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全台最大邪教連線

看板CFantasy作者juyt (抱沸)時間5年前 (2019/05/31 18:37)推噓12(12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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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籤：邪神降臨、不可名狀、末日滅世、詭異世界、精神瘋狂、時間逆流、邪教、集體服毒、台灣特產靈性直覺警告我，寫這篇小說的危險程度很高，故在此宣告不自殺聲明，本文絕不斷尾消失，希望能安然活到連載完結。 ---------------------------------------------------------- 序章啊，我穿越了。這是一個黑暗的世界，當我向前伸出手，必須凝目細看十秒鐘，才能隱約看見自己的五指。明明是完全的寂靜，腦中卻能聽到痛吼、哀泣、狂笑、毒咒、激憤、各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撕聲嚎叫。太好了、太好了。我心下一喜，我腦中依稀存有這樣的記憶，自己曾經幻想過，若是有朝一日穿越了，希望能夠穿到我最喜歡的克蘇魯類型世界。是魂穿吧？現在的身體是一具陌生的身體。我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頰，感覺著差異。我原來的長相是…… 是…… 我想不起來。思緒一怔。我……原本叫什麼名字？穿越過來之前，我叫什麼名字？搜遍腦海，相關資訊是一片空白。但我知道原因，因為我不想記得，我想要遺忘。因為我早已經捨棄了原來世界的自我，也捨棄了那個沒有我容身之處的世界。之前的我是什麼樣的人不重要。之前的我已經死了。穿越過來的我，是新生的我。全新如白紙的我，就繼承這具新獲得身體原主人的名字，展開新的生活吧。不過，這個被我鳩占鵲巢的倒霉鬼，名字叫什麼呢？ ---------------------------------------------------------- 第一章一分鐘前剛來到這個世界的穿越者，正低頭思考著如何找出身體原主名字。「玄幻同學！」一隻手，自後方伸出，在穿越者的肩頭拍了一下。穿越者心臟驟停一拍，他轉過身，順著搭在自己肩上那隻手掌的手臂方向看去，深邃的黑暗中，漸漸地勾劃出一個身體相當龐大的人型生物輪廓，即使是隔著一層黑幕這樣看著，也能「看」出他全身正不停地向外散發出強烈的、令人暈眩的異樣氣味。「玄幻，你怎麼站在校門口發呆？」黑影後方，異常龐大的人型生物又說。原來這具身體的原主叫玄幻？挺霸氣的名字嘛，不知道有沒有姓，也許是姓龍或姓葉…… 穿越者嘀咕著。而且他察覺到自己心中，莫名地對「玄幻」這兩個字有股強烈的親近感。好，從今以後，我就是「玄幻」了！玄幻露出了笑容，回應向他打招呼的龐大人型生物：「我不是在發呆，我是在冥想。」他以開玩笑的口吻說。「喔，原來如此。你繼續修煉吧，不打擾你了。」對方聽了，卻一本正經地點頭，隨後轉過巨大的身體，一擺一擺地走入一旁的大型拱門。玄幻這才發現，自己一直站立在一座巨大拱門的正前方。他抬頭望著門上牌匾，一列文字散發著銀月般的純白冷光，刻劃在黑幕上：「高級中等邪教教主學校」哇啊！我果然是穿到了克蘇魯風格的世界！竟然還有專門培養邪教教主的學校！而且據剛才那位體形龐大的同學所說，我似乎也是這裡的學生，一切真是完美！接著，他花了一點時間平復亢奮的心情。望著校門上方光彩流轉的校名文字，他心想，看來這個世界的文字不單是普通意義的文字，而是能夠撬動神秘力量的符號，因此才能在黑暗之中長久存留。嗯，他點點頭。然後，先不忙著進學校。逐漸習慣凝視黑暗一段時間後，事物形貌才會以不同層次的黑層疊浮現的他，開始觀察四周環境。凝定下來開始注視身周，他才注意到了自己的身邊，不時有一道一道的類人形黑影經過。留心觀看，他發現大部分的黑影都只是模糊成一團的直立楕圓形，極少數清晰一點的，也只不過是如雪人一般略能區分頭部和身體兩個圓形。至於能夠完全顯現出身材輪廓與四肢的，他目前只有見過一位，就是一開始來搭話的那位體形龐大同學。而那位同學散發出的巨大壓迫力與恐怖感，也不是後來這些模糊黑影可以比擬的。這個世界的規則似乎是，愈能展現出清楚人型的黑影，便是愈強大的存在？玄幻提醒自己對此要留上一份心。接下來，他保持雙目注視，繼續一寸一寸地擴展視野。校門口的前方，是一寬闊的十字路口，人來車往。路旁，站著數名一邊嚎叫一邊發傳單的黑影。「世界正在毀滅！」「聽，你可聽到了虛空中，那無源頭的喀、喀、喀聲響？」「那是世界正在剝離崩壞的聲音！」「昨天就是世界末日！」「只是我主慈悲，施展大能，逆轉時間，將你們置回到世界末日的前一天！」「……」玄幻持續注視著，稍遠處，原本的一片漆黑開始分出了深淺階層，他看到了路口駛來一輛右轉的大卡車，正以緩慢前進的方式，一點一點地逼迫綠燈正要通過斑馬線的行人們讓他先行。玄幻眼珠不轉地盯著看。視野中的畫面愈來愈清晰，細節在腦海中放大。受到大卡車的死亡威脅，行人們紛紛倒退閃避，不料，其中一名行人腳步稍慢，沒有完全退開，還位在大卡車車輪即將駛過的路徑上！眼看下一秒，毫無煞車之意的卡車就要將行人輾於輪下！忽地，一道黑影閃現，插入到即將被撞的行人和卡車之間，玄幻抽了一口冷氣，那是一名顯現出完整人體細節的黑影，不，已經算不上是黑影了，連肌膚的光澤都可以看見，她是一名身姿纖細挺拔的女性，面容靈秀清雅，眉宇間三分英氣，衣衫飄動，氣質出塵，宛如從仙俠世界走出來的仙子。她的雙眼驟然放出青藍色光芒，單手掌心向前一推，瞬間，大卡車浮到了空中。逃過死劫的行人鬆了一口氣，癱軟在路旁。她轉頭向行人綻放一個安撫的微笑。空中的大卡車仍不停地往上昇，愈飛愈高，化為黑點。「救命！」大卡車司機開始驚慌。她小巧的頭顱向上抬起，映著飛天卡車的眼瞳中，光芒倏然淡去。然後是自由落體。大卡車車頭整個吃入地面，景象慘不忍睹。「你不知道轉彎車要禮讓行人嗎？」她淡漠清澈的聲音直衝雲霄。正當眾多旁觀的行人們，準備要露出眼中景仰英雄的星星時。她又改口道：「不對，不是『禮讓』行人，而是本來就該讓！」即使在相隔了一段距離的校門口，玄幻仍然感覺到了路上行人那爆炸般湧出、幾近實質化的狂熱崇拜情緒。玄幻興奮地雙手握拳。果然，這個世界有超凡能力！我要盡快掌握強大的力量，才能在這邪神肆虐的世界多一分生還機率！在心裡定下目標後，玄幻看向立在大卡車殘骸旁，風姿古典綽約的少女。難得在這個瘋狂邪詭的世界裡，有位極具正義感的仙子般人物，之後如果有機會不妨結識一下。他想著。這時，只見那位「仙子」正邁開步伐朝著校門口方向、迎著玄幻的面走來。玄幻趕忙別開一直窺視對方的目光，雙手急急地在身上口袋胡亂掏摸，想找點事物來做為掩飾，以免被誤認為沒事呆呆站在那裡盯著人家女生看。有了，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低頭假裝專心在滑著螢幕。手指正滑呀滑著。黑影停在了玄幻身前。陰影籠罩住他。玄幻一抬頭，驚見「仙子」正以貼面三公分的距離站在他面前。他剛堆起友善的笑臉問道：「妳好，請問有什麼事嗎──」電光一閃！仙子右手捏住玄幻的喉嚨，用力向後方的牆壁一撞，給他來了個鎖喉壁咚！「咚！」這一聲咚，遠較一般壁咚的咚大聲了許多！「低頭滑手機的活動路障，被撞活該。」仙子口唇輕吒。呃…… 喉頭被扼，呼吸困難的玄幻雙手在身前亂揮，奮力掙扎。「誰叫你先擋路的，先犯錯的人就是罪大惡極。」仙子再叱，同時腳下一踏。玄幻雙眼圓睜到最大！腳背傳來劇烈的疼痛。仙子方才鞋跟踩下，刺穿了他的腳背。啊啊啊啊…… 聲帶被人用拇指食指捏著上提，發不出一點聲音的玄幻，無聲慘叫。「肢體暴力是不對啦，但先做出公憤舉動的人被怎樣都是自找的。」仙子那原本有如溫柔婉約象徵的純黑長髮，乍變成散開的無數觸手狀在身後詭異舞動。她面色紅通，嘴巴裂開到可以包住玄幻一整顆腦袋的程度，兩眼中充滿了見到心愛獵物、恨不得一口吞下享用的飢渴噬血。她再度微微抬腳落下。喀！鞋跟貫穿了玄幻的另一隻腳背，撞擊在地面發出清脆聲響。玄幻面容扭曲到極至，椎心之痛化為實體污濁氣息，自七竅中泣溢出來。她伸出腥紅的舌頭，舔了嘴唇一圈，將空氣中的痛苦盡數掃入口中，兩隻眼睛滿足地瞇成了彎月型。不，用彎月來形容不貼切，那分明是拱起身體的兩隻毛毛蟲！又長又直的一圈眼睫毛化作蟲身的刺毛，顫動不止。「呵呵。」感到飽足愉悅的她，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笑聲方止，餘音尚在，她輕輕一眨眼，外貌已變回了先前那名恍若不食人間煙火、面上罩了一層寒霜的清冷仙子。她鬆手離開，沒再回頭看玄幻一眼。靠著牆壁喘氣，雙足劇痛的玄幻幾乎要跪！我收回先前想和她結交的想法！這個世界的人果然都是精神錯亂的瘋子！他發自內心深處地撕吼。他忍著痛，先移動離開校門邊，免得萬一等等又遇上其他可怕怪物嫌他門邊擋路。退開交通要道後，他檢查雙足傷口，血液正緩緩滲出鞋底，每走一步，便在地上留下黑色的血跡。先進去學校吧，也許會有保健室之類的設施。身處在無邊無盡的闇中，他只能先這樣打算。黑暗中，他的視野受限在小小的一個框口中。他低頭看著自己時而隱沒在陰影中雙腳，鞋尾挨著鞋尖，鞋尖挨著鞋尾，一步一步地前進。踏入建築物走廊，走出數步。玄幻立感異狀。聽不到自己的腳步聲，耳中卻迴盪起火焰燃燒的嗶剝聲，以及眾多女性的尖厲慘叫：「快幫我生火！」、「燒掉！燒掉！」、「啊啊啊啊啊啊！燒到我了！燒到我了！」。掩耳亦無用，前仆後繼自願焚身的呼喚，如萬針鑽刺，刺穿、串起捂耳的手背直插至大腦中心，玄幻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又一幕幻象：純真少女被綁上火刑柱，交疊的腳掌被釘下一根長釘，在火焰中逐漸焦化的屍體，先是像道歉般開始向前折腰，啪嚓，腰椎斷開，頭部落到腳尖處，身體一百八十度折下，不久之後，又是一聲，啪嚓，足踝向前骨折，殘留點點星火餘燼的人型炭塊，倒掛在火刑柱上，如鐘擺般晃動。玄幻唯有收攝心神，竭其所能地堅守自身心靈平衡，力抗著不被魔音引誘陷入顛狂。同時，他保持著快速移動的步伐。幸好，當他走出一段距離，轉過一個拐角，那心魔之音便兀然消失無蹤。他鬆了一口氣。繼續向前探路。向上向下沒有盡頭的樓梯，明明身體是下樓梯的感覺，心裡卻認為是在上樓。心智在不自覺中已然錯亂倒置。一間一間數不清的空房間，有的房間玄幻怎麼也進不去，有的房間，他走進去了，不知怎麼回事，又轉了出來。偶爾，有一兩個、或一群的類人型黑影和他錯身而過。他們如霧般飄過，對於玄幻的存在毫無反應。大多時候，則僅有深沉的黑暗陪伴他。他持續注視著黑暗，有時他看見了自己的身影從前方的濃墨漆黑中迎面撲來。他急忙閃躲，卻又忽然發現其實空無一物。有時他像是撞上了無形的牆，寸步無法前進。一段時間後，他迷路了。被刺穿的腳背突然傳來燒灼般的疼痛，他蹲下脫鞋查看傷勢，兩隻腳背上，以戳穿的孔洞為中心，分別出現了由兩條交叉斜線構成的焦黑符號烙印。符號邊緣的皮膚向外翻開，露出蠕動的鮮活血肉。這是某種詛咒標記？玄幻皺眉做出判斷。雖然，穿越之前他專喜歡看那些邪神玩虐人類、詛咒瘋狂、不可名狀、莫名消失等等內容的小說，但是當事件發生在自己身上時，還是令他產生了幾分驚怖。但也只是鬼片愛好者被鬼片裡的鬼嚇到的驚怖，一驚之後，他情緒立即轉化為心跳不已的興奮。原來這就是詛咒烙印？哇哈哈，果然就是要這樣才刺激！焦黑的傷口已不再流血，他小心地用手指甲挑開傷處皮膚詳加檢視，觀察了好一會，見再也沒有什麼其他變化，才失去興趣，移開目光。現在如何是好呢？視野受限、腳傷行動力受限，在無光環境迷失方向的玄幻，一時不知該行或止。就在此時，他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濃厚、特色強烈、令人無法從記憶中抹去的氣味。好熟悉的氣息，甚至還有一點懷念，這是……那位龐大同學散發出的氣息！玄幻辨認出了氣息來源，他撐起身體，一拐一拐地往氣息所在方向前進。前方是一間教室，玄幻一眼望去，便看到了存在感無與倫比的龐大同學。他拖著腳加快速度來到教室門口，卻在明明是敞開的門口轉來轉去，進不了門。正當他轉得狼狽萬分之際，一句文字突然刻印在他意識中：「右轉進入，左轉離開。」玄幻心中一喜，看向龐大同學，只見他雙眼正閃動著紅色光芒，友善地向這邊點了下頭。玄幻趕忙依照其所述的方式，右轉進入教室。龐大同學向他招手，讓他過來到鄰桌的位子入座。玄幻來到龐大同學身旁，道謝後，正措詞想開口詢問關於腳上的烙印時，卻被響起的上課鐘聲打斷。鐘聲未止，老師便大步走進教室，玄幻凝目看去，見到的是一個長著馬頭的中年男子。馬面？陰曹地府牛頭馬面的馬面嗎？他心中疑惑。馬面老師走到講台中央站定，馬頭一點示意。望著頗有熟悉感的示意動作，玄幻心想：該不會是要來中學生那一套起立敬禮── 彷彿印證玄幻猜想般，第一排、講台正前方的座位，一名疑似班長同學的身影率先站起。「被提！」只見「班長」雙手五指張開向下，如操偶師般揚起。所有同學，如同吊線木偶身上的絲線遭到猛力向上拉提，以極不自然、明顯不是由自身腰腿發力的姿態，同時猝然站起！齊頭式的站起，有些較矮的同學甚至被向上強拉到踮起了腳尖，宛如吊刑之人垂下的雙足，僅以拇指食指前緣和地面接觸，支撐著、顫抖著、搖擺著舞動痛苦。「禮讚！」玄幻真真實實地感覺到，冰涼的吊勾穿過自己鼻下人中，無形的線向上提，拉開了他的嘴巴。他如中勾之魚般昂頭，喉嚨扯直一線，不知何時已存在胸腹中的聲音被提引上衝，脫口而出。「末日唯永恆！」同學們齊聲高頌。「歸源！」驀然，上提的力量消失，玄幻感覺重量回到了身上，兩腳確實地踏在了地面。他鬆了口氣，和其他同學們一起坐下。看來這班長也不是隨便一個人能當的，起碼是要具備能在一瞬間拉起全班同學力量的強者才行。玄幻心想。隨著身形入座，班長腦後一襲及腰黑髮自然落下。髮絲帶起的氣場波動，如細鞭抽面，全班皆有所感。在黑暗中一直盡力睜目辨識的玄幻，認出了那令他印象深刻的背影。這不就是那位在我身上留下詭異烙印的「仙子」嗎？她也是我的同班同學？玄幻心情複雜。不單只是對於她壓倒性實力的畏懼。他稍微一疏理情緒，突然間，卻更是驚恐異常，他發現自己此刻心中對那位「仙子」加害者的感覺竟然不是恐怖、害怕、或是仇恨，而是一種淡淡的，思念的，先甜蜜後帶苦澀的 ──逝去初戀感覺！？什麼鬼！玄幻細思愈恐，什麼最恐怖？不是猙獰的怪物，不是噁心的觸手，不是自身精神瘋狂，不是失智，而是愛恨邏輯在本人毫無所覺的情況下被扭曲倒置！所愛變成所憎，深噁變成深愛！望著前方如瀑的長髮，當玄幻回想起她那可以吞下一顆頭的血盆大口、瞇成拱身彎曲毛毛蟲眼睛的詭笑畫面時，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可愛！可愛！玄幻駭得渾身一顫。光只是看到，思想就被污染扭曲成這樣！太危險了！她屬於那種不可以注視的存在！玄幻急忙強行挪開視線，不敢再去觀看那位「仙子」的背影。馬面老師教鞭敲擊黑板，視線掃過全班。要開始上課了……雖然剛一到來，肉體就慘遭凌虐，身上被烙印下了不明詛咒，精神還疑似已經遭到污染，玄幻仍是不減對這個詭異世界的熱愛，這是他心神嚮往的邪神肆虐世界，他迫切地想要進一步了解背後的隱秘知識，此時他已暫時忘卻身受的苦難，兩眼直勾勾地望著馬面老師，期待著他會教些什麼。黑板前方，馬面老師的視線卻突然也向玄幻看來。玄幻心中一凜。只見馬面老師把教鞭夾在脇下，拍了拍手掌，看著玄幻說道：「今天上課前，先來介紹一下新同學好了。」新同學？我？可是這身體的原主應該入學有一段時間了吧？玄幻心中疑惑。彷彿能讀到玄幻心中的疑問，馬面老師接著說明：「好奇為什麼現在才叫你新生介紹吧？因為呀，這所學校的新生，存活率很低，常常沒多久就死掉了。這種情況下，費力去介紹可能沒幾天後就會消失的新生，不是一種很沒有意義、浪費時間的事嗎？所以我們養成了慣例，新生要先能夠活下來一段時間，才會把他當做真正的新同學介紹給大家認識。」嗯，一間學生全是邪教教主的學校，本來就應該是這麼一個弱肉強食的煉蠱場，玄幻點頭聽著。馬面老師繼續說：「但是，玄幻同學，你更是其中特例，你遠不止是『轉來一段時間』，事實上你轉來班上已經非常久了，久到比你晚轉來的新同學都自介過了，久到你看看你… …這都已經悶不吭聲地進階到白銀級了，老早就該被正式接納為班上一份子的你卻仍然還沒有自介，而且一直沒有人注意到。你這人……未免也太低調、太隱蔽了吧！」原身體的主人是怎樣啊，低調成這樣，是在修煉什麼抹除存在感的功法嗎？搞不好是，他就是這樣煉到把自己靈魂抹掉了，才讓我得以趁虛進駐，玄幻心中暗道。「不過，既然今天我發現你了，就來自我介紹一下吧，玄幻同學，想當邪教教主的人怎麼能一個人蹲在角落畫小圈圈呢，快走出舒適圈來讓同學們給你一個熱情擁抱！」馬面老師伸手向玄幻一揮。「大家好，我是玄幻。」本著少說少錯的心態，玄幻一句話就自介完畢，趕緊坐下，以免鄰桌的龐大同學真的聽老師的話，撲上來給他一個擁抱。「呃，不愧是低調的玄幻同學。好，大家拍拍手。」不等有人拍手，馬面老師直接接著說：「現在玄幻介紹完自己了，我們也該向玄幻你介紹一番，雖然你可能已經早就認識我們了，但禮貌上的形式不可廢。」。玄幻頗感意外之喜，好，快介紹吧，正好可以補上我沒有的原主記憶。「首先，我是克里斯馬老師，沒錯就是那隻著名的克里斯馬(註1)，所有殺人魔總統、邪教教主夢寐以求的克里斯馬。」馬面老師，克里斯馬說道。這自介……果然克里斯馬……太強大了……玄幻不知道該如何表示自己此刻的心情。「再來，是班長，全校最優秀的學生，唯一有望衝擊紫晶級境界的邪教教主，隨時都有數萬信徒連線願力可以動用行使神蹟的──」克里斯馬老師示意講桌正前方座位的「仙子」同學站起來。然後他擺手唱名道：「──八卦同學。」「仙子」同學優雅轉身見禮。咦？是個古色古香的名字，只是未免有點……敏感的玄幻，隱約感覺到大腦裡，好像有好幾條纖細的絲狀物發出了劈啪聲響。來不及細想。克里斯馬老師毫不停頓地繼續介紹：「下一位──副班長，女孩同學。」隔壁桌，一名耀目像支暗黑粉紅色燃燒火炬的身影跳起來，雙手托天式高高揚起：「天女灑花！玄幻同學，歡迎你！」 (*￣▽￣)/‧★*"`'*-.,_,.-*'`"*-.,_☆‧★*"`'*-.,_,.-*'`"*-.,_☆ 滿天飛舞下落的花瓣中，玄幻心態爆炸！「我是八卦的妹妹！最喜歡的是灑花，最討厭的是別人用英文名字叫我！挑衣服鞋子常常有選擇障礙，要廣播請所有人來投票！很在意跟大家一不一樣，每一個雞毛蒜皮的小習慣都要問問看有沒有人跟我一樣──大家自介也都會長長的一大篇說不完嗎？今年生日許的願望是長大後要變得和厲害的八卦姊姊一模一樣……」女孩歡快地說個不停。說、說好的克蘇魯世界呢！玄幻全面崩潰。聽到「八卦」之名時，他只是隱隱不安，但是當「女孩」這個名字一出，他剩下的只有深深絕望。全黑的世界。唯有神秘文字發出秘銀光茫。走不盡的樓梯。明明身體是下樓梯的感覺，心裡卻認為是在上樓。左轉離開，右轉進入。「世界正在毀滅！聽，你可聽到了虛空中，那無源頭的喀、喀、喀聲響？那是世界正組成在剝離崩壞的聲音！」沒錯沒錯，世界真的在毀滅邊緣了，老舊的硬碟已經壞軌遍布了！「昨天就是世界末日！只是我主慈悲，施展大能，逆轉時間，將你們置回到世界末日的前一天！」資料丟失了啊。持續注視著黑暗，看見了自己的身影從前方的濃墨漆黑中迎面撲來。急忙閃躲，卻又忽然發現其實空無一物。你把螢幕插頭拔掉試試？前方的那片濃墨漆黑裡，是不是有個傻瓜正在向你笑？哼哼，生火自焚的少女是吧，火刑場是在電腦教室，對吧。而且燒完之後還要剁手，對吧？他低頭看著自己兩隻腳背上的兩條交叉斜線XX烙印……沒什麼話好說了。根不是什麼精神扭曲。我當然會對八卦有初戀的感覺，想當年剛考上大學，還是青澀懵懂的少年，初次接觸到這個百花爭放的世界，我最先進入的就是八卦…… 剛認識的八卦，是那麼知性而美好，她變化多端的各種樣貌，我每一個都喜歡，然而好景不常，不過幾年，她突然人格劇變，像是換了一個人，心機，歹毒的咒罵，謠言，挑撥，仇恨，傷人為目的的呵笑。我再也無法與之共處，才黯然離去，轉而投向玄幻的懷抱。什麼世界不穿，我怎麼穿到了這個世界！冥冥中惡意森森的偉大存在啊，你將我投放至此，究竟意欲何為！克里斯馬老師仍在介紹同學，但玄幻已經沒有在聽。還需要聽你介紹個屁！這個班上有我認不出來的人嗎？例如，旁邊這位龐大的同學，你身上那不停向外發散擴張的、光是用看就能看得出強大的氣息──是宅氣對吧？你的鼎鼎大名還用我報出來嗎？捉狂的玄幻雙手大力揚起，破空劃出了簡單數筆卻充滿力量光芒的神秘符號，來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 翻桌！全班同學先是一愣，接著下一秒，齊齊跟上，同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陷入瘋魔亂舞！就這樣一直到了下課。克里斯馬老師最後也跟著把講桌一翻，然後說：「同學們真是狂熱呀，好吧今天就這樣！下課前提醒一下各位，期中作業『邪教檢查表』繳交的最後期限是明天，大家一定要記得交。下課！」「勿忘滅世！」同學們用力踏地，齊聲狂吼，聲音震耳欲聾。隨後拋下一張一張翻倒的課桌不管，各自鳥獸散。八卦也正起身要離開教室時。克里斯馬老師向八卦招了招手：「八卦同學先別走，接下來幾天由妳擔任玄幻同學的引導員，帶他正式熟悉一下學校環境。咳咳，雖然他都來了這麼久可能早就已經都爛熟了……但形式不可廢嘛，妳懂的……」克里斯馬老師，馬眼向八卦拋了一個自認為是「妳懂我」的眼神。八卦淡淡地應了一聲：「好。」隨即轉身示意玄幻跟上。還在沉浸在穿越到了奇怪世界的不爽中的玄幻，默默地跟在八卦身後走出教室。各大看板化身為人，對應邪教教主。那麼使用者呢？玄幻邊走邊想，漸漸走出抓狂情緒，開始對這個世界產生了好奇心。在八卦後方走著走著。不間斷的注視下，八卦的身形一點一點地清楚納入眼內。此時玄幻方首度得以窺盡其全貌。八卦身著一襲融合中西風格的宮裝，中式繡工繁複華麗的長裙擺之下，高腰開衩之間，若隱若現著西方貼身包覆雙腿的黑色長襪，攝人心魂的曲線末端，點睛收束在典雅的細跟高跟鞋鞋尖。古典秀雅，新潮明豔，互爭衝突，卻又一體並存。長腿交錯挪移的步態，曼妙而富含力量。一路走過筆直的長走廊。黑暗之中視線難以及遠，走在前方的八卦背影，隨著步伐快慢，時隱時現，玄幻有些擔心走散，卻又因為先前遭八卦瘋狂攻擊帶來的陰影不小，而猶豫著不敢跟得太近。畢竟，在這個世界被XX真的很痛！忽然，前方黑暗中探出一隻手，拉起了玄幻的右手，引領他行走方向。「世界的超凡力量體系，共分為三種，分別是：真相之力、願力、符文之力。」邊向前走，八卦柔和親切、字字清晰，好似空服員在解說救生衣操作的悅耳聲音邊由前方傳來：「我們邪教教主的力量來源，主要是第二種：願力，即信仰之力。自從古老的邪惡工程師們完成了靈網建設後，我們就強迫所有的信徒必須一直保持著心靈連線，必須持續地、完全不可中斷地向信仰的邪教祈禱，不停地將他們的願力輸送給吾等。例如敝教，隨時都有上萬名信徒向我虔誠祈願，精確來說，現在這一瞬間共有15766名信徒正在輸送力量給我，所以此刻的我，舉手投足就能使動15766人的願力。」古老的邪惡工程師果然恐怖！「強制保持連線」這麼邪惡的機制也做的出來！比較起來，現代邪惡工程師搞出的每祈禱一句，響應完就斷開的新潮機制，簡直遜斃了。玄幻在心中陰陽怪氣道。「邪教教主的境界，亦是由願力的數量來決定，分為灰石、黃銅、赤鐵、白銀、白金、紅寶、藍鑽、青玉、綠瑙、金珠、紫晶，十一個等級。」「你現在位於的白銀境界，正好是諸神『代言者』和『代行者』的分界，即是先天後天，凡人仙人，人類半神的差別，當你一旦跨過了那道天塹，由『代言者』的白銀級進階到『代行者』的白金級，實力將會有本質上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知道！我知道！一到了白金級之後，就通通都是爆！玄幻一樣悶在肚裡怪聲道。「願力是能量的單位，而能量表現的方式，則是依據各邪教信仰的邪神，其所掌控的權柄來決定。貴教是多神信仰，崇拜的邪神數量眾多，掌握的權能也格外各式各樣，玄幻同學你將會有極多的選擇，例如可以用願力來驅動煌煌天威的御雷飛劍，也可以把願力全部加點在肌肉，一拳轟爆太陽系，等等不一而足。」八卦駐足止步，鞋尖點地，仍然保持著一手牽引著玄幻的手，如舞蹈轉圈般，旋轉半圈身體，變成正面對著玄幻。接著她鬆手後退一步，雙手手掌疊放腰際，足跟並攏，完美的標準服務業人員站姿，臉上掛起了明知是職業笑容，卻仍然會讓人覺得親切的職業笑容，望著玄幻說：「目前介紹到這裡，請問可有什麼不了解的地方？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現在問我。」雖然眼前的這位八卦，語氣彬彬有禮，解說詳盡，完全就是一位友善的校園導覽員。玄幻也知道，此非作假，八卦的萬千面相中，本來就不乏極富魅力、助人為樂的人格。這時的八卦確實就是一名盡責為新生介紹環境的熱心同學。但是，對八卦的多重人格症狀有深刻認知的玄幻，更清楚此時必須要保持戒慎恐懼，他知道，只要一不小心，一個詞，一個字，觸碰到她的逆鱗，便會瞬間天地變色。先前有多親切，變臉之後便有多恐怖，正所謂的反差怖。這種魔鬼，要比始終如一維持可怕形象的怪獸，更令人膽顫心驚。 ──攸關生死，千萬要謹慎。玄幻告誡自己。於是，雖然心中有很多問題想問，但一切保險起見，玄幻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沒有問題。」「那麼，接下來要帶你去參觀一下敝教，八卦神教的教團總部。」八卦向旁邊曲肘伸手，手掌向上攤開，擺出展示姿勢。後方黑暗淡去，教團總部宏偉的大門顯現。我願意！我十八歲了！離開望著大門上的兩個特色門鈴，玄幻深有感觸：「每次看到，都覺得其上文字意味深長。」推門而入。慘慘陰風撲面而來。向前探索數步，玄幻腳下浮動，發覺自己已非踏在實地。他低頭凝視，下方是竹竿交叉搭建的方格柵欄，像蓋子一樣飄浮在水面上。「這是牢門。」八卦導覽道：「下面是水牢，用來囚禁犯錯信徒的地方。」作為牢門的柵欄，方格大小約是十幾乘十幾公分，看似勉強有點希望擠過腦袋，實則全無可能的尺寸。方格柵欄下方，是一對一對的眼睛，水牢中的囚犯雙手攀著柵欄，用盡力氣將臉擠上來。肉體一連浸泡數月的腐臭濕氣，瀰漫蒸驣。囚犯們卻彷彿全不在意自己潰爛的軀體，只是全心全意睜大雙眼，定定向上窺視，眨也不眨。瞳中深處是無止無盡的渴求。好想看、好想看…… 八卦低頭瞄了一眼腳下，她行走的纖細鞋跟有意無意，對準了一顆瞪圓滾滾眼珠子，一插至底。同心圓，如水中漣漪，擴散開來，水中罪人被粗線穿孔縫上的兩瓣嘴唇縫隙中，不停地強行溢出極度痛苦與狂喜交織的震顫波動。「討厭，好噁心的偷窺目光！」八卦輕輕一啐。然後她靦腆著別過臉，細不可聞的聲音自語：「唔唔，我真的有這麼漂亮嗎？都被我打入水牢了，你們這些可愛的小傢伙仍舊這麼痴情，念念不忘地一直跑上來看我……」她像雀躍少女般單腳後翹，彷彿一折就會斷掉的細長鞋跟，以美妙的角度挑起一顆眼珠。看著沿著八卦足跡分布的一窪窪湧出血泉的窟窿眼眶，玄幻突然胃袋一陣翻攪。他本以為早在心中將「這個水牢」對應到原來世界「水桶」的自己，能夠因此獲得心靈上的免疫，卻不料貼眼發生的真實景象，近在鼻下的血腥氣味，仍然令他的身體產生了強烈的違和。就好像是看恐怖片習慣了血漿亂灑，但在真實世界被一桶血當頭淋下，仍會當場嘔吐出來。心靈上已經免疫，但身體本能的反感依然存在。玄幻眉頭微皺。隨後，他選擇了回縮黑暗視野範圍，將前方的種種慘況退入黑幕中藏起，不再被他看見。這種黑暗，有時候還挺方便的。他心想。就這般視而不見地通過水牢，踏入集會大廳。八卦打了個響指，四名教奴立刻趨步奔至身前，立定站直候命。「要經營好一個邪教，除了膜拜邪神之外，教務方面也至關重要，」八卦略做停頓以示強調，接著道：「一點個人心得的小小建議：教中管理幹部，像是貴教中稱為大長老的，敝教中稱為教奴的，其人選最好是故意挑那些在信徒之間有爭議的，才能時時引發對立，刺激教團內部活躍，因此，我每次都會精心挑滿四位這樣的人──」說到這裡，八卦抬眼掃了一下立在身前的四名教奴，四名教奴像觸電一樣僵直了身子。「而玄幻你……如果我沒記錯，貴教管理階層似乎只任免了一位推崇道家清靜無為、喜愛手捧仙書隱世修行的太上大長老？這樣真的不行，母湯喔。不過，把邪教經營成了一池靜水的模樣，卻還能隨時有二、三百名信徒連線祈願，達到白銀級規模，你也算是奇才了。但是如果你想進階白金級，還繼續延用這一套可絕對行不通，仙凡之隔的界線，沒有一番苦心經營是跨不過的。」八卦嫣然一笑。「接下來，就來實際示範一下。」八卦素手輕拈，掐指一算，隨後一抬眼，眼神點了其中一名教奴，「就你吧。你的名字注定沒有未來。」其他三名教奴六隻手立刻按住了被選中的那名教奴，接著將他拖到大廳中央，綁到處刑柱上。在場的萬名信徒聚攏，層層疊疊地圍上來。人人手上捏著一把刀刃只有拇指大小、刃口稍微翻起的小刀，這是凌遲專用的刑器。一刀剜一撮肉。剜下的肉，指節大小，中間厚兩頭尖，落在地面，翻轉滾動，宛如血肉蛆蟲。轉瞬間，蛆如雨點落，地面一片腥紅。「紅的喜氣！」「紅的喜氣！」信徒瘋狂呼吼。每一刀鑿入肉中，受刑教奴的肌肉便抽搐一下，純粹肌肉層級、只有下刀處肉跳的那種抽搐。因為傳遞神經早已疲乏失去功能，不再引起全身反應。教奴的上下唇瓣已被割去，只是鮮紅的切面反而令他紅唇凸顯。玄幻再次強壓嘔吐感，再度縮減黑暗視野，將眼前的場面也隱沒於深暗中。只剩下偶而閃現的紅色光點。唯有鮮血和文字，散發微光妝點這個世界。「行刑完畢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再和你多說一些教務的事吧。」八卦柔和的解說嗓音接續傳入耳中：「我們邪教必須制定嚴格的教規，規則必須條文化，必須細微到連小事都管，必須幾乎全是禁止事項，尤其是限制言論的範圍與發言次數，禁止對某些問題提出疑問。」「若是有信徒觸犯教規，則必須施以嚴厲懲罰。長久的邪教史證明，最有利於邪教的處罰方式便是『隔離』。將受罰信徒隔離於其他信徒，剝奪他和人說話交流的權利，數個月後，他將會乖似綿羊。你先前所見的水牢，就是這樣必不可少的設施。」「教團的財務，亦需要用心開源。通常有二種作法，一是信徒奉獻祭品。」八卦伸手向遠方一指，該處黑霧消散，現出一名雙膝觸地的信徒，正仰天高喊：「崇高的八卦神！我要祭獻100隻雞！」語罷，他抓起身旁一隻咕咕叫的雞，一刀劃開喉嚨！他放開手，雞噴著血在旁掙扎亂跳，他空出的手抓起下一隻雞，反覆操作，緩慢穩定地一隻隻割喉了100隻雞。「除此之外，也有些土豪信徒是直接跑來教中發錢的。」八卦補充道。「第二種財源，則是信徒們的無償勞動力。古早時候，許多邪教會要信徒出賣肉體換取金錢來供養教團，但近代已經不流行這麼做了，現在的邪教靠要求信徒從事簡單的勞動力工作攢錢。」「例如，日本有位全國知名的樂團主唱，就被其身在的邪教命令去做覆面電話陌生推銷教主歌曲CD的工作。」「簡言之，就是靠浪費信徒的才能來供養教主，呵呵，我最歡浪費信徒們的才能了。你看那邊，一群設計師、工程師等等各種專業人員聚集著，正等著我下令要他們作些什麼。嗯，今天該叫他們做什麼好呢？」「賣香腸。」玄幻鬼迷心竅，忍不住脫口而出。「好，就叫他們賣香腸。」八卦可有可無地說。她一拍手下令，下一秒，各種神奇的烤香腸裝置，層出不窮地被製造出來…… (註：八卦 / 6000條香腸) 「再回頭說說氛圍的營造吧。」八卦手指點向遠方，遠方畫面浮出。一名信徒正訴說著自己悲慘的人生經歷。他急切地將自己內心隱秘剖開，展示給一眾圍繞身邊的陌生信徒觀看。他嚴苛批判自己。他聲淚俱下，情緒潰堤。圍觀的信徒紛紛上前擁抱他。「這也是一種熱活教中氣氛、加強洗腦認同感的好方法，某些時候不比集體處刑的效果差。如果能再配合之後上課老師會教的解凍、魔改、再凍結三步驟，效果更好。除了邪教，現在許多心靈課程也把這招學了過去。」「分小組，分小圈圈，還不夠，小組小圈圈內還要挑出一個人，作為內部公幹的活祭品。」「不時以『驚！』、『慟！』等聳動字眼發布訊息，恐嚇信眾，利用恐懼讓他們停止思維。」「即使只是一般信眾，也要巧妙地潛移默化洗腦他們，令他們自然而然地在彼此之間分出等級，自發性地賦與高級信徒較高的話語權威。例如最常見的，依照前來教團的天數劃分等級。」「所有觀點，只能非黑即白，不允許存有中間地帶。」「差不多就這樣了。」八卦撥了下瀏海說。接著她向處刑柱遠目一望：「嗯，那邊行刑也差不多了。」處刑柱上掛著的教奴，全身佈滿了密集恐懼症程度、用拇指小刀剜出來的小洞。八卦將捲刃小刀放到了玄幻手中。「玄幻，最後送他上路的一刀，由你來吧。」 --------------------------------------------- 註1：克里斯馬，非常強大的馬，超級強，世界強，無敵強，宇宙爆炸強。相較起來，祂的兒孫輩遠親，斯德哥爾貘，只是一只長鼻子的可愛絨毛小娃娃。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8.160.86.148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Fantasy/M.1559299047.A.9D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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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verst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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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nry9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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