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說好了，幸福呢 --- 12
作者ID：sheauyuan
筆名：筱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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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腦海中突然浮現那天在許裕儒面前怒罵穢語的景象，一句
他媽的換回一連串的笑聲，睨視著眼前正用一種迥異的目光打
量著我的哥哥，嘴角不自覺的抽蓄，面對著面相視的我們，雖
然望著彼此沉默，卻各懷心事。
亟欲的想將他推出門外，用全身的力量在抵擋他的我，怎
樣也不肯讓他再往裡頭跨一步。
「別推啦，我要跟奶油泡芙玩。」
「牠今天不想見客，所以快滾，不送了！」
「唷，我的好妹妹啊，妳作賊心虛喔，怎麼，是不是怕我
問妳什麼啊？」他訕笑著問，也不先想想誰的把柄比較大。
「你白痴喔，誰跟你作賊心虛？我行的正做的當好不好。
」仗著他那句話，我停下阻擋他的動作，害得他一個踉蹌，差
點直接往地毯栽去。見此狀，笑意是強忍住地，硬是硬生生的
忍到我將話吼完才大笑出聲，可真是憋死了；然而，我的笑容
對上他那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怎麼看都不對勁的表情，兩者產
生了極大的對比，能看見他陷入這樣的窘境，剛剛的辛苦，也
算值得了。不過話說回來，活了十幾年，我還是頭一回覺得那
站在我眼前，該是被我尊稱為哥哥的這個人，原來那麼無賴。
他將奶油泡芙放在掌心輕撫，嘴巴倒是挺安份的，但不代
表我亦會同他一般，將電腦的螢幕暫時關閉後，我不懷好意的
走向前，準備大開殺戒，臉上掛著的笑容虛偽的過分，為了鋪
陳而笑得快僵了的我，終於忍不住開口，看著愣在一旁的他臉
色一陣青一陣白，勝利所帶來的快感讓全身的血液激烈沸騰。
「對了，鄭仁凱，那天的那個女生是誰啊？」露出了戲謔
的笑容，他口吃的模樣只證明了一件事，那女孩的身分絕對不單純。
「從實招來吧，坦白從寬，哈哈哈。」
似乎是陷入了窘境，讓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難得佔
上風的我可樂了，眼眸裡閃爍著光輝，古靈精怪的性格難得的
在他面前顯露。
是不是連上蒼都眷顧我？投降了的他，自始自終的向我說
個清明。以手支頤，他說他承認他喜歡她，不過他們還不是男
女朋友，只是一起唸書而已，就連上回他莫名其妙的被毆了一
拳也和她有關。說這話時他害羞地搔了搔頭，羞赧的模樣讓我
印象深刻，「噗」地一聲笑了出來，煞風景的壞了氣氛。
「笑屁啊！」他推了我一下，無奈地道。
「唉唷，人家忍不住麼。」雙手合十做出了求饒的手勢，
沒有因而責怪我什麼，或許是連他自己都為此呀然吧？而原來
就沒有動怒的他，只是傻傻地笑著。
「所以，你突然奮發向上是為了她？」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他瞬間爆紅的臉讓那句「去你的」，
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不過為什麼會和她扯上關係？難不成是那個打你的人對
她也有意思吧？」捲著室內電話的電話線，我很隨便的臆測了
其中一種理由，在我看來是機率最低的，沒想到居然還是被我
給瞎猜中，惹得我頓時傻在原地，呀然無語，不得不接受這令
人難以置信的事實，原來這類時常出現在連續劇裡的劇情，居
然會真實的在我生活週遭上演，而這回的主演者竟然還是我哥
哥？！這未免也太讓人起雞皮疙瘩了點吧？我搖了搖頭，沉默
終究是最佳選擇。
奶油泡芙從小窩裡探出頭來，探頭探腦的模樣可愛的不像
話，看著牠在籠裡扭動的身軀，讓我忍不住地嘴角上揚。
將哥哥打發走後，便順手將螢幕再度開啟，一貫的想遠離
塵囂卻又不甘寂寞，大概是一種不希望和世界脫軌的心理吧？
登入即時通後，習慣性的顯示離線，將自己定位在隱形人的位
置，別人察覺不到你，你卻在暗將別人給探查的一清二楚。
視窗上的捲軸上下拉曳了幾回，唯翰學長的名字正亮著，
明明想和他說話的，但掌握滑鼠左鍵的食指卻停下了動作，害
怕待會視窗一跳出，卻想不到該聊些什麼好。
原來放在主機上的原子筆突然滾了下來，大概是不小心碰
著了，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可沒有認真檢視的必要。然而，
在這個浩瀚的宇宙裡，卻仍有許多我們尚未知曉，甚至無法解
釋的事，這個世界本來就處處充滿著不可思議，別再追問真假
，信不信由你，離奇的是永遠發生在最適當的時機。
將筆拾起後，握在滑鼠上的手突然不受控制，連接腦部的
運動神經像被什麼人切斷似了的突然有了自主能力，擅自地點
擊了他的名字，視窗迅速地彈了出來。
我相信這個世界一定有著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存在著，從
沒看過我那台有點老舊的電腦哪次動作這麼快。
如果這叫天意，那麼我欣然接受，盯著黑色的鍵盤良久，
該是投降的時候了，手指輕盈的在鍵盤上頭飛舞，最簡單的問
候是唯一能想到的台詞。
「學長好。」
這話聽來該是很有朝氣的，可惜輸入出這些字的我卻與理
想有著很大的差距，正禁危坐的我手掌似乎還微微冒著汗，也
許，這是另一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理吧？雖然我一點兒也
不覺得，有什麼好期待？有什麼好害怕受傷害？
「矛盾」兩個字像巨石般狠狠壓在我身上，逼不得已的承
認自己在睜眼說瞎話，等的久了，身體也僵了，他才終於將訊
息傳回來，一個問號。
隨手將擺在床頭櫃的抱枕抱了過來，忘了是誰送我的禮物
，雪白的枕頭布上印有我嬰兒時期的照片，時光真的飛逝的駭
人，猶記得自己還是個老愛跟在哥哥後頭的小女孩，老氣得他
牙癢癢的，怎麼一轉眼，小學已經畢了業，已經準備踏上人生
的另一個階段？
萬物始終是生生不息的，彷彿是段永無止盡的旅程，身為
其中一員的我們，實在渺小的過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是的，我陷入了永無止盡的詞窮裡，
更栽入了空前的窘境裡，不斷的自相矛盾。說來有些可笑，但
那種想和他說句話的心情，卻是如此地真實，且強烈的存在著
。
後來我問他，學校怎麼會突然要改建？感來挺悲哀的，剛
踏進校門的我們明明是新生，卻沒有得到該有的禮遇，不，或
許不是這樣說，但紅樓的改建卻還是得讓大部分的國一新生流
放到外頭，借舊光明的校區來使用，只剩下前幾個班級能留在
原校區，某種程度而言，還真是禮遇到不行啊！
「不知道耶。大概就是校舍老舊之類的理由吧？然後申請
到了經費，就按原訂計畫動工啦。」坐在電腦前傻愣愣地點著
頭，忘了他根本見不著。
「不過居仁樓也真的滿舊的了，拆掉也好，免得哪天又出
了什麼問題，麻煩更大，雖然我一點也不覺得有那麼誇張。」
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幅迥異的畫面，在他那張駭人的面孔上
，出現了無奈的笑容，他聳肩的動作更讓我起了雞皮疙瘩，額
上不自覺的冒出了幾滴冷汗，這大概是平常神遊過度的後遺症
吧，連想像力都發達的驚人。
++ 真正的理由其實一直在那裡，一種叫矛盾的思維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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