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暫時失控 26

看板BB-Love作者niwa23 (一樹)時間11月前 (2023/05/19 23:00)推噓11(11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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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昕抓起自己的衣服嗅了嗅，他和葉尚典整個晚上都睡在同一張床上，在狼窩待了太久，完全沒注意沾染上了氣味。　　「你的茶要加糖嗎？」還沒來得及細思味道與眾人表情的關聯，葉尚典出聲喊他。　　李承昕分了心，他在有壓力時喜歡喝加糖的紅茶，不過今天似乎並不需要。　　「不用，謝謝你。」他湊過去說道，當葉尚典把杯子遞給他時，下意識地道謝。　　葉尚典沉默片刻，「你不需要這麼客氣。」　　李承昕抬眼一看，發現葉尚典正用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你以前從來不會跟我道謝。」葉尚典垂下視線。　　「……我是這麼沒禮貌的小孩嗎？」李承昕受到打擊，而且突然意識到，重逢之後他每次微笑著向葉尚典致謝時，對方的反應都很奇怪。　　　葉尚典一時沒說話，可是看到李承昕滿臉震驚，似乎在反省自己以前是個跋扈的小霸王，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你不會道謝，卻很懂得怎麼讓人心甘情願地替你做事。」葉尚典說道，「那時管家和僕人姊姊們，都會說你果然是小白狐狸，很會討人歡心。」　　　小時候的李承昕很擅長撒嬌地提出願望與要求，親近的對象給予回應時，也都會大方接受，因為他是被愛著的，習慣受到喜愛。　　而對於奉獻的照顧者，小狐狸也會回以十足的愛意。　　現在這種出於禮儀的感謝和習慣性的社交笑容，不假思索地禮貌應對，葉尚典知道這不是壞事，卻難以忽視彼此間被拉出了生疏的距離。如今李承昕總是會在葉尚典面前小心地維持好外殼，不讓他看見柔軟的內在。　　「……聽起來不像是稱讚。」李承昕歪著頭思考，至少他還是聽出了一點言外之意，葉尚典似乎不喜歡自己道謝。　　李承昕試著回憶小時候都是怎麼做的，結果滿腦子的畫面都是撲進葉尚典懷裡、雙手抱緊葉尚典的腰、爬到人家身上，摟著葉尚典的脖子用臉頰磨蹭，跨坐在葉尚典的身上要親親……好像都沒什麼參考價值。　　記憶中模模糊糊還記得嘴唇貼到葉尚典臉頰和鼻尖的觸感，親得黑狼滿鼻子滿臉頰他的口水，他好像很小的時候就跟葉尚典索吻過，回憶中葉尚典抱著他近距離地凝視著他，神情有點無奈。　　這個習慣只維持到去森林以前，還住在家裡的時候。實際上到了八、九歲時，他意識到自己喜歡葉尚典，反而自然而然變得矜持，只有討抱都會感到害羞。　　光是回想起來，李承昕都感到有點丟臉，而且他突然意識到不太妙的問題──就連他都記得的回憶，比他年長四歲的黑狼恐怕也沒有忘記。　　「你可以隨意一點。」抬眼一看，葉尚典看著他的眼睛，神色如常地說道。　　「……好。」李承昕含糊應聲，躲避著視線喝起熱紅茶，努力不去想已經成年了的自己做出相同行為的場景。　　茶水間裡瀰漫著異常黏膩的氛圍，讓在不遠處的王恆樂非常想默默退出房間，他一點也不想看老友調情的現場，也不懂為什麼葉尚典只是面無表情地說了幾句話，狐狸青年就害羞得面紅耳赤，他只知道自己最好不要看那張漂亮的臉染上紅暈的模樣。　　即使不能外出，在管理局裡仍有不少事情可以做。王恆樂之前提供的資料只是抓取大範圍數據，實際上要全面抽驗調查太過耗時，因此他們必須從數個月的犯罪紀錄裡挑選適合請來管理局的研究對象。　　李承昕恰好很擅長這一類內勤工作，檔案室的歸檔系統與文書整理都駕輕就熟，而且面對看似毫無規律的犯罪紀錄，他能夠很快地過濾出不少沒有嫌疑的個案。　　「你怎麼知道這個沒有問題？」被分派來幫忙的隊員問道，「魅魔和人類大打出手，他們不是很擅長蠱惑人心嗎？」　　「魅魔通常都會和人類密集相處，所以反而容易有摩擦，尤其是他們真心喜歡上人類時，都會變得比較暴躁。」李承昕說道，又仰起頭來看著隊員的眼睛補充說道，「我以前在公所遇過好幾位類似情形的個案，不過你如果認為有可疑的地方，我們可以重新檢視。」　　「沒、沒有啦，我只是隨口問問。」對上狐狸青年美麗的眼睛，隊員頓時有些心慌意亂，連連擺手說道。　　隊長從各個小隊中挑了成員，組成一個調查小組，相比起調查小組裡其他毫無頭緒的隊員，李承昕在基層工作過的經驗派上用場，他接觸過不少遇到小麻煩的民眾，又能有條不紊地處理好瑣碎的行政問題，性格又很客氣有禮，因此在短短幾天內，迅速贏得了組員們的好感。　　管理局裡的生活沒有什麼不方便，可是有幾個令李承昕小小困擾的地方。　　葉尚典走進充作辦公場所的會議室，原本正和李承昕閒聊的組員霎時變得緊張，不自然地低頭整理資料。　　同事們很有禮貌地不曾討論私人感情生活，卻非常意識他和葉尚典之間的關係。李承昕無從解釋，卻有種談了辦公室戀情的錯覺。　　葉尚典沒有理睬同事略顯尷尬的反應，表情嚴肅地走到大桌前提起正事，「那隻羊的報告出來了。」　　此話一出，所有組員都停下手邊的工作，聽取葉尚典帶回來的情報。　　小鈾體內確實含有相同成分的興奮劑，劑量比李承昕的數據還要高出許多，考量到他的體型，是足以造成生命危險的程度。研究員們推估是因為小鈾那天晚上飲用了太多不同的酒飲和茶水，影響了藥物吸收，反倒意外撿回一條命。　　「如果想要害死他，不需要特地使用違法的興奮劑，老鼠藥還更容易取得。」葉尚典說道。　　「是實驗吧？犯人在嘗試劑量。」坐在桌子另一頭的組員說道。　　小鈾被檢測出險些致命的禁藥，證實葉尚典的發現是個大案子，他們這個被其他隊員嘲諷打入冷宮做無聊內勤的小組身負重任，可是李承昕高興不起來。　　「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李承昕無法理解，看著桌上一張張可疑的名單，再對比他和小鈾毫無相似之處的背景，下藥像是隨機犯案。　　「在公共場所讓非人類失控，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儘管種族不同，非人類彼此之間都是命運共同體，一旦曝光在人類的視線之下，造成恐懼感與對立發生，整個社會都會陷入動盪不安。　　雖然非人類的身體素質較強，還有不少種族具有特殊異能，可是身處高科技軍武發達的年代，面對人口爆炸的人類，如果真的形成開戰或肅清迫害的局面，雙方死傷都會相當慘重。　　正因為明白維繫共存的重要性，民眾才會服從管理局的嚴格管理，而許多在外面世界也能取得良好成就的菁英選擇報效管理局，進入這個體系賣命。　　「沒有辦法想像後果吧，有很多罪犯其實就是腦子不好，無法意識到嚴重性。」組員無奈地說道。　　「如果會去考慮公共利益，擔心自身行為會不會傷害群體，從一開始就不會犯案了，尤其是這種顯然不是衝動犯罪的，有時只是為了取樂。」剛才和李承昕討論過魅魔的組員說道。　　組員們的氣氛都有點沉重，特勤隊的職責讓他們常常負責處理重大刑案，見識過不少慘烈的場景與嗜血的殘忍犯罪者，使他們談論到嫌疑犯時，敵意比起李承昕這種非第一線人員還要來得強烈。　　同事們都將李承昕的發問當作新人還保有純真，沒太當作一回事。　　葉尚典思忖半晌，開口道，「如果犯罪者認為曝光了也無所謂呢？」　　「明明會毀掉和平時代？」隊員不解。　　「即使是這個時代，也有適應不良的族群。」葉尚典看向李承昕，之前去小鈾殘破的公寓時，小狐狸曾說過這種生活在貧窮線的個案其實不少，「有著比人類更好的體能、敏銳的五感和智力，卻沒有辦法剝奪人類的資源，還要低聲下氣的工作，小心翼翼看人類眼色生活──」　　此話一出，同事們都微微變了臉色。對於有高度智慧的非人類們來說，很清楚葉尚典的說詞非常危險，聽起來像是那些想要屠殺、奴役人類的壞魔物會發表的激進言論。　　「你認為這是反政府組織幹的嗎？」李承昕意會過來，不禁感到背脊發涼，坐在對面的同事也臉色發白。　　這種類型的組織和祕密結社像雜草一般，不時會起一波聲量，這些魔物多半沒有家世背景，難以受到良好的教育，卻也需要遵循嚴格的社會規範。他們想要活下去，多半得從事簡單的體力活，臣服於人類腳下做著低階工作，領取微薄的收入。　　無法接受腳踏實地生活的非人類，不時會興起掠奪人類的想法，一旦形成組織付諸行動，管理局為了達到殺一儆百的效果，往往就是毫不留情的血腥鎮壓。　　「這只是其中一種可能性。」葉尚典聳聳肩，「也可能是有人意外取得了禁藥的配方，好玩合成，拿到公共場合惡作劇而已。」　　雖然葉尚典的語氣始終抱持輕描淡寫，眾人都明白這只是緩和氣氛的說詞。而且面對無差別下藥的隨機犯罪者，找不到和被害者的關聯性，要破案更是艱難。　　坐在李承昕身旁的隊員說道，「我和我們組長說一聲，留意看看最近有沒有哪個組織有奇怪的動靜吧。」　　「待會我會去找隊長，由隊長決定要由哪一個分隊追查吧。」葉尚典說道。　　一聽說他要直接和王宗佑面談，同事們都露出敬畏的神情，沒有任何異議。對黑狼和小狐狸來說，王宗佑是個有點惱人的長輩，不過放在特勤隊裡，仍是基層員工畏懼的頂頭上司。　　臨時會議結束後，幾個隊員順勢休息，起身透透氣，葉尚典來到還坐在位置上看資料的李承昕身邊，出聲問道，「你要一起來嗎？」　　即使在管理局裡沒什麼危險，葉尚典還是傾向盡可能跟狐狸青年一起活動，然而，李承昕頓了一下，漂亮的臉上浮現哀求的神色。　　「……我可以不要去嗎？」李承昕抗拒道。他不想要看到王宗佑發現他滿身黑狼味時，意味深長的表情。　　這也是李承昕最近感到有點困擾的原因之一。這個星期他們都留在管理局過夜，那張簡易的單人床令他不易入眠，而葉尚典總是非常有耐心地陪伴會認床的他度過夜晚。　　他們像是順理成章地利用了漫長的夜晚，做了許多次「測試」。　　最後，李承昕總是能成功熟睡，卻又因為另一種原因而睡眠不足，而且更為困擾的是，他身上始終散發著濃濃的黑狼氣味，這讓其他雄性隊員認為他被標記了所有權，需要顧忌他的伴侶。　　「那我很快回來。」葉尚典笑了一下，總是很嚴肅的英俊臉孔罕見地透出一絲柔和，「你也休息一會吧，你看太久資料了。」　　「好。」李承昕點了點頭。他最近注意到每次自己表現得比較親近或是示弱時，葉尚典似乎都會感到高興，可是他還不是很確定要如何拿捏彼此的距離。　　這時，還站在他身旁的葉尚典突然抬起手，輕輕撫摸他的臉。　　李承昕愣了一下，感覺到指尖小心地撫過自己的臉頰，葉尚典拾起他掉落到臉頰上的一根頭髮，收進自己的口袋裡。　　葉尚典順手繼續撥了撥李承昕柔軟的頭髮，用手梳了梳，動作十分自然地替他整理廢毛，還不太放心地說道，「晚上幫你梳毛吧。」　　被摸著頭髮、若有似無摩娑耳朵的手指弄得發癢，李承昕發現自己好像變得更敏感了，正感到有點苦惱時，視線餘光瞄到去茶水間的同事回來，在門口看到葉尚典親暱地撫摸他，腳步一頓僵在門外。　　「你不用那麼顧慮我們。」等葉尚典離開後，李承昕忍不住對選擇迴避的同事說道。　　同事尷尬地抓了抓頭，「聽說你們是兒時玩伴？到現在感情還是這麼好，真不簡單啊。」　　李承昕面露不解，他發現同事在避重就輕，「大家是這麼說的嗎？」　　雖然這裡也有王恆樂這個舊識，不過他看起來並不喜歡談論他人隱私，尤其這幾天下來，李承昕隱隱感覺到組員們對葉尚典帶著一絲畏懼與提防，這不僅像是談論交配八卦的反應。　　「是啊。」同事臉上透出一絲好奇，「聽說他的佔有慾很強，以前還殺了好幾個對你圖謀不軌的魔物。」　　會議室裡陷入短暫的寂靜。　　李承昕試著消化聽到的流言蜚語，呆愣了好半晌，頓時理解同事們的態度。能夠進到管理局總部服務，這裡的非人類都是來自出身比較好、能享有教育資源的階級，即使保有一部分野性，思考和道德價值觀已經趨近於人類，聽到一起工作的同事之中，有個曾因感情糾紛而痛下殺手的罪犯，會忌憚是很正常的反應。　　「……是假的嗎？」還沒等李承昕澄清，看到他目瞪口呆的表情，同事就驚訝地問道。　　「這麼誇張的傳聞是從哪裡來的？」李承昕面露複雜地反問。　　其他同事也陸續返回會議室，聽見他們的談話，解開了誤會，都顯得鬆了一口氣，可是大家面面相覷，一時也想不起來這幾天密集加班時，是從哪個源頭傳來了這個八卦。 ── 這章稍微晚了一點雖然初稿去年就整本寫完了，不過後半本全部重寫了，剛好上個禮拜遇到了身心比較辛苦的時期，嘗試很久都沒辦法寫文，拖到今天總算撸出來一些QQ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49.216.160.144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684508430.A.98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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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we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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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g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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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g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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