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說好了，幸福呢 ---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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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疙瘩難免還是存在著的，也許被我們刻意的忽
視，也許在不知不覺中被我們遺忘，但越是如此，越是
不被重視，它所擁有的地位就更加屹立不搖，久而久之
，當猛然想起，試圖將之剷除時，卻已為時已晚，難矣
。
災禍全由初始的迴避所致，禍首何人顯然可知，所
幸沒什麼大礙，但無可否認的，也許只是我自己在鬧彆
扭吧？他本人似乎沒什麼影響，在經過那場意外之後。
明明時距驟變的那晚已有數月，身為當事人、也算
半個受害者的我卻還是無法用一般的眼光去看待他，每
每想至此，皆不禁埋怨，不過是一句話而已，怎麼威力
卻如此驚人，讓我所屬的世界也跟著改變？
究竟該如何是好？衝擊大得我無力反擊，不願失去
，只好躲避，只要他還當我是朋友。
戀愛確實是少女們的憧憬，之於我，亦然，但能不
能別急著成為我心裡的那個人？我還沒準備好，沒勇氣
躍入專屬於兩個人的愛情世界，現在的我們不適合，無
論是年紀還是心智，不顧一切的悖逆現實，試圖擺脫束
縛，只會讓彼此受傷，燃引的火花最終唯是自焚，何不
在一切都還來的及時採下煞車，別待到將來無可挽回了
，再來懊悔當初的不智，屆時，再多的後悔與覺悟，早
已於事無補。
很理論、很八股、很跟不上世代的保守觀念，但大
體上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非我願，是後天的環境讓我
強迫自己接受這些要以保護自己為優先的原則。不是沒
察覺，試圖讓自己做些改變我也不是沒嘗試過，但礙於
有了哥哥這麼一個前車之鑑，他受傷的羽翼至今仍未痊
癒，要走在後頭的我何放手一博，相信自己不會走上那
條會讓日後的自己懊悔的路徑？作妹妹的我即使一點也
不想，但最後免不了的還是活在他的陰影下。
很難不被影響吧？在他陰影的籠罩之下，我雖渴望
的是那久違的陽光，卻又畏怯著，深怕因而受了傷害，
而甘心躲在陰暗的角落，永不見天日，雖然少了光采，
但至少還能安然無恙，在眾人唾棄的骨板觀念庇護下。
表面上雖然沒什麼差別，我、許裕儒、韻紋，三個
人仍舊每天一同撘車上下學。或許是我隱藏的太好，抑
或韻紋遲鈍的沒察覺，又或者是連許裕儒本人都沒發覺
的異樣，只有我知道，這一切早已不同以往，無論我們
如何掩飾，在這世上的一切一切，都變的不同，不再是
原來的樣子了。
無論是誰，有怎樣的特殊身分及權力，都無權干涉
，關於每個人都在無形之中，一點一低不斷改變著的事
實，就拿上星期韻紋興奮的向我提及的事情來說好了，
隱約的我驚覺，即將有什麼即將改變，又或許已正在悄
悄改變，卻十分技巧性的隱藏，讓人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知道接下來有什麼事即將發生，肯定不會是太好的
事，即使時間不定，但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又是那個讓我沒興致的話題，她突然興致勃勃的拉
著我低語，明明奮力的壓低音量了卻仍難掩她的興奮，
雖不想聽也得專心聽完，這是我一貫的原則，即便真的
很沒勁。
她說她認識了個國三的學長，但沒告訴我名字，人
很好、長得還不錯，雖然曾經非常愛玩但現在很認真，
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女朋友。
才聽到這便讓我怔住了，不敢多想，也不敢多問，
深怕問出來的會是讓我失落的答案，只能悶悶地點頭，
假裝專心的聆聽，其實思緒早已遠矣。
不好的預感不時從我腦中閃過，每想到一回，便像
在我心上狠狠地刺了一針似地叫我困惑，痛，是一定的
，但真相為何？引爆點又在哪呢？
總覺得一但爆發了，鐵定會讓我所屬的這個世界產
生巨變，能夠預知的我卻無力阻止，只能靜待它發生，
也許是一夕之間，也許是長久醞釀，但坐以待斃的感覺
真的很不好受，不做些什麼來搶救，只能認命的讓命運
吞噬，亦絕不是個會讓人甘心的結果。
無奈誰能反擊？連抵抗都做不到的人說什麼傻話。
撞見哥哥躲在陽台抽菸那天我真的想哭，該怎麼半
才好呢？靜默地我站在玻璃門前，粉藍色的窗簾隨風揚
起，靠在窗檯的他看起來心事重重，而察覺我的注視後
，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緩緩地旋過身來，看了我一眼
，什麼也沒說，一點解釋都沒給我，夾在指縫間的香煙
似乎也沒有捻熄的打算。
來了，真的來了，某種叫勇氣的力量你躲到哪裡去
了？求求你，別老是在我強烈地需要你時離開，在緊要
關頭上，真的不能沒有你。
「為什麼？」幽幽地，問話的語氣有些苦悶，也有
些責備的味道在。
「什麼為什麼？」
「你現在在做的是啊。」
「不過就是抽根菸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他
困惑的回問我，價值觀與我相去甚遠的他，顯然觀念與
我全然不同。
「然後呢？先抽菸，對，只是抽根菸，不會怎樣，
但接下來呢？你又想做些什麼？喝酒？打架？還是飆車
？哥，你夠了沒有？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幹麼？那樣不
就又和一開始沒什麼兩樣？拜託你好好的想一想，你努
力這麼久，下定決心改變自己又是為了什麼？不要再走
錯了好不好，你到底知不知道大家都很為你擔心？」已
經開始有些歇斯底里了，說著說著，眼淚就這麼不止歇
地流出，我心疼，亦不捨，不懂他為了什麼又要糟蹋自
己，其實說來說去，也都只是藉口而已不是嗎？最重要
的還是那刻是否能堅持的心。
而被我大吼的他似乎怔住了，不發一語的捻熄了菸
，烙下了一句話便逕自回房，連句該有的安撫都沒給我
。
方才的哥哥又變成了我不認識的那個人，究竟該如
何是好，又該如何才能幫的上他的忙？我真的不知道…
…
「我壓力很大妳知不知道？妳懂什麼啊妳？」
都是藉口、藉口，藉口一大堆有什麼用？沒心的話
連個廢人都不如。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且懂得絕對不會少他多少，
然而就是太明瞭了，卻幫不上任何忙才顯的更無力，否
則臉頰上掛著的，涕淚縱橫，不止歇的淚水，又是從何
而來？但，身為考生的你似乎還沒看清這一切的殘酷，
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嗎？明明剩不到一個月了，卻
還有力氣在這邊揮霍，別傻了，真正什麼都不知道的是
你不是我。
不敢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靜默流淚的我總覺得好
苦澀。心很痛很痛，是不捨，還有更沉痛的失落。
++ 記憶無非徹底看透這一切，
怎知哭紅雙眼，
卻沒一個胸膛能夠依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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