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畢陵伽婆蹉長老的習氣（大智度論）
畢陵伽渡河
畢陵伽是釋迦牟尼佛座下的弟子，也是一位斷盡見思惑，證得聖果的阿羅漢。
有一天，他出門到遠地去，途中經過了一條大河。由於河水非常湍急，又沒有渡河的
橋樑或船隻，因此，畢陵伽就對著河裡的河神說︰「小婢！我要過河，快把河水的水流給
停了。」河神聽到畢陵伽這種使喚奴僕的口氣，心裡自然不是滋味，可是由於敬畏他是個
出世的聖人，所以還是忍氣吞聲地照辦了。不過，事後左思右想，他覺得實在嚥不下這口
氣，所以決定到釋迦牟尼佛那兒去告狀。
「世尊，畢陵伽那天要渡河的時候，他態度驕慢地要我為他停住水流，而且還喚我小
婢。」河神氣沖沖地說。
「哦！真有此事？你暫且先別動怒，我叫畢陵伽來跟你賠不是。」世尊慈祥地說。於
是，釋迦牟尼佛將畢陵伽找來，要他在大眾面前向河神懺悔。
只見畢陵伽雙手合十，對著河神說：「小婢！過來，我要向你懺悔。」大眾聽到這句
話，全都哄堂大笑起來，而河神更是火冒三丈，簡直就要氣昏了過去。
「世尊！畢陵伽根本一點悔過的誠意都沒有，他是存心要羞辱我，讓我難堪！」河神
向世尊哭訴道。
世尊微笑著說：「你先消消氣，讓我來跟你解釋這其中的因緣。」
世尊看了畢陵伽一眼，繼續說道：「其實，畢陵伽並非有意對你驕慢，如果他是存心
故意，就不是個證得阿羅漢聖果的人。他之所以對你頤指氣使，是因為過去五百世以來，
他生生都是有錢有勢的婆羅門，而你宿生又曾是他家的奴僕。由於習氣的驅使，所以他一
看到你，才不由自主地使喚你，叫你小婢。」聽了世尊的說明，河神這才得以釋懷，而這
起渡河的風波也才宣告落幕。
從這一則小故事中，我們可以知道「習氣」對人的影響，是多麼的深遠。即使是已經
出了六道輪迴，擺脫分段生死的阿羅漢，也無法完全避免習氣的滲透。修行是一條漫長的
路，我們若想清除無始劫以來，沾黏在本性上的無明苔癬，在日常細微的身口意業以及起
心動念上，自然要常常覺照反觀，如此一來，才不至於有越修行，煩惱習氣越發的困境出
現。（明倫月刊 3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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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典：
《大智度論》卷2：
「復次，長老畢陵伽婆蹉常患眼痛，是人乞食，常渡恒水，到恒水邊彈指言：『小婢
住莫流！』水即兩斷，得過乞食。是恒神到佛所白佛：『佛弟子畢陵伽婆蹉，常罵我言：
『小婢，住！莫流水！』
佛告：『畢陵伽婆蹉，懺謝恒神！』
畢陵伽婆蹉即時合手語恒神言：『小婢莫瞋！今懺謝汝！』是時，大眾笑之：『云何
懺謝而復罵耶？』
佛語恒神：『汝見畢陵伽婆蹉合手懺謝不？懺謝無慢而有此言，當知非惡。此人五百
世來，常生婆羅門家，常自憍貴，輕賤餘人，本來所習，口言而已，心無憍也。』
如是諸阿羅漢雖斷結使，猶有習殘氣。」(CBETA, T25, no. 1509, p. 71, a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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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真正的愛和愛戀攪混了，在理想的狀況下，前者是不求回報，而且不會因狀況而改
變；而後者，只會跟著各式各樣的事件和情緒而改變。
──達賴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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