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我最討厭梁主任 7-1~2

看板story作者whatsJ (花子姐)時間1年前 (2023/02/03 11:36)推噓13(13推 0噓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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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梁舒婷驚訝，所以阿釣當初是想要自殺才會跳下橋的。這封信的結尾，是梁一睿一再強調要求，一定要把信紙粉碎，不要讓胡欣妤發現了傷心，於是梁舒婷趕緊在沙發邊找尋，終於在茶几旁找到了阿釣以前抽菸剩下的打火機，進廁所將信紙燒毀。信紙燒得差不多後，她丟進馬桶裡頭沖水，然後悵然所失的蹲了下來。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知道了阿釣的心意之後，梁舒婷知道自己不該輕易接受這樣的命運，畢竟阿釣本人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恐怕也不會開心的。但要怎麼拒絕？請胡欣妤墮胎嗎？這事情太殘忍了，她真的做不來啊。還是告訴她實情？告訴她她是穿越來的，就像梁一睿一樣，她會相信她說的話嗎？她會就此接受這件事情是真的，然後不要這個小孩嗎？陪著胡欣妤一起到醫院門診確認，婦產科滿滿的都是女人，有的年紀輕，有的是阿姨，看著胡欣妤帶著喜上眉梢的神情去看門診，梁舒婷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開口。一個孕婦起身進了診療間，龐大的肚子吸引了兩人的注意，梁舒婷清楚的看見胡欣妤的眼神，似乎帶著微微好奇與興奮，就像是想要知道接下來的自己，是否有會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成為像那樣的孕婦。她肯定是很想要留下這個孩子的。「妳很開心嗎？」梁舒婷問。「雖然是意外得到的孩子，但既然他來了，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照顧他。」胡欣妤的眼神充滿了母愛的光芒，那是一種特殊的溫柔與喜悅，無法輕易被任何人澆熄，「結婚什麼的我不會逼你，但是你必須讓我把他留下來。」「……這樣好嗎？」梁舒婷皺起眉頭，忍不住問。胡欣妤本來還想要說什麼，但這時候護理師走了出來，「十一號胡欣妤小姐，這個給您，先驗尿，檢驗是在前面轉角右轉之後走到底……」於是梁舒婷先陪著胡欣妤去檢驗科驗尿，回到門診前面的座椅又坐著等了一會兒，才進去看結果。「胡小姐確定是懷孕了。」女醫師解釋道，「您說目前是想要留這個孩子的對嗎？」「對。」胡欣妤看了一眼阿釣，急忙回答。「但最近有一點點出血的症狀嗎？」「一點點，這樣很嚴重嗎？」胡欣妤問。「初期懷孕有時候是有可能的，等下我們要照一下腹部超音波，確認一下情況。」醫師說。「好的。」胡欣妤點頭，和高大的阿釣交換了眼神後，進去了裡面的位置。拉上簾子後，開始準備腹部超音波。將鞋子脫下後，胡欣妤將衣服拉高，褲頭拉低後爬上看診床，在肚皮上塗了凝膠後，醫師將燈關上，開始在胡欣妤的肚子上游走。梁舒婷有些奇妙的感受。她從來沒有媽媽，連生理期的到來，都是學校的女老師幫忙，之後當然也會藉著健康教育、同學討論、或是網路上的資訊對於身體有些進一步的了解，對於自己，她也並不算是一無所知的女孩。但是懷孕，對於她這個只有十七歲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陌生的過程。醫師剛剛說她有出血，前幾天不是還暈眩？乾嘔嗎？不知道她會不會痛？對於這個陌生的姐姐，她有許多的心疼，但是更多的是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她負責得起別人的人生嗎？她來得及等待阿釣叔叔回來，由他來做決定嗎？「現在孩子大概是八週左右，已經可以聽得到心跳聲囉。」醫師說，「爸爸媽媽來，你們看得到嗎？畫面上鼓動的就是寶寶的心臟哦。」噗通，噗通。寶寶的心跳鼓動的速度極快，看得梁舒婷非常訝異，一個鮮活的小生命在胡欣妤的肚子裡頭成形，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啊，回頭對上躺著的胡欣妤的雙眸，她竟然已經感動得淚眼婆娑。醫生說，許多父母到了這個時候，總是滿心期待的來到醫院聽心跳，但是卻未必能夠準確聽到，因為胚胎必須健全，孩子也要健康才能夠聽到，許多人來了卻是失望而歸，如今他們能夠如此幸運，梁舒婷又怎麼開口說服胡欣妤，這個孩子不應該存在，不應該被生下來？「等等我會先安排一些血檢，用來確認有沒有遺傳疾病的。」醫師說，「因為妳稍微有些出血症狀，所以希望這段時間妳要靜養，能少走動是最好的，等到出血症狀好一些之後再說。」「好的。」胡欣妤點頭。看著胡欣妤充滿感謝又謹慎的表情，梁舒婷如何也無法開口，說服她不要這個意外得來的孩子。＊＊＊＊＊＊＊＊＊＊＊＊ 7-2 陪著胡欣妤回到家中後的幾個月中，梁舒婷要隨時監管著店內的生意，她才發現胡欣妤有多辛苦，雖然都有員工可以幫忙，但是什麼時候進貨、生鮮的品質、數量盤點、或是每天結束算帳，她都必須親力親為，否則一旦錯亂，就有可能會無法開張。因為這家餐廳已經是一家有點年歲的老店了，後面廚房漏水嚴重，牆面也因為海風侵蝕而斑駁，為了省錢，每年都是胡欣妤自己花錢買器具粉刷，就連除濕機、冷氣機都是她自己修自己清潔，想辦法讓這些老機器再多跑幾年。由於她懷孕體力不支，所以所有事情都落在阿釣身上，梁舒婷光是學習著原本店內的事情就已經很吃力，發現店內各種問題與修繕的成本計算，更是讓她焦頭爛額，算一算如果所有機具都要翻修的話，至少要花二十萬以上。除此之外，店裡面的兩位老廚師是胡欣妤爸爸的同事，講話滿口台語又粗聲大氣的，梁舒婷總覺得溝通上困難，只能請比較熟的年輕店員協助，但大家哪有辦法這麼有耐心的一一教她呢，有辦法教就教，沒辦法也只能勉強應付著。陪著工作了幾天之後，梁舒婷經常還是抓不住訣竅，每天她都必須忙到晚上十一二點才算完帳上樓，胡欣妤因為身體不適，也不能幫忙什麼，甚至連正常食物都吃不下，一聞到味道就開始乾嘔，當然就不能下來餐廳了，梁舒婷只能自己想辦法適應。「啊，店裡面的冷氣機又壞了，我打電話問過開祥的師父，他說這台已經太老了，可能要換新。」梁舒婷今天上樓的時候，如同往常的把狀況跟胡欣妤複述一遍，「聲音很大聲。」「它只是馬達吵了一點，沒壞，明天我下去看看。」胡欣妤說，「上回是因為冷媒管破裂了，只要灌過冷媒是沒問題的，感覺還能撐一年。」「可是師父說冷媒管沒問題，現在不是冷媒管，是壓縮機劣化，師父說這台機子真的太久了，真的需要換了。」梁舒婷說，「該換就換吧，免得客人抱怨。」「因為我懷孕，多少想要省一點嘛。」胡欣妤想了想，「好吧，那幫我打個電話給師父，我看看是否要安裝新機。」「好。」這家店越是了解，越是知道它外表雖然還算光鮮亮麗，內在卻是殘破不堪，胡欣妤和阿釣兩個不足三十歲的人，是怎麼撐過來這十幾年的，將來有了孩子之後，又該怎麼面對這一切，梁舒婷想都不敢想。「過幾天我們回老家一趟，我準備告訴他們懷孕的事情。」胡欣妤說，還一邊安撫他，「你放心，爸媽不會說什麼的。」印象中胡爸胡媽並不喜歡阿釣，梁舒婷忍不住皺眉，脫了外套準備去洗澡，「是嗎？我以為妳爸媽不是很喜歡我……」「那是以前。」胡欣妤解釋道，「我們都只有高中畢業，工作又不穩定，所以我爸總是覺得我們兩個人混在一起沒有前途，但後來決定接下這間餐廳後，他們已經對我們沒有意見了。」梁舒婷皺皺眉，忍不住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這樣真的好嗎？妳接下這間餐廳的原因，是因為妳真的喜歡做這個？還是因為弟弟不願意接，為了照顧阿釣，又加上爸媽希望妳接手，所以才接手的？」胡欣妤似乎有些訝異的看著阿釣，「……為什麼這麼問？」「我只是覺得妳做這些事情……都是為了責任，不是自己喜歡。」梁舒婷回答。其實她有注意到胡欣妤似乎很喜歡時裝、彩妝這類的東西，家裡書櫃上擺放了很多外文的時尚雜誌、也有美容美髮相關的書籍，甚至還有詳細的筆記，代表她一定是對這些很感興趣的吧？但是因為家裡工作需求的關係，幾乎都是素顏。這只是她的猜測，或許胡欣妤因為家庭的因素，犧牲了自己的求學和興趣，也因為自己身為家中的姐姐，總覺得這家店才是她必須要待的地方。讓她放下自己喜歡的事情，進入油膩的廚房，執起電鑽和油漆刷，這不是很可惜嗎？「但是成人的世界裡頭，並沒有那麼多事情都能夠順著自己喜歡，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胡欣妤微微笑道。「這是妳的人生啊，妳沒必要為了別人而活。」梁舒婷才不懂大人的世界為什麼這麼多情非得已，她年紀小，只知道一個人喜歡什麼，就應該要勇敢追尋。胡欣妤沒繼續接話，只是催促他，「好啦，快去洗澡吧，免得感冒。」但是梁舒婷還有好多話想要跟她說啊，她思考了幾天，告訴自己遲早必須要把自己真實的身分告訴她，免得胡欣妤下了將來自己會後悔的決定。但是要怎麼開口，她還沒有個心理準備。＊＊＊＊＊＊＊＊＊＊＊＊ -- 一朵有點腐爛的花。 http://www.popo.tw/users/whatsj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0.129.210.65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story/M.1675395389.A.270.html ※ 編輯: whatsJ (220.129.210.65 臺灣), 02/03/2023 11:3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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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goKuo

02/03 13:28, 1年前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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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wako

02/03 13:55, 1年前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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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sJ

02/03 14:51, 1年前 ,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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