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雲和魚的故事(21)
作者ID：storytelling
筆名：雷中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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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十一】
「大家早安啊！今天是我們兩天一夜的班遊，車子沿途的途靠站有台中自然科學博物館、
新竹關西休息站、台北故宮、士林夜市，最後是台北陽明山。晚上還可以去擎天崗，這就
是第一天的行程哦，希望各位同學都能玩得愉快，Happy之餘也要記得感謝我這活動負責人
啊...哈哈哈！」
我默默地聽著，視線一直停留在窗外變換不息的景色。
升上了二年級，開始面臨到分組的抉擇。
不約而同地，我們都選擇了社會組。為了什麼呢？也許是因為我們都渴望接觸人群。
只是分組之後，所有班級的學生都打散重新編班，雖然我和魚都是填社會組，
卻也還是被編到了不同的班級。
從此以後在課堂上，她的身影就不會在我眼前的視線中出現了。
(因為太高了擋住後方視線，後來我就跟魚調換位子。)
於是乎，有種叫做「分離」的情緒便在心底漸漸發酵漫溢了。
當然不只是對魚，對於班上同學都是。還好，至少還有風的陪伴，讓我在未來的新班級
不至於過得太孤單。
也或許是大家都有著同樣濃濃的離愁，因此在最後一次班會提議暑假來個班遊時，幾乎
所有的人都投下贊成票，還有人熱心地出來當活動負責人。
我想，這就是所謂的離情依依吧。
儘管遊覽車因為高速公路上的車況不好，時而快速時而緩慢，
可是車內的氣氛卻是愈來愈熱鬧。
首先是大家輪流講了幾個冷笑話之後，接下來就瘋狂地開始唱起卡拉ok了。
(真像是進香團＝＝)
剛開始大家會因為一些愛出風頭的人唱些搞笑的歌而大聲鼓譟，不過慢慢地，我便發現了
其實很多深藏不露的同學們歌聲都好極了，訝異之餘也奮力幫這些同學們鼓掌喝采。
受到大家的慫恿，風也登台獻唱了一曲。
他點了一首五月天的新歌〈知足〉。從他一開口，便是一陣的全場靜默，閉上眼睛，就好
像他在你面前深情地對著你款款傾訴，用歌聲帶著這輛車的所有人隨著旋律飛上盪下，在
每一字每一句裡都揪緊了每個人的心。
「當一陣風吹來 風箏飛上天空
為了你 而祈禱 而祝福 而感動」
慢慢地，會唱的人跟著低聲輕哼，不會唱的人也跟著旋律擺動，
感動的滋味漾在每個人的臉上。
「終於你身影 消失在人海盡頭
才發現 笑著哭最痛」
風皺緊眉頭的表情，彷彿他真的如此地心痛。
「知足的快樂 叫我忍受心痛」
當其他人都還沈醉在風的渾厚溫柔的嗓音之中，久久不能自己的時候，
我卻已經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
看著風坐回到了我的身邊，臉上還有著剛才歌唱時的淡淡哀愁，我想，那樣的真情流露
也許其來有自。
「剛才唱得真好呢！連我都不自覺的沈醉了。」
「還好啦！」風露出難得的羞赧表情，馬上又轉成玩鬧的神態，「哪比得上雲大歌手啊！
我還要多跟你討教討教哩。」
「呵呵，只要投入感情，自然就會唱得好啊！」講完後，我話鋒一轉，若有所指的問風，
「只是誰能讓風大帥哥投入這麼深的感情啊...嘿嘿？」
「啊...沒有啦。唱好玩的而已，你別那麼敏感嘛！對了你想不想唱歌？我幫你點，讓你可
以高歌一曲，也讓大家知道你不為人知的美妙聲音。好啦！就這樣哦！五月天的〈溫柔〉
好不好？」風機哩瓜拉的說了一串話，阻止我再說出任何問題，愈發的讓我覺得事有蹊蹺。
「……你不說我就點名了哦！是小雅還是語婷？還是楊以靜？」
「唉...」風無奈的嘆氣和微笑，帶著止不住的笑意，「你怎麼知道，我明明就沒有透露
給你知道？」
「拜託，哥兒們當假的哦！剛才看你唱歌唱得那麼認真，一點都不像平常屌兒啷噹瀟灑的
模樣，八成是你喜歡的她也在這輛車上。既然如此，班上幾個跟你互動比較頻繁的女生...
就只有這幾個啦！」我攤開雙手，搖搖頭的說：「別人是看不出來啦，不過我跟你相處
這麼久了，哪感覺不出來啊？」
「真是服了你了，果然不愧是我的好朋友。為了感謝你，讓我再為你唱一首歌吧！」
正當風想藉機開溜的同時，我故做語氣冷淡的說：「我記得她們都跟魚很好哦...要是她們
有感情問題的話，就不要想我會幫你跟魚和你的意中人美言幾句囉！」
「呵呵呵……」果然風又乖乖坐回來位子，一看事跡已經無法隱瞞了，只好束手就範了。
「好啦...是小雅。」眼光飄向前方的座位，心滿意足的模樣。
小雅是班上的風雲人物，既活潑大方，又溫柔細心，是我們班上上下學期的班代。
其他同學對於小雅就像女神一樣崇拜，儘管再怎麼討人厭的同學，面對小雅總是無法不
和顏悅色，笑顏逐開。就像是溫暖的陽光照遍了大地，萬物因而得以滋長。
「難怪...難怪我們出去玩的時候，你和她總是說不到幾句話，小雅還一度以為你討厭她呢
！」我開始回想風和小雅之前相處的種種，才慢慢理解風的舉動。
「我只是個平凡人，並不奢求小雅能夠喜歡上我，畢竟二年級之後我們就要分班，接觸
的機會也少了，我只要能夠這樣遠遠的看著她就滿足了。」
好哀傷的情懷，為什麼要為了這樣而放棄呢？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嘛....
「任何人在愛情前面都只是個平凡人。平凡的不是你的表現，而是你的態度。」
「我相信，沒有人喜歡被動或是冷淡的態度，如果你以積極熱情的心態去追求她，去面對
你們之間的可能性，那麼一切的平凡也會變得不平凡。」
風似懂非懂地聽著，沈默的樣子像是認真的在思考我說的話。
「沒關係，你自己決定。」我不想勉強風，也不想勉強我自己。「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不
管你怎什麼決定，我都會義無反顧的幫你！嘻嘻。」我豎起大拇指，給他信心，為自己的
生命做決定。
窗外的風景逐漸變換，單調的高速公路場景已經被建築物毗鄰的市區街景取代。
台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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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0月7日 夜晚凌晨2
「風，如果那時候你決定要追小雅，事情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望著睡倒在床上的風，
我問了他這個問題。
「唔…」神智不清的他，還在夢境裡面游移著，「應該會吧。」
「你會後悔嗎……風？」
身後傳來一陣靜息，依舊是我的鍵盤聲在敲打著氣氛。轉頭回去看，風已經昏沈沈的睡去。
「一定會不一樣的。」我喃喃的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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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storytelling 來自: 210.85.42.191 (09/10 15: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