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擒慾使十一

看板story作者XIMIX (天不從人願)時間11年前 (2013/03/22 15:53)推噓15(15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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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瓜葉，炒蛋，茄汁鯖魚罐頭，再加上一小鍋剛滾的蛋花湯。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三菜一湯和一碗白飯，卻讓古強忍不住紅了眼眶。他這輩子的夢想，就是吃一餐許蒨特地為他準備的飯。「味道還可以嗎？」隔桌相望，許蒨笑瞇了眼。「很……很好吃。」古強低著頭猛扒白飯，就是不敢看許蒨一眼。他怕淚水會潰堤落下，只能用狼吞虎嚥來掩飾百感交集。「怎麼光吃白飯呢？」許蒨好氣又好笑的夾了一塊鯖魚到古強碗裡：「多吃魚吧。比較營養。」「謝謝。」古強伸碗接過，緊抿雙唇。如果這是真的多好。如果這餐飯真的是為了體貼他而做多好。如果蒨蒨真的是他的妻子多好。如果她真的是蒨蒨多好。不久前在走廊上的不期而遇，即使古強依然睡眼惺忪，也能看到許蒨身上若有似無的隱約黑氣。他希望是自己看錯了，但用力眨眨眼後卻發現沒有，所以才會以上廁所為藉口，回去房裡拿了張晴留下的刀。那把短刀，現在就貼身藏在古強的腰後。張晴凝固的血跡還是讓古強肌膚感到濕濕黏黏。「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許蒨起身，走到古強身旁，帶來一陣芬芳。淡淡的女人香讓古強面紅耳赤，心神蕩漾。「我是許蒨。許蒨就是我，我就是許蒨。」許蒨接過了古強發愣的飯碗放上桌面，整個人直接坐到了古強的大腿上。因尷尬與緊張而動彈不得的古強無法拒絕。他甚至必須極力克制臂膀，才能不去摟抱許蒨的纖纖細腰。許蒨甚至把一雙粉臂環上了古強頸間。「你不但保護了我，還讓符拿了出來。我很感謝你，你是我的英雄。」吐氣如蘭，許蒨將口鼻湊到古強耳畔說話。頭暈目眩的古強渾身發熱，飄飄然到快要不能自己。「其他人都睡了，而且睡得很沉，絕對不會醒來。」許蒨軟玉溫香的熱情暗示充斥挑逗，注滿魔力。古強卻是猛然驚醒，推開許蒨。「妳不是蒨蒨！蒨蒨是個好女孩子，她不會做這種事！」赫然起身，古強退後兩步與許蒨拉開距離。「我當然是。」許蒨柔媚嬌笑，翩翩轉身，讓古強把自己看個徹底。「我吞噬了所有的許蒨，我和許蒨已經融為一體。只要我還附在她的身上，我和許蒨就不分彼此。這也是拜你和那個女人所賜。」「……」古強繼續後退，直到背抵牆面。他反到腰後的手已經摸住刀柄。「吞噬許蒨」這四個字讓他火冒三丈。「你想做什麼？殺掉許蒨嗎？」許蒨沒有忽略掉古強的小動作。事實上，她一直都知道古強腰後藏著什麼。「我還是完成定性了，只是放棄掉阻礙重重的貪欲，改為選擇唾手可得的情愛。你難道不覺得我變得更誘人，更有魅力了嗎？」許蒨歪著腦袋，雙眼閃爍出魅惑的光采。古強乾脆把刀抽了出來。「是那個女人交代給你的吧？」許蒨噗哧一笑，純真的神情煞是可愛：「碰巧我也有一份她給的禮物呢！」許蒨揚手，手中是曾經如鯁在喉的那張符咒。古強一愣，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什麼藥。「是，現在的我很虛弱，就和普通的女人一模一樣，你確實可以殺了我，但是你捨得殺掉許蒨嗎？她依然活在我的體內，與我共生共存。你可以選擇變成殺人犯，也可以考慮一下我的提議。」許蒨毫無畏懼的走向古強，伸手撥開了古強不知不覺橫在胸前的短刀。古強垂手，還是緊握著刀，但是神情已沒有先前堅決。許蒨的胸脯幾乎要貼到古強心口。古強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猛烈異常。「你看，我多美？沒有男人能抗拒我的魅力。我可以去當明星，我可以顛倒眾生，我一定會大紅大紫，我會成為眾所愛慕的萬人迷，湧向我的情愛慾念將永無止境。我可以讓你陪我，把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每個人都想接近我卻不可得，全世界只有你一個能一親芳澤。只要你答應當我最忠實的保護者。」許蒨捧起了古強的臉頰。古強眉間皺出迷惑的猶豫。許蒨再接再厲：「用你的刀，把這張符破開。那女人是用本身的鮮血來對付我，也只有她的血才能破她的術。如果這張血符被隨便毀壞，我被封在裡面的力量會一去不回，但若是用這把沾血的法刀破符，就可以摧毀封印讓我取回力量。我答應你，一定和你永不分離。」許蒨輕輕在古強唇上一吻。古強落淚，顫抖著手舉臂揚刀，將刀尖對準了許蒨舉在胸前的符。「對，刺下去，刺破這張符，然後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許蒨看著古強的刀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許蒨露出了勝利的笑容。「蒨蒨。」古強流淚微笑，哽咽開口。「嗯？」許蒨的瞳眸也回以嬌柔。「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妳。」短刀突刺，穿過符咒，也直直插入了許蒨心窩。古強吞嚥口水，緊繃肌肉，看著滿臉錯愕的許蒨倒下。不！那不是蒨蒨！古強又一次提醒自己，強壓下上前抱住許蒨的衝動。古強還記得與許蒨親吻的真正滋味，剛剛那一吻根本完全不同。那只是卑鄙冒牌貨用來迷惑他的手段。所以古強只想給蒨蒨報仇。古強想起了為虎作倀的故事。傳說中被老虎吃掉的人會化為倀鬼，死後繼續被老虎奴役，用來迷惑更多的人給老虎吃。只有殺掉老虎，才能還那些被拘禁的鬼魂自由，釋放他們前去輪迴。蒨蒨現在的狀況大概就是這樣子吧！古強沒有後悔。蒨蒨的性子外柔內剛，絕對不會甘願當一個被怪物操縱的魁儡。雙眼圓瞪，痛苦喘息，許蒨一臉不解，萬萬也想不到竟會是自己弄巧成拙。她理應能玩弄天下男人的心。「你這……這個……笨……」許蒨咳嗆吐血，立即解除了下在其他人身上的催眠咒。所有人瞬間都從沉睡中醒了過來，並且受到許蒨的暗中影響奔往餐廳。只要馬上送醫急救，這個肉身說不定還救得回來。「妳果然不是蒨蒨。我是很笨，但蒨蒨從來沒嫌過我笨。都怪我是個笨蛋，才會讓蒨蒨被妳害了。」古強蹲下，掌抵刀尾，將還露出半截的刀刃用力下壓，直沒入柄。許蒨尖聲狂叫，哀嚎聲響透大宅。一群人風風火火衝入餐廳，剛好目睹古強痛下殺手。人群驚恐，尖叫伴著咆嘯此起彼落，包圍古強。「閉嘴！」古強仰頭狂吼，怒目而視。神情卻隨即又因為悲傷而緩和下來。「報警吧。請不要……阻止我。這是我……唯一能為蒨蒨做的事情。」古強拔出尖刀，鮮血直湧而出，噴濺了古強一頭一臉。驚駭萬分的眾人紛紛退開，眼睜睜看著古強又拿刀割斷了許蒨的頸脖。古強不容許怪物有一絲一毫的翻身機會。許蒨瞪著古強，發青的嘴角卻漾出笑意。那是終於得以解脫的釋懷微笑。在最後一刻，古強相信自己如願又見了許蒨一面。許蒨原本死不瞑目的僵硬臉龐，逐漸柔和成帶著感激與後悔的無言歉意。手持尖刀，滿身是血的古強搖搖晃晃走過人群。沒有人敢擋他的路。泣不成聲，古強跪在兒時常與許蒨嬉戲的溪河邊，怎麼也搓洗不乾淨手上的黏膩血腥。「你做得很好。」人影蹲下，在古強身旁輕撫著他顫抖不已的背脊。那是張晴誠摯的溫柔嗓音。古強轉頭，看著渾身包滿紗布的狼狽張晴，有些紗布底下還滲著紅紅黃黃的血水和體液。「我放心不下，所以就逃院過來囉！」張晴做了個頑皮的鬼臉，用故做開朗的語調麻醉著遍體麟傷的痛苦。話鋒一轉，張晴惋惜而遺憾的對古強道歉：「只可惜好像有點遲到。對不起，辛苦你了。」張晴的堅強讓古強無法苛責。明明對方只是個年輕女孩，身上卻散發出屬於媽媽的母性氣息，讓古強好想把頭悶在她的懷裡大哭一場。彷彿是看穿了古強的心思，張晴主動將古強的腦袋摟到胸前，輕聲安慰：「乖孩子，沒事了。都過去了。」有些事情，現在不急著講。這是張晴虧欠古強的仁慈。儘管她還有很多需要彌補。古強終於能盡興的放聲大哭。 ============================================================================== 「少肉麻了。」嘉琪半開玩笑把手抽回，女傑克倒也不以為忤。吳疚看在眼裡，明瞭到嘉琪或許和女傑克有某種程度的合作，但雙方依然不完全是同一陣線。至少嘉琪對女傑克的親熱並沒有太多好感。「我不知道妳的計劃，但妳應該知道我技高一籌。不管妳想玩什麼把戲，勝利都依然在我這邊。」開膛手冷眼以對，盯著女傑克的雙眼裡情緒複雜。儘管閱人無數，他始終捉摸不定女性的反覆無常。把簡單事情給複雜化，就是女傑克一貫的惡劣興趣。明明只是一場單純簡潔的生死之爭，卻硬要弄到讓外人介入還撲朔迷離。這讓開膛手非常不爽。「這取決於你對『勝利』的定義。如果只是打贏我，對你來說並不算是真正的勝利。」女傑克循循善誘，打算對開膛手曉以大義。「是嗎？」開膛手翻轉利刃，以行動表示自己對長篇大論沒有興趣。他要的只是一場淋漓盡致的精彩決鬥，想不到現在卻一切都被打亂，就連自己的本質也受到汙染。他至少該有享受殺戮的基本權力。「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句話你聽過吧？雖然對我們來說知己就是知彼，但你有真正瞭解過我嗎？你甚至就連自己都不瞭解。只有明白我們真正的需求，才能得到真正的勝利。」女傑克對男人的智商總是不敢高估，所以盡量讓自己的循循善誘深入淺出。「囉哩叭唆，廢話一堆。」因憤怒而焦躁的開膛手緊握刀刃。他認為自己的專業受到質疑，這是他最忌諱也最厭惡的討論話題。開什麼玩笑！他當然了解女人，他可以把任何一個女人以最完美的方式化整為零，而且還是連同她的每一吋軀體以及每一分靈魂。他的手法只有神乎其技才足以形容，而現在他竟然受到了自己的質疑？這無異於否定開膛手存在的意義與價值。每個妄都在追逐自己的存在定位，被否定成就是所有妄的共通大忌，不可能不知道這點的女傑克根本是明知故犯。簡單來說就是找死。「還是我來說吧？」看出了開膛手眼神裡的殺氣騰騰，嘉琪向前半步擋住雙方，就怕一旦開打又很難冷靜下來好好說話。「……」開膛手收斂殺意，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辦法對這個女孩發火。「你身體裡的……困惑，是我一個老朋友。所以你才沒辦法對我下手。」嘉琪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詞：「她已經把你們的困擾都告訴我，而我們都認為這是一個轉機。」嘉琪指了指女傑克。「她要我保護妳。」開膛手也指了指女傑克。「應該是『你』要『我們』保護她。」女傑克卻指向開膛手的胸口。有點混亂的吳疚很努力在整理思緒，感覺好像只有自己在狀況外。「我可以說出你們的秘密嗎？」嘉琪事先詢問以示尊重，畢竟還有不知情的吳疚在場。「沒關係，說吧。」開膛手雙臂環胸，掌中短刀不知何時無影無蹤。「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做到的，但你們當初跳過定性直接成妄，所以本質上還有點舉棋不定，你比較偏向慾，而女傑克則是偏情，以至於你們產生分裂。」嘉琪看向開膛手。開膛手沒有反駁，以默認證實嘉琪所言為真。「我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總之明白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女傑克兩手一攤。嘉琪繼續陳述：「這種不穩定乍看之下沒有大礙，但實際上如果共同覺醒，你們的軀體就會一直處於崩潰的危機之下，就像是把未爆彈綁在身上，而且你們的軀體也一直沒有真正完全固定下來。換句話說，你們雖然互為表裡，但同時也是彼此的存在障礙，讓一方化為刀刃進入沉眠，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拖延方法。要是被其他的妄或情慾使者知道這個秘密，他們就可以在交手的時候刺激刀刃覺醒，在你們的軀體因為互斥脆弱時趁虛而入。到時候軀體不穩甚至產生崩潰的你們，無異於待宰羔羊任人宰割。即使你們的秘密不會洩漏，一再拖延也不是長久之計，哪天你們的軀體會突然崩壞也不一定。」「這確實是值得擔心。」開膛手點點頭，承認了自己長期深埋的隱憂。「但是現在你們找到了共通點。」嘉琪雙手一拍：「女傑克的本質是偏袒男性，只要男性對女性帶有歉意，想補償對方，她就會想要幫助男性達成願望。我的老朋友確實對我懷著懺悔和愧疚，而且好像還有一點點在喜歡我。」「不是好像，是千真萬確。我親眼確認過的。」女傑克插嘴補充。「至於你，因為和我的老朋友合而為一，所以他的願望就是你的願望。簡單來說，你和女傑克因為我的老朋友而產生交集。如果你們讓這個交集繼續發展下去，或許可以因此逐漸融合，趨於完整。」「但我只會虐殺女人，不會保護女人。」開膛手臉上黑氣糾結，狀似皺眉。沒有斷然拒絕，這是個好的徵兆。嘉琪與女傑克對看一眼，心照不宣。「不會可以練習，試試看也不吃虧。這不是誓約，只是邀約，並沒有強制性。你喜歡的話就繼續，不喜歡可以隨時中止。」女傑克適時幫腔。她知道就算已經身不由己，開膛手還是喜歡聽好聽話。男人手裡總是要握著籌碼才會安心，例如什麼主導權之類的，即使這些籌碼不過是虛無飄渺的口頭承諾。「當女人的跟班……很沒男子氣概。」擺明了已經想要答應，開膛手還是要裝模作樣推拖一下。「怎麼會呢？真正的紳士都需要有女人襯托雄風啊！」嘉琪直接放大絕招，對著開膛手嫣然一笑。「好吧！」開膛手不情不願的接受提議。靠！不會吧！竟然有女人會對妄色誘？今天還真是開了眼界。重點是開膛手還真的會吃這套！這年頭還真是什麼怪事都有。盡量保持面無表情的吳疚暗自心想。他覺得根本每一個人都是來亂的，包含誤以為能有本事幹掉開膛手傑克的自己在內。但是憑良心講，今晚是他看過最有創意的一場鬧劇。「那就來吧。殺掉我，結束禁忌死局。反正我也累了，回去休息也沒什麼不好。沒有一把值得信賴的好刀，騎士又怎麼能保護公主呢？」表面上是對開膛手說話，女傑克卻向嘉琪眨眨眼睛。「等一下，我有問題。」吳疚舉手。雖然能夠和平收場很好，但有些事情還是得講清楚。吳疚就怕嘉琪會胡裡胡塗的惹禍上身。「這是代表開膛手傑克會一直跟著妳嗎？」「是啊。」嘉琪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妳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這不是妳收服他，而是他跟著妳，妳們之間也沒有契約保障。一般來說這叫做卡到陰吧！」雖然嚴格來講系統不同，吳疚還是用譬喻的方式提醒嘉琪事情的嚴重性。像開膛手這種危險度破錶的超級大咖，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帶在身邊鬧著玩的貨色。「何必講這麼難聽呢？當成是守護神不就好了？」女傑克三言兩語就打了圓場，微笑著讓開膛手貫穿心臟。「掰掰。」女傑克對嘉琪和吳疚揮了揮手，化成黑霧被開膛手吞吸入腹。熟悉的奇形怪刃重新出現在開膛手的掌中。「請多指教。」嘉琪對開膛手伸出手掌，壓根就把吳疚的忠告當耳邊風。「請……請多指教。」收起刀刃，開膛手握住了嘉琪的手，略顯彆扭的動作有些不太習慣。最好是有人用妄當守護神啦！吳疚腹誹吐槽，感到整件事從頭到尾都莫名其妙。 -- 最美麗的詩歌是最絕望的詩歌有些不朽篇章是純粹的眼淚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232.113.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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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HOSTWO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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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y80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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