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室友˙前男友（七）

看板BB-Love作者leekin (柏油路)時間4年前 (2019/07/19 14:03)推噓20(20推 0噓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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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防爆一下雖然這章節連肉湯都稱不上。 *****************************本文開始******************** 七、現在的關係有點微妙林能記得他們的初吻，也記得第一次做愛的過程。簡單的說，俞念臣就是個以為有做過功課卻魯莽的進行，導致他們初次的性經驗不太舒服，但是就意義而言是雙方的第一次，非常值得在彼此的人生記錄裡添上一筆。不過，俞念臣是個很有上進心的孩子，顯然第一次有記住教訓，第二次開始學會溫柔、說情話，因此在他記憶裡與對方發生性關係時多半是美好的，兩相對照之下，那天晚上俞念臣那隻搭在自己肩上微微發顫的手實屬古怪。正忙於工作的他偶爾分神想起當時的情況越想越不對，於是趁著沒人注意點開僅限蘇行義與陳起的三人群組聊天室發出疑問。「我覺得那傢伙在怕我。」「你沒頭沒尾的突然說這個，什麼意思啊？」陳起回得很快，兩分鐘後已讀的人數始終停留在數字一，身為建築業的蘇行義恐怕依然忙得沒時間理會。「我說那傢伙，前幾天試圖想跟我做點什麼，可是他的手在抖，他在怕我。」「喔？所以你們有幹一砲嗎？」「你一定要關注這件事嗎？很重要嗎？」「對我跟蘇行義來說很重要啊！攸關五千塊的賭注，當然要追問。」「靠北！你們又拿我打賭！」「這種好戲不賭可惜，所以到底做了沒啊？」「沒有！他逃了！就是這點我很在意，我不知道他在怕我什麼。」「可能是緊張，下次他就會改進了。」「陳起，你是賭我跟那傢伙會幹一砲的嗎？」「我不能說，但是我很希望你們可以趕快做一做，我就有五千塊可以拿了。」「幹！我偏不會如你的意思。」「我就拭目以待。」「所以我們可以聊一下正題嗎？我真的很擔心那個孩子。」「有什麼好擔心的？不就是不敢跟你做愛然後逃了嗎？」「因為他好像在怕什麼事……跟以前的他差很多，他以前可主動的咧！」「我不太想聽你們過去交往的細節，感覺會閃瞎我的眼。」「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討論問題？」「要、要！等等蘇行義又要面對未讀上百則的熱鬧盛況了。」蘇行義從忙碌的工作地獄脫身後，迎接他的是驚人的兩百則未讀訊息，但是他有更緊急的事，匆匆掃過兩人毫無營養的幹話內容後立刻丟了句話:「林能，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現在在你家附近的超商，出來一趟。」才剛到家洗完澡準備享用晚餐的林能，一邊拿著毛巾擦頭髮一邊困惑地滑手機。「什麼事情急得你衝來找我？不能線上說嗎？」「？」同時，陳起也好奇地發了個問號。「線上打字太麻煩，我當面說比較清楚，快過來吧！我等你。」「等我十分鐘，我換個衣服。」林能不囉唆，回了這句話後立刻起身翻出外出服。「不管你們要說啥，記得事後報告啊！」陳起不甘寂寞回了這句話。十分鐘後，林能穿著全套運動服出現在住處轉角的超商，他一進裡頭便看見蘇行義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喝咖啡、滑手機。「到底有什麼事，匆忙找我？」林能挨近他身側坐下，對方立刻將多買的另一杯美式咖啡推到他面前。「我今天在公司無意間看見一件事，好奇心驅使下問了資歷較深的前輩，覺得必須讓你知道。」「什麼啊？你這麼嚴肅的樣子我好不習慣。」「先給你看這張照片，我從公司的舊資料裡翻拍到的。」蘇行義將手機拿到他面前，畫面中是一張老舊的照片，裡頭有八個人合影有老有少，林能立刻認出左邊數來第三個就是俞念臣。「那傢伙怎麼在這裡？」「十年前你的前男友在我們公司實習過，這是當時留下的紀錄，聽說來了四個實習生，能力都不錯。」「不對吧──他當時實習的公司是太生建設，不是你們公司啊……」林能盯著那張老照片神色恍惚，因為這個實習的機會他也很清楚，但是後續發生的爛事成了他們分手的導火線。「我們公司在七年前合併了太生建設，現在改叫太極建設，在我進公司前的事，所以沒聯想到原來有關係，公司裡有幾個同事是從太生時期就待到現在的人，他們對這個俞念臣印象非常深刻，因為毆打當時帶他的主管，這件事鬧得非常大，雙方差點鬧上法院，後來聽說是他父親出面擺平才讓整件事平息，但是打人的原因眾說紛紜，你還記得當時為何會發生這件事嗎？」「我只記得那傢伙跟我說他不爽主管的帶人方式，態度非常高傲所以他忍不住揍了對方一拳，因此我對他非常失望，職場上本來就有些事情該忍耐，屁孩就是屁孩，我以為教了他快三年的光陰，他能有所進步的。」林能神色哀傷，當年爭執的情景歷歷在目，雙方都把話說狠了，才會讓兩人的關係毫無挽回的餘地。「他的說法可能有隱瞞，我聽說的版本並不是這樣。」「啊？什麼意思？」「聽說那個主管是出了名的人品差，喜歡對人毛手毛腳、不論男女，據說他被迫離職就是因為被某一位女下屬舉報他職場性騷，且證據確鑿立刻被公司革職。」「所以……你的意思是俞念臣動手打他的原因可能跟這件事有關？」林能覺得恍惚，他長年來原本堅信的事情在這一刻產生極大的動搖。「我聽說出事的前一天，兩人才應公司要求出差到北部兩天，為了談一個相當大的建設案，結束出差的隔天他的情緒有點古怪，並在這個主管的辦公室與對方閉室密談相當久，大約是中午的時候，就發生他動手毆打人的事情，但是這件事被高層壓下來，禁止內部討論這件事，過了十年以上的時間知道的人也就不多了。」「你的意思是，出差那兩天可能發生了什麼事？」「這個他們就不清楚了，但是以那位資深同事對這個爛主管的瞭解，可能是做了讓你前男友怒火難消的事情。」「這個跟他說的完全不一樣……」林能捧著咖啡神色茫然，當年的爭吵聲音立刻在他腦中迴盪。「總之，聽說俞念臣動手揍對方後，整個辦公室上下暗地裡都叫好，因為那個老頭非常討人厭，可是那傢伙安然無事，俞念臣被迫解除實習資格。」「是嗎……」「你還好嗎？」蘇行義見他低頭應聲極少，不禁出聲關心。「我還好，我只是在回想當時我們吵架的內容。」林能垂眼低語。「我記得你說過，吵得很凶。」蘇行義與陳起的作風相反，陳起喜歡字字一針見血，蘇行義則是總是能安靜的陪伴、當個最好的聽眾、適時的出聲安撫，這也是他們三人能一直往來至今，各自的習慣與作風成了美妙的平衡。「我當時說的話，現在回想起來或許嚴重傷害他了。」「我不敢下定論，但是……我覺得他打人的原因應該不太單純。」林能閉上眼，那時的情景清晰地浮現在眼前。俞念臣毆打主管一事立刻傳遍整個建築系，因為在當時太生建設是與學校往來相當深的合作廠商，歷屆來不少學長姐都曾在此實習，更是高德建築系的學生們嚮往的企業，因此校方高層對這件事相當重視，畢竟太生建設的老闆也是長期贊助學校獎學金的重要人士之一。為此，幾乎不曾出現的俞爸爸也在風波越演越烈的三天後搭機返台處理，僅有過一面之緣的林能並未與對方見面，透過熟識的建築系學弟得知，他還帶了個議員前來一同會談。這群大人加上俞念臣，就在校董辦公室商談了一上午，最後當然是圓滿解決，俞家必須負擔部分的和解賠償，除此之外太生建設與高德的合作關係不會有任何影響，甚至靠著俞爸爸的交涉，更替高德爭取到實習生增額的約定。這三天他們幾乎無法聯絡，俞念臣好不容易等到父親搞定一切又因為工作關係不得不離開，這才逮到機會與林能見面。林能早就猜到他會來自己的租屋處，結束家教工作、買了最愛的鴨肉飯當晚餐，一切準備就緒等對方到來。晚上九點，俞念臣一臉陰霾地來找他，擁有備鑰的他沒有招呼開了門直驅而入。坐在沙發上剛吃完晚餐愜意的喝著四季春茶的林能，一臉平靜地望著他靠近。「你吃了？」俞念臣的手上提了一大袋鹹酥雞，由他目測至少夾了三百塊的量。「嗯，你有夾雞皮嗎？」「有。」俞念臣坐在他身旁放下那袋鹹酥雞，順手撕開被油沾得黏膩的紙袋。林能湊上前拿起竹籤翻了翻，看著裡頭參著九層塔與切碎的蒜末與洋蔥，立刻猜出他買的是哪家。「你又找那個婆婆衝營業額啊？」林能知道俞念臣老是喜歡買轉角那攤並非特別好吃，他們明明曉得再過一條街還有一家更好吃的連鎖店，但是總忍不住在這個沒有名字只有一塊黃色招牌貼上紅色圓體字攤位停下。「看她一個老人家吹夜風，捨不得。」俞念臣抓著竹籤戳起一塊雞肉，油炸的香味頓時瀰漫在兩人之間。「嗯──還有米血。」林能知道這是兩人份的量，他主動拿著竹籤戳起一小塊米血吃。這段空檔，他們只顧著享用宵夜，但是各自懷著心思。「我可以問了嗎？」最終，還是林能開口，這語氣聽在俞念臣耳裡就像與那些試圖說教的長輩無異，令他下意識皺起眉。「嗯。」但是，此刻的他也早有心理準備對方會詢問這件事。「為什麼毆打你的主管？」林能推推眼鏡低聲質問，那語氣與之前詢問他為何數學考差了完全相同。俞念臣陷入沉默，只是專心咬著食物，平淡的情緒讓人無法探測他的心思。「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只是我對你非常失望。」「……我只是看他不爽，只會把爛攤子丟給我弄，這種爛主管本該教訓。」俞念臣終於開口，但是蠻不在乎的態度已經讓林能不滿的情緒爆升。「所以動手打人？你真了不起啊──俞少爺。」林能這番話就帶了幾分酸意，因為對方的表現比當初認識的那個小屁孩還要糟。俞念臣聽見這個稱呼放下竹籤，露出不曾出現過的怒目，抿著薄脣看來正在壓抑情緒。「你知道事情鬧得有多大嗎？整個高德科大都在說你的事，真了不起啊！喔、聽說你爸還特地搭機回台處理，也是啦，有個背景雄厚的家人，讓你揍人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你難道一點都沒有反省的意思嗎？」林能生氣了，所以他已經不顧任何情面字字酸人，「我為什麼要反省？你當時在場嗎？你懂我的處境嗎？」俞念臣扔下竹籤猛地起身反問。「我不懂，但是為了這種事打人，以後職場上誰還敢用你？我這是在替你著想。」林能這時無法克制情緒，加大音量吼道。「你們每個人都說替我著想，著想個屁！不懂就不要問也不要罵！我以為你是站在我這邊，結果你跟那群人一樣，只想看好戲，我這幾天承受的壓力跟指責已經夠大，你為什麼不關心我，反而一起罵我？虧你是我男友啊！」俞念臣對著他露出前所未有的憤怒，或許是太生氣了，眼角都滲出眼淚。林能注視著他，頓時一句話也說不了，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是當時他卻看不懂少年憤怒極致而變成悲傷的情緒是為何而來。「我是不懂，但是打人就是不對，我也替你收過一次爛攤子，為什麼你總是學不會？如果連這點事你都想不通的話，你就別再出現我面前了。」他才剛說完，俞念臣瞪著他憋著一口氣，臉色漲紅好似快窒息一般，頓時四周圍安靜得令人感到恐懼，那一瞬間林能有一絲後悔，但是當下雙方都不願低頭的狀態下，錯過了第一次和解的契機。「那就……到此為止，反正多說無益。」俞念臣轉過身準備離開，這裡他也給了雙方五秒的機會，可惜他期望對方挽留的台詞並未出現，於是他就這麼離開，獨留林能坐在沙發上發楞。三分鐘後，青年才回過神來，對方已經離開留下只吃了一點的鹹酥雞，在那之後他們陷入相當長的的冷戰，直到這段感情消滅。當時他已經大四、俞念臣大二，沒人提出分手卻也不願聯絡，就算碰上面說上幾句話，永遠都只是不斷的爭執。他們這段感情就這麼無疾而終，停留在不明不白的階段，使得林能事後回想只有滿心的怨恨。因為這段感情對他來說，投注了相當多的心力，他一直很自豪把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富家少爺教成一個稍微懂得上進的孩子，最終居然是這麼諷刺的結果，每回憶一次就加深與對方的厭惡感，逐年累積下來他對俞念臣的回憶只剩下最後爭執的場面。「當時我們根本沒徹底談過，他又不肯說──」「照你的說法，那孩子的脾氣很硬，看來是碰到非常吃虧的事，難怪他不想說。」蘇行義喝下最後一口咖啡，看著身旁的友人正一臉陰沉、心情極差。「當時為什麼不說呢……」林能現在滿腦子都是雙方起爭執的猙獰臉龐，要是當時願意多冷靜點、多聽對方說點什麼，說不定事情不會變得這麼糟。「反正現在有機會可以問，你可以不用這麼自責吧？」蘇行義伸手敲了敲他的額頭，明白對方現在又在鑽牛角尖。「那有這麼簡單啊？只有尷尬度暴增而已……」林能低下頭搖晃著杯子，思緒很亂，他一時還不知道怎麼面對那位久別重逢的室友。「嗯，我也該走了。」蘇行義這時卻突然起身迅速地收拾個人物品，準備離開。「咦？」正當他困惑時，循著對方指著外頭看去，發現俞念臣提著一袋食物站在外頭，與他們對視。「怎麼這時間就回來了？」林能立刻看著腕錶，晚上九點半，俞念臣此時會出現完全在他意料之外。「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看他一臉醋意的樣子真恐怖。」蘇行義收拾好一切拍拍他的肩離開超商，離去的方向恰好跟俞念臣錯肩而過，兩人無法避免地目光交接，蘇行義和善地笑了笑低聲說：「放心，我只是他朋友。」俞念臣沒有答話看著對方走遠，緊接著將視線轉回依然坐在超商內的人，剛才那男人的意思明顯知道他與林能兩人的關係，一想到他與自己不相識的人談論兩人的事，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一絲不痛快。林能望著他隔著一道玻璃窗掛著不明顯的微笑，就是這抹笑悄悄化解兩人這幾日來的尷尬，正當俞念臣在考慮該不該進去時，對方已經收拾好面前的東西，緩步離開超商。俞念臣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他靠近自己，兩人就這麼面對面注視著彼此，林能的心情看來不錯，顯然已經不計較前幾日的事。「你今天怎麼這麼早？」林能一邊問道一邊打量他，這才發現手裡拎著的是不知哪個巷口買的鹹酥雞。「今天日落公休。」「喔──難怪你又買鹹酥雞，休假模式就是吃這個抒壓，一點都沒變。」林能輕聲笑著，俞念臣頓時覺得兩人好像回到時多年前那般，他們沒有分手在平常的日子裡，對著每一個細節認真的感受。「你要吃嗎？」俞念臣提起袋子問道。「不了，過了晚上九點少吃點，年紀不小了，我現在可沒本錢去消耗。」林能擺手拒絕後，習慣將雙手插進外套口袋並對他說：「一起散步回家吧。」語畢，他慢慢地往前走，俞念臣秒懂這是在等他的意思，他迅速跟上卻還是在兩人之間拉開兩小步的距離。「俞念臣。」走了幾步後，林能突然呼喚他的全名，青年渾身一凜直覺這是有事的前奏。「剛剛那位是我多年的好友，蘇行義。」他沒頭沒尾地開始介紹那人，讓俞念臣無法猜透他想做什麼。「他剛好是建築業，現在在太極建設工作，雖然不是高德畢業，但是他跟你一樣是建築系。」俞念臣沒有答話，只覺得呼吸一窒。「他今天跟我說一件事，有時候我覺得世界真的好小，隨隨便便就會串起關係，就好像我們一個不小心就同住一個屋簷下。」這時，林能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俞念臣，青年看著他發現眼底好像藏著些許的……歉意？「他跟我說，太極在七年前跟太生合併，太生──不就是你當時實習的地方嗎？」俞念臣聽聞立刻皺起眉，嫌惡的情緒表露無遺，並不想回應。「俞念臣。」「……做什麼？」俞念臣站得直挺，聲音極低。「你願意跟我說十年前，你為何毆打主管的真正原因嗎？」俞念臣明顯身子一僵，微張著嘴半點聲音都出不來。「如果你願意說就說，如果不願意我可以等。」林能看著他眼神充滿了溫柔，俞念臣明白他鐵定知道了什麼，如果十年前對方願意用這個態度說話那該有多好── ******************************************* 好der!要來解開當年分手的真相了。大家坐穩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27.80.15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63516185.A.7E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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