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雲和魚的故事(20)
作者ID：storytelling
筆名：雷中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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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0月7日 夜晚凌晨
雲獨自坐在電腦前，關了燈的黑暗房間裡，只有螢幕透出的幽暗光線反射在他的臉龐；
昏暗中的表情看不出是高興還是悲傷，只剩下鍵盤聲「答答」默默的敲打。
低沈的聲音細細微微的，像是獨語，又像是對著遠方的人訴說，從那看不出表情的雲的
喉頭發出：「再等等，就快好了，我一定會給妳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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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十】
高一下學期末，是學校各個社團的期末成果展。
這個時候，以動態表演性質為主的社團就擁有了可以大出風頭的機會，平常辛勤的練習
將會回報為炫目的舞台燈光效果、動感或抒情的音樂、觀眾熱烈的掌聲以及目不轉睛的
熱情注視，同時也是廣招親友團來助陣和欣賞的大好時機。
想當然爾，魚當然不會放過這好機會，從很久以前就一直花費很多心血在練習上；
雖然我參加的社團並沒有任何表演的可能，不過我當然也不會放過這好機會，嘿嘿！
今天又是一如往常，南台灣特有的好天氣，金閃閃的太陽閃動著熱情的光輝，四周間或
散佈著大朵大朵如同啦啦隊加油的各種形狀的白雲，美麗無邊又引人遐想。
整個氣氛就是讓人感覺精神抖擻，既緊張興奮又興致高昂。
我緩緩的步到活動中心，在入口跟招待人員拿了今天活動的節目單，雖然韻舞社的表演是
排在下午的一點半，可是我想認真的魚，現在應該已經在進行最後的排練了吧。
我往她們平常練習的場地走去，果然看見魚一個人已經在那裡辛勤地練習了。
「妳果然在這裡，嘻嘻。」我露出一貫的招牌笑容，想要讓魚放鬆一下表演前的緊張心情。
「咦？」她似乎有點訝異，「你怎麼會這麼早就出現了？你的社團不是沒事嗎？」
「吶，我知道妳一定忘了吃早餐，所以特地帶點東西來給妳。」我把藏在身後的熱騰騰早
餐拿出來，在魚的眼前晃動。
「耶...可是我吃不太下，會緊張。而且吃太多等一下練舞肚子會痛...」她露出面有難色
的樣子，讓我小小的心疼了一下，可是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沒有想到呢。
「先看看再決定要不要吃吧，不需要勉強啦！」我裝了個充滿秘密的表情，讓魚好奇的看
一看袋子裡面的究竟。
「哇...是我最喜歡吃的草莓蛋糕耶：底下有派皮，中間是濃濃幕斯，加上新鮮的草莓，
吼～你偷偷注意我哦！而且還知道我很喜歡吃的是金礦那一家。」她一副又好氣又好笑的
模樣，讓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偷偷關心妳怎麼讓妳開心，別囉唆了，趕快吃了吧，這裡還有一小瓶熱熱的牛奶，妳
慢慢喝吧！吃不完也沒關係，就放著。那我要去忙一點事情了，等下再過來。」
「嗯...」魚露著甜甜的笑，似乎心裡滿是感動，高興地吃著我帶過去的早餐。
我對她比了個加油的手勢，便離開了。
中午的時候我沒出現。
我想時間已經很逼近了表演的時間，那時候再吃東西反而會是一種負擔，而且吃過了早餐
的魚應該也有了活力足以撐到表演結束。現在的她，需要的是反覆的練習，以達到演出時
的完美。
於是，當我再度出現在活動中心的時候，已經是下午1點20分了。
「挖靠...你知道嗎？接下來就是韻舞社的表演了耶！韻舞社都是大正妹哦，待會我要仔細
的觀賞。搞不好可以被我發現哪一班的正妹，讓我們展開一段戀情。」路人甲大聲說。
「小心你口水不要滴下來了，別肖想了。也不先看看鏡子再說...」路人乙不客氣的回應。
我不禁覺得好笑的從他們身邊走過，想著果然大家都很期待成果展，尤其是韻舞社，心裡
開始默默地為魚加油祝福。
一走進活動中心，感覺跟平常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難得一見黑壓壓的人群擠滿了台下，前
一場演出的氣氛彷彿還環繞在整個空間裡面，我擠了又擠，終於前進到台前的角落。
「現在即將開始的是...」主持人用低低緩慢的語調說著，「請底下的各位觀眾準備好你的
喉嚨，需要長時使用者記得要用喉糖，不然你等下會『燒聲』，因為...接下來的是震撼你
的耳朵，挑戰你不眨眼極限，讓你吼破喉嚨沒人來救你的...韻舞社！」
在一片歡呼聲中，布幕緩緩拉起，氤氳的白煙自舞台四處逐漸散開。
音樂奏下，台上的人影便隨著節奏及光影扭動著身軀，舞光十色，紫光、紅光、藍的光，
黃的光、綠的光，閃動打著拍子製造出絢爛迷幻的視覺震撼，台上似乎剎那轉變成為了另
一個世界，虛幻而不真實，卻有種奇妙的魅力攫擄了每個人的目光，令人無法動彈。
魚的動作流暢自然，沒有一絲停頓，緊湊迅速地將每個動作做到最大最好，還不忘掛上快
樂的笑容，我只能和台下其他的人一樣屏息觀看，呆滯的表情上都有著專注凝視的眼神，
欣賞這美麗的舞蹈。
直到完美地在空氣裡劃過了最後一個動作，音樂結束，台下才又爆出熱烈的掌聲，卻又馬
上停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安排好了，有個人影，捧著花束緩緩走上台。
音響裡已靜止無息的音樂，彷彿又突然地甦醒般，輕柔地流出帕海貝爾的〈卡農〉。
這個出乎意料的劇本，只有一個人曉得。
「送給妳，妳跳得真的很好。」我走到魚的面前，把她有些出了神微張的嘴巴闔上，眨了
眨眼睛，她才如大夢初醒般回過了神來。
魚緊緊地看著我，說不出任何話，只有滿滿的忍不住的笑意從眼神中流露。
也許是放棄了在這個時候說話，她給了我一個擁抱，很輕，卻很真實。
台下的觀眾不曉得什麼時候開始傳出起鬨聲，叫著「親一個」之類的話語，還好幕已經落
了下來，避開了接下來可能的喧嘩。也把時間的掌控交還給了主持人。
一到了後台，魚才完全的回復了平常的樣子，興高采烈的一直逼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怎樣阿，這是你安排好的嗎？怎麼會有音樂？怎麼主持人沒跟我們說這一段？」
「等等...妳先讓我說嘛！」好不容易安撫住了魚的情緒，「我剛剛有事離開，就是去跟
主持人還有視聽設備的工作人員先串通好，還有去追蹤花束什麼時候會到，沒辦法我就是
喜歡搞驚喜。」我做了一個很痞的表情。
「什麼嘛...什麼嘛什麼嘛什麼嘛什麼嘛什麼嘛！」她一臉滿是笑容又故做生氣的樣子，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讓我的臉在全校面前都丟光啦！以後我怎麼見人！」她指著罪魁
禍首的我，「你說，要怎麼辦？」
「沒怎麼辦阿...不然我們再出場一次好了。解釋給全校同學聽。」我一副認真的表情，好
像就真的要走到台前去。
「哼，算了，都欺負我！我不想理你了。」
「別這樣嘛...好啦對不起啊！接下來是手語社的表演，很精彩耶，我們出去看吧！」
或許是我求饒道歉的表情讓魚原諒了我，這次她很高興的就跟我從活動中心旁邊的側門溜
進去。
一直到了表演全部結束以後，我們才慢慢的從活動中心走出來。
抬頭看看天邊的景色，夕陽斜斜照著這塊大地，讓人感受到溫暖幸福。
「其實，我很高興也很感動。謝謝你。」魚突然對我說了這句話。
「啊..什麼？我沒聽到。」
「嘿嘿，好話不說第二次。沒聽到...那就下次再讓我說一次啊！」
「妳好詐...」
我哼著歌，慢慢地和她走在熟悉的紅磚道上。
即使期末考就快到了，即使高一的生活就即將要這麼地劃下句點，我也已經毫無牽掛了，
因為我今天也是完美演出，克服了心中的緊張與猶豫，留給了魚一個難忘的回憶。
也紀念著我們曾經共度的16歲的日子。
【舞台上妳的身姿，好美，我一直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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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10.85.42.191
※ 編輯: storytelling 來自: 210.85.42.191 (09/03 21:59)
※ 編輯: storytelling 來自: 210.85.42.191 (09/03 21:59)
※ 編輯: storytelling 來自: 210.85.42.191 (09/04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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