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陽光-2
「啊！」
「幹嘛啦？」
「我的筆蓋剛剛飛出去了。」呃，剛剛好像看到什麼一閃而過。
「噗哧！那，再找找吧。」看到那殺人的眼神我也只好改口了。
「嗯。」
可是，下課也找了，但它還是消失地無影無蹤。
「慘了啦！怎麼辦？」妳看著妳的原子筆。
「會怎樣？」
「沒蓋子容易斷水。」
「我有多的，明天拿一個給妳。」我還是很好奇它是怎麼飛到不見？
「真的？」
「嗯。」
那時好像有個重點沒劃到...所以我在找螢光筆...
「啊～～」當我拔起筆蓋時，它突然就飛出去了。
「哈！哈！哈哈哈！」
我佯作不悅，妳卻回說真是天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為什麼我惦記著要找個筆蓋給妳喔？
因為妳有個習慣，所以被筆尖戳到可不好玩。
默默地往前，再往前。
「欸，這怎麼算？」…小朋友，妳知道任何尖銳物品都能當兇器嗎？
「妳不是忘記妳這隻筆筆蓋不見了，竟然用這支戳我。我現在沒空，問別人。」
「你很煩哪！」
每次都是這句話，而那表情和語氣，我最沒抵抗力了。
或許每次妳問我課業上的問題，我會馬上回答或幫妳找答案；我的自尊心不容許我回答不
出來。增強我的能力變成我這時最在意的事。
可是，第一次月考的排名…從我有記憶以來從沒那麼低過。
雖然後來回升了。我卻只在乎妳是怎麼想的。
當我認真的時候，我會變得比較沉靜。有人會把這沉靜解釋成太有自信，又只相信自己的
眼睛所看到的事實和數值。
我一直以來都很想對那些人說這句話：所以呢？
自信不是從分數而來的；真正走過才知道信心是什麼。這能力是奠基在時間之上的，只有
自己最清楚，而且自己可以控制。
別人？我不在乎。
所以，我的自我要求很高…而動力，是因為這自信。
不過，現在，又多一個原因了。
只是這種感覺，妳會了解嗎？
那次考試……
「考怎樣？」
「六九耶！第一次及格！」
「喔……」唔，該不會……
「怎麼了嗎？妳呢？」
「五九。」現在想想我真是笨死了。
「他沒有改錯嗎？他不是常這樣？」
「是我有照抄的答案抄錯。」是無奈嗎？不高興的表情。
「喔。」
本來之前都一起考「快」及格的分數，我想我們這次心裡都不好受吧？這一分。
可是從這時候開始，總覺得好像什麼開始不一樣了。
每次談到這科，氣氛都會變凝重。成績的壓力，不可否認。以前，音樂是我少數的出口；
而現在，也還有妳。
「選社表出來啦！要的自己看～」
妳和我對看一眼，心裡明白：班長整個不正經。
關於班長的討論落幕，選社表也傳閱到這邊。
「你是流行音樂社的喔？」
「嗯！喜歡唱歌，雖然唱的不怎樣。」
我偷偷瞄了她是什麼社。「妳是合唱團？」
「對呀！」
「你為什麼想參加流音？」
「一上就想參加了，只是被我媽拉去英文班。妳呢？」
「和朋友一起去的。」
「妳也愛唱歌吧？」
「不然幹嘛參加？」
「對了。合唱團人數是不是不太夠？」
「嗯…好像有。你怎麼知道？」
「我有次回家被一位學長攔住，請我考考看合唱團。」
「真的假的？誰啊？」
「我不認識的。」
「耍人喔？」
「我才沒有呢。」
想起那天午休還被妳笑說偷聽音樂還開那麼大聲，心裡暖暖的。
在這大家都要適應的時期，我能幫妳的不多。最有成就感的，只有課業吧？
「唉喲！考得不錯喔！」
「對呀！他超厲害的欸！」妳笑得彷彿比自己拿高分還高興；而我高興的，是妳拿到理想
的成績，或是說，妳喜悅的模樣。
「這題～」
「我也錯了呀～」
「真的？」也不用那麼驚訝吧……
「剛剛後面這位叫：『終於錯一題了！』就是這題。因為我忘了排三個大團體的位置。」
「對喔！」常常都是這樣，我一直依賴著這樣的關係－－被需要的感覺。現在覺得，妳學
業一旦上手或有別的朋友幫忙，我才會知道自己對妳剩下什麼。
我們，還剩下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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