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 城市特務1
1.
碰！碰！碰！碰！碰！
蔡家口港邊，村民們早習慣黃昏時這一拳一拳正面轟上沙包的聲響。
屋裡一個少年，汗沈沈地對著沙包練拳。面對著沙包，
扎好了馬步，左手一個迴撥至腰間，右拳用力擊出！
漁村裡最憨厚老實、刻苦耐勞的一個家族所傳承的拳法，蔡家拳。
少年的生活十年如一日，隨著父母早亡，
放學回家後便到了港邊，先是邊看著夕陽染紅海面，
邊拿起了石頭朝海裡用力地丟！
一次要丟的比一次還要更遠地丟！
總有一天，要用力到太陽會被它一擊砸落！
沒有努力過的夢，便是癡人說夢。所以他每天都用力地丟。
接著回家，扎起馬步，對著沙包就是一陣有規律地轟。
他一定能將蔡家拳練到了真正的極致，
在一瞬間能完成了所有的動作，然後擊出石破天驚的一拳。
扎好馬步，左手一個迴撥至腰間，右拳用力一轟！
碰！
努力的人雖然不一定會成功，但絕對不會失敗；
越努力，成功的機會就越大。
少年口中喃喃地念著上課時老師最常講的一段話，
他也深深地相信著，總有一天他能練出蔡家拳的極致，
打敗殺了父母的仇人，甚至打敗了自稱為世界第二強的男人。
一拳一拳地規律轟炸，
少年心無旁騖到完全忽略了門口忽然出現的青年。
穿著一套合身全白的連身長袍，面目清秀，
左手每根手指上都掛了把銀色匕首，
一派輕鬆地坐在地上，看著少年練拳。
一拳一拳地規律轟炸，
白衣長袍青年開始不耐煩了起來，
右手拿起了門邊的木棍，敲了兩下地板。
少年不理會他這挑釁的動作，
自顧自地一拳拳轟向沙包，
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動作，同樣的步驟，同樣的力道，
才能淬煉出真正萬中選一，最強的一拳。
青年輕蔑地笑了，又再用木棍敲兩下，還是沒反應。
青年緩緩起身…
右手放鬆讓木棍往地板掉落，
快速用右腳將木棍踢向少年。
左手順勢一抬，將食指的匕首射往少年，接著，瞬間消失。
少年依舊使著蔡家拳，
但對象卻從沙包轉向了青年原本站立的方向。
一個閃避，輕易閃過後發先至的匕首，
匕首硬生生釘落沙包上，
然後少年扎好了馬步，左手一個迴撥至腰間，
全身的力量一甩，右拳用盡全力轟出！
碰！
一拳轟碎木棍，
白衣青年也忽然出現，
往後退了一大步並咧嘴一笑。
眨眼瞬間，
少年忽然被一個左迴旋踢擊中側臉飛出，
往牆一撞，滑落壓垮父母的神桌旁。
白衣長袍青年悠哉且一臉不在乎地站在沙包旁，抬著左腳，
優雅地扣著長袍的扣子邊說道：
尚澄，看樣子比起上次見面，你又進步了不少嘛！
對氣的流動感應以及出拳的力道又更好了！
但蔡家拳實在太過單調了，
在真正的戰鬥中，蔡家拳滿滿的都是破綻，
還是我在教你些其他的更快變強的方法吧？
青年邊說邊戲謔地笑著。
不要。
尚澄一把坐起，
抓起了一塊木板往青年身上用力砸了過去，
一躍而起，朝青年狂奔而去。
白衣青年用右手接住了木板的同時，
尚澄也出現在青年的面前，
扎好馬步，左手虛晃至腰間，
心裡想著將平常所有練習的濃縮在這次的揮拳，一定會擊中，一定！
右拳一轟，轟然而出！
落空。
尚澄站定，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用盡全力的一拳依然落空，
不禁傻在原地，全身顫抖，眼淚倏然而下。
青年一幌間已經移動到了尚澄背後，
速度快到尚澄在全神貫注且沒有眨眼的情況下，
依然不知道青年如何在一瞬間消失並移動到自己身後。
但這次青年卻沒有任何的攻擊，
而是安慰性地拍了拍尚澄的肩膀，
然後再次地消失。留下了沙包上的匕首。
尚澄虛脫似地跪落在地上。
男人之間的安慰和鼓勵並不需要透過言語當作媒介，
而是一種別人無法理解的肢體語言，和一反過往的行為。
真正努力過的人都明白，不斷努力後的依然失敗，總能輕易地令人崩潰。
然而，這一次的崩潰，卻是下一次變得更強的序章。
尚澄失神般地跪落在地，邊捶著地，邊嚎啕大哭。
用盡全力的一拳揮出落空，用盡全力的大哭。
2.1
港邊，熱炒店店外堤防上。
白衣長袍青年憑空出現在另一洋裝少女身旁。
「玥，又去欺負尚澄？」
「……… 」白衣長袍青年站立不語。
「尚澄他總會越來越強的。」
「能得到你鐵口直斷肥仔熊的肯定，看樣子他一定會變超強。」
洋裝少女，肥仔熊，言不易出，言出必中。百分之百的預言家。
「嗯，不多說了。待會的任務有47個人要殺，
從頭到尾你只有5分鐘，要趕在警察到之前解決。」
「那裡面的警察呢？怎麼算？」
「殺了。」
如死神判官般的堅決與優雅，肥仔熊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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