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 《窈窕老爸》 文/劉德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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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的，《窈窕老爸》費莉西提霍夫曼在奧斯卡的影后之爭，敗給了演出《為你鍾情》
的人氣女星瑞絲薇斯朋(雖然我也喜歡她的表演)，但是這位以影集《慾望師奶》（
Desperate Housewives）才走紅國際的資深女演員，自始至終都是我的最佳女主角，因為
她在《窈窕老爸》中的變性人一角，跨過身體與性別的限制，讓靈魂與肢體遊走在男性與
女性之間，展現無可挑剔的表演厚度。
好萊塢拍過無數部關於變裝題材的電影，但是絕大多數的角色都是為了工作、生存、需求
而變裝，像是達斯汀霍夫曼的《窕窕淑男》是為了工作權、羅賓威廉斯的《窕窕奶爸》
則是為了自己的孩子，然而這類的作品逗趣呈現男性變裝的趣事以及轉換成女性時的心境
，但是《窈窕老爸》卻很不同，電影深入了變性者的內心世界，透過外在的環境與所遇到
的人事物，讓我們認識了好萊塢史上第一位「正在」變性的男人—布莉。
「Transamerica」是本片的英文原名，也是本片的故事題旨：故事的主人翁布莉從美西
飛到了美東，他穿越了美國找到了原本不存在的兒子陶比，而也因為與陶比的旅行
讓布莉更加認清自己。
布莉努力工作就是為了存夠錢變性，在他即將動手術之際，卻接到來自紐約警局的電話，
發現自己還有一個兒子陶比，所以他飛到紐約自稱是教會的人士，為了送兒子回到其繼父
的家，兩人一同踏上了穿越美國的公路旅程......。
導演以公路電影的形式，藉由兩人的旅途，慢慢衍生出性別議題、家庭價值與變性人自我
的認同。片中陶比是因為在紐約市當男妓而被捕入獄，然而他對自己的性傾向仍停在混沌
不明的狀態，他更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Gay Porn之星，而布莉在與陶比相處的片刻也
挖掘出自我的認同、變性人與家庭的緊張關係以及同性戀者對變性人的歧視。
陶比自身的性向提供了電影很大的開發與想像，他是同志／異性戀，也是兒子／陌生人，
他的態度反映了我們對變性者的偏見，尤其是同性戀者對變性者的不友善，就像是部份的
同志族群會歧視娘娘腔、身材肥胖的人一樣，到底什麼才是同志族群的主流，導演
鄧肯塔克在這裡丟下了一個大哉問？除了旁人的態度，布莉返回時受到的打擊也反映了
親人對變性者的不諒解，父母親不友善的眼光其實要比陌生人的歧視更加殘酷。
而兒子陶比從原本的友善到後來的鄙視，讓電影的衝擊更具爆發力。
只是當布莉決定動手術時，要如何看待自己的靈魂身體，這才是真正的電影命題。
導演鄧肯塔克以幽默的筆觸來看待這個嚴肅的議題，全片更大開《魔戒》的玩笑，把魔多
比喻成女人的私處，而佛羅多與山姆害怕「進入」魔多，則是因為他們是一對情侶，透過
這個笑話帶出同志的性愛以及諷刺社會對同志的框架。然而本片最讓人印象深刻還是飾演
男主角的女星費莉西提霍夫曼，她把男人的肢體聲音模仿得唯妙唯肖，甚至是男人的內心
狀態，都詮釋得入木三分，能夠橫掃各大影展的最佳女主角絕對沒話說，只可惜在奧斯卡
上敗北。
其實《窈窕老爸》讓我想起西班牙導演阿莫多瓦片中的同志/變性角色，像是《我的母親
》（All About My Mother）中的如意以及女主角的前夫，《壞教慾》（Bad Education）
的變裝皇后伊納修，阿莫多瓦多變性議題從來不避諱，但是他卻從未探討這些變性角色在
「變性」時的內心世界，然而《窈窕老爸》補足了阿莫多瓦的殘缺，讓觀眾看到不同的
風景。首次交出長篇處女作的鄧肯塔克以包容的態度，面對變性議題與性工作者，讓
《窈窕老爸》在娛樂之餘仍提供觀眾深思的空間。而鄧肯塔克也抓住公路電影的特性，
把主角的自覺與劇情的衝突，都調和的洽到好處，也許他沒有像《末路記事》等公路同志
電影那樣具震撼力，但是影片的清新、樸實參雜著喜感卻令人拍案叫絕。
《窈窕老爸》可說是近年來最令人驚喜的跨性別電影之一 (當然也別錯過《亂世浮生》（
The Crying Game）、《搖滾芭比》（Hedwig And The Angry Inch），在變性議題上
很難被接受的台灣，《窈窕老爸》居然有片商敢引進，真是勇氣可加。
但願你能放下對變性議題的偏見，因為它的出色能讓你享受一個愉快的觀影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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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filmwalker 來自: 211.23.74.220 (04/28 19:02)
推
04/30 14:17,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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