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 青絲纏繞之驚天鳳凰(01)

看板tellstory作者 (深)時間12年前 (2012/08/09 03:04), 編輯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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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月沉，沈家大宅。 　　涼風徐徐，月已西斜至不見蹤影，一湖的波光瀲灩，卻在月沉後，慢慢地攏上一層層 陰影。 　　湖邊架起的甲板，一路延伸，水波拍在腿粗大的沉水柱上，啪啪地聲響，卻怎麼也吵 不醒，寬闊處擺放的兩張躺椅右側那張椅上，已經蜷曲著睡了的沈亂蝶。 夜更深，也更清冷了，連蛙鳴都漸稀微，他赤足踏在木板架起的甲板上，顯得更加輕 微。一泓黑瀑般的長髮，落在窄腰邊，黑暗中看不清面目，但是他輕手輕腳地俯身在沈亂 蝶身邊，落了一個不輕不重的吻，在她的髮絲上。接著他用力抱起已然沉睡的她，那風吹 起，撩撥著他那舞得張狂的髮絲。 　　沈亂舞，他是沈亂蝶的義兄，沈家是黑道世家，而他，是她父親避免獨女走上黑道的 替身。自小就知道，他的存在只是為了她，所以，他疼她寵她，而，她黏他膩他。 　　沈亂蝶，她生於黑道長於黑道，雖然父兄一直避免她沾染黑道的陰暗，但是她就是活 生生的沈家人，避不了的也捲進黑道家族鬥爭、地盤爭搶，她心疼自己的兄長無端步入家 族的內鬥，身為一個義子，她的兄長有太多的委屈與污辱必須打斷牙齒和血吞，她看在眼 底。 　　他陰沉狠厲，她剽悍跋扈，他們合作無間將沈氏本家給鞏固起來，那一年，他十八歲 ，她才十五歲，而這，才不過一年前的事。 　　這樣的結局不是沈恭要的，但是他樂觀其成。他不可能將沈亂蝶保護成不像沈家的女 人，因為她奔騰的血液裡，天生就有著他叛逆張狂的因子，還有著她母親那溫順可人卻同 時矜貴傲然的血統。 　　天生的，沈恭知道自己的女兒，絕對不會是一般。 ※※ 　　女子高級中學，籃球場。 　　她輕輕一躍，手中的籃球以詭異的方向傳給了她的伙伴，攔住她的人伸手一擋，卻在 她手背上擦下一條血痕。 　　皺起眉頭，她心一沉。沒想到剛進高中的第一場球賽，就要打得這麼卑劣。她趁著伙 伴得分後的一小段時間，抽空伸舌舔了舔刺痛的手背，眼神不善地瞪著敵對球隊的學姐們 。 　　玩陰招？她可不想才進高中沒幾天，就讓主任把沈亂舞給叫來學校，她可以想見兄長 來到學校後會造成不小的混亂場面，然後她沈亂蝶隔天就會是全校最受囑目的特異人物， 而這將要跟隨她三年。 　　接下來的幾球，她這邊的隊友一一掛彩，誇張的還有人臉上被指甲劃了一道。孰可忍 孰不可忍，沈亂蝶真的快發飆了，她撇頭看了一眼比賽差距，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得分夠讓她玩上一陣了。 　　接下來她運球很快，瞬間就到了第一位的身邊，對方伸手擋，她就將球送出去，清脆 的啪一聲，她清清楚楚聽到，那人手指骨折斷的聲音，慘叫一聲，那人緊握著手指面色慘 然。 　　沒看到犯規情事，所以傷者下場，替換了另一位球員上場。接下來幾球，沈亂蝶根本 不在意得分，反倒是有意無意地將球往敵人身上送，而對手大多是扭傷或撞傷手指，到了 終場，幾位學姐看著她的眼神已經藏著驚怒，而她這一隊雖然一分未進，還是靠著先前的 得分贏了意圖三年稱霸的學姐。 　　沈亂蝶不在乎針對她的人，因為她有對付這些人的方法。但是這不代表她可以任由自 己無辜的隊員被牽扯進來。 　　勝利讓這些青澀高一生欣喜若狂，粉碎了三年級學姐三連勝的神話，這一群小ㄚ頭們 尖叫聲此起彼落，更何況是其中指揮若定英勇奪分的隊長沈亂蝶。 ※※ 　　一個小時後，她單獨走出校園，繞了半圈學校到了一處偏僻地點，一輛銀白跑車停在 樹蔭下，車旁站著人，長髮順著肩落在腰旁，遮住大半臉的黑邊墨鏡，高挺的鼻樑，細薄 的唇，咬著一根細長的煙。 　　他似乎在研究著遮住他大半車身的植物為何，細瘦的身材，微仰著頭，陽光透過葉片 細縫，烙在他臉上一片光亮。 　　她走近，看著他咬著煙卻沒點起來，神情專注地看著樹枝。 　　「哥，今天比賽拿了第一名。」她淡淡地說著，好像這第一名並不重要。 　　沈亂舞低垂視線，唇角一勾，伸手寵溺地揉散著亂蝶的髮絲。他向來話不多，只有對 著自己妹妹，才會多少用行動表示他的想法。別人？只能看他眼色做事。 　　習慣了他的無聲勝有聲，她淡然一笑，一手覆上他正撩撥著她髮絲的手掌，輕握，緩 緩牽著。近了車旁，他幫她拉開車門，待她滑坐進去，也體貼地幫她關上車門，自己再繞 到另一頭去，落座、啟動，一氣呵成。 　　回到家中，細碎的葉片隨風沙沙地發出聲響。沈亂舞愛樹，家中植滿了各種樹木。沈 恭愛水，所以沈宅有一大半的土地是湖水。沈亂蝶愛睡覺，所以家中的樹上有樹屋可以讓 她睡，湖邊有躺椅可以讓她睡，總之她要求不多，就是走到哪都可以安然入睡。甚至，連 湖上都停泊著一艘可以供她上去小睡的船。 　　所以，沈亂舞有個每日例行工作，就是夜深時刻，去找那個到處睡覺的沈亂蝶，然後 抱她回房睡覺。 【第一章　初來乍到】 　　弦月初起，她裸著足坐在湖上甲板邊，看著那細長的發光微笑落在湖心，正在神思恍 惚之際，好像看到水面有些晃動。 　　她再爬近水邊一點，盯著水面不放過一絲一毫變化。風聲穿過葉縫，沙沙地像在傾訴 什麼，靠近她的湖面，卻被風吹起了陣陣漣漪，好像…有什麼東西浮上來？ 　　突然，沈亂蝶身體一傾，半個身體都斜到水面上，她似乎看到湖面沉著一張女性臉孔 。 　　靠…邊站！是誰殺人棄屍在她家？她心思轉得極快，馬上想到是要通知哥哥來解決， 還是她找個造景用的大石頭砸下去當做沒見過？ 　　但是讓她開始睜大眼的，是那個水中女子的臉上也現出驚訝的表情，甚至伸手像是想 撈起什麼似的。要不是因為那張臉實在不像自己，沈亂蝶會以為看到的是她自己的倒影。 　　她腦海馬上想到，該不會女子沒死，正在求救？所以她瞄準後伸手一抓，精準地撈到 了一隻手，盈弱而蒼白的五指被她握在手中。她用力一拉，沒想到水中的女人也看準了時 機用力一扯，沈亂蝶心中一驚，身體一歪，就這麼頭下腳上地落入湖水中，在落水前，她 心中把那個女人的祖宗十八代罵上了一遍，該不會七月沒到就遇上水鬼抓替身吧？ 　　冰冷的湖水迅速地將她的體溫帶走，幸好她一落水後，就立即放開了那女子的手，很 怪，那女子的手並不冰冷，鬼不是都沒有體溫嗎？ 　　她感覺這湖像沒有底似的，深怕被水底的污泥給陷入，所以她只好用手努力將自己的 身體往上帶，從水裡看著那輪弦月，幽闇且形狀隨水波詭異地扭曲，她好不容易竄出湖面 ，努力地呼吸著，落水前沒特意吸飽氣，結果是喝了好幾口水，嗆得她要死。 　　她好不容易讓自己浮在水面上，腳下拼命地踩著水，轉頭想找出甲板所在，卻看到令 她全身發寒的景象。這裡的四周沒有任何的甲板，唯一可以看得清楚的建築物是看似廟宇 的東西，連綿一片。然後她腳一蹬，竟然碰得到池底，她一動，嚇跑了才圍攏過來的肥胖 金魚。 　　這是什麼情況？被綁架了？還是淹死了？ 　　沈亂蝶身處在一個小池塘裡，四周是裝飾的假山，但是每顆石頭都不過小腿高，她看 著這似乎是花園中央的小水池，慢慢地爬了出來。 　　夜風很冷，吹得她起了一身寒顫，她伸手想將衣服上的釦子扯下，卻在觸手後又是一 愣。 　　這是什麼衣服？她猛地低頭一看，看起來像一團髒泥的長袍，哪裡來的釦子。她哥哥 幫她裝在釦子裡的衛星定位呢？再一看，穿的這是什麼鬼東西呀！看不出是白色的長褲， 腳下竟然是像布套也似的…襪子嗎？那是什麼鞋子？布做的平底鞋嗎？ 　　沈亂蝶用力糾緊她一頭長髮，感覺得到痛，這不是作夢嗎？她被綁架了？還是她已經 死了？ 　　驀地，感覺到身後有道視線，她猛然轉身，睜大眼地看著來人。 　　慈眉善目，是第一眼印象，對方含著笑，聲音輕飄飄的，道：「青絲，會著涼的。」 　　沈亂蝶眨了眨眼，不作聲。 　　對方走近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暖暖的溫度透過對方的掌心傳來，沈亂蝶至少確 認了一件事，對方是人。淡然一笑，那人又道：「青絲該回房了。」 　　轉身，不給她遲疑的時間，堅定地拉著她的手緩緩朝建築物走去。 　　沈亂蝶腦中極亂，這個老尼姑看起來約四十上下，一臉無害，叫錯她的名字一連兩次 ，看她沒反應也沒有懷疑自己叫錯人，反而還要將她帶去房間。這是什麼詭異狀況？沈亂 蝶打定主意，以不變應萬變，看這邊的人到底是在搞什麼玩意。 　　她們走到花園底端，然後是一整棟的禪房，那女人拉著她上樓，整棟樓是木造的，樣 式古樸粗糙，沈亂蝶心中一突，她發現不對的地方，這整棟房子為什麼沒有電燈？但是靠 走廊的窗子，又可見裡邊都點著蠟燭，因為熒熒燭火晃動著。這裡是回歸原始的省電廟宇 嗎？她扯著不算笑的笑容，心想那些動輒上億打造的廟宇都應該來這邊參訪學習一下什麼 叫節約才對。 　　那女人帶著她，停在一間沒有亮光的房間前，輕輕拉開門，轉身進去，月光從門縫落 入，她在桌上摸索了一陣，才幽幽點燃了一絲光亮，將火光靠近桌上的燭台，好不容易點 燃了燭心，一抹不算亮的光才幽幽燃起。 　　「青絲妳換下衣服，澡堂還有些熱水，妳洗乾淨後趕緊休息吧。」那女人心疼地看著 她，然後替她闔上門。 　　沈亂蝶等她走後，馬上一箭步衝到門旁，用力一推，沒上鎖？ 　　回身打量，她身後的這間房間，簡單的嚇人，古樸的嚇人，一桌、二椅、一床、一櫃 ，就這樣。她走向看起來像櫃子的東西，一層一層打開，裡面是一些簡單的衣物，但是沒 有一件衣服是她看得懂的。櫃子上擺著一面銅鏡，她摸了摸那面銅鏡，心想這是古董吧。 　　但是有什麼不對勁，她皺眉深思著，看著銅鏡裡幽幽暗暗中，有一張臉也皺起漂亮的 眉頭。等等……她開始發現不對了，為什麼銅鏡裡的那女的，長得這麼像剛剛水面裡的那 個女生？她用力戳下去，堅硬的觸感提醒她，真的是銅鏡。她訝異著，銅鏡裡那個女人也 睜大了眼一臉訝異，她噘起嘴學無名小站裡那些大眼妹們一貫的拍照姿勢，沒想到銅鏡裡 那個女人也學著她。 　　沈亂蝶不太怕鬼，但是現在整個環境氣氛非常適合拍鬼片，而且當她用力扯著自己臉 蛋時，銅鏡裡的女人也一付不信邪似地用力扯著自己貌美的臉蛋。沈亂蝶用力將銅鏡面朝 下地拍下，然後抓起幾件看起來跟她現在身上穿的東西很像的衣服當替換，然後她想，還 是先去洗個澡比較實際，睡一覺後，說不一定醒來就會發現這只是一場夢。 　　沈亂蝶好不容易找到澡堂，看著一盆早就不太熱的水發呆著，水面倒映著慘白的臉蛋 ，精細絕倫的漂亮臉蛋，一雙大大的杏眼、細細的黛眉、精巧的挺鼻、纖巧的嘴唇，不管 分開來看還是合在一起看，都是難得一見的古典美人。 　　她嘆了很大一口氣，如果這是夢，希望明天一早醒來，就可以看到亂舞那張難得一見 的溫柔笑臉。至於這位古代美人，雖然夠美，但是我沈亂蝶也不差。 　　但是當她開始剝除掉身上的衣服後，忍不住開始嘖嘖稱奇了，難得可以這麼不用顧忌 地打量別人身體，她忍不住笑起來。 　　這付身子，怎麼慘白成這樣，好像現代女藝人夢寐以求像日光燈一樣白得發亮的膚色 。緩緩隆起的酥胸，還真是…跟自己一樣，太平公主等級。嬌小的身子，細瘦的腰肢，天 吶，真適合演出瑟縮在男人懷裡的小鹿班比！ 　　但是這女人跟她沈亂蝶差個十萬八千里遠，根本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她想像要 是這付樣子膩聲喊著舞哥哥，她哥應該會把她當妖孽然後一掌斃了她吧。 　　抱持著睡醒後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她迅速的洗完澡，然後隨便地穿上她帶來的衣服 ，快速地找回屬於她的房間，痛痛快快地窩上床。她躺在木板床上僅有的一層薄到不行的 墊被上，心裡想著，這麼硬的床，明天睡起來一定會腰痠背痛的。 ※※ 　　沈亂蝶醒來了，不是鬧鐘叫醒她的，當然更不可能是那個比她晚睡又比她早起的沈亂 舞叫醒的。 　　她是被猛然間一群人一同起床又一同在走廊奔跑的聲音嚇醒的。現在是中共打過來了 嗎？她迷迷糊糊中完全沒概念，只是當門被打開，有個清秀的小女孩站在她床頭皺眉看著 她，她才意會過來，要不就他媽的夢還沒醒，要不就是真他媽的沒有作夢。不管是哪一種 可能，她都有今晚一定要再去那個池塘淹死自己的衝動。 　　那個小女孩很艱難地想開口說話，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好不容易開口道：「青絲，聽 說昨天妳又犯瘋病了。現在大家要去做早課，妳還是多休息一下吧。」 　　看來，這身體的主人真的叫青絲了，不知道姓什麼。 　　小女孩看著她的眼神又多了些許的難過，道：「青絲，那傢伙真的不是個好東西，妳 為什麼還要為他犯傻呢？」 　　沈亂蝶不敢亂接話，她只是故意扯著一付很苦澀的笑容。看來這身子的主人有段糾葛 的情緣嘛。她招了手，示意讓那女孩靠近。 　　小女孩緩步走向她，坐在床側，輕輕覆上她垂落在床邊的手。暖暖的，她的緊張慢慢 緩和了起來。腦海中無數的想法開始運轉，這小女孩看起來善良可欺，雖然沈亂蝶沒有想 欺她的意圖，不過看來能在她口中套些話出來。 　　「我，怎麼了嗎？」沈亂蝶小心翼翼地裝成有些懵懂，似乎大夢初醒的模樣。好像電 影裡面演的精神病都會有迴光返照的樣子。 　　小女孩一瞬間似乎有些驚訝，盯著她的神色似乎想確定什麼。道：「青絲，妳清醒了 是嗎？妳總算清醒了是嗎？妳不要再為了那個呂書偉尋死尋活了，好好認真為妳自己活， 為了妳哥哥活，為了妳爹爹活！」 　　看來，這個叫青絲的女生跟一個叫呂書偉的男人有曖昧，下場不好，還為了他自殺。 家中有一個兄長一個父親，跟我背景蠻像的。 　　故意嘆了口氣，幽幽地望著小女孩，道：「我還為了他來這，唉。」她故意想探出這 裡是哪裡。 　　小女孩也跟著她嘆了口氣，才道：「妳爹也是為了妳好，留在洛都，也是亂世，不如 送妳來慈恩寺，至少養病避難。」 　　局世很亂嗎？慈恩寺是什麼鬼地方？寺廟嗎？她還以為應該是送精神病院比較恰當吧 。不過洛都是什麼地方？ 　　一連數日，因為青絲的病況較好，所以寺裡不管是帶髮修行的還是剃渡出家的師姐師 妹們，都輪著來青絲的房裡陪她說話，大家都說她病情好很多，只是似乎更傻了點，師父 覺得需要通知她的家人這個好消息，回信很快就來了，孟青絲的親兄再隔三日就會來慈恩 寺探望他的妹妹。 　　沈亂蝶靠著多日不停的從每個人口中套話，慢慢拼湊了這個身子的故事與身處何方的 消息。她的身子，名叫孟青絲，曾經在十四歲時，悲慘地愛上了一個浪蕩子叫呂書偉，這 男人與孟青絲除了有過一段情外，甚至沈亂蝶還在衣櫃的最底端，發現了他們的訂情物， 一只雕花玉佩。但是十五歲時呂書偉負了孟青絲，這個美麗的、柔弱的、被人捧在手心上 的女孩，就這麼癡呆了。後來被父親孟無垠給送到了慈恩寺靜養。 　　再來，目前所在的國家叫南容國，但是沈亂蝶就算歷史太差，好歹也知道中國歷史中 沒有過這個國家。局勢很亂，是指目前這個國家面臨著混亂內政，代王干政、太子無能、 群臣對立，外有九國歷經百年戰亂，每個國家都想吞併對方，但是打了百年多，已經從十 六國打到剩九國。九國中五雄又爭霸，南容國雖然佔地最大，卻大多是貧瘠之地。九國五 雄中，南容國佔一雄，是右丞相容若，又稱無敵丞相，是難得的智將，對內能理朝政，對 外能帶兵上戰場。五雄中僅有容若與北寒國的寒嘯天同為能治國能帶兵的智將，只是寒嘯 天是北寒國的大王，而容若卻只是丞相。 　　傳聞中寒嘯天極為仰慕容若，不止一次重金禮聘容若到北寒國帶兵治國，但是都被容 若推拒，原因當然很狗血，身為南容國人，死為南容國人。這理由讓人很難信服的最主要 原因是南容國裡，就算容若整頓朝政，力抗代王干政，這內鬥不僅僅讓政事空轉，更可怕 的是南容國的正統繼位者太子是個懦弱無能的傢伙，還聽說他性好淫逸，人家三年選秀一 次，他一年一次，搞得民不聊生，百姓痛苦連連。南容國內亂至此，沒有被人侵門踏戶實 屬奇蹟，最主要當然是丞相治理得宜，外加帶兵得當。更重要的，是因為九國中唯一可以 跟南容國相提併論的北寒國兩國地理上相距太遠。 　　沈亂蝶仔細評估，她是絕對沒興趣繼續待在這慈恩寺每天青菜配豆腐，如果回洛都又 要面臨一年一次的選秀，她相信這張臉孔的主人沒被選入宮最主要的原因應該是她瘋了， 如果她正正常常回洛都，可能開心沒兩天就被選進宮裡當三千分之一的妃子，一想到就全 身冒冷汗，還不如乾脆一頭淹死在那堆胖錦鯉的大便水裡算了。 三天很快就到，沈亂蝶在這幾天裡，努力地鍛鍊著孟青絲柔弱的身子骨，老實說她有 點受不了這女人手不能提腳不能走的嬌滴滴身子，想她在現代，飆重機、掄球棒砸場、帶 隊打人，哪個時候不是剽悍跋扈過人，還被人封為亂王子，要不是亂舞沒事硬要她去唸個 女子高中，她才開始乖乖地把過剩精力用在打籃球跟百米賽跑上。 　　但是也好在沈亂蝶有特意訓練這身體，所以幾日後，孟青絲慘白的臉上總算有絲絲紅 潤，而每天晚上，就是沈亂蝶為了習慣這個名字，而努力地自我催眠：我叫孟青絲，孟青 絲是我。沒想到最難的，竟然是讓自己承認現在已經不是沈亂蝶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3.241.178.103 ※ 編輯: iamshen 來自: 123.241.178.103 (08/09 03:06) ※ 編輯: iamshen 來自: 123.241.178.103 (08/09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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