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雲和魚的故事(17)
作者ID：storytelling
筆名：雷中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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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0月2日 凌晨小木屋
【風和詩雯的對話】
外面的人群三三兩兩的回到了小木屋，紛紛洗完了澡便倒頭就睡，
累了一天，一接觸到枕頭每個人都昏沈沈的進入了夢鄉，只剩下此起彼落的呼聲穿插。
詩雯翻來覆去卻睡不著，翻身起來搭上件輕薄的外套，走出門外透透氣。
她的腳步在跨出門外便停住了。
「風...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啊？」深夜裡的風，月光微弱地罩著他，從他嘴裡的煙霧
反射出夜晚隱隱的光芒，像是變了個人。
「我都不知道你會抽煙？」詩雯很訝異，看著這個夜晚與白天恍若兩人的風。
「這是在重考的時候才染上的壞習慣...」風苦笑。
「每當我承受不住重考時內心痛苦的煎熬，便會逃到角落，點上一根煙，嘗試藉此轉移
注意力。」他的臉在煙霧中時強時弱的火光中忽隱忽現。
「我還以為你很堅強，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你痛苦...」詩雯有點難以置信的說。
「是因為我在人前的笑容嗎？」風笑了笑，「對我而言，我很喜歡看到別人開心的笑容，
所以我會努力逗人開心；但是我習慣一個人承受傷痛。其實雲也很了解，因為他也是這樣
的人，所以我們才會成為好朋友。」
他吐了口煙，那煙霧緩緩地飄向天空，彷彿真的能夠帶走他所有的傷痛。
風有點沮喪而難過的低下頭來，「其實我覺得雲比我勇敢，我在面對挫折傷痛的時候，只
能不斷地放棄妥協或逃避，我成功的雖然多，但失敗的卻更加的多。」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繼續說，「而我最佩服雲的地方，就是他可以這麼執著堅持地牽掛著一個人，即使魚沒有
任何回應，即使他們彼此之間存在巨大的阻隔....」
「你還好吧？別難過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脆弱與缺點，誠實地面對它就好啦！」
詩雯輕輕而溫柔地這樣說。
「其實...我當初也喜歡上了魚。」風像是費盡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了這句話。
「什麼！？什麼意思？」詩雯的眼神充滿了疑惑。
「原本就是我先注意到魚的，然後才偷偷跟雲說。只是我很快便發現了我和魚之間難以
打破的陌生與隔閡，於是我什麼也沒做便放棄了。我知道我永遠跨越不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這段話，從風的口中慢慢的說出來，充滿了滄桑和歲月的痕跡。
「可是...可是雲依然戰戰兢兢地跟她搭訕，即使遭遇了這麼多的挫折，他還是始終沒有
忘記魚，他還始終想要跨越他們的距離。這也許是很傻，可是看在當初連勇氣都沒有的我
眼裡，卻是非常有勇氣。」
不知道是說完了還是忘記要說什麼，風沒有再說任何話。
手指上的香煙，早從什麼時候開始便熄滅了，無聲無息地滑落地面。
「你和雲一樣，都背負了太多沈重的過去。」詩雯像是對著風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覺得我非常能體會這種感覺....」風看了看詩雯沒說什麼。
兩個人在外面靜靜地望著漆黑的森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輪流進去小木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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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之三：消失】
我不知道我在哪裡，我只是這麼無目的的走著。
當我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
可是我能做的似乎僅止於此，我不知道我在哪裡，是夢境或現實，是小說還是回憶。
於是我只好繼續往前走。
我想去看海，當這個念頭蹦出來的時候，我走著走著眼前便出現了一片海洋。
一片澄藍的海，雖然明晃晃的陽光讓整個海洋看起來晶亮閃耀，可是奇異的是感受不到
炙熱的溫度。海的溫度涼得很舒服，柔軟地包圍了我。
我脫下了鞋子，慢慢地進入了水。從腳指依序到足踝、小腿，接著水浸滿了腰部，上到了
喉嚨，我彷彿沈醉這樣的感覺繼續將我的整個身子都浸到水裡面。
我整個人都在水裡面了，可是我卻沒有任何的不舒服狀況發生，也沒有呼吸困難，一切
就如同在天空上一樣悠然自得。而且海水流入我每一個毛細孔，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感覺接下來什麼樣不可能的事情都會發生。
水裡充滿了各式各樣的我的回憶，片片段段地漂浮過我的面前。
我在回憶裡看到了魚。
她散發著一股神秘的光芒，使得整個回憶有點不真實，可是卻的的確確地看見了她。
就在我的面前。
從沒有過這樣的機會，這麼近的距離，靜靜的欣賞著她的靈巧的睫毛，纖細的雙手，
飄動的中長髮，還有令我激動，幻想模擬無數次的笑容和眼神。
感覺我們之間已不存在任何的阻礙，沒有平常包圍著她的膜，那層柔軟卻跨不過的水。
我感覺到我和魚可以互相了解互相有默契地愉快談天，
我終於進入了她的世界，可以展現真實的自己，和熱烈沸騰的思念。
來到了魚的面前，我感覺手腳僵硬，表情僵硬，腦筋空白，血液在身體裡衝動，有點
頭暈目眩，說不出半句的話。
而這一次，我為了不再讓自己後悔，無論如何我也要說話；
而這一次，我要坦白地跟她說我喜歡她，勇敢地說出口；
而這一次，我將會徹底消滅我的後悔，因為我要請她和我跳那錯失的第一支舞。
【我終於要緩緩地說出口，然而卻發現我沒辦法說話】
我這才發現，我沒有了形體。
我是一朵跌落地面的雲，在水中融化四散，無蹤影地消失了。
我終於進來妳的世界，卻找不到我自己。
我....消失了。
【雖然妳感覺不到我，但其實妳就在我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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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storytelling 來自: 218.184.74.164 (08/03 23:34)
※ 編輯: storytelling 來自: 218.184.74.164 (08/04 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