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說好了，幸福呢 --- 31
31
「你騎車？」疑惑地我，在將他遞過來的安全帽戴
上後，才慢了好幾拍的發言。
「嗯。」簡短的答案，不帶有任何情緒，亦絲毫不
覺得有任何不妥的語調，聽得我心驚，不由得的緊張了
起來。
又是一個無照駕駛，繼哥哥之後。怎麼身旁我所重
視的，全在挑戰警察的公權力？
「你每天騎車上下課嗎？」跨上機車後座後，我接
連著問，心底閃過一絲不安，這大概和什麼道德良知、
遵守法紀諸類的八竿子打不著關係，只是單純的替他感
到擔憂而已。
「哈哈，妳在傻什麼啊？當然沒有啊，沒人載的時
候才騎，偶而而已，不然上課會遲到啦。」
「你不怕警察抓？」
「會怕啊，不過我有秘密武器。」
「咦？」
「等一下再告訴妳。」
流動的風迎面而來，坐在後頭的我心在飛揚，總覺
得這一切好不真實，根本是愛情小說裡的戲碼麼，但，
如果這一切只是虛夢一場，那能不能允許我再沉睡的久
一些？
一路上我們沒再交談，他也沒問我路該怎麼走，便
準確無誤的將我送回目的地，滿心好奇的我終究還是詢
問，在將安全帽遞還給他的時候。
「學長，你怎麼知道我住哪？」
「哈哈，這簡單，還不都是因為你哥的關係，他之
前在店裡喝到爛醉，好久好久以前吧，我也忘了是什麼
時候，總之那次是我和我堂哥合力送他回來的。」
「喔？」順手按了門鈴，來應門的是剛睡醒，一頭
亂髮的哥哥，然而，他劈頭的第一句話，口氣戲謔的很
，突然讓我有種被包抄的感覺，像隻無辜的小動物，還
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兩隻狡奸巨猾的老狐狸算計。
「終於回來了啊？我等你們好久了，哈。」
「啊？」仍狀況外的我，萬分疑惑的望向他們，不
甘心被人耍著玩。
「欸，你們兩個該不會是聯合起來耍我吧？」揪著
哥哥的衣袂，叉腰的我不悅地質問，最後還是唯翰學長
給了我答案，才平息了這場風波。
「沒有啦，是有先會知妳哥，不然我哪敢帶著妳到
處跑啊？這個標準戀妹情結的傢伙，不先說一聲，到時
候被海扁一頓可找不到人賠。」
「戀你個屁啦，施唯翰。」哥哥白了他一眼，順勢
一拳揮了過去，嚇得我緊張的倒抽口氣，幸好唯翰學長
擋下來了，這兩個傢伙……馬的一看就知道是玩玩的，
搞什麼吶，沒聽過嚇人也會嚇出人命的嗎？
難道這就是本性？看似悶燒到了極點的學長，在兄
弟面前終究是原形畢露，隱藏不了他其實也是這副德性
的事實。禁不住地輕喟，原來我不知道的事情可多著呢
，那些隱藏在背後的。
他們又打哈哈了一會兒，唯翰學長突然一手搭上了
我的肩，另有所指地道：「別看妳哥這樣，妳哥他啊，
瞬間的爆發力是誰也比不上的，可以說是潛力無窮，之
前他偶而還會上台來合個幾首歌，受歡迎的咧。」
「好了啦，施唯翰你別說了，非糗我才行啊你？」
望向哥哥的神情，顯得有些曖昧的不自在，一連串的怪
笑從唯翰學長的口中溢出，在他扭捏的制止之後。
這情景看得我都想笑了，奮力地咬住下唇，做妹妹
的我總要替他留些情面，雖然死命憋著的感覺真的很不
好受，得內傷這句台詞也絕對不是說說而已，老祖宗好
智慧啊，果然任何事都有它的道理在。
也算讓我大開眼界了，原來平常看似不要臉的哥哥
也會害羞；而看起來斯文靦腆的唯翰學長居然也有這麼
豪邁的時候，別說我了，若是讓外人見著，大概也會嘖
嘖稱奇吧？
「所以，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啊？」突然地，
拉高音量，好壓過現場的混亂，但答案還是沒個正經，
而最讓我訝異的，則是唯翰學長的說詞，他說他們的關
係匪淺。
無奈的我搖了搖頭，這兩個傢伙，即使不理會也不
會有什麼損失。
爾後哥哥便先出門工作了，今天排到晚班的他打鬧
得一時忘了時間，當猛然想起時，時間已緊迫，所幸距
離不會太遠，趕一下應該還來得及，多事的他出門前還
不忘叮嚀我們要好好聊。
「真是的。」白了他一眼，喃喃地道，而唯翰學長
「噗」地笑了，他大概以為他隱藏的很好，卻沒料到訊
息會被我靈敏的耳朵捕捉。
在我的追問下，莫可奈何的唯翰學長只好全盤托出
，說個明白，他說他們是在夜店裡認識的，那是他叔叔
的店，偶而他也會過去晃一晃，但大部分是要表演時才
會出現，而哥哥之前好像挺常逗留在那的，本來就有見
過幾次面，不過會熟識則是因為另一場小意外，他們團
裡的主唱大概是前一天吹風著涼，居然整個喉嚨都啞了
，眼看著表演就要開天窗，一旁的哥哥突然自告奮勇，
他們本來還很擔心的，沒想到不唱還好，一唱一鳴驚人
，也不知道哪來的默契，明明是臨時上陣的啊，但至少
表演很成功，造成了不小的迴響，且在那次之後，哥哥
偶而也會上台去唱個一首兩首，算是友情贊助一下。
「不過大概是一年多前吧，妳哥卻突然消失的不見
蹤影，聽他那群朋友講，好像是他突然覺悟了什麼的，
出了車禍之後就這樣了。沒太認真去理會他們說了什麼
，那幾個傢伙的話聽聽就好。打電話給你哥又問不出個
所以然來，到後來才在學校聽到風聲，唉唷大概就這樣
啦，妳應該多少也聽過的。」
「唉。」
「一直到前陣子，大概是基測前的一個多月吧？他
又突然三不五時的出現在店裡，還帶了個女孩子過來，
好像跟妳一樣大吧？說實在的很多事我也管不著，但也
有看不下去的時候，是怎樣我就不多說，反正妳也應該
猜的到，那天海扁他一頓後我們就沒再見面了吧？直到
今天，雖然還是有用電話聯絡。」
「海扁？」倒了杯葡萄汁給他，靜聽良久的我終於
發言。
「那天是星期六吧？店裡剛好有活動，我一直待在
那，妳哥跟那個女孩不知去哪喝個爛醉，沒地方去了只
好來店裡，然後不知道怎麼搞的，看了他那一副墮落樣
我就火大，便二話不說的衝向前打他，妳哥倒也沒還手
，大概是自知理虧吧，那傢伙老是這樣，什麼都憋在心
裡，死也不說，等哪天爆發了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了。其實妳哥人真的不錯，但就是欠揍！而既然人都來
了，那個樣子也不好趕他們走吧？只好先留他們下來，
隔天再叫他們滾蛋啦。」
禁不住地輕喟，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啊，什麼都往
心底藏，才會釀成那麼多遺憾。而更讓我吃驚的，大概
是從唯翰學長口中吐出的內幕吧，原來就是他就是那晚
留住他們的人，還好，若不是他，後果我真的不敢多想
。
彼此沉默了會兒後，他突然從錢包裡掏出了兩張紙
，是行照和駕照，正當我感到詫異卻又困惑時，猛然一
看，才發現證件照上的那個人，雖然長得和他很像，卻
又絕非他本人，上頭印著的又不是他的名字。
「喏，這就是剛才跟妳說的秘密武器。」他聳了聳
肩，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但我卻被嚇著了。這未免也
像得太理普了點，上面的人明明不是他，光是出生年次
就足足少了六年。
「哈哈，嚇到了喔？那是我堂哥，開店那個叔叔的
兒子。」
「難怪你敢公然騎車到處跑，唉。」不禁唏噓，語
氣無奈的很。今天真的不是我的天，心情大起伏的變動
，心跳更因他而忽快忽慢，沒精神錯亂還是老天有保佑
，那麼，我還能再多說什麼呢？唉。
++ 若干年以後，忘不了的，那份心情如何日益濃烈，
曾經絢麗如煙花，只為你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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