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 殺手 第八回 一笑
《十八》
銀槍，快劍，鐵網。
慈父，浪子，傷心人。
組織，首領，一笑人。
一笑人，組織首腦。他從來只笑，不哭。
曾經有人手裡握了柄短刀，朝一笑人走去。那人走近一笑人的身，就是一刀，刺進一笑人
的身。
一般只要是人，定會感到驚訝更甚者憤怒，而跟那拿刀的人拚個你死我活。這樣只是使持
刀的人如了他的願而已，他握刀走來，他已有用刀的打算，他朝人刺來，就是要人驚訝憤
怒甚至也抽出了刀拚命。人死，他如意。他死，人亦讓自己的手沾上了他的血。
怎麼看，都不算是件划算的事。
一笑人就不喜歡做這種虧本的事。所以那人用刀刺進了他的身，他不但不怒，還笑。反正
他身上的衣很厚，厚得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個胖子，厚得讓他多挨幾刀也不打緊。
他笑，握刀人錯愕。握刀人再刺，他又笑。握刀人還刺，他大笑。刺到那人手疼發痠，一
笑人才轉身離去，離去前，仍是一笑，徒留持刀人在原地錯愕。
幾天後，持刀人的屍在江邊打獲，神情泰然，一笑。
笑，不但是靈藥。更是武器，極好的武器。
大院，荒野中的大院。轎子已落在此，女人踏出了腳，李三探出了頭，在不遠處還有幾頂
轎子來。女人踏進了院，李三跳進了門，院前有個中堂，裡邊有一個人。
一個滿臉笑容的人，現在他的笑容是豪氣，是干雲。
李三跨進了房扭一扭頭，道：「酒呢？」
一笑人爽朗大笑，笑道：「不在這。」
李三又走近了人點，看道：「女人呢？」
一笑人眉開，笑道：「不是我。」
李三懊惱地一屁股坐在椅上，敲著頭道：「我不該來的，女人說的話早不該信。」
女人越過了檻，向李三笑道：「誰說女人不能信，瞧這裡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女人的臉兒瓜子圓，身如柳枝生風搖曳。
李三看了一眼女人，搖搖頭道：「不成不成。」
女人嫣然笑道：「何以不成？」
李三手指了指一笑人，朗聲道：「兩個男人，這裡才一個女人，怎麼夠？」
一笑人仰天大笑，道：「我不需要女人，她就陪你吧。」
李三望一笑人，道：「所以你就站在這裡看？」
一笑人，笑道：「是的。」
李三往地上啐了口口水，道：「看爺在這給女人摸，難道不用付錢？」
一笑人長笑，往門外踏去，道：「我給你們兩拿酒去。」
院裡，房裡，就剩二人。男人，女人。
女人見一笑人離了院，轉頭看向李三，道：「你可知他是誰？」
李三望著女人玉白的腿，道：「不知。」
女人只能苦笑，道：「待會他帶回來的酒，你最好半口都莫碰，莫碰。」
李三一把拉住女人的手，往懷裡送，笑道：「妳是他的人，送我來，又叫我莫喝他的酒？
」
女人嘆道：「那時轎旁有人盯著，我只好奉命。可現在這裡無人，我自然救你。」
李三往女人的腿上摸去，道：「妳為什麼要救我？」
女人臉上一陣紅暈，道：「你莫問，照做就是。」
李三看著女人，笑道：「我明白了，妳看上了我這顆大頭。」
女人看著李三認真的眼神，笑道：「瘋子。」
李三眉頭一皺，摸了摸肚子，道：「難不成妳是看上了我的大肚？」
女人本欲還嘴，可門前站了個人，一個帶有殺氣的男人，所以女人住了嘴。
銀槍，胡不歸。
胡不歸見椅上二人，他冷冷地看著女人，道：「他是組織的人？」
女人道：「是。」
胡不歸冷冷地道：「那好。我今日本是為了解決一件事情，現在可以多解決一件。」
李三插嘴道：「何事？」
胡不歸舉槍向李三看去，道：「第一是殺組織的人，第二是報剛剛的仇。」
話畢，銀光，女死，燕飛。
李三看著已中槍氣絕的女人，笑道：「你何苦殺了一個能讓我們開心的人。」
胡不歸冷道：「我殺了你，亦能同樣的開心。」
銀槍再刺，燕子又飛。
李三看著胡不歸的眼，道：「你真要我出招？」
胡不歸握緊銀槍，道：「我要你死。」
胡不歸手一伸，銀槍化作千點銀光，朝李三射去。李三再奔，李三奔至女人腳邊，朝女人
背心一抓，女人給立了起來。
胡不歸再刺，李三看清銀槍來向，以女人作盾，往胡不歸衝去。
刺！槍穿了身，穿了女人的身。李三一把握住貫穿女人的槍，往後一抽。胡不歸往女人撞
來，撞在女人身上。李三一個跟斗，繞到胡不歸身後，伸指一點。
胡不歸，敗。
李三臉上汗如大豆，他伸手往臉上一擦，道：「你下次要記住，我叫燕子李三。」
胡不歸穴道已鎖，李三見此處無趣，轉身向門，離開。
一炷香的時間。
一笑人已提酒回來，他見房裡只剩一個死去的女人，大笑。
《十九》
陸鷹轉醒，他摸了摸身旁。
無鉤。
他欲下床查探，卻感胸口一陣悶痛。
「你醒了。」小慧從門口端了盆熱水進來。
陸鷹道：「妳是誰？」
小慧端著盆朝陸鷹靠近，道：「這裡是花鎮，女人最多的地方。你說我是誰？」
「我怎麼會在這裡？」陸鷹看著四周。
小慧輕輕地將布用熱水浸濕，擦拭陸鷹的臉，道：「一個男人送你來的。」
陸鷹看著小慧的臉，問道：「我的鉤呢？」
小慧道：「先別管鉤在哪，好好地休息。」
陸鷹開始有些激動，道：「把我的鉤給我。」
小慧停了那隻擦陸鷹的手，斥道：「你現在也動不了，最好別嚇唬我。」
有人踏進了房，小慧轉身一望，怒道：「是你。你來做什麼？胡不歸已經走了。」
陸鷹也往門邊看去。那人的頭很大，是一眼看了就不會忘的那種。那人的肚很凸，凸得陸
鷹懷疑裡面是不是還塞了個人。
「我只不過是想看看他拚命想保護的人是怎麼樣的人？」李三笑道。
小慧斥道：「你最好給我滾開，胡不歸很快就會回來。」
李三仰天大笑，道：「妳若是提別的人，也許我還會相信。我可以告訴妳一件事情，胡不
歸死了。」
小慧道：「又如何？就算他死了，這邊就沒其他人嗎？」
李三慢慢地走近了床，笑道：「這邊的確是沒其他人能接我的劍。」
小慧從床下拿出了李三落在這的劍，道：「可惜你的劍在我這裡。」
李三伸出了手，笑道：「可惜我的手還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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