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 綠奶茶與橘子汽水.12
１２．烈酒和薄酒混著一起喝，下場一定是吐到死。那麼綠奶茶和橘子汽水
一起喝呢？
我很緊張，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
我多看了小綠兩眼，她依舊帶著微笑的表情，做著自己的事。我只能自己訕
訕的一笑，或許是我自己想多了。
於是，我和火星螃蟹一起走進昨天和阿蔚一起坐的位子上。在等著服務生來
為我們點餐的片刻裡，火星螃蟹好奇的四處張望著，然後她回過頭來看著我說
，「欸，這裡的裝潢我超喜歡的，我們來拍照好不好？」
「呃，拍什麼照？」我一臉惶恐的看著她，彷彿她說的是火星語一樣。
「你不拍就算了，哼！」說完後，她便拿出手機，半高舉起來，從左半邊四
十五度角的位置，輕輕的露出一個笑臉。
喀嚓一聲，她便急忙的看著成果，然後心滿意足的將手機放下。
雖然，我沒看見手機照片的成果如何，但，她那瞬間的表情和她在海邊時的
表情不同，那是另一種美。
只見她拿起菜單，左看看、右看看的，似乎沒有一個決定。
「怎麼了？」我好奇的問。
「我想吃小火鍋，也想吃義大利麵，怎麼辦？」她有些煩惱的看著。
「嗯，不如妳叫一份義大利麵，我叫一份小火鍋，然後我分妳吃。」話才剛
說完，我彷彿被【巴達】打到。
巴達，長約四十二英吋，但也有比較短的，那基本是用於簽名，也有人是因
為方便攜藏，而愛用短小的那種。主要材質為鋁材亦或木頭，在正常使用情況
下，都是追著一顆紅線球打，不正當的情況下……咳，嗯，這問題還是請教專
門人士好了，比如說銅鑼灣扛霸子──陳浩南。
『我，怎麼敢這麼說？』正當我這麼想時，卻聽見她說，「嗯。」
我抬起頭看著她，她的眼睛瞇成兩個彎，無法掩蓋的笑意在那淺淺泛紅的臉
龐上，畫下了美麗。
噗咚。
這是我的心跳聲，似乎比以往大聲了一點。
這時候，小綠走到桌邊，一如往常的親切笑容，「可以點菜了嗎？」
當筱尋點完餐後，小綠她轉過頭看著我，那瞬間，她露出一個特別的微笑，彷
彿有著某種意思。
噗咚。
這是我的心跳聲，跟剛才的聲音一樣大！
那聲心跳，彷彿多了種沉重的感覺，竟讓我的胸口有些疼痛著。
面對她的微笑，我苦笑的回應，她見到我的苦笑，有些不解的輕皺眉頭，然
後彷彿想起什麼的說，「先生，你想點什麼菜？」
先生？好陌生的一個詞彙。這瞬間，我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忘了我？
正當我想要解釋時，螃蟹卻說：「你不是要點火鍋嗎？」
「……嗯，我要一個泡菜鍋。」
小綠很仔細的抄寫下點單後，輕聲的招呼一聲就轉身離去。
「你認識那個服務生吧？」筱尋突然看著我說。
「妳怎麼會知道？」我很驚訝的看著她。
「……」她皺著眉頭，有些苦笑的說，「林尚威，有人說過你很好猜嗎？」
「妳怎麼會知道？」我再次驚訝的看著她。
「那個人跟我說的。」她笑了一下後，就轉過頭看起擺在一旁的女性雜誌。
我摸不著頭緒，只好跟著拿起雜誌翻閱。
過沒多久，另一個服務生送上了筱尋的義大利麵。
「白醬海鮮義大利麵。」
「我的。」她急忙的移開雜誌，開心的指著自己的位置。
那個服務生小心翼翼的將餐食擺上，一陣白醬特有的奶油香味，立刻撲鼻而
來，引著她立刻笑顏展開。
「看起來超好吃的。」我說。
「對呀！」她眼睛閃著光亮，「別想我分你吃哦。」
「那妳就別想吃我的小火……」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她緊皺眉頭的表情，彷
彿我正要說了什麼罪大惡極的詛咒一樣，於是我立刻話風一轉，「……小、小
火柴。」
「啊？小火柴？！」
「噗──」阿蔚很用力的將他最愛的飲料，從他的口中吐出來，試圖將眼前
的男人給淹沒。
「不用這麼激動吧？」我不動聲色的拿起一旁的衛生紙擦拭自己的臉。
「噗哈哈──咳咳──喀咳──哈哈哈───」阿蔚很努力的邊咳邊大笑，
在不被嗆死又可以大笑的界限中，找尋平衡點。
「哈哈哈，小、小火柴，哇哈哈───咳咳，林桑，我知道你很短，咳咳哈
哈──但沒想到，咳咳──是小火柴，哈哈哈───」阿蔚似乎是在生與死之
間徘徊太久，已經失去了理智，應該要有人幫他一把才對。
我很樂意，也很願意讓他突破臨界點，讓他不需要再這麼痛苦下去，直接送
他上天堂！不，是地獄！。
「咳咳，然後呢？」阿蔚邊拿著衛生紙擦鼻子，邊問我。
很可惜的，火星螃蟹也做出了差不多的反應，只是她並沒有粗魯到把義大利
麵吐在我的臉上。
「呵呵呵，你在說什麼呀？哈哈哈！」看她笑到連眼淚都快飆出來了，當下
我真的只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不，林桑，你千萬別埋了自己。」阿蔚一臉認真的看著我，「你就這樣死
了，我以後找不到這麼爆笑的人怎麼辦？」
「林蔚蒲，你能不能讓我認真的說故事呀？嗚……」
過沒多久，小火鍋也跟著上桌，我把豬肉片川燙幾下，便夾到一旁盛好湯的
小碗裡，然後再將浮在鍋上的小泡勺掉。
筱尋有些不解的看著我，然後問我：「我第一次看到人這樣吃小火鍋，為什
麼要把肉另外放？」
「因為肉片都或多或少帶點血水，湯會因此有種雜味，所以，我只川燙一下
肉片，然後把血沫撈掉，這樣才能讓湯保持很清的狀態，然後等等放進高麗菜
、玉米那些蔬菜後，湯會變甜，這樣會更好喝。再加上肉如果夠新鮮，川燙幾
下就能吃了，並且能保持肉汁和肉味在肉片裡頭。」我有些忘神滔滔不絕的說
著，「我也和二哥聊過，他很講究店裡的食材，所以我很相信豬肉一定鮮嫩可
口，而等等那鍋湯一定是甘甜美味！」
我說完後，才驚覺到自己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這樣的旁若無人的說著
自己的論調。
但正當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時候，卻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你好厲害哦！哇，沒想到吃火鍋這麼有學問！」筱尋睜著大大的眼睛，一
臉佩服的樣子看著我。
此時，另一旁也冒出令我意外的一句話。
「老闆，如果聽到你這樣相信他的講究，他會很高興的。」小綠邊勾選著點
單，邊說著。
原來她不知道何時就已經在我座位附近，然後聽到我所說的了。
「呃，呵呵……」我只有不停的傻笑來掩蓋掉我的羞澀。
「兩位附餐飲料要點什麼呢？」小綠輕聲問著。
「我要一杯冰咖啡。」我毫不考慮的點了咖啡。
「嗯……」筱尋則有些猶豫的看著菜單。
「點杯咖啡吧，這裡的咖啡很好喝哦！」我推薦著。
「如果有芬達就好了……」她有些遺憾的說。
「這裡沒有賣芬達啦。」我沒好氣的說。
「有哦，我這裡有賣。」一個男人的聲音。
「欸───！」我驚訝。
喂！這裡是St. George's Taverna嗎？
St. George's Taverna，日劇HERO裡頭，久保利檢察官在破案之後，一定會
去的酒吧，酒吧本身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特別的是那個老闆，只要你講的出
口的食物，他一定會跟你說：「ARUYO ！」意指，「有，我有賣。」
我回頭一看，便看到二哥在一旁拎著一袋從7-11買來的東西。
「二哥！」
「嗨，阿威。」二哥笑著跟我打招呼。「我剛好去7-11買了一些東西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剛好有買到一瓶芬達回來。」
哇咧，不會這麼剛好吧？
「橘子口味，可以嗎？」二哥拿出白橘相間的鋁罐，我和火星螃蟹有些目瞪
口呆的看著。
「可、可以……」這下子，連習慣驚嚇他人的火星螃蟹都被嚇到了。
「二哥，為什麼你會買橘子口味的？」我很好奇的問。
「呃，直覺？」二哥歪著頭回答。
靠，二哥你太神了！
然後，二哥將那一袋東西和芬達一起拿給了小綠，小綠一臉見怪不怪的將東
西收下，然後走到吧台後方，彷彿這樣的事情常常發生。
沒多久便端來一杯正冒著汽泡的橘子汽水，筱尋開開心心的收下。
之後，我和她一邊談論著課程上的問題，一邊享受著美味的料理。當她喝下
我火鍋裡的湯時，不由得發出驚呼，直誇好喝。
我看她吃得開心，就把整個小火鍋推到她的面前，讓她喝個夠。這時候，我
才突然驚覺，這是我第一次和一個不是家人的女性一起吃一樣食物，令我瞬間
有些不知所措，表情似乎有些脹紅。
所以我就藉故去廁所，想讓自己的表情緩和下來。
結果，卻剛好碰上小綠。
「……嗨。」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嗨，今天的小火鍋和義大利麵好吃嗎？」
「很好吃哦，真的。」
「呵呵，那就好。」
「不過，我點的是小火鍋，妳怎麼會也問我義大利麵呢？」
「嗯？」小綠歪著頭看著我，「你不是和你女朋友一起吃嗎？」
「欸？女朋友？」
「呵，沒想到妳女朋友這麼漂亮，要對她好一點哦。」小綠笑著說。
「呃，不，妳誤會了，她不是我女友。」我急忙著說。
「呵呵，不用害羞啦，別不好意思。」
「不，妳真的誤會了……」雖然我極力撇清，但小綠她還是笑著走向吧台。
她一副就是「別害羞，我知道」的表情，我當下只有無力的走進廁所，徹底
的解放掉這一切的無奈。
「嘿，阿威。」突然廁所門打開，二哥走了進來。
「嗨，二哥。」
「今天的晚餐好吃嗎？」
「很好吃哦，二哥。」
「沒想到你有這麼正的馬子，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馬子？誰？」
「跟你一起來的女孩子呀，很正哦。」
「……欸，她不是我女朋友啦。」我打開水龍頭邊洗手邊說。
「哈哈，不用害羞啦！雖然你不帥，交到這麼正的馬子，走出去路上會被車
撞，但是，在我的店裡，你放心不會出事的。」二哥看著鏡子整理著頭髮。
……二哥，我很想吐嘈你，但卻不知道該從哪開始。
「二哥，你放心，因為她不是我女友，所以，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我抽出
拭手紙邊擦邊和二哥走出廁所。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端著碗盤和剩菜的服務生走了過來，我沒有注意便和她
迎面撞上。
一瞬間，霹靂啪啦的聲響，讓店裡所有客人都望了我這邊，而我則是驚訝到
失神的看著那個服務生；而那服務生則看著一身被殘渣濺滿全身的我。
我只見我衣服上頭有著白醬、蝦殼、義大利麵和一陣高湯的味道。
然後，只聽見她連忙的跟我不停道歉，小綠則是拿了來一條乾淨的毛巾幫我
擦拭。
「這是三號桌的東西嗎？」我問那服務生。
「……是。」那服務生唯唯諾諾的點頭回答。
我看向三號桌的位置，那隻火星螃蟹正睜大著眼睛回望著我。
「……阿威，這餐算我的，真不好意思。」二哥拍著我的肩膀，然後小聲的
我耳邊說，「看樣子，在我的店裡，你還是出事了。」
「……」我無言看著天花板。
烈酒和薄酒混著一起喝，下場一定是吐到死。那麼綠奶茶和橘子汽水一起喝
呢？
答案是，我被上帝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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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愚笨的步驟，進行這為期漫長的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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