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前12小時-04
鄉下地方，在夏天的夜深人靜時刻，總是可以很清楚聽到外頭蟲鳴聲和青蛙的咕咕聲，
那像是寧靜的一種象徵，有時候甚至還會安靜到聽到自己的呼吸心跳聲。
獨自站在陽台上發呆，常讓我可以很安靜地回想起以前年少輕狂的歲月，
可能是我已經不再年輕，那像是逐漸被放長線的風箏，只放不收，
逐漸遠離最原始屬於它的地平面，終有一天，便是遭遇風箏斷線的命運。
一想到這，我心情一沉，便關上陽台的門窗，剛走進房間，
就聽見牆壁上壁虎對我的嘎嘎竊笑聲。抬頭一望，看見兩三隻壁虎囂張地貼在牆上，
晃動著尾巴，無視於我的存在，漸歇性的發出嘎嘎竊笑聲，我試著伸手去接近牠們，
牠們便逃命似快速溜出我視線，趕緊鑽到窗戶的夾縫。在窗戶那邊，
我愕然發現到一隻可愛的小蝙蝠，躺在紗窗的空隙邊，在房間光線的照射下，
牠的雙眼緊緊閉著，一動也不動。我興奮地望著牠迷你的身軀，抽取一張衛生紙，
我隔著衛生紙將牠輕輕叼起，再次打開陽台門窗走了出去，
將牠平放在黑暗的陽台平台上，牠突然活耀起來，爬行了幾步路，
便一瞬間飛了出去，不回頭的消失在黑暗中，即使月光很皎潔。
我的心突然被扎了一下，感覺到我好像看見幸福飛了出去，
卻看不到幸福飛翔的過程，只能明白它確實消失無蹤了。
原來幸福跟蝙蝠之間，有某些程度的相似度，不只僅僅發音類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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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柏浩去補習班是用步行的方式，這樣子我們沿路上才可以打打鬧鬧，
並順便逛逛商店，就因為這樣，我們曾穿著高中制服走進一家情趣用品店。
那間情趣用品店的老闆娘，是一位年紀約22歲的年輕小姐，之所以會想走進去，
因為老闆娘的笑容，每當我們倆個路過的時候，
總會好奇的稍微望向櫥窗並往裡面探去，
會望見老闆娘對我們淺淺微笑，所以後來進去裡面參觀，算是禮貌性回應她的熱情。
琳瑯滿目令人嬌羞的用品呈現在眼前，我只能紅著臉快速瀏覽，
並想趕快步出店外，我趕緊拉著柏浩的衣領催促著離開，
那好比是位小女人依偎埋藏在大男人身邊的不搭景像。
「唉唷!!我都還沒來得及摸到充氣娃娃耶!你怎麼就把我拉出來了。」
柏浩對我使出十字鎖喉。
『你都不會害羞嗎?老闆娘一直盯著我們看，讓我有點不自在。
尤其是，看到那個啦!做的會不會太真實了啊!』
我還是脹紅著臉。
「你這叫做裝純情。A片裡面完全真實都在看了，那模型，你看了會害羞才怪。」
『偷偷看，跟光明正大看感覺不一樣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麼勁。』
我嘆了一口氣，並趕緊催柏浩快走去補習班。
來到了補習班，我們原本想選擇坐在小鳳的位子旁邊，
不過卻發現早已經有人坐在她旁邊，但幸好是一位女生，
那位女生是跟她穿同樣的女校制服。
那陣子傅壹老師正在上排列組合，這算是高中數學裡面我覺得題型變化最多，
也是最難去理解並需要用很多腦力去思考的一個課程。
但我很喜歡這個課程，因為大部分的女生都排斥這部份，
既然已經產生排斥感，相對地學習效果就低，這也就反應出成績的不理想，
成績不理想便想尋求解決的方法，我便是那解決方法的一把鑰匙。
小鳳曾尋找解決方法的一把鑰匙，我便主動提供鑰匙給她，
她拾起了鑰匙，把鑰匙輕輕轉動著，鑰匙除了把問題解開外，
而鑰匙本身並沒有立即拔起來。
有點像是汽車的發動鑰匙，一旦發動之後，便無法拔掉，
除非把車熄火，柏浩便是把車熄火拔掉鑰匙的人。
『這是我用自己方式所整理並歸納出來的解題題型。希望對妳有幫助。』
在我聽到小鳳跟她同學哀號排列組合很難的時候，我順手作了一份重點整理。
「咦~~~你是~~~~。嗯!!!我好像有見過你的樣子。但我不記得是在哪裡耶!」
小鳳用驚訝的眼神，望著我，腦海中也一直在思索著。
『王柏浩這名字，認識嗎?如果妳還記的話，應該就會有印象。』
「好像有印象，不過應該不是你吧!」
『王柏浩是我朋友，他那天幫妳牽機車，我站在他旁邊。』
「喔!!!想起來，好像是的樣子。抱歉，沒有去注意。」
『嗯!!沒關係，這筆記的重點就給妳，希望對妳有幫助。』
我對她傻傻的笑，並正準備往我的座位走去。
「我可以順便印一份給我同學嗎?」
小鳳仔細翻了翻筆記，並笑瞇瞇對我這樣子說著。
『可以啊!!如果還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來找我。我就坐在後面。』
我有點興奮，看到她開心的反應之後，我的心跳突然跳得很快。
「謝謝!!謝謝!!」
在走回座位的時候，我突然想到我居然忘了自我介紹，
也驚覺到筆記本中間的某空白處我好像有寫著關於小鳳的事，
但又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交給小鳳的那本，因為我總共有三本相同的筆記本。
我走回座位的腳步突然變得急促，趕緊打開書包，
把剩下兩本筆記本拿起來徹底仔細的翻。
第一本筆記一開始快速翻閱，發現沒有看到小鳳的字樣，
並趕緊換了第二本快速翻，也沒有看到小鳳的字樣。
我深深吸吐了一口氣，重新把第一本再拿來緩慢緩慢的翻，
可以確定的事沒有看到小鳳的字樣。我吞了口水，輕拍胸脯告訴自己別緊張，
再繼續緩慢地翻開第二本筆記本，闔上筆記本的最後一頁，
我心中暗罵著，以後千萬別貪心便宜去大賣場買三本一起合購特價的筆記本。
《因為喜歡小鳳，所以我一定要努力追到妳。》
這些字句，出現在給小鳳的那本筆記本的中間內頁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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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很瞎耶!!這樣子你可能追妹路途坎坷囉!!」
佳宜突然大笑，並捏著我的臉，還給我一個昇龍拳，用低沉的音大喊出KO。
『喂!!要不是你威脅我說，我才不願意說出來咧!』
我故意擦著淚。
「我就知道你愛我，哈哈!!!!」
佳宜大聲露出得意的笑。
『既然我已經夠可憐，就放過我吧!』
「不行，王柏浩的手段是什麼，我還沒有聽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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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搞的，自從給小鳳筆記本之後，我便整天魂不守舍，
每次遇到柏浩我總是不敢跟他提起這件事，可能怕被他虧說，
我這招太陰險，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連告白都可以這樣子順水推舟，順其自然，
而讓女生主動來發現男生的心意。
但事實上，那並非我的本意，我非常的擔心下次見到小鳳時的尷尬，
更害怕著小鳳因此對我反感，認為我接近她是有目的。
或許聰明的人都可以想到，要不是因為喜歡著她，我也不會主動做筆記給她，
畢竟誰會認為一位男生純粹只是為了行俠仗義，在扶弱濟貧後便揮揮衣袖走人呢!!
雖然話是這樣子說，但也總不能太明目張膽的告訴女生自己親近的目的，
這樣子不僅讓女生失去了猜忌的心意，也容易讓女生誤解你每次的殷勤幫助，
都只為了滿足你想追求的欲望。
「你怎麼了，有心事要跟我說啊!!除了問我追小鳳的方法之外。」
柏浩在宿舍的閱覽室，把我從沉思中拉回來。
『這排列組合，好像有點難。我在想要怎麼算。』
我隨手指了指數學講義上的題目。
「少裝蒜，你絕對不可能想數學想到發呆，而且這一題還很簡單。」
『喔!我是在想，你這位把妹高手，會用什麼方法追小鳳。我正在擬定對策。』
我隨手在紙上，用筆隨意亂畫。
「靠!!我們倆真的要開始鬥法了嗎?我不想被當草人，然後被扎針啊!」
柏浩又露出驚恐，隨後便在紙上劃一個小草人，草人中間寫著王柏浩。
『草你的大頭啦!!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我沒事啦!我要上樓去尿尿了。』
我拉開椅子，便往廁所走去。
「開玩笑咩!!不要生氣，這禮拜四我打算拿一樣東西給小鳳。我認為你有權利知道。」
柏浩在後頭大喊著，並惹來其他正在唸書同學的注目眼神。
『為什麼我一定要知道?給敵人知道戰略，這不是很好的一種作法。』
我丟下這句話，繼續往廁所前進。
柏浩是吉他社的成員，他從國中就開始學吉他，所以彈吉他的技巧，算是很純熟，
我跟他常常喜歡在寢室裡面翻著吉他歌譜，一起唱歌。
記得我曾跟他一起在公共電話亭內，他拿著吉他，
叫我幫他撥打電話給他國中喜歡的女生，告訴我說，
今天是女生的生日，希望我跟他能夠一起唱伍思凱的生日快樂歌給她聽，
讓她度過很特別的生日。我一開始並不是很願意，因為我根本不認識這位女生，
也覺得這種事本來就要自己一個人做，女生才能夠感覺到甜蜜。
但柏浩對我說，那女生已經有男朋友了，他只是想單純的祝福她，
希望我可以跟他一起共同祝福她，讓她體會到這真的只是朋友間的祝福。
我也在那時發現到，當柏浩真正喜歡上一位女生時，他是真的用心去對待，
費盡心思讓女生感受到他的用心。
有天晚上，柏浩把我們幾個室友趕出寢室，他說他有秘密的計畫要進行，
必須要一個人安靜不受打擾，才可以完成。我從寢室的窗戶外，看到柏浩拿著吉他，
桌子前面放著一台錄音機，和擺著一本吉他歌譜。
我猜想著柏浩打算自己自彈自唱錄製一首歌，並把錄製好的錄音帶送給小鳳。
在柏浩完成作品的時候，他把我叫了進去，並把錄音機的Play鍵按下去，
他的歌聲就這樣子回盪在寢室內，伴隨著輕快的吉他聲。
『啊!!!這首歌不是我們一起寫的嗎?我寫詞，你譜曲。』
在聽到前奏開始，緊接著歌聲慢慢繞耳後，我望著柏浩。
「對不起，所以我才會一開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很怕你會生氣。」
柏浩開始對我求饒。
『你認為我會生氣，主要是因為這首歌是想送給小鳳，對吧!!』
我的內心產生一種糾結，因為這首歌的歌詞主要是在描寫對愛情充滿甜蜜期待感。
「嗯!!因為我知道，你也喜歡她。但我真的很喜歡這首歌，所以我想把這首歌送給她。」
『既然，你都已經錄好了，我也沒啥好說的。只是我不知道該不該預祝你成功，
還是失敗。畢竟這首歌我也有貢獻一半。』
「我們還會是好麻吉嗎?」
『我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左右為難了。不過我們還是好朋友，
我能體會到你喜歡她的心情，而我自己也會努力去追求的。』
我沉思了一會，長長嘆了一口氣，我心中藏有太多矛盾的心情。
那天補完數學，我從後面的座位上，看到柏浩拿著一個小盒子，交給小鳳，
並稍微跟她閒聊了一下，隨後柏浩也把我叫過去，我們三個人就在原地聊了起來。
「你叫許純淵，對吧!!謝謝你的數學重點筆記，我覺得寫的很詳細又易懂。」
小鳳對我笑了笑，似乎又帶點崇拜。
『愕!!!妳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沒跟妳自我介紹過吧!!』
我開始緊張了起來。
「你的筆記本最後面有寫著:我的主子叫許純淵。」
小鳳依舊笑笑地對我說。
「哇!!你拿筆記給她，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都沒有，你這見色忘友的傢伙。」
柏浩對我使出左鉤拳。
『愕!!我~~~我~~~』
我開始變得吞吞吐吐。
柏浩對我拍拍肩膀，並用眼睛眨阿眨，暗示著他已經明白，不需要我再多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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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妳，妳會選擇哪一種追求方式，認為哪一種比較受感動。』
我起身對著佳宜說。
「唉唷~~~如果我知道歌詞是老公寫的，我一定會很感動。」
佳宜試著安慰我，「不過，老公你還沒跟我說，歌詞到底是寫什麼耶!」
『喔!!妳真的想聽嗎?不過時間太久遠了，都已經超過10年，誰還記得啊!』
我嘗試著回想，若有所思。
「我還是想聽，拜託。大概唱一下就好，不然隨便哼一下就好。」
『那我先起身一下，去吃ㄧ顆喉糖。』
我下了床，打開抽屜，拿了一顆喉糖，並又喝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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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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