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 諸侯之棋 第六話(5)
(5)
綠築，正如其名，是一間被植物圍繞，
且有許多玻璃牆面的甜點店，以種類豐富的蛋糕，
及應景季節的超豪華水果聖代，成為女高中生必來朝聖之處。
如今三個老男人卻也出現在聖地的一角，
雖無可奈何，但怎能不出席宇文珊為試奏會所辦的慶功宴？
彼此都是學生會成員，好歹也該聲援一下她新創設的社團。
「小姐，妳點的超豪華草莓聖代。」
「啊，謝謝。」
「哇，真的很豪華耶。」
「到底用了多少顆草莓呀？」
「珊，妳先不要吃，快，快照相！」
許多的甜點冰品蛋糕排放在桌上，
十幾個女孩們則擠在桌子後方，笑著一起合影。
「已經這麼晚了，珊妳還吃這麼多甜食，不怕胖嗎？」
「我跟秀芳剛才運動那麼激烈，當然要補充熱量。」
「哦，激烈運動？ 妳們好A哦。」
「喂，妳們很色耶，老喜歡曲解我的話。」
高崇歡嘆了口氣。
「女孩們會在旁邊肆無忌憚說這些，
表示她們應該不把我們當男生看。」
程蘭英搖搖頭。
「難道你以為在虛擬世界是高中生模樣，
她們就不會發現你其實是個歐吉桑？」
「我跟你不太一樣，你作風老派，被當老頭是應該的。」
「硬要裝年輕是很可悲的事。」
丁一此時也嘆口氣，這讓另外兩個人停頓一下，
以為他有甚麼高見，但他只是在羨慕宇文珊的草莓聖代，
自己卻因形象跟外貌都跟草莓太不搭，只能點杯咖啡來喝。
瞧著丁一許久仍未發一語，高崇歡笑著開啟別的話題。
「呵，你的兩個外甥女都很有本事，
這場試奏會這麼精彩，你幹嘛一臉不悅。」
「我一定要找機會，跟她們說不能這樣亂用演算系統。」
「為什麼？ 程式寫出來就是要給人用的，
她們都還那麼年輕，具有豐富的想像力，
在往後的日子，這裡甚至會像個魔法學校吧？
人人都有些奇特招數，那一定會更有趣。」
「那這所高中將會更不好管理。
就因為她們太年輕，很多事情都不知節制，
剛才秀芳的一個小失控，就差點傷到珊。」
高崇歡聽到程蘭英這麼說，笑著搖頭，
他指著慶功宴的主桌，示意程蘭英往那個方向看。
女孩子們在聊得非常開心，笑到前仰後合時，
宇文珊的手會輕摟一下夏秀芳的肩來維持平衡，
此時夏秀芳也會拉著她的手，兩人互動頗為親密。
「或許不用擔心太多，她們兩個既是表姐妹，
又都擅長諸侯棋，還有共同興趣，不會在意那種小事的。
女孩子又不像我們這些臭男生，動不動就打生打死。」
高崇歡說這話的同時，夏秀芳似乎察覺他的目光，
突然轉頭一望，高崇歡趕緊撇過頭，向著身旁的丁一說話。
「丁一，你都幾歲的人了，
還瞧著女高中生瞧成一副傻樣？」
「因為也只能瞧呀，呵呵，總覺得綠築這間店，
中間有層薄薄的力場，讓人始終走不過去呢。
不過，我剛才其實是在看小鑀啦。」
「你這花心鬼加蘿莉控，連我第三個外甥女也敢染指！」
面對程蘭英憤怒的指控，丁一雙手一攤。
「唉，虧小鑀問我究竟要加入你的齒輪同好會，
或是空想樂團時，我還幫你說了不少好話，
也提醒她，這所學校並未禁止參加複數社團。」
「小鑀要繼續待文蘭高中？ 還玩社團？
那豈不是會影響到她練習諸侯棋？」
「難道她的命運就是一輩子下甚麼鬼棋嗎？
你怎麼和她老媽一個樣，還真不愧是姐弟，
你姐是女的我不想動手，你再這樣我可會開扁。」
「哦，又要用暴力嗎？ 你始終是個野蠻人。」
「你們不要吵了，還有蘭英你別太固執，
宇文珊上次要求我寫一些男學生的程式，
最近弄得差不多了，你看今天這場辯論會，
應該也要順應一下民意嘛。」
「男學生進來，若造成女學生的傷害該怎麼辦？」
「我不是說過，風紀委員會將努力維持住秩序，
而且女學生們也是程式，若真發生太棘手的問題，
只要努力保護好宇文珊、宇文鑀，以及夏秀芳不就解決了？
畢竟只有我們六個人才是真的玩家，其他都是程式呀。」
「哼，程式，在你眼中就只有程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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