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牛皮紙上的甜蜜 下半
※ [本文轉錄自 story 看板]
作者: kaco (唉呀！) 看板: story
標題: 過去牛皮紙上的甜蜜 下半
時間: Sun Nov 4 11:22:02 2001
我沒有耐心 所以苦苦相逼
因為害怕到了極限 就不再愛你
我不要不愛你
而你沒有誠心 所以慢條斯理
因為認為我沒有極限 會一直愛你
你不要我太愛你
每天夜裡，不能倖免的，都會大哭一場。我有時候會想，如果住在隔壁
不認識的女孩覺得太吵突然來敲門，倒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因為現在我回到那
個小房間，就是孤獨一人。以前你還會流連，現在我只能面對六坪大的冷空氣。
胡亂轉著電視，怎麼看都覺得乏味極了。你說問題出在自己，對我不公平；
你說我們會好好的。。。。可是我不懂，已經不公平的我們，在你說會「好好的」
的未來日子裡，是不是會試著回到過去找回甜蜜，還是會一直保持這奇怪的平衡？
而我不停的在幻想著，這奇怪平衡的態勢，究竟還要維持多久？我不敢放
膽去問你，卻一直在煩自己，所以在有意無意之間，表露的我的不滿。你是知道的
，但卻無言相對吧。因為你已經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說服我去相信，我們的愛情，
已經死掉。哪怕它還有一絲聲息，你也只是問問它有多難受，並沒有救它。
親愛的，我一個人無能為力呀！
真的，沒辦法救了嗎？
坐在房間外面的階梯上，我又抽出一根菸。我是個壞女孩，會抽煙、會喝酒
，愛唱歌、愛跳舞；我講話很快、罵人很溜，喜歡化妝、喜歡穿尖頭鞋；我不愛笑
看起來很兇，我總是斜眼看人好像很驕傲，我這模樣，如果不巧被剛進門的室友看
到，她應該會嚇一跳吧，所以也不必奢望她會來關心我為何流眼淚，因為那軟弱的
眼淚流在一張倔強的臉上，看起來實在很不協調。
可是我應該是個很善良的人啊。因為對於被我甩的男人，我總是非常愧疚，
而且如果看到有人在哭，我一定會拍拍他的肩，給他一張衛生紙；我應該是個不錯
的人啊。雖然長得兇一點，看起來高傲了點，但我對朋友總是兩肋插刀，對情人總
是溫柔體貼；我應該是個相當好的人啊。我聰明高挑美麗才華洋溢，可是為什麼我
會待在這裡一個人吞雲吐霧淚流滿面呢？
你為什麼做不到呢？為什麼做不到一點努力呢？連剛開始十分之一的浪漫ꄊ
，你都做不到嗎？你來了又走，自己想了一個下午，沒有想要做點什麼嗎？滿腦子
只想著怎麼排遣自己的工作憂鬱，那我們之間要怎麼辦呢？
倏地我站起身，隨手在地上壓熄今天下午的第三支菸，拍拍身上殘留的灰
塵。一直這樣鑽牛角尖也不是辦法，還是出去走走好了。肚子餓的有點痛。
我擺起我的彩妝行頭，從粉底、眉毛、眼影、睫毛，到口紅、唇蜜，仔細
沾上我的臉。這是中級打扮。平常我是用初級打扮去上班、中級打扮去逛街吃飯
、高級打扮去歌舞狂歡。不過近來打上高級妝的機會真是少之又少，我真的被愛情
，弄得老了。
完工後，我一轉身又看到黑色茶几上很突兀的那張黃褐色的牛皮紙卡片。
上頭還有你用紅色蠟筆自己寫的「To my Honey」字樣，看起來突然覺得很陌生，
而且血淋淋的有點怵目驚心。我真的嚇了一大跳。
我怔怔地看了它兩分鐘。
卻沒有再翻開看裡面的內容。不需要，因為我已經會背了。裡面半年前
的你用鉛筆寫下的濃情蜜意，就刻在我的腦裡，而且昨天我又複習了一次。
我一向很討厭複習。以前學校功課我死到臨頭才複習，現在對愛情也是
到了燃煤之際才重新想起。可是「複習」這工作，可真折磨人。
我好想你喔親愛的。連在你身邊都會想你。可是你的心在哪裡呢？我對
你來說有多重要呢？你說你想完已經開朗多了，可是為什麼還是吝嗇多給我一點
呢？你開心，可是我不快樂啊！可是我怎能告訴你我還是痛苦呢？我不想要再給
你壓力啊。你應該重新開始面對生活才是，而我的感受，又算什麼呢？
當你不發一語不再看我垮下來的表情，順手拿起了皮夾和鑰匙，從桌上
取走我們剛剛看完的「MUMMY 2」，我順勢又看到了孤伶伶躺在那兒的牛皮紙卡片
，它看起來很淒涼。你壓根沒瞥到它，輕輕一聲我回去了，再打給妳。
當我關上門，轉上鎖的時候，我有一股衝動想把那張卡片燒掉。我可以
用那支在韓國買的打火機一口氣燒了它。反正那些日子不會再回來了，燒掉，就
當作從來沒那一回事。可是深呼了一口氣後，還是把衝動忍住了。
因為我對你，還有一絲希望。
哪怕只是一點點希望，我都要堅持下去。我不要在像以前一樣輕易放棄
每段有在經營的感情。可是我不能保證，這一點點火光，可以讓我獨立撐多久。
洗了個憂鬱的澡後，我憂鬱的把雜誌翻了幾面，憂鬱的跟你講了不到
三分鐘的電話，然後又放聲哭了一會兒，憂鬱的睡了一個覺。
隨著每一夜，哭泣的時間都會縮短一點。這是個好現象。雖然我們還갊
是不能一起快樂出國度假，雖然我們還是失去了熱情的親吻，雖然我們依舊要這
樣走下去，可是我相信自己能夠走出來。因為會這樣對我的，是你，不是別人。
在清晨天還沒有亮的四點半，搖搖晃晃的關掉鬧鐘忍著冷起床去工作
，不要再不平衡，就要自己先平衡。
清晨的台北市空氣，混在黑矇矇的天色裡，竟然比我家的冷氣，
還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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