メガネ下の真実(3)
看著在球場上奔跑的同伴們，不能打球的難過心情都快蓋過膝上的疼痛，現在的
她甚至連基本的運球動作都不能練習。
「可惡！我好想打籃球！」
就這樣過了幾天，終於到了複診的日子。
「謝謝醫生，我會回去好好考慮的。」走出了問診室，律子的臉色可以說是一片
死白。
『詳細的病因已經告訴你了，如果要開刀的話勢必要到更大的醫院去，復原的程
度我也不敢保證；有了決定之後再通知我。』
知道膝蓋的問題嚴重到必須要開刀，而且開刀後也不確定能再打籃球，這個消息
讓她大受打擊，倚在走道的牆壁上，律子的腦海一片混亂。
「律子同學，妳還好吧？」
部活結束，因為要到女籃部找律子而晚到醫院一步的柳生，一進醫院就看到他正
在找的人，只是一走近就看到她慘白的臉，連忙擔心的問。
「比呂士……くん？」發現叫她的人是柳生，律子連忙打起精神，不想讓他看出
異狀。
柳生注意到旁邊就是長我部醫生的問診室，那就表示她又來看診了，到底是什麼
問題讓她這麼頻繁的過來看病？
「我沒事的。」不想讓他知道內情，律子笑笑地掩飾著。
「沒事的話為什麼要再來找長我部醫生？」柳生壓抑著心中莫名的怒氣，好聲好
氣的問她。
「就……上次練習時的脫臼，今天是來複診的。」律子找了個安全的理由搪塞他。
「真的？」難道是他看錯了，剛才她那槁木死灰的臉色……
「真的！我騙你又沒什麼好處。」
勉強撐起一貫的笑容，律子突然發現如果要選一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的人，那就
是柳生了。
她不知道這是怎樣的心情，她怕看到他為自己擔心的樣子，更怕知道他的擔心只
是因為——他們是朋友。
越和他熟識，就越發現他的溫柔容易讓人上癮，原本還隔著一道叫做『紳士』的
牆，只是當她跨越過後就回不了頭了，因為她……喜歡上柳生了。
但是他呢？
她能夠看穿外在的偽裝，卻看不穿他的內心，他待自己的特殊，終究只是賭注贏
來的戰利品吧？
看著不發一語的律子，柳生心裡有了決定，既然他不願意說的話，他就自己查清
楚。
脫臼這種小傷根本不需要到醫院來，所以她刻意撒謊代表事情很嚴重，而他迫切
地想要知道真相，儘管這急切的心情是他未曾有過的。
「比呂士くん，我要回去了。」為免被他看出問題，律子急忙要離開，卻讓柳生
給攔住。
「讓我送妳回去吧。」現在這樣子的她讓他放心不下。
「我還有別的地方要去……」對現在的她來說，他的關心只會讓她更痛苦而已。
「請讓我作陪。」柳生是打定主意陪她到底。
「柳生比呂士！你別太過份了，就算我們是朋友也沒必要干涉那麼多吧？你就讓
我靜一靜行不行？」律子為他的堅持說了重話，就算看他混雜著驚訝和受傷的表情，
她也只能這麼做。
「對不起，我的確有點逾矩了，只是這是出自於我的關心，望妳見諒。」讓鮮少
生氣的她動怒，柳生知道是自己太心急、用錯了方法，此刻他也為自己的躁進反省著。
但為什麼聽到她用『只是朋友』推拒了他的關心時，他會覺得受傷？那麼該用什
麼身份才能讓她聽進他的話？
「該道歉的人是我，對不起。」
怕自己真的會失控，律子連忙向他道歉後便轉身離開。
看著律子遠去的背影，柳生察覺到一絲異樣。
「難不成……」
＊
這天上學時卻不見律子來上課，導師說的理由是她生病請假，這更讓柳生堅信她
的問題絕對不小，所以抽了時間到女籃部去打聽消息。
「很感謝妳們，我會向她轉達妳們的關心的。」
走出了體育館，柳生從女籃部問到了些線索——膝蓋時常抽痛，嚴重時甚至無法
行走。
「如果她們說的是真的，那就表示律子同學她以後根本無法再打籃球，更甚者行
走都會有問題，也難怪她會那麼難過，看來還是到她家一趟吧。」
藉著送作業之便，柳生來到律子的家，只是迎接他的卻是一室黑暗。
「不在家嗎？」按了一會兒門鈴仍不見有人來應門，就在他要放棄時聽見門裡面
傳來撞倒東西的聲音，讓他急忙向裡面喊著。
「律子！妳沒事吧？讓我進去好嗎？」
柳生擔心她是不是跌倒或是撞傷了哪裡，急忙地敲著門，恨不得把門給拆了。
「我沒事，請你回去吧。」
當她知道來人是柳生時，本來打算不理會的，沒想到不小心撞倒了鞋櫃上的擺飾
，洩漏了她在家的事實。
「那個……我送作業過來。」這次柳生知道不能心急，耐下性子跟她說著，當務
之急是先讓她開門。
「你……放在信箱就好了。」律子明白柳生不可能照做，仍是鴕鳥地不肯開門。
「妳膝蓋的事我聽女籃部的人說了，她們也都很擔心妳，不管診斷的結果如何，
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也比較好，妳說對嗎？」柳生曉得她這樣逃避只是因為事發突然
而不知所措，只要冷靜下來一定能想出對策的。
「柳生同學，謝謝你的關心，這件事我會和家人好好討論，另外要麻煩你幫我跟
其他人說聲謝謝，過幾天我就會回學校的。」
律子話說完等了許久仍沒有聽到柳生的聲音，只好出聲叫他。
「柳生同學，你還在嗎？」
證實自己沒有聽錯後，柳生悶著聲問「……我們、還是朋友吧？」
柳生的問題讓律子楞了一下，對她來說已經不是朋友那麼單純的感情，卻得守著
朋友的分際，讓她覺得好累卻又放不了手。
「這是當然的啊！怎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律子撐著一絲苦笑說。
「那為什麼又叫回了『柳生』？如果真還當我是朋友的話沒道理這麼做，甚至是
避不見面！」話一說完，柳生發現最近情緒常常失控，而原因都是因為她。
『如果只是朋友就好了。』
仁王的話這時閃進他的腦海，會不會……他對律子同學的關心已經不只朋友那麼
簡單？所以他才會急著想要確定她是否安好？
看來、他得回去好好想想才行。
「律子同學，這麼打擾妳真不好意思，作業跟上課筆記我放在信箱裡，我就先回
去了，希望妳能快點回學校來。」柳生將要給她的東西放進信箱後便離開。
確定他離開後，律子才打開門去拿東西；在他留給她的筆記上貼了張字條，上面
寫著『律子さん、がんばで！』。
抱著筆記，律子忍了好久的眼淚終於哭了出來。
＊
過了幾天律子終於回到學校，只是並不是回來上課，而是……
「要先辦休學嗎？這樣也好，美國的醫學比較近不，到那裡去是比在國內要好得
多。」對於律子的情況，身為導師的她也很清楚，所以對她的決定予以認同。
「謝謝老師。」
律子和母親辦完了休學的手續後就回到班上，準備跟同學們好好道別，其中當然
也包括柳生。
「……嗯、我父親在美國找到這方面的權威，所以讓我到那邊接受治療。」律子
跟大家解釋休學的原因。
和母親商量過後，一直在美國工作的父親便替她找到相關的醫療資源，而她也決
定暫時到美國去，一來完全治癒的機會比較大，二來有了時間跟空間的距離，或許也
能將柳生的事情放下。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向律子祝福著，唯有柳生不發一語沈默著。
看著他，律子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班上的同學不知何時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柳生……」
那晚的不愉快她還記得，只是她已經決定放下，所以這聲『比呂士くん』怎麼也
喊不出口。
「方便讓我送妳回去嗎？」柳生好似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大方的問。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早知道就不該讓媽媽先回去的，律子挫敗的想。
「請讓我送妳回去。」柳生毫不退讓的說。
「你！……好吧。」這次律子知道他是鐵了心，只好放棄堅持下去。
回家的路上，柳生問她「什麼時候的飛機？」
「後天中午的班機，你不用特地來送行。」律子以為柳生問這個是想替她送行沒
想到接下來的話讓她吃了一驚。
「我們再來賭一次如何？」柳生向她提出同樣的賭注「在妳搭機之前再賭一次妳
能不能看穿我和仁王的偽裝，贏的人可以要求一件事，任何的。」
「為什麼？都這個時候了……」律子不明白為什麼柳生要這麼做。
「妳不敢嗎？還是妳當初的氣勢已經被膝蓋的傷磨光了？」難得的、柳生用嘲諷
的話來激她。
「我才不怕，這次我一樣會贏的。」不管柳生打算作什麼，她怎麼也不願被他看
輕。
「那好，時間就定在妳入關前半小時，三十分鐘應該夠妳考慮了，在妳過海關時
做決定，以上是賭注的內容，有異議嗎？」
「沒有，這次我一樣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
人潮來往不斷的成田機場，律子和母親站在海關前等待著。
「媽媽先進去了，要快點喔。」
知道女兒還要等人，律子的母親便先她一步進去。
律子一人等著柳生跟仁王出現，只是……
「柳生同學呢？」發現來的人只有仁王，柳生卻不見蹤影。
「他會晚點到，不過妳這麼肯定我是真的仁王？」雖然約定的時間還沒有到，仁
王的心理戰可是一見面就開始。
「說的是，我該提防才對。」讓仁王一提醒，律子這才注意他。
「不過我可以老實告訴妳，我是真的仁王喔，妳瞧！」仁王說著拉下根貨真價實
的銀髮。
「就算這樣我還是存疑的。」仁王的銀髮本就是染出來的，所以柳生也有可能染
成一樣的髮色，只是這頭髮……
「是嗎？」仁王笑了笑「在柳生來之前，我們先聊聊吧？」
「你確定？這樣我猜中的機會比較大喔！」先不管這個仁王是真是假，在賭注開
始前就給她機會，難不成他們真這麼有把握會贏？
「呵、我倒希望他輸呢！」仁王出乎她意料的說。
「這又是為什麼？」
「柳生這傢伙真的很擔心妳，就我來看已經超出了他對朋友的範圍，只是他自己
還沒有發現罷了。」仁王把柳生這陣子的異常告訴她。
但是這段話律子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如果眼前的人是真的仁王，那麼這話很有可
能是用來動搖她的，但如果他是柳生，那不就表示……
思及此，律子的腦袋一陣混亂。
「非常抱歉，我來遲了。」這時柳生的出現讓律子混亂的腦袋得以喘息。
「既然人都到齊，賭注可以開始了。」仁王這麼說著。
「其實不用三十分鐘，你們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這個問題是她在柳生提
出賭注後思考很久才決定的。
「那就快問吧。」仁王口快的應著。
先讓柳生避開後，律子問著仁王「如果你是柳生同學，等我回來後，我們還會
是朋友嗎？」
對於律子的問題，仁王也沒多想便答「那當然，只是你這一走，他對妳的感情可
能會變淡喔。」
叫回了柳生，律子問同樣的問題。
「我們已經是朋友，所以別再『柳生』的叫我了，說好要互相稱呼名字的不是？」
對於律子的問題，柳生也是一樣的答覆，而且也和那晚一樣，對她用姓氏稱呼一事在
意著。
聽完了他們的回答，律子的心裡已經有底，只是她的理智雖然做了決定，但是她
的心卻讓她把手指向了——
「你是柳生對吧？」
律子的手指向了柳生，只是這個柳生卻拿下眼鏡公布答案。
「呼！為了這個還讓我剪短頭髮，柳生你這次可欠了我好大的人情。」
所以這次的賭注，是律子輸了。
「這裡就留給你們啦。」仁王見已經沒他的事，幫柳生打氣後便走人。
知道柳生扮成了仁王，那麼剛才他自己說的，他對自己的感情是……
「這次是我贏了。」柳生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卻鬆了一口氣，儘管這次他們做了
心理陷阱，但律子會不會上當尚不可知，所以能夠騙過她還是因為運氣吧？
「我、我想知道……」剛才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那麼、我要說我的要求了。」柳生難得地忽視了正要開口的律子，逕自說著
「我的要求是——請妳跟我交往。」
「咦————！！？？」
聽到柳生的要求讓律子大吃一驚，他剛才是……是跟她告白嗎？
「我剛才也說過了，我對妳的關心已經超出了朋友的限度，甚至為了妳做出許多
失常的事，而我把這一切歸因於--我喜歡妳，因為這個理由，我的擔心與在意有了解
釋。」柳生不待她回答，用著鮮少使用的強硬語氣說「所以我的要求就是要妳做我的
女朋友。」
聽完柳生命令式的告白，應該要感動的此刻，律子卻笑了出來。
「……可惡，我以為應該要有更浪漫的告白才對。」
「妳……妳的回答呢？」柳生剛才的強勢堅持不到一分鐘便告吹。
「沒辦法了，只好自己來囉。」律子放開了許久不見的輕鬆笑容，深吸了一口氣，
把放在心裡已久的話告訴他「柳生比呂士，我喜歡你，請你和我交往。」
「咦————！！？？」這回吃驚的人換成柳生了。
「我的答案是OK，你呢？」律子此時心想那個決定果然沒選錯。
「我、我當然也是OK的。」柳生因為律子反過來跟他告白而不好意思起來，原來
她也是喜歡自己的。
「可是我要去美國了……」高興的心情過後，律子才想到現實的問題。
「我會等妳回來的，所以妳要加油，盡快康復才行喔！」柳生自然明白她擔心的
問題，這點他也是考慮過，如果不是放心不下，又怎會在她出國前想盡辦法要把她定
下來？
「我會努力的，要保持聯絡喔！」雖然即將分隔兩地，但是律子知道現在他們的
心意是連在一起的。
「我會的，時間差不多了，快進去吧。」柳生怕她趕不上飛機，便催促著。
「我走了。」有些壞心的，律子突然抱住他，在他的耳邊說著「頭髮的染色劑掉
色了喔！」
留下一臉錯愕的柳生，律子踏上前往美國的旅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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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終於貼完了○rz
有夠多災多難的啊（嘆）
昨晚怎麼也連不上來
只好拖到一大早、上班時間偷偷的貼（哭）
至於今天的賀文
賀文.............................................................
再說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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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61.228.52.50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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