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說好了，幸福呢 ---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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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其言是舞會倒也不太像舞會，充其量只稱的上是派
對而已。雖說先前陳阿姨親自小教了我們這群國一的小鬼
頭基本舞步，但正式上場的時候，仍然鮮少人放得開，寧
願在一旁吃吃喝喝當「壁花」，將狂歡的時間用來聊日常
的瑣事，甚至來個八卦大交流，也不願和二、三年級的學
長姐們一同玩樂。
其實是無須害臊的，在那樣的場景下，彼此是不分你
我的，即使糗態百出也無妨，今天的自己與明日毫無相干
，沒人會記得今夜的你是如何又如何，因為大家都是一樣
的，這是用來狂歡的夜，是留藏在記憶裡，卻又迷濛濛的
夜，只可惜沒多少人能瞬間擁有過人的膽識。
你不敢我也不敢，那乾脆湊在一塊吃東西聊天算了，
於是學員們各自聚成好幾團，分散在場中央，此情此景一
直持續到了陳阿姨站上小舞台，準備宣布舞會開始時才有
了改變。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往四周散去，特製的燈光灑在場中
央，不停的旋轉與變換，迷人得可以，平時用來當自習室
的地下室變成了這副模樣，好像是另一個世界似的讓人不
敢相信。
開場舞是一對國三的學長姐跳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一
場小小的舞會會有這麼正式的儀式？甚至因而看傻了眼，
四周窸窸窣窣的談話內容飛進了耳中，什麼他們本來就情
侶啊，難怪默契那麼好什麼的，對我而言是全然不存在的
，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直到音樂停了才回過神來。
「好厲害喔。」我喃喃地道，瞳眸間有滿滿的感動在
閃爍。
音樂停了，舞者各自往場外走去，待下首舞曲播放後
，他們才再度回到場中央，果不其然的，沒多少人同他們
般隨著音樂翩翩起舞，大多數的人仍站在場外，用雙眼注
視著場中央的人。
陸續有幾些人加入他們，卻仍然少得可憐，且幾乎都
是二、三年級的學員，其中以三年級佔大多數，至於我們
這些一年級的菜鳥，還是只肯待在一旁觀看，沒人願意下
場。
大概也是想，但不敢吧？其實我有好幾回，我都想衝
動的的躍入舞池，但想歸想，倒也克制住了，沒人和我跳
我卻冒然出現，豈不是笑話一場？有些落寞地站在場邊，
接過許裕儒遞過來的飲料，心中難免有些怏怏不樂。
一旁的許裕儒似乎是察覺了什麼，但也不說破，直接
牽起我的手便往場中央闖，顧不得別人好奇的眼光，旁人
交頭接耳的低言細語，硬是拉著我一同隨著音樂起舞。而
舞技不佳的我踏著彆扭的舞步，不時亂了節拍，但一次又
一次，又被他帶回了正確的節奏上，旋轉，再旋轉，一瞬
間我好像忘了自己是誰，忘了時間的推移，全心沉浸在那
醉人的夢境裡。音樂的結束與開始全與我們無關，我們就
這麼跳了一首又一首，直到開場的最後一首慢樂結束。
人不可貌相。眼前正笑著的這個人，又再次詮釋了那
句話的真諦，他牽著我離開場中央，雖是察覺了他的動作
，在正常反應下會甩開的，但我卻沒有，或許是氣氛所致
吧？就這麼任由他牽著，等回到了場外才分開。
然而就在那一瞬間，我卻像失去什麼般悵然若失，一
股沒由來的酸澀直奔心底最深處，當下的我好像不再是從
前的我了，似乎有什麼在身體裡偷偷地成長，所幸那不是
的感覺沒有困擾我太久，沒一會兒我又能對著身旁的那個
人微笑。
「你是在厲害什麼意思的啊你？」輕拍了他的肩胛，
玩笑的語氣裡有滿溢的好奇。
他正專注地盯著場中勁歌熱舞的舞者們瞧，似乎很想
加入他們，一同扭腰擺臀，因而沒聽見我的問話，我看出
了他的渴望，便使勁一推，將他推進了場內，起先他是驚
慌失措的回看我，直到場中一名女舞者走了過來，帶著他
跳進場中央。
那些身手矯捷，負責領舞的男男女女，是已畢業的學
長姐，雖然不是挺熟，但也都不陌生，偶而還會看見他們
出現在補習班裡，和我一樣打雜，義務性的幫忙，或來找
陳阿姨聊天，大概是跟她感情很好吧？否則又怎麼會三不
五時回來作客？
不知道我長大以後會不會和他們一樣，沒事就跑回來
？若真如此我想也不事件太奇怪的事，畢竟這兒之於我，
簡直就像另一個家。
有點餓了的我，留他在場中狂歡，獨自望樓上的餐區
走去，準備好好供俸一下大唱空城的食囊，而方拿起一片
餅乾的我，好巧不巧的遇上那名學姐，許久未見的。
我們公式地寒暄了一會兒，自從她介紹我和唯翰學長
認識後，便鮮少遇見她，大概是我也忙吧？雖然也不曉得
在瞎忙些什麼，但不知不覺的，就少往補習班跑了。而開
學後更甚，補習時間錯開的我們根本碰不著，連今天的偶
遇也不是在預期之內的，其實能碰到她我也挺開心的，畢
竟她的憑空消失害得我都不能將後續發展告訴她，這樣好
像有點對不住這位為我們牽線的人呢。
她笑我三八，又不是紅娘、媒人婆，牽什麼線吶？
倏地我紅了雙頰，這才驚覺自己的失言，連忙出言解
釋，但我那微妙至極的表情，怎麼看都沒說服力，反而還
有越描越黑的風險。
「唉唷，我想不到其它詞了啦。」
所幸她大笑幾聲後便不再取笑我，沒告訴她唯翰學長
在我心底的特殊位置，那是連我自己都理不清的，多說不
過是增添困擾罷了，但我們之間那「極少量」的趣事倒是
被我全盤托出，關於公民老師說他悶燒那件事，居然讓她
笑到嗆到，連咳了好幾聲。總歸一句，她不該喝下那口飲
料的，在我敘述整件事經過的時候。
結果和大多國一生一樣，舞會的時間我幾乎都花在聊
天上，方才的那場舞好像不曾存在似地意外，沒再盤旋腦
中，直到談話結束。
不能太晚返家的學姐提早離去了，閒著無事的我只好
再度回到地下室，勁歌熱舞仍然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唯一
不同的是沒了許裕儒的身影穿梭其間，正當我納悶他會跑
哪去時，突然，「啊！」的一聲，該死的許裕儒，居然從
後面襲擊！我的收驚費要你出啦！
++ 如果這個世界能夠簡單點就好了，至少我現在握著的，會是你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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