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治癒的瓶子（四十五）
2013/01/25（五）
「我的天啊！明明就是冬天還那麼熱。」程新昊把成績單當成扇子不住地往自己搧著。
呆坐在椅子上，他拿出耳機插在舊手機上聽歌。隨著強烈的節奏，程新昊邊點著頭邊打量
著空曠的公車亭。但當第一首歌曲結束，接下來的歌曲他卻一首換過一首。然而不管怎麼
換他總是找不到適合現在心情的歌曲。
「嗨。」
「張昕？怎麼只有你一個，我同學咧？」
「他好像社團有事。」
「真好。學校沒幾個社團寒假可以有正式活動的。」
「他們是服務性社團啊！」
「服務，性，社團。哈哈哈哈哈！」
「靠。大家講到這個都會想成這樣。」
「私立學校有點無聊，只好自己找樂子了。」
瞄到程新昊一直在把玩手機，張昕打趣說：「哈－－從智慧型換成傳統型不就更無聊？」
「本來是會很無趣......」停下換曲的動作，程新昊打了個哈欠：「不過我怕準備考試的
時候會被影響。」反正也不能做什麼，他心裡默默地加了這一句。
「欸，公車來了。」
程新昊伸個懶腰說：「上車。回家休息。」
搭上公車，兩個人的話題就一直圍繞在升學的事上。
「昕哥你以後想考什麼系？」
「應該是法律。」
「是喔？我倒是完全沒有目標，我只知道哪些我不行。選組的時候也是。」
「大部分人都這樣吧......」
「超煩的好嘛......當初選組的時候我媽還叫我選三類，說什麼『我們不是有共識了嗎？
』。」一想到每次提到課業媽媽自己就有決定，程新昊只感到熟悉的無奈。
「這什麼意思？」
「我最好是會知道啦！」
「所以你現在有麼想法嗎？」
「考好學測。」
「真簡潔有力。」
「至少以滿級為目標。」
「靠。」
「其實我沒有開玩笑。至少對我來說這是一個比較具體的目標。」
「算你厲害。」
看張昕比了個讚，程新昊則回了一個白眼和一根中指：「我去你的。你的站到了啦！滾！
」
「好啦！閃啦！下禮拜見。」
「滾啦！」
等張昕下車後整台公車就只剩下程新昊和公車司機。他打開折起來的成績單，看著高中不
知道什麼開始的習慣－會自己把各科和總成績名次排出來－他長呼了一口氣。他自己是記
得有次大考拿到第三名，可是這彷彿曇花一現，之後雖然不像第一次那麼慘但......
「不知道老媽又有什麼話說了。」
買了晚餐回到家，再將自己丟到沙發上，程新昊忍受著渾身的黏膩想著那些數字。他愈想
腦袋愈一片渾沌，情緒也越來越煩躁，他不知道這些成績到底要做什麼。就跟國中時一樣
，一開始發現英文程度和別人差很多所以拼命地念，到後面每科都被要求一樣努力。結果
進步了那麼多，老媽給他的回應是什麼？
哭。
「吼－－」皺起眉頭程新昊想到一年多前的事，老媽竟然說當初成績出來後她哭出來。
「不管是誰都很難完全釐清自己。可以做不到，不過那不是不去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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