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miscarry scandal tie-dye
“清純女星A在連續劇現場拍攝途中，驚傳流產，孩子的父親疑為同劇演員L，根據……”
看到報紙演藝版裡中年演員L狼狽躲記者拍攝的相片，藍染工房的女主人瞪視著相片，不
發一語地起身離座，把這整份報紙連同買來的早餐全都丟到垃圾桶去了。
儘管心情惡劣的什麼也不想作，但一想到為他壞了心情已經很不值得，如果連心愛的染缸
也為他賠了下去，那也太悲慘了。所以她還是強打起精神，逼自己換上了工作服，走進放
染缸的房裡，觀察它今天的狀態，接著和平常一樣地攪拌起染缸。
固定的節奏，熟悉的氣味，緩和了她的心緒，表情也逐漸放鬆下來。直到外頭突然傳來急
促尖銳的煞車聲才破壞了她這份平靜。
外頭鐵門門鎖被人轉開了，接著是那男人獨有的腳步聲，似有顧忌地逐漸往她靠近。
男人在她後頭停下了腳步，但她無視於他，繼續著她手邊的工作，握著木棒攪啊攪的，直
到那人忍不住開口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嗨，好久不見了」，L拿掉了報上出現的那副誇張黑墨鏡，用跟過去一樣澄澈雙眼，緊
張地看著她。
她盯著L，心想他明明都已經是個中年人了，而且還成了個擅於哄騙女人的狡猾男人，為
什麼還能維持跟當年一樣的純淨眼神呢?
那一年，她30歲而他18歲，出外景節目的他拜訪了她地處偏僻的工房。採訪途中，因為她
的木訥寡言讓他得多花十倍力氣，一下發問一下又是搞笑地好讓節目不至於變成枯燥的教
學節目。但對於他的賣力演出，她還是以冷淡正經的態度加以回應。原本被她有點惹毛的
他，看到在她一旁教導下試作出的藍染方巾，印出的花樣出乎意料的美麗，心情大好，於
是約了她吃晚餐，用餐中女人對他沒特別感興趣的樣子，激發了他的好勝心。L半是遊戲
心態地開始秘密追求著她，其間兩人一度認真起來，維持了很長一段地下關係，但近年來
已經是很久才見一次的關係了。
「現在來我這，是要作什麼?」
「唉，別這樣無情，我也是被嚇到不知道要怎麼辦啊……」
「都已經43歲了，你早就沒有什麼偶像包袱了吧?
把人家肚子搞大還能怎樣，就認份結婚了啊」
「唉，我也沒有特別喜歡A啊，也不曉得她怎麼會懷孕的啊」L皺著眉頭，彷彿跟少年一般
無辜，認為避孕永遠跟他沒關係，是女人的責任。
「那你好歹得盡個道義責任，到醫院陪她一下吧?」
「也是，想到自己原來曾經有個孩子，
就覺得有點奇怪……還是應該說可惜的感覺」
「什麼意思，你不是總說討厭小孩，不能有小孩，會影響影迷對你的支持嗎?」
「嗯，以前是這樣想沒錯，不過現在突然覺得好像有個小孩也不錯。」
L若有所思的表情，讓女人一股怒火上竄，憑著她對L長年以來的認識，她知道他現在說的
話是真心話，過去他說討厭小孩的話也是真心話，他的話沒有虛假，說法不一只是因為心
意改變了而已。
“這男人總是這樣任性地按著自己的想法生活，所以他的眼神才能那樣誠實吧。”想通這
點的女人，突然感到一陣無力感。
「你們男人真好，不管到幾歲都能生孩子，現在你想法變了，也還來得及。
不像我們女人，年紀過了，就沒辦法了，就算多想生，也是一樣。」女人寂寞的語氣讓
L頓時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她一直都很想要孩子，但她為了自己卻犧牲這個願望。
「別說這個了，我想在這裡住一陣子避一下風頭，
A的瘋狂粉絲太多了，現在回去那裡大概天天會被人丟鞋。
看在以前的交情，拜託，暫時讓我住這吧」
看到L低頭拜託的模樣，女人雖然心中仍有很多埋怨，但還是心軟答應了他，讓他住了下
來。
深夜裡，女人看著喝了一堆酒，睡的深沉的L躺在身旁。想到改變想法的L以後可能會跟別
的女人結婚、幸福的生了好多孩子的可能。
“可恨的人啊……”她的心逐漸狂亂，伸手下探藏在床下的長形木盒。
女人顫抖著把木盒打開，把裡頭一條條帶有髒汙斑塊的小白布巾拿出來。頭尾相連繫成了
奇怪花紋的長巾。
放下長巾，她悄悄下床打開木櫃抽屜，拿出了一把雕刀，默默俯視著熟睡的L。深吸了口
氣，握緊了刀，猛力地往脖子的要害插了下去。
「!」
L說不出話來了，意識朦朧間，女人拿著些什麼纏繞在他脖子上頭，以汩汩冒出的鮮血為
食，緊緊絞繞他脖子不放。
「我的孩子們啊，他就是你們無緣見面的爸爸……」
看著猶如髒汙的鐵鏽色花紋跟L新鮮豔紅的血融合成一片，女人感動地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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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字典出現的三個詞
串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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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酸血鹹悔不該手辣口甜只道世間無苦海
金黃銀白但見了眼紅心黑那知頭上有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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