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說好了,幸福呢 --- 28

看板tellstory作者 (聽說這個人常常胃卡陰)時間14年前 (2009/12/19 09:37), 編輯推噓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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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是該哭還是該笑呢?這問句並沒有答案在問題的正     面還是反面的困擾,只有答案究竟存不存在這點爭議而     已。       公車的後座一向較為顛簸,相信搭過台中客運的人     都十分明瞭它的威力驚人,當然這話中有話,聽不懂得     去搭一次看看就知道,再不懂,多搭幾次也沒關係,只     要你夠有錢,時間多得發慌,相信司機先生們都會很歡     迎你。       雖想敬而遠之,但它卻在我們的通學路上扮演著外     分重要的角色,一年晃眼就過去了,即便乘坐它還是時     常讓我們很想吐,但既然沒有選擇的餘地,那也將就一     下也無妨,反正有人陪我受苦,三年,晃眼變成為記憶     。       坐在身旁的那個人,在聽完我的問題後先是愣了幾     秒,便從書包裡抽出一本漫畫出來,壓根是打算直接忽     視。也罷,反正問題也只是單純的想問問而已,他的語     塞自然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但,是真的沒答案嗎?能不能想哭也想笑?一直忘     不了的,是哥哥那天回來後,一句話也沒說,便將自己     關回房裡,除了吃上廁所洗澡外絕不離開房間,沒日沒     夜的唸著書,連學校也沒去,爸媽也很仁慈的順著他的     意,他們始終相信他有他自己的理由,如此窘況就這麼     一直持續到第一次基測結束。       說也奇怪,不知道是許裕儒罵得太中肯,還是他突     然覺悟,抑或老天爺對他太好,居然讓他考了個莫名其     妙的高分,第一次申請入學便錄取台中高工資訊科,解     脫後的他有如脫韁野馬,可樂得很,像瘋了似地狂玩。     雖然仍是三不五時的晚歸,但絕對都趕在午夜十二點回     來,那也許是他和爸媽的共識吧?既然他們沒說什麼,     身為妹妹的也沒資格說話。       爾後他玩膩了,便找了份飲料店的工作做,據說還     有不少高中女生向他搭訕,唯一能讓大家放心的,是他     這次大概真的想通了;至少我沒再聞過他渾身酒味,也     沒看他騎那台改裝車,雖然偶而還是會無照駕駛,但至     少騎的是媽媽的125,低調多了。       而爸媽也就這麼任由他,只要他不在外面做些有的     沒的就好,某種程度而言,他已經自由了,不知道自由     的空氣聞起來是什麼樣的感覺,即便爸媽比照辦理,那     對我而言也還是兩年以後的事,兩年說常不長,說短也     短不到哪裡去,更重要的是能夠改變很多事情,還有,     過起來其實也是頗累的,高中啊,想到就討厭。       結果到了最後,我還是不知道他送韻紋回家之後究     竟發生什麼事,他絕口不提,即使我想打破沙鍋問到底     也沒門路,我總不能壓著他,硬逼他吐出實情吧?莫可     奈何下,也只好暫時作罷,即便好奇心滿溢。       至於許裕儒,我們之間的疙瘩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那回的插曲大概是最大的推力,但讓我感到最惋惜的     還是韻紋,那之後的漸行漸遠好似是預料中的事,她不     再同我們搭車,全由她媽媽專車接送,許裕儒本來打算     去問個究竟,卻被我攔下來了,可想而知的道理,就別     再自尋難堪了吧,多此一舉,又何必?       彼此之間不再交談,是我不主動,也是她有意無意     的迴避;反倒是我和許裕儒越走越近,她一個人孤零零     地看起來怪可憐,好幾次想和她合好,卻總是在最後一     刻退縮,因為我知道,且強烈清楚的明白,我們,無論     如何,是再也回不去了。班上的同學們都在猜測是發生     了什麼事,流言蜚語四起,但全沒說中,甚至連班導師     都來關切,也許緣已盡,但默契還是有的,彼此不約而     同的守口如瓶,老師雖然想幫助我們,但也使不上力,     到了最後,真相還是只有我們三人明白。       爾後她轉學了,是毫無預警的意外,在暑期輔導的     第一天,除了震驚外,更覺得難堪,坐在後頭的許裕儒     遞了張面紙過來,要我想哭就哭出來,沒關係的。說也     奇怪,無論位子換了多少次,我和許裕儒總是坐在附近     ,唯有韻紋總是離我們有段距離,就和那淡薄的緣分一     般,逐漸遙遠了。       淚水終究是沒流出來的,只覺得胸口很悶、很痛、     很難受。       私底下向班導詢問後,才知道她也不清楚,好像是     想將她和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分開珠淚的理由,在她接     到消息而進而關切時,卻只得到這個很敷衍的答案。       被韻紋的媽媽定位在「不三不四」的位置我覺得很     悲哀,究竟我們之間曾有的情誼哪裡去了,難道真如船     過水無痕,全都當作不存在?       顯然她媽媽並不想將事情鬧大,想私下解決就好,     才會語帶保留,算是留給彼此一點情面吧?真相恐怕除     了我們之外亦無人知曉吧?否則身為禍首之人手足的我     ,怎麼會到現在還安然無恙?神經質過了頭的校方,要     是掌握到了什麼蛛絲馬跡,肯定第一個約談我。       一切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我和許裕儒升上二     年級,過完國中三年的第一個暑假,在暑期法輔導時迎     接國一新生的入學,但總在心底某個角落惦記著她,即     使無人願意提及,許裕儒亦極力避開那敏感字眼,儘可     能的不去觸及那傷心處,我還是明白,我已經失去她了     ,完完全全的失去她了。       如此徹底的,像是未曾存在在我生命當中。       「欸,妳會不會想她?」然後有一天,坐在斜後方     的許裕儒突然射了架紙飛機過來,趁著老師轉頭寫黑板     ,裡頭只寫著那簡短幾個字,卻在一瞬間,給了我極大     的衝擊。       夏天,是不是就要結束了?但明明,太陽還炙艷著     呢。將紙飛機揉成一團丟回去,沒多久,另一架嶄新的     又出現在我眼前,他說沒有,夏天還沒結束,颱風都還     沒跑光呢,只是屬於我們三個人的夏天,已提早向我們     道別。       看著他潦草的字跡我突然想掉淚,真的,屬於我們     的夏天已經走了,而且不會再回來,曾經擁有過的天真     無憂,真的只留存在記憶裡了,所幸秋天是回憶的季節     ,老天爺偶而也是仁慈的,他給了我們一季的時間,好     好想念。       在不久後的將來,我們將會漸漸習慣,即使永遠懷     念,但時間終究會撫平失去所帶來的傷痛,她已從我們     的生命終退位,不再扮演著要角,那是無爭的事實。而     最終,這段回憶,也只是彼此生命中的一小段插曲而已     ,無論是之於許裕儒和我,還是說了再見的她。       一切的一切,就從那個夏天開始,天真浪漫,但總     有終曲的一天,然而,曲終人散,人生則不,即使不再     有她的參與,屬於我們的故事還是會各自寫下去,只是     少了個曾經熟悉的身影,多了寂寞。       ++  那是我們都回不去的從前,於是過往如煙,              曾經往事變得連追憶都太難。  ++ -- 。=~ ▕◣ ﹨▆◤◢▃ IS_sheauyuan + ◢▇鳳凰花的約定  ̄﹊ ̄ ◥█ ∥/▄ .。 我們約定在那個 夏季 . ◢◤ / \ , ˙. ▆▅ |◥█http://www.wretch.cc/blog/sheauyuan .* Yu ==═══── ◥▎ / `~.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81.224.159

12/19 17:35, , 1F
等好久了((灑花
12/19 17:35,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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