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說好了，幸福呢 ---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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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漸漸地習慣了國中的生活，
學校仍是那麼的不便與無趣，和陳阿姨那裡比較起來，我
想我還是比較喜歡補習班吧？
方才陳阿姨才宣佈，今天聖誕節將舉辦狂歡舞會，自
由參加，現場食物免費供應，人來就好，只是不得攜伴。
這話讓許多眼瞳原本迷濛濛地，卻因而散出了刺眼的
光芒，瞬時變得炯炯有神，大夥兒無一不期待，而我亦然
。諸類的活動對我們這些小國一而言可是有史以來第一遭
，在這裡待了那麼多年，對例行的聖誕節慶祝活動時有耳
聞，由於安全考量，活動只開放給國中部以上的學員參加
，這下可終於讓我熬到這天，長到能參加的年齡了啊，無
需再同以往，一包包裝精緻的菓風小舖糖果就能打發掉。
許裕儒一直問我那天會不會來？我故作猶豫地說會再
考慮看看，其實心底可想了呢，連再多思索一秒都嫌多餘
。
一如往常地，在佳節到來的前一星期，我趁著書局正
在大特賣，買了一堆祝賀卡回來囤積，以防萬一寫不夠還
得多跑一趟，一向嫌麻煩的我，秉持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
事的精神。
那天是韻紋陪我去的，她先是疑惑的望向我，然，在
聽完我的解釋後，卻突然漾出笑容，說她也要效法我的精
神，便順手再多拿了幾張卡片。
而最特別的，大概是學校的活動吧？不知道今年校方
是那根筋不對，還是開會那天心情特好，居然破天荒的決
定，在聖誕節那天要舉行小小的慶祝活動，雖是小得可憐
，應該也不會多麼精彩，說實在的還是別太期待才好，甚
至還有人當那是玩笑，但多少也該知足了吧？據說諸類的
活動是史無前例，這回碰上了算我們好運，還挑剔未免也
太得寸進尺，然而最重要的還是大家開心就好，計較那麼
多又何必呢？
許裕儒和韻紋將組裝的聖誕樹，和上頭裝飾的小玩意
兒搬回教室來，課上到一半的老師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直
接指名要我去幫忙。
「鄭沛馨。」
「啊？」
「去幫忙吧。」
有些愣住地，當站在講台上授課的班導叫住我時，雖
然我承認上她的課時並非全程全神貫注，時常分神思緒不
知飛哪去，還不至於做出太過分的舉動，但突然被人連名
帶姓的叫住，任誰都會因而受驚吧？
費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我們三個人才完成了任務，連
上頭的保麗龍金色星星都放上去了，雖然沒有一百分，至
少還有八、九十分的滿意度。
「好了，終於好了。」許裕儒將膝蓋上的灰塵拍掉，
心滿意足的模樣在陽光下反射了炙人的光芒。
好刺眼。
然而課還是得上的，不難看出他百般不願，但也莫可
奈何。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將課本攤在桌面上
的他，看起來挺認真的，事實上不過是在課本上塗鴉而已
。
該說他偽裝的太好嗎？坐在他旁邊的我長久以來都被
蒙在鼓裡，直到前些日子想借他課本抄重點時，他聳肩的
告訴我他幾乎沒什麼抄，這才真相大白，他老兄的課本上
，滿滿的都是他的名作。
「許裕儒，等你考上高中，這本課本送我好不好？」
猶記得當時我是這麼說的，他愣了一下問我為什麼，坦白
的我只好告訴他實情，我說我想收藏他的畫，而身為當事
人的他，十分不給面子地笑出聲來，說畢業以後三年的課
本都送我也沒關係。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打算三年都不改本色？我不知道。
說到底，我還是不明白繪畫之於它究竟算些什麼？他說過
他不愛的，卻又老愛在課本上塗鴉，畫些讓人嘖嘖稱奇的
景物。
這些問題我不懂的，自以為令人費解，直到很久很久
以後我才明白，許多關於他的是與非，包括那些其實他只
是自己畫著開心的圖樣，我是他唯一分享的那個人。
班導在下課鐘響鈴後，將我和許裕儒叫到台前，我先
是傻了半晌才依言向前，心早已涼了一半，發毛亦不用提
了，那是顯然可知的事。深怕受到責罵的我是心神不寧，
不禁猜想，是否方才兩人不安分的舉動全被盡收眼底？一
個在課本上塗鴉，另一個則是心不在焉，看著課本心卻不
知飛哪去。
低著頭的我有些畏怯，反觀他的神態自若，突然讓我
覺得自己的緊張是件很好笑的事，壓根忘了老師發現的機
會根本微乎其微，人吶，還真的不能做虧心事呢。
果不其然，他是對的。老師拿了一疊打了孔的小卡要
我發給大家，那些是要掛在聖誕樹上的，不限張數，但每
個人至少要寫一張。
依稀記得那些話她剛才好像在課堂上提過，但沒在聽
課的我當像怎麼可能反應的過來？騎虎難下，不懂也要裝
懂，點著頭腦袋卻空空的我，只好依命行事。
「妳剛剛沒在上課喔？」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我氣得
牙癢癢的，但既然說中的是實情我也不好反駁些什麼，唯
一沒告訴他的是我分心的理由，沒必要的事我想無需多此
一舉。
他將老師交給他的剪刀和細繩放進抽屜裡，老師要他
負責掛上大家的小卡，而地域得勢的我，事先向他要了一
小段，我有我的理由，他雖然納悶，但也沒多問些什麼。
將小卡分給大家後，自己則是留下了兩張，一張隨意
的寫了幾句便交給許裕儒，那是有屬名的；至於另一張，
還握在手裡，猶豫萬分，遲遲下不了筆的，是我真誠的祝
福，想送給在校本部的他，我一直惦記著的唯翰學長。
雖然英文不怎麼樣，但我卻選擇用英文書寫，彆腳的
可愛，想必句法也錯得理普吧？為了不讓班上的高手們見
了說笑，能用多簡單的句法就用多簡單，說是拼湊而成的
也不為過，至於不署名，當然不是為了不引人遐思，那只
是一種莫名的堅持而已。
他會知道的吧？我由衷地盼望。顧不了此時的詩情畫
意有多麼可笑，親自將小卡片掛上樹梢的我，多麼希望那
發自內心的祝福與思念深切，能夠伴隨著這陣揚起髮絲的
風，一路吹進他心底。
不是無端的思念，曾經我視為的理所當然，說穿了不
過是帶有糖果香的愛戀情愫。
++ 是心動、是寂寞，是味蕾嘗不出的好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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