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早餐
看板BB-Love作者sayudontwant (say you don't want it)時間9年前 (2015/03/08 16:40)推噓13(14推 1噓 7→)留言22則, 14人參與討論串2/3 (看更多)
「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啊？」小青渾身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天冷還是憤怒，
但他仍然勉力在那一陣青一陣白的臉上，扭曲出一個微笑。
「你要多少？」
「什麼？」
「我問你，你覺得你值多少？」
徐亞升沒有回答。
「開個價吧。」
「我要回去了。」
在徐亞升轉身的剎那，小青狠狠出了一拳搥在牆上，擋住徐亞升的去路。「是
人都有個價的。」
「但也沒有必要到處開給別人聽吧。讓開。」
「你要多少？」
「我要回家了。我、下、班、了──」
眼看小青執拗的不肯讓開，徐亞升冷冷推了小青一把；就在徐亞升要繼續往
前走的同時，小青突然猛力扯住徐亞升的右手。
「放開。」
小青不放。
「我說最後一次。」
小青彷彿聽不見似的，死死握住徐亞升的手，瞪著亞升。
說好說歹都聽不進去，徐亞升只好來硬的。小時候因為體弱多病被媽媽抓去
練國術的徐亞升可不是好惹的，他反手一轉，一眨眼的工夫就把小青按倒在地上。
小青冒著冷汗，依舊固執的不肯發出半點聲音。
「你有時間在這裡鬧，還不如快點回家孝順你爸媽。你以為你的錢是從哪裡
來的？還不就你爸媽給你的？啊？叫人出個價，講得很大聲嘛！啊你是在大聲什
麼？自己有辦法賺再來大聲啦！」
小青忿忿死咬牙關。看著小青倔強的神情，亞升忍不住放軟口氣道：「錢很
難賺的～你爸媽把你養到這麼大，你有孝順過他們嗎？他們要是知道你現在這個
樣子，他們一定會很傷心的。」
「傷你老母！」忍耐著從臂膀和被壓制的腰間傳來的一陣一陣的刺痛，小青
一開口不小心就帶了哭腔。
「就當我多事，天氣這麼冷，你還是快點回家吧你！」
「誰要回去啊…」小青終於痛到哽咽了起來。
「那我要回去了，你就繼續窩在這裡好了，外套就當我做功德迴向給你爸媽，
也不知道他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讓你這個樣子。乖，葛格要回去了啊！」
說完，徐亞升就放開了小青，脫下身上厚重的棒球外套，溫柔地披在倒在地
上的小青身上。
回去的路上，瑟瑟發抖的徐亞升才開始感到後悔。
「幹，早知道這麼冷也不要耍帥借他…現在那外套八成已經被垃圾車載走了
吧…」十二月清晨迎面而來的寒風，讓徐亞升不禁邊走邊低聲抱怨。
徐亞升是一名酒保，大學時受到社團表演的調酒社影響，從此踏入了這途。
求學期間，他一邊念書，一邊鍛鍊自己的調酒技術，很快就被人看上，在朋友的
介紹下到了一家GAY BAR當酒保。雖然他是個直男，但是在GAY BAR工作對他
來說一點都不會造成困擾，徐亞升喜歡交朋友，只要不是帶著惡意，任何人他都
能天花亂墜地攀談上幾句。
徐亞升長得很好看，笑起來的時候，左邊的臉頰上會出現一個溫柔的酒窩。
從小就受到注重健康的母親影響，他一直勤於鍛鍊身體，每個禮拜都會抽出幾天
沿著河邊晨跑，也因此鍛鍊出精實的肉體，在酒吧上班時，往往都是受人矚目的
焦點。
「你們老闆一定是故意的，用這麼帥的酒保，根本是蓄意強迫消費！」
「老闆一個月給你多少？你到葛格這邊上班，葛格給你三倍！」
「葛格人家好想要～」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大部分的時候，聽到這句話對方都會禮貌性的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少數
幾個會留下來繼續和他打屁，在他開玩笑的時候會親暱的罵他賤貨。有的比較激
動的，則是會當場翻臉。
「女朋友？那你還來這邊上班幹嘛？」
為此亞升還被老闆約談了幾次，很快他也學會了油條的那套。
「來這邊看看有沒有人願意幫我開啟新世界囉～」
「是幫你開苞吧！」
有時候看著客人笑的花枝亂顫的模樣，徐亞升都會懷疑自己到底是在這裡賣
酒還是賣笑。不過能夠成天與自己的興趣為伍，徐亞升一時還不想放棄這項工作。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小青開始出現在他們店裡。
擁有白裡透紅的皮膚，水汪汪的大眼睛，小青總是故意穿著領口開的很低的
潔白上衣，若有似無地用眼神瞟著每一個人。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青，白蛇傳的那個小青。」
有時候會有人來向小青搭訕，小青也不會拒絕，就大大方方向對方報上自己
的花名。
「聽說蛇很淫的…」對方用眼神瞄了小青纖細的腰肢和窄臀一眼，查覺到對
方的視線的小青，有時會湊到他看得上眼的人的耳朵旁邊，用若有似無的聲音說
道：「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大抵這個圈子小，天菜來來去去就是那幾個，相貌不俗的小青很快也擁有了
一定的知名度，但是隨著時間過去，小青驕縱的脾氣也漸漸顯現出來，使他流連
吧台的時間越來越長，偶爾才有一兩個不長眼的主動過來搭訕。
「怎麼一直一個人坐在這裡？」
小青冷冷瞥了對方一眼，百無聊賴的趴在桌上。
「想買醉？」
「再看看。」
「看你還沒點任何東西，這杯我請你。」
「…有加檸檬嗎？」
「嗯？你想加檸檬嗎？」
「不知道。」
「不然你想喝什麼？」
「總之不是喝你的。」
「哈哈，幹嘛這樣，心情不好？」
「別、煩、我。」
聽見小青的這句話，對方終是微微變了臉色，冷冷的離開小青身邊的位置。
默默切著檸檬的徐亞升，微微用眼角餘光瞟了小青一眼。
「你在看我？」小青問。
亞升繼續切檸檬，沒有回答。
「喂──」小青朝著亞升的方向拍了拍桌子，「我在問你話，你是沒聽見嗎？
你剛剛是不是在看我？」
「嗯～有嗎～」
小青忍不住拍桌大聲道：「有就說有啊你！」
看著小青橫眉倒豎的模樣，徐亞升裝出了無辜的表情。「幹嘛這麼兇？」
「我就是不喜歡你們不乾不脆的樣子！」
徐亞升安撫性的笑了笑，等小青冷靜了一點才又問：「今天又是自己來？」
「這麼注意我？」
「你很常來，都坐吧檯，我想只要有眼睛，很難不注意。」
小青冷哼了一聲。
「不開心？」
「這很重要嗎？」
徐亞升聳聳肩，不置可否地笑笑。
當然重要，你要是因為不開心而喝悶酒醉到天亮或吐了，甚至是搞出一些有
的沒有的事情來，我們還要收拾善後，很困擾。
秉持著別自找麻煩的原則，這些話，徐亞升當然是忍住了。
小青百無聊賴的又發了一會兒呆，才又將視線轉移到徐亞升身上。
「喂。」
「嗯？」
「你長得蠻可愛的耶。」
徐亞升點頭致意。「是很多人這麼說。」
「自戀！」
「是自信。」
「明明就是自戀。」
徐亞升仍然是笑笑，不和小青拌嘴。
「有人跟你搭訕過嗎？」
「你說呢？」
「應該蠻多的吧？」
「可能喔，因為連你都覺得我蠻可愛的嘛！」
「…你真的很自戀耶你！」
「我喜歡稱它為自信。」
「能不能請我喝酒？」
「但你今天入場券的都還沒點耶。」
「那你覺得我…」小青眨了眨一雙迷人的鳳眼，將上半身往徐亞升傾去。「應
該喝什麼？」
「我覺得你今天的狀態不適合喝酒。」
「這是酒保應該說的話嗎？」
徐亞升狡黠的轉了轉眼珠，沒有回答。
小青嘟了嘟嘴，繼續不屈不撓地向徐亞升拋媚眼。「你有對象了嗎？」
「有女朋友。」
「我不信。」
「好吧。被你發現了，其實我有男朋友。」
小青很用力地盯著亞升看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所以你女朋友長什麼樣
子？」
「你剛剛不是說你不信？」
「直男不是都很討厭GAY？」
「誰說有女朋友就一定是直男？」
「所以你是雙插頭？」
「你說呢？」
小青笑了一下。「我肚子餓了。」
「我想也是，你看起來就是一副沒吃晚餐的樣子。」
「店裡有什麼推薦的嗎？」
「你對酒吧的食物還有什麼特別的期待嗎？」徐亞升苦笑，「你還不如去外
面吃熱炒。我知道巷口出去之後往右轉、再直走那邊有一家，他們的炒烏龍麵還
蠻好吃的。」
「好吧。」
「嗯。」
徐亞升又開始還視周遭有什麼需要做的工作，看了半天，卻發現小青仍然繼
續坐在原本的位置上。
「我以為你要去吃飯了？」
「趕我走？」
「怕你肚子餓。啊！還是你其實今天沒帶錢？」
「沒帶錢你要借我嗎？」
「我想願意借你錢的人應該很多才對。」
「你又知道了？」
「我惟一知道的，就是我一無所知。」
「你真的是有點奇怪耶。」
「蠻多人這樣說的。」
「那我回去囉？」小青起身套上外套，又回頭楚楚可憐地望了徐亞升一眼。
「慢走。等你心情好了，再來光臨吧。」
聽到這句話，小青嫣然一笑，沒有回答。後來小青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出
現，店裡的人來來去去，漸漸也沒什麼人再提起小青的事，只是偶爾想起那有著
漂亮眼睛的男孩，總莫名的讓亞升有些掛念。
「那個老是坐在吧檯的很久沒來了耶。」亞升一邊洗著杯子，一邊跟客人閒
聊。
「你說哪個？」
「就很像蛇的那個。」
「怎樣？」對方邪邪的笑，「你看上他了喔？終於要進入新世界了嗎？」
「怎麼會呢，」徐亞升若無其事的接招，露出了迷死人不償命的諂笑，「要
看上也是看上姐接你啊對不對～」
「是看上還是幹上啊？～」
「哼嗯～姐接人家不來了～」
「你個小賤屄，裝什麼清純！」
打鬧了好一陣子，徐亞升才終於從對方口中打聽到想要的情報。
「上次他走出去之後就被塞進賓士裡載走了。」
「蛤？是被抓去賣，還是被抓去埋？」
「聽說是他老子派人來帶他回去的。」抽了一口菸，對方續道：「你別看他
那個樣子，他家好像其實蠻有錢的，故意來這家店玩，是因為這家店在巷子裡，
車子開不進來，要進來抓他回去，他比較有脫逃的機會。」
「這麼有錢，隨便找個藉口去國外留學，不是可以玩得更開心？反正天高皇
帝遠，他老子要抓，也沒那麼容易啊！」
「誰知道呢～」
就是這樣了，徐亞升想，其實得到的情報也不見得是真的，也許他們再也不
會見面了，想那麼多也無濟於事。
只是又過了一段時間，小青又出現在他們店裡了。
「嗨。」看起來變得相當羸弱的小青，面對亞升擠出了一個微笑。
「哈囉！好久不見～」
「有很久嗎？」小青淡淡的微笑，「我要一杯Salty Dog。」
「馬上來。」
變得形銷骨立的小青，再沒有人上來搭訕，他也只是默默的坐著，把手上的
那杯喝完。這個圈子的世界是很現實的，一旦相貌衰老、體型走樣，立刻就會被
人棄之敝屣，反正，大家永遠都不缺新鮮活跳的肉體，而那些曾經輝煌一時的，
也終將在人群中慢慢淡去。
不發一語的小青就這樣眼神空洞的坐到打烊，直到徐亞升呼喚他的名字才回
了神。
「不好意思，我們要打烊了喔！」
「啊，喔…」小青僵硬的點了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徐亞升叫住了小青。「你餓不餓？」
「啊？嗯…應該吧。」
「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餐？我收一收很快就好了。」
「…好啊…」
騎著機車，徐亞升載著小青奔馳在冬天寒冷的清晨街頭，可以感覺到穿著太
過單薄的小青一直往他身上蹭。
「很冷？」
「稍、稍微…」
「那下次出門要記得多穿一點啊。」
「…我還以為你會說要脫下來給我穿。」
「哈哈哈哈！」
來到了一家傳統的早餐店前，店裡的人多到簡直不可思議的地步，小小的店
面擺了三張桌子，通通都坐滿了人，還綿延了一條S型的長長人龍。徐亞升俐落
的停好了車，指揮小青看到有人離開就快去搶坐位，自己則立刻步入大排長龍之
中。
「哪。」小青還在發呆的當下，徐亞升已經又繞到他面前的坐位坐下。「這
家的米漿跟韭菜煎包很有名喔！趁熱吃啊！」
呆呆地咬了一口煎包，小青立刻被滾燙的湯汁燙到嘴巴。
「好燙！」
「吃東西的時候就專心吃～你這樣恍神對食物很沒禮貌欸！」
小青對著徐亞升傻笑，「好啦…我會認真吃的。」
吃完了煎包，徐亞升又叫了蔥抓餅加蛋、豬柳燒餅、饅頭夾蛋和鹹豆漿，一
直到小青制止他才停止。
「怎麼？吃不下？」
「廢話。」
「看你變這麼瘦，我還以為你很久沒吃了呢。」徐亞升燦爛的對小青露齒一
笑。
看呆了的小青不小心從嘴角流出了一點米漿。
「欸你很髒欸！」徐雅升大叫，七手八腳的從包包裡掏出衛生紙讓小青擦嘴。
吃完了早餐，徐亞升站了起來，甩著手上的鑰匙對小青問道：「好啦！你家
在哪？」
小青愕然。「你、你不帶我回家？」
「要啊，我載你回你家啊！」
「不是，是不去你家嗎？」
「我家？」徐亞升愣了一下，「我家可能沒辦法耶。」
「那你為什麼請我吃早餐？」
「呃，看你坐了一整晚都沒吃？」
「你對誰都這麼好嗎？」
「也不是這麼說。」
「…我不想回家。」
「那我也沒辦法啊。」徐亞升有些困擾的偏著頭，「那你想去哪？」
「…我不知道。」
「那我要先回家囉，我真的很累，要回去睡一下。」
「那我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
僵持了半晌，徐亞升才又開口道：「好吧，不然你慢慢想，還是看有沒有誰
能來接你，我先回家囉！」
「欸！等一下啦！」小青急忙拉住轉身的徐亞升。
「幹嘛？」
「好啦回我家、回我家啦！」
於是徐亞升一邊打哈欠，一邊聽小青報路，載著小青往他家的方向前去；只
是騎的距離越長，亞升越是感到懷疑。
「這真的是正確的路沒錯吧？」
「真的啊！騙你幹嘛？」
「那還要多久才會到？」
「二十分鐘吧。」
「你不要騙我啊！再過二十分鐘要是還沒到，我就把你丟在路邊回去了！」
「好啦！」
又折騰了半天，總算來到一座雙層樓的豪宅前。
「就這。」
「…嘩。」
「謝謝你送我回家。」小青悶悶地說。
「嗯。」
「掰。」小青跳下車，邊開鎖邊回頭看亞升。「你怎麼還不回去？」
「等你進去了我再回去。」不然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是你家？
小青情緒複雜的嘴角上揚，門一開，轉身進了家門。
小青又恢復每天到徐亞升的店坐一坐的習慣，常常就只是點了酒就一直坐在
吧檯，眼光隨著亞升東轉西轉。他也慢慢恢復了原本的氣色，又是那個妖嬈而驕
縱的模樣；只是在舞池流連不久，他又會回到吧檯來看著徐亞升，之後就一路坐
到打烊。
「我們要打烊了。」徐亞升對著小青說。
小青眼睛閃閃發光，對亞升露出了燦爛的笑。「嗯。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好啊。」
又是奔馳在清晨微冷的道路上，這次小青可是有備而來，準備了厚厚的外
套，坐在徐亞升的後座，滿臉得意的神情。
看著驕傲的像隻小孔雀的小青，徐亞升不禁莞爾。
自此徐亞升養成了和小青一起吃早餐的默契，每天早上店打烊，小青就坐在
亞升的機車上等亞升載自己一起去吃早餐。而身邊一向都不缺朋友的亞升，也沒
有察覺有什麼不對。
看著幾乎天天都來站崗的小青，還是亞升的同是比較敏銳，趁著清理店裡的
空檔，偷偷問了亞升一句。「你喜歡他？」
「怎麼可能，」徐亞升微笑，「不過就是一起吃個早餐。」
既然徐亞升這麼說，同事也不好多說些什麼，反正能夠為店裡增加些業績，
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說是這麼說，徐亞升被同事問了這個問題，內心不免有些疙瘩。隔天早上他
和小青吃早餐時，便隨口問了這個問題。
「你也太常來我們的店了吧？」
「家裡沒溫暖啊。」小青嘻嘻哈哈地說道。
「怎麼會這樣？」
小青沒有回答，只是微笑。「我幾乎沒有跟爸媽一起吃過早餐呢。」
「為什麼？」
「他們都很忙啊，沒辦法，起床就準備去學校了，都馬帶去學校吃。」
「那晚餐呢？」
「反正有人會煮。」
小的時候，徐亞升的家族在鄉下一起住在一棟透天厝，因此他一直無法體會
一個人吃飯是什麼感覺，就算出了社會，身邊也總有兄弟和女友陪著，因此聽到
小青蠻不在乎的回答，不禁讓徐亞升心頭一緊。
「不要一個人吃飯。」徐亞升輕輕地對小青說。
「不要一個人吃飯，不然你要陪我吃？」小青胸口發燙，表面仍然故做嘻皮
笑臉的問。
「你明明就不缺朋友。」徐亞升笑。
這句話的意思，我可以解讀成是嫉妒嗎？
小青小小聲地在心裡問道。
抬起頭怔怔地看著徐亞升溫柔的表情，小青在心裡對自己約定。
明天。
明天我就要確定，他到底有沒有喜歡我。
又過了一天，來到了習慣的早餐店，點好餐的徐亞升就和小青隨意攀談了起
來。
「你幾歲啊？」
小青愉快地輕輕搖晃著身體，「你猜我幾歲？」
「你都不用上學？」
「問這幹嘛？」
「不能問喔？」
「很久沒去了，大概要被退學了吧。」
「這樣不是很可惜嗎？好歹也撐到畢業吧。」
「幹嘛這麼關心我？」
「替你爸媽覺得浪費。」
小青尷尬的笑了笑，突然將臉湊到徐亞升面前。
「哪，要不要跟我睡？」
「蛤？」徐亞升的內心震盪了一下，「你在說什麼啊？」
「我在問你，你要不要跟我睡？」
徐亞升定定的看著小青許久，才開口道：「睡了就不再是朋友了。」
「幹嘛這樣？」小青，「不過就是上個床。」
「你認真的嗎？」
「你說哪個部分？」
「不過就是上個床。」
「你是怕被我幹，還是不想幹我？」
「我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啊，怎樣？我不會跟你女朋友告狀的。」
徐亞升的眼底閃過了很多情緒，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吞了回去。「你再
不快點吃，煎包就要冷了。」
「你還沒回答我。」
「我不想談這個。」
小青還想說些什麼，看著徐亞升眼神空洞的嚼著食物的模樣，終究是忍了下
來。
吃完了早餐，徐亞升不發一語的又載著小青回家，待小青一下車，徐亞升立
刻頭也不回地把車騎走。
當晚，小青又來到了徐亞升的店裡，這次他沒有離開吧檯，就一路盯著徐亞
升坐到打烊；徐亞升沒有搭理小青，兀自做著份內的工作，彷彿看不見小青一般。
該打烊了。
小青走到徐亞升面前。
「我們一起去吃早餐吧？」
「今天不行。」
「為什麼？」
「我有點事。」
「…那明天？」
徐亞升沒有說話。
「欸，開個玩笑而已，不用這樣吧？」小青故作輕鬆的對徐亞升說道。
「你應該把自己更當一回事點。」
「我知道了啦，我以後會注意，可以去吃早餐了嗎？」
徐亞升嘆口氣，「我是說真的，不行。」
「不用這樣吧？」小青近乎絕望的對徐亞升懇求。
看著早該下班的徐亞升沉默地和客人對峙著，徐亞升的同事趕緊關切地走了
過來。
「怎麼了？」
「沒事。」徐亞升勉強對同事扯了個笑，轉頭又對小青說道：「你今天就回
去吧。」
小青暗著眸子注視徐亞升許久，用力地踏步離開。
沒有就此放棄的小青，逼得徐亞升迫不得已，只好和後場的同事交換了工
作；連著幾天看不到徐亞升，小青乾脆繞到了店後的窄巷等待。就在徐亞升拖著
大包垃圾走到窄巷的剎那，他發覺了藏身在黑暗中、目光灼灼的小青。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不知道？」
徐亞升沒有回答。
「一次就好。我保證再也不會來煩你。」
「…不行。」
「你又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行？」
「下班再說好嗎？」
「下班之後你根本就不會理我！」小青尖叫。
「你不需要把自己搞成這樣。」
「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啊？」小青渾身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天冷還是憤怒，
但他仍然勉力在那一陣青一陣白的臉上，扭曲出一個微笑。
看著小青曾經美艷至極的面孔扭曲成自己不認識的模樣，徐亞升的確是有片
刻的後悔，但他立刻又告訴自己，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確的。
如果現在放棄，所有的努力全都功虧一簣。
徐亞升！你已經有女朋友了！
徐亞升在內心對自己大吼。
於是他冷口冷面的拒絕了小青，並且在小青死命扯住他的右手時，毫不留情
的將小青制服在地。
那件披在小青身上的棒球外套，是他對小青的最後一點情分。
然而，小青還是沒有就此放棄。
也不知道徐亞升的班表，小青很執著的天天到酒吧來，單單點了一杯就一直
坐在吧檯；每當這個時候，，同事就會偷偷通報亞升，讓他盡量躲到小青無法看
見的地方，儘管他的內心也明白這一切根本就是徒勞無功，他還是猶豫是否要就
此換個工作。
他還是被小青看見了。
不可能不被看見的。
「徐亞升！」在看見亞升的瞬間，小青使盡了渾身的氣力大吼出他的名字。
「我知道你是誰！」
亞升啞然失笑，只得匆匆走避，任由小青的聲音被淹沒在吵雜的人聲之中。
從那天起，小青就從店裡消失了。
他開始成為徐亞升揮之不去的噩夢。
「這哪來的？」看到客廳桌上的蛋糕盒，徐亞升隨口問了正在邊用電腦看美
劇邊踩健身車的女友舒云。
「新鄰居。」
「是喔？」徐亞升愣了一下。他們現在租的這棟公寓幾乎都是租給年輕人，
而年輕人幾乎沒事是不會敦親睦鄰的啊。「是什麼樣的人啊？」
「是一個長得蠻可愛的男生。但是好瘦。」
「男生？」徐亞升頓時提高了警覺。「長什麼樣子？」
「嗯…眼睛很媚，嘴唇很紅，皮膚很白。大概這麼高吧。」舒云伸手比了個
高度。
徐亞升幾乎都要確定那就是小青了。他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他住哪間？」
「五之三吧。」
「是喔。」徐亞升故做冷靜地結束了話題，不久就假借出門倒垃圾的名義衝
上了五樓、按了五之三的電鈴。
沒有人在。
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徐亞升忐忑不安地下了樓。
「欸，你為什麼沒有把垃圾拿去丟？那你剛剛到底是出門幹嘛的？」
「啊…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太累所以腦子壞掉了吧，不好意思。」
「下次再這樣你就給我把垃圾吃下去！」
徐亞升嘟著嘴，睜大了因為疲勞而發紅的眼睛對著女友裝可愛。「你捨得？」
「哼！」
看著女友生了一會兒悶氣，徐亞升才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男生有說他
叫什麼名字嗎？」
「沒有啦！」舒云沒好氣的說道。
也是。就算說了又如何？他也可以隨口說另外一個名字給她呀。
「…我看你最近還是回你家住吧。」
「為什麼？」舒云瞬間瞪大了眼睛轉過頭來。
「怕你被人家拐走了。」
「呿！在你眼裡我是這種人嗎！想吃小鮮肉就說啊！早就知道你喜歡男的了
啦！不然怎麼會去GAY BAR上班？」
「幹嘛這樣？」徐亞升心裡真是有苦難言，但他仍然諂媚地笑著，邊將手圈
上舒云的腰。「你也知道我喜歡吃熟一點的。」
「熟你老母！」舒云狠狠地拍開了徐亞升的手，「老娘嫩的很！」
又提心吊膽的過了幾天，徐亞升沒再從女友口中聽到「新鄰居」的消息，去
五之三巡了幾次、總是沒有人在；問了房東，那間房間又確實有人搬了進來，這
重重的疑點，讓亞升更加不安了起來。
果不其然，就在一個沒排班的夜晚，徐亞升接了舒云下班要去吃消夜時，只
見舒云熱絡地向徐亞升的身後打招呼。
徐亞升猛然回了頭，整顆心往下一沉。
「這你男朋友？」小青笑的天真浪漫，徐亞升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對啊。」舒云微笑。「帥齁？」
「超、帥、的──好好喔，你們怎麼認識的？」
「就學伴啊。」舒云輕鬆地笑笑。
「騙人──」小青誇張的尖叫起來，「怎麼可能！為什麼我都遇不到這麼帥
的學伴！為、什、麼！」
「哈哈哈哈。」舒云倒是被小青的反應逗得很樂，隨即不無驕傲之意地說道：
「他就只有帥而已啊！」
「齁──說成這樣，帥就已經很賞心悅目了好不好，不然讓給我好了啦！算
我便宜你啦，五百收啦。」
「太多了啦！」舒云笑。
「什麼太多！」徐亞升忍不住大叫。
「連個垃圾都會忘記拿去倒，五十塊我都不好意思給人家收！」舒云對著亞
升碎唸道。
「你說的喔？」小青的眼睛閃過異樣的光芒，「我現在就可以掏給你！」
「還真的咧！」舒云揮了揮手。
小青走了之後，舒云隨口對亞升說道：「你還真是很受GAY歡迎耶。」
徐亞升立刻單刀直入的切進他想知道的問題。「你怎麼認識他的？」
「他就是上次拿蛋糕來的那個新鄰居啊。」
「…你不要再跟他見面了。」
「為什麼？」
「我不喜歡。」
舒云有些詫異，她所認識的徐亞升，可不是個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動搖的人。
「你最近是怎麼了？」
徐亞升笑笑，「哪有什麼怎麼了。」
舒云扳住徐亞升的臉，雙眼直視徐亞升的眼睛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沒
有跟我說？」
徐亞升跟舒云對看了半晌，突然對著舒云的唇輕輕一啄，然後露齒微笑。
舒云大叫。「我很認真欸你在幹什麼啦你！」
「沒有啦…就突然覺得你好可愛喔！」
「厚！」舒云翻了個白眼，又看了笑盈盈的徐亞升一眼。
看來他是不想談這個話題了。
舒云在內心默默嘆了一口氣。
隔天徐亞升出門準備上班時，就看到小青坐在他的機車上等待。
徐亞升頓時繃緊了神經。
該說幸好他的女友還要一段時間才會回來嗎？徐亞升在內心默默盤算著。
看著朝思暮想的徐亞升，小青露出討好的笑容，「嗨。」
徐亞升冷著臉沒有說話。
小青戰戰兢兢地打量徐亞升的反應，為了博取徐亞升的歡心，他考量許久才
又開口。「你的女朋友還蠻可愛的。」
聽到了「女朋友」三個字，徐亞升不自覺握緊了拳頭又鬆開。「你到底想做
什麼？」
「就想要知道你的事啊。」小青硬擠出笑。
「你看，」小青從徐亞升的機車上跳下來，走到徐亞升的面前，而那上了妝
的臉孔仍能看出泛紅的眼眶和隱約的黑眼圈。「我今天畫跟舒云一樣的妝耶！」
就算遠遠望去，那細緻的妝容仍然能看出是費了一番功夫打扮，極襯小青陰
柔的氣質；就連小青身上的服裝，也可以看得出來是為了臉上的妝而精心挑選。
那的的確確就是舒云和徐亞升出門約會時會有的妝扮，徐亞升甚至能夠想見
舒云穿著類似的服裝和他出門的模樣，然而對於小青的偏執，徐亞升只覺得一陣
毛骨悚然。
他到底跟蹤舒云多久了？
看著徐亞升猙獰的表情，小青委屈地問道：「你不喜歡？」
「你說呢？」徐亞升冷冷地回問。
「我不夠漂亮？還是因為我他媽的就多了一根屌？」小青雙眼充滿著血絲注
視著徐亞升，「你不喜歡的，我都可以不要。」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眼看徐亞升遲遲沒有做出回應，空洞的眼神甚至不知道是看向何方，小青急
了，他抓住徐亞升的手臂，急切地問：「你到底是怎樣？幹嘛不說話？」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什麼叫做『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小青大叫，「我哪裡不好了？你為什
麼不喜歡我？你就寧可喜歡一個會叫你吃垃圾的女人也不喜歡我？就因為我是
個男的？」
聽到小青的這句話，徐亞升只覺得一股血氣上湧，在胸口逐漸堆疊成海嘯。
小青是怎麼知道他跟舒云在家裡的對話內容的？
「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徐亞升問。
「什麼做了什麼？」小青有些不解。
所以你根本就不認為自己有做了什麼囉？徐亞升冷冷地看著小青。
「你說啊！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
看著仍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哪裡有問題的小青，徐亞升怒極反笑。
「你實在是…」徐亞升看著小青的臉一頓一頓地說道：「不可理喻。」
小青一愣，有些絕望地問道：「為什麼？」
徐亞升甩開小青的手，不帶感情地說道：「我要上班了。快遲到了。」
「多少？」
「什麼？」
「他們一個月給你多少？」
「關你屁事啊？」徐亞升對著小青吼道。
「我也可以給你啊！」小青大叫。「你要多少都給你！說啊！」
「給我錢幹嘛？」徐亞升冷笑，「要我幹你，還是被你幹？」
「…陪我吃早餐。」小青泫然欲泣的說道。「我們可不可以一起去吃早餐？」
徐亞升嘆口氣。「你真的沒有必要這樣。我沒有那麼好。」
小青有些惱怒。「我覺得你好就好了。」
「謝謝。但是你的行為已經干擾到我的生活了。等你冷靜一點我們再談好不
好？」
「怎樣才算冷靜一點？」
「等你覺得沒有非得要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吧。」
「為什麼要這樣？」小青哭了起來，「為什麼要這樣？」
徐亞升無法回答。
「你一定要這樣嗎？難道你都不會做錯事嗎？」小青邊抽噎邊說著：「我不
會再喜歡你了啦！我們當朋友好不好？我也知道你不缺朋友，可是可不可以不要
不理我？」
徐亞升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你真的不需要把自己搞成這樣。」
「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看到小青哭得不能自已，徐亞升不斷告誡自己，在這時候心軟，前面所做的
一切全都前功盡棄。
該走了。
「我上班已經遲到了。」徐亞升說，「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
「…不要。」小青抽抽噎噎地拉住徐亞升，「求求你…」
看到小青完全沒聽進去他的話，徐亞升掉頭就走。
一陣清脆的滑開美工刀的聲音，徐亞升猛然回頭，只看見右手拿著大型美工
刀的小青，胸口不斷的湧出鮮血，而他正打算往同樣的位置劃下深深的第二刀。
看著徐亞升的回頭，小青露出了微笑。
「你在幹嘛啊？」徐亞升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衝上前動手搶奪小青手上的刀
子。小青像是瘋了似的拼命掙扎，繼續拿著刀子往身上的各處戳去，就在徐亞升
好不容易壓制住小青的左手時，小青一個不小心，揮舞的右手硬是從徐亞升的左
肩到右側腹劃了長長的一刀，徐亞升吃痛，往後退了一步，只見逮著機會舉起刀
的小青突然發出一聲悶哼，軟軟的倒下。
徐亞升瞠目結舌地看著那出現在小青身後的身影。
是舒云。
一手拿著電擊棒，舒云的另一手仍不忘拿著手機錄影。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亞升愣住了。
「怕你危險。」舒云說，「趁他還沒醒來前把他綁起來吧。」
看著不知所措的亞升，舒云二話不說，自己動手解了徐亞升的皮帶，俐落地
捆住小青的手臂，順便進行不知道有多少用處的加壓止血；趁著女友忙碌的同
時，徐亞升探頭看了看舒云的包裡，赫然發現除了她手上的電擊棒外，還有一支
伸縮警棍跟一罐紅色的防狼噴霧。
「…你也準備的太齊全了吧？」
「不然光憑我赤手空拳，哪有辦法救你？」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身為一名女朋友，會用手機定位男朋友的行蹤，也是很合理的。」
如果舒云不是他的女朋友的話，想必應該是段數比小青更高的跟蹤狂吧。
徐亞升苦笑。
該說幸好他們兩位沒有成為好朋友嗎？
他所不知道的是，因為他的曖昧態度，舒云其實根本是準備要來抓猴的，沒
想到反而誤救了男友的一條性命。
失血過多的亞升開始慢慢暈眩，等他再度恢復意識時，人已經在醫院了。
他看了看身邊，只見舒云憂心忡忡地坐在他身旁為他進行看護。
「小青呢？」亞升問。
「在別家醫院，他的家人已經有來要求和解了。」舒云冷靜的說，「看你要
不要答應，對方保證不會再糾纏你，醫藥費他們會全額支付、賠償金也很有談的
誠意，只希望不要讓兒子留案底。原本說要來探望你，我說等你醒來再說。」
「是嗎…」徐亞升嘆了口氣，「小青還好嗎？」
「徐亞升！」舒云忽然大叫，一個翻身騎到亞升身上，狠狠揪住他的領口，
把他的臉拉近自己的臉。「你是很想死逆！」
徐亞升笑了出來，隨即又因為傷口的疼痛而面目糾結。
舒云怒斥道：「笑屁啊你？」
徐亞升憐愛地順了順女友的劉海，「很擔心齁？」
舒云的臉霎時變得通紅，「你還是去死好了啦！」
身強體壯的亞升很快就出了院，而他果真再也沒有聽見小青的任何消息。
除了醫藥費外，徐亞升沒有接受對方提出的任何賠償；他辭了工作、搬了家，
連機車都換了台新的，只剩手機號碼沒換。
就在兩年後的某一天，徐亞升決定和舒云步入禮堂時，徐亞升的手機，收到
了不知名的電話傳來的訊息。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註）
這什麼東西？
徐亞升一愣，但當下的他正在忙著，也沒有在意，直到他有了閒暇回撥電話，
號碼卻已然是個空號。
到底是誰傳來的？
徐亞升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想，他也不是真的非得要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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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出自顧城〈黑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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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sayudontwant (36.239.230.38), 03/08/2015 16:41:59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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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大B版噓文成就GET！（淚漣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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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癡情，不如說是在汪洋大海抓到一根浮木，誰都會使盡全力攀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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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這次就是想寫個很瘋的跟蹤狂呀！
其實人人心裡都有個跟蹤狂(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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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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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要敲後續的意思嗎（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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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他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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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為什麼渣？是騙我說渴望的有可能有希望嗎？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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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亞升也是性子很倔，還有就是我不喜歡會劈腿的男人！（沒人問你
本來姑且算是HE，也不知道為什麼寫著寫著小青就衝出去了，拉也拉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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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青的後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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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實生活中的跟蹤狂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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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這麼覺得～
※ 編輯: sayudontwant (36.239.222.207), 03/09/2015 20: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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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我有一度想過要把他改成男的，最後還是順從了內心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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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我就是喜歡寫現實味很重的
但是總覺得沒什麼市場（誰叫你都寫負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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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腔滑調是酒保這種工作必備的技能吧
沒想到能寫得這麼絲絲入扣我自己都嚇到了
簡直都要懷疑自己是否日常生活也這麼油腔滑調
如果是因為這樣而無言總覺得有點高興(?)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自殘哪小青～
根據你的建議立刻把徐亞升改得更渣
總覺得這樣的他更迷人了（喂
※ 編輯: sayudontwant (218.164.132.32), 03/10/2015 19:5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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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拒絕是因為不想讓小青難堪吧(問這麼直接然後又直接被打槍...
當然他內心也是有點想，但也知道自己這樣不行啊
他覺得自己是直男，但又有點被小青吸引了，大概也是始料未及的事
舒云每天跟徐亞升住在一起，對徐亞升的風吹草動當然瞭若指掌
不過徐亞升打從一開始也沒有要背叛舒云就是了
一時之間昏了頭這樣
※ 編輯: sayudontwant (218.164.132.32), 03/11/2015 19: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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