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殺手工會....之五
好讀版 (有貼一些圖，較易於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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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且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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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真有趣。感覺你們公司應該愛吃大魚大肉，辦完事會去吃個熱炒什麼的。｣極光
說。
角落的白帶魚說話了，｢我不喜歡吃熱炒，太吵了。辦完事通常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土虱也補充，｢你那個刻板印象啦，想說本土就愛吃熱炒，你看我這身材，說不定還以為
我很愛喝酒，對不對？｣
｢難道…不是嗎？｣極光疑道。
｢沒有啦，幹我們這行，即使是本土派，也是要小心謹慎，減少跟人家應酬，免得酒後吐
真言，講些不該講的，我們連檳榔都不吃，有時出任務等很久，亂吐檳榔容易留線索。｣
土虱說。
｢喔，不好意思，因為我想說你們好像很喜歡用海產當名字，就以為你們…｣極光停頓了
一下，好像想到更重要的事情，｢前輩，我很好奇你們黑白無常這麼多年，都是一起辦事
嗎？有吵過架嗎？你們公司價碼怎麼給，是個別算還是一口價你們兩人再自己分？｣
｢好了，我看完了。｣我抬頭告訴他們。
極光瞪大眼睛，｢這麼快。｣
還用你來說，不僅看完了，我還能一邊聽你們閒嗑牙咧。
這時瞧見角落的白帶魚默默抬頭看一眼土虱，一副示意由他全權作答的樣子，接著就把土
虱不吃、多出來的便當悄悄地打開了繼續啃。
土虱拉了張白板，極光遞給我奇異筆，我便在白板上寫起字來，好久沒寫字了，寫來有些
阻滯。
我一邊寫著，極光和土虱在旁邊看邊低聲念道。｢加薪8%、提撥盈餘8%給員工分紅…｣
土虱忽然大聲道：｢應該的啦，我們黑白無常在這行算資深頂級捏，拚性命在做才拿那麼
一點點，公司到底拿多少，我們都不清楚。｣
極光好奇地問，｢前輩，偷問一下你拿多少？｣極光的丹鳳眼裡藏不住對八卦的渴望。
剛讀到極光寫的報告，國外研究說幹掉一個目標大概可以拿一萬美金。
一萬美金-- 這大概只是零頭吧，殺手產業絕對比你想像中龐大得多，用這種檯面上的研
究去推估整體產值，猶若摸到隻象腿就要勾勒出整隻大象全貌一樣。
被問到價碼，土虱扭扭捏捏支吾其辭，在一旁跟極光打太極。
這社會上，真的認為這麼多年來，那些事故傷害、自殺等死因都是確鑿可據？只有謀殺案
件才是殺手產業的業績嗎？如果有人這麼想，那就是找錯殺手了。
這行業真正的職人是不會讓目標以謀殺結案的。
我在台灣殺手業界掀起的震撼，是進一步讓根深柢固認為是壽終正寢的疾病，都可能是我
收工領款的績效。我曾經把政府公布的十大死因攤開來，點指兵兵決定下一個目標要用哪
種方法死去。
要藏一片樹葉，就要藏在森林裡，而且最好是熱帶雨林裡。
這些林林總總的殘枝斷葉加上去，怎麼可能是一萬美金就能打發的呢？
我繼續在白板上寫著，雖然心中幾絲得意，但下筆仍舊沉穩、表情依然冷靜。
｢任務前8小時接單、任務後至少休息8小時，急件要加價八成…｣土虱繼續唸著我書寫的
文字，忽然提高聲量，講給角落還在大快朵頤的白帶魚聽，｢這個是講我們公司啦｣。
我暫停一下，望向白帶魚，他看著我似是感恩地點點頭。
土虱驚呼：｢退休後年金每個月可領新台幣8萬元…挖靠，不用做事拿這些錢，哪有這麼
好康啊？！｣
我轉向土虱淡淡地說，「喔，土虱啊，別看扁自己，這數字我都還嫌低呢。我問你，如果
我們跟公司談的時候，他們現場就像你一樣，覺得這數字太誇張，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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