？
「……人類該不會其實很懷念
跟妖精待在一起的時代吧？」
傑克有點不可思議的說。
「任何時代都會有懷念的人吧。」
瑟琳娜苦笑說。
一般只會在電視上
看人家用那種形容詞
罵跟他們意見不同的人而已，
但是現在瑟琳娜也不知道
自己到底算是活在什麼時代了。
「硬要說的話，
因為那樣的時代有『英雄』吧。」
雨蓮這時也加入了話題。
「英雄，嗎？」
「被命運選中的人、
自己選擇命運的人，
這樣的人歷經他們的試煉後
終於被磨礪得光鮮亮麗，
成為受到凡人們景仰、
想要模仿的對象，
向那些自己努力不了的人
展示人類的可能性，
人類似乎一直很想要那樣的偶像存在呢。」
「……好像是那樣沒錯。」
除了古代流傳的英雄傳說外，
現代也一直有人在創作新的英雄譚，
還變成了很賺錢的行業呢。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可能性
都可以讓主角被稱為英雄呢，
那樣的可能性如果是能用在
像是救災或對抗強敵之類
能立即的造福人的話就更好了，
有什麼問題就拜託英雄，
解決不了就全部怪他們，
不管怎樣都超方便的吧。」
雨蓮又說。
「……這個我好像也有聽過。」
剛剛講到那些超級英雄的故事
也常常能看到那樣的描寫呢。
「那些童話故事裡的人類
就是所謂的英雄嗎？」
傑克問。
「我也是聽人類說的。
不然妖精不需要英雄啊。」
人類很弱小，
所以他們才會群聚，
把存活的希望放在別人身上，
才會誕生出背負希望的英雄；
相較之下，
妖精一向是所處食物鏈的頂端，
只需要自己的力量就足以謀生，
遇到打不過的妖精也足以逃命，
自然養成了只仰賴自己的習性。
「不過那些人類故事裡的主角
也算是帶回了妖精的情報，
他們跟妖精相遇後的倖存
讓全人類都獲得知識的力量，
從這點來說他們確實是英雄吧。」
「多虧了他們，
現在他們的故事對後人來說
只是睡前跟小孩子講的虛構故事，
所以他們確實是有貢獻對吧。」
相較之下變成了妖精的自己
不就像是他們的反派一樣嗎？
傑克的表情不由得有點苦澀。
「那、那個……」
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開啟了一個
由人類來講給妖精聽的話
會很傷感情的話題，
感覺對傑克那臉色有責任的瑟琳娜
慌亂的想說點什麼來彌補。
「沒事的。」
反而是雨蓮先開口安撫瑟琳娜，
然後又對傑克說：
「趕不上那些人也沒關係，
你們的英雄譚現在才要開始呢。」
「妖精也可以當英雄嗎？」
傑克問。
「英雄那種事又不是看出身的。
對吧？」
雨蓮轉向瑟琳娜求援，
定義了英雄這一詞、
還說出「英雄不怕出身低」
這種話的人類點點頭。
雨蓮才接著繼續說：
「不光是出身而已，
也不是只有做一種事情
才可以被稱為英雄，
而且既然英雄是別人叫的，
到底怎麼樣才是英雄
也都是別人說了算的，
那些人什麼樣的想法都有。
所以就算現在的你看起來
跟『妖精時代』的英雄很不一樣也沒關係，
你還是有機會的啦。」
「我又沒說我想當英雄什麼的。」
嘴上這麼說，
傑克低調轉過頭去的臉上
還是偷笑似的露出有點開心的表情。
「而且你可是為了重要的事情
賭上你的人生踏上了旅途呢，
被命運撞上的人都能成為英雄，
何況是主動追尋命運的你？」
「我就說我沒有要當英雄了，
只是想要跟著妳們看熱鬧而已。」
已經有點不好意思的傑克不禁加大音量，
雨蓮這才笑著表示隨他怎麼說。
突然討論起英雄的塑造，
要不是之前亂猜猜錯
讓瑟琳娜不敢再亂講話，
她都忍不住要再猜猜看雨蓮的真名
是以英雄塑造聞名的賢者梅林了。
這麼說來，
既然那麼多小時候聽過的童話
原來都是發生在妖精國的真實事件，
那麼英國最有名的圓桌騎士的傳說呢？
而且那些故事裡面也時不時
可以看到妖精的身影，
那些又有多少是真的？
就算不是梅林，
雨蓮會不會跟那些故事……
或者說那段歷史有關係？
還有傑克呢？
之前才在別的地方看過
以傑克霜精為主角的電影，
也有傑克是人類轉生而成的劇情，
不知道他又是哪個童話的人？
說不定也是圓桌的年輕人呢？
雖然滿腦子都在天馬行空，
但是這次瑟琳娜沒有直接開口發問，
有了上次的經驗後，
她決定再多做點功課再跟別人確認，
至少要先收集到足以讓雨蓮
不能隨便應付過去的情報；
而且連續講了兩個童話故事
讓她現在有點口乾舌燥，
要深入討論圓桌騎士什麼的
還是先休息一下再說好了。
「喔，我們快到了。」
雨蓮這時突然說，
指向前面開始出現在地平線的樹林。
因為從上到下都覆蓋在厚厚的雪裡，
只有樹葉跟半截樹幹高的積雪之間
有一條像虛線一樣不太明顯的縫隙，
乍看之下還以為只是一整片
平緩起伏的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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