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 往事迴廊－颱風
這幾天的颱風帶來了理所當然的災害假期，
看著新聞，總有說不出的難受，
卻在這時候才驚覺：原來這是我第一次單獨過颱風假！
看著套房裡僅剩的半瓶熱水和兩碗泡麵，聳聳肩，忍不住地苦笑。
好像真的太久沒過這樣子的單身生活，一下子竟然無法適應。
當同樣的故事講給不同的朋友聽時，得到的想法自然也有所差異。
說不上是好是壞，只是很想認真地面對自己的過去和遺憾、後悔。
過去的天真已不在，現在的瀟灑也只是假象。
如果我說我依然想念著那個男人，是否太悲哀？
感情不就是這樣？
剪不斷，理還亂。
或許，對我來說，還沒到能放下的時候。
這學期修的課程相當有趣，除了探討艱深的文學理論外，
還有複雜難懂的心理創傷與復原。
上禮拜五的研討會，其實我一直想問那些資深教授：
你們真的相信所謂的trauma有復原的一天嗎？
trauma之所以稱為trauma，難道不是因為它是無法平復的傷痛嗎？
如果真的能透過文學去治療創傷，是否我能從創作故事的過程中，得到解脫？
禮拜天，是風雨最狂妄的時刻。
收到幾位朋友的簡訊，內容大概是叮嚀我沒事別外出之類的。
淡淡一笑，我並沒有回覆任何人，只是抱著桑尼繼續啃有看沒有懂的文學理論。
打開電視，訊號時有時無，我漸漸擔心起高雄親友的狀況。
套房這裡的收訊並不穩定，跟老爸的通話總是斷斷續續。
住在市中心的唯一好處是：總能很剛好地避過災難。
老爸說，雖然九如路和愛河淹的亂七八糟，
還好中正路的地勢較高，捷運也完工了，
所以沒像06年的某颱風一樣，把二樓變一樓。
聽到這裡，我知道真正讓我心神不寧的原因是什麼了。
結束與老爸的通話，飛快地按著鍵鈕，傳了簡訊給在楠梓的翊澄。
如果新聞報導屬實，想必那傢伙已經忙到瘋了。
擔心他，不是沒有原因，而是很難解釋的心情。
從以前就是如此，以後……也許也一樣，but who knows？
跟他在一起的那個暑假，意外地來了三個颱風。
住在巷子裡的我，前天晚上還看著沙拉油空桶在路上四處漂，
隔天竟然一打開窗子就看到嘻皮笑臉的痞子天使站在公寓門口跟我比「YA」。
我的臉色很臭，他卻不以為意。
我的擔心他並不是不懂，而是單純地想見面、想擁抱，如此而已。
很簡單的依戀，很單純的幸福，那是我無法忘懷的初戀和摰愛。
永遠不會忘記打開門看到他的瞬間，我瘋狂地想吻他，卻只是緊緊抱住他，喊他笨蛋。
我的初吻就這樣被他保留著、保留著……
到底那段感情算不算在一起，我始終保持著疑問。
畢竟，事後回想，總是覺得那不過是個大哥哥在照顧孤僻小妹子罷了。
分開後的隔年，社團進來了不少學弟妹。
我跟翊澄的事情，慢慢被宣傳開來。
學弟妹眼中閃過的訝異，我們視而不見，黏兮兮的熱戀和凍到極點的冷戰都經歷過後，
我們很懂得拿捏彼此應有的距離。
儘管我還是很容易因為他無意間的小動作，而心痛到無法自拔地縱聲大哭，
我的心情仍舊被他握在手上，不曾奪回來。
三年後，我和社團學弟在一起了，感到最不可思議的人，
自然是在大玩國軍online的翊澄。
我永遠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明明心裡一直住個女人，又何苦把自己塑造成花心痞子的爛形象？
明明不曾把我當女友看過，為什麼在分手多年後，用一組只和我差一個號碼的手機門號？
明明最討厭和我沾上邊的人是他，他到底在幹什麼？
那段時間，很多人跑來問我，我們在搞什麼鬼？是不是復合了？
除了攤開手，說明自己依然單身外，我實在沒有勇氣去問他原因。
從那之後，很多人都在等，等我們再次牽手、再度擁抱。
朋友們的渴望與祝福，我都看在眼裡，卻什麼也沒做。
因為……我從來就不懂他……
離開高雄，到外地求學，我跟他的距離似乎很突然地拉開了。
有一點故意，也帶著些許無心，我想知道對他來說，我算什麼？
真的只是在感情路上受傷後，可以隨傳隨到的安慰獎嗎？
我不甘心自己的定位僅是如此，我想聽聽他的說法。
等到把剛退伍的弟弟丟給他照顧，事情似乎漸漸變得很不單純……
究竟是被他拗去當生日禮物的「痞子天使」手稿本起了漣漪，
還是一切已事過境遷，所以成了朋友間茶餘飯後的閒聊八卦？
當弟弟開始問起我和他的過去情史時，我不解他的改變。
跟他的那段回憶，我並沒有告訴過弟弟什麼，只向他介紹過翊澄姊夫的存在。
「姊，我什麼時候才能再叫他姊夫？」
弟弟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我根本招架不住。
「你去問他比較快。」
於是，我把問題丟給他。
想當然爾，弟弟根本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於是這段插曲也不了了之。
只是，我跟他的一切，仍在旅行社的圈子裡不斷流傳……
趁著颱風假，我又抓了幾季Sex and the City。
主角凱莉對大人物的心情，似乎提醒了我什麼。
喝茫的大人物躺在床上，問枕在他懷裡衣衫不整的凱莉：
「我們之間到底怎麼了？」
是啊，我們之間……到底怎麼了……
習慣性的眷戀和情感依賴，是我們熟悉的相處模式。
很難否認我曾試著在過往的男伴中，尋覓他的影子和氣味，卻屢屢失敗。
能在最失意的時候，被一個男人摸摸頭，然後聽他說：
「想哭的話，我的肩膀可以借妳，妳不用再逞強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好到足以令人放下一切，全心全意跟著他走。
能當喵喵叫的任性小貓，誰還想再當恐怖嚇人的大貓……
這幾天的颱風，當外頭又吹起了狂風暴雨，
我想起了那年夏天的陽光痞子天使。
對其他人來說，他是不折不扣的痞子，
卻是我心中永遠不變的天使。
2010.09.21 in M.S. by 醉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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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數字加上9，都會回到原型。
那麼感情呢？
加上酒之後的感情，也可以回到從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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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1.242.14.230
※ 編輯: saweo1437 來自: 111.242.14.230 (09/21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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