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忘八者說<叁章之二>凱格爾固定法
｢寶貝，你要去哪？」
｢上班啊。」龍皓關上衣櫃門，背對女孩，翹起腳穿襪子。
｢我是說你現在要去哪？都半夜三點了。」
｢你知道的，去接人下班。」｢…」
｢我要走了」他穿起外套。
｢你把自己女朋友丟在汽車旅館，卻要開車去接你的雞下班！」女孩突然發飆起來，
轉而啜泣，她光著身子抓著被單尖叫：｢到底誰才是你女朋友！？」
龍皓走到化妝檯前，雙手撐著石檯，怒目對鏡子裡的女孩說：｢又來了，我不要每次
聽你說一樣的廢話！」他轉過頭：｢你以為妳這樣是關心我嗎？我要去上班，要去賺錢吔
，你以為老子去玩的啊？不賺錢誰給你靠？誰讓你吃好用好穿好？」他憤怒極了，一把搶
上前去，把女孩身上的被單扯開，邊扯邊吼：｢說人家雞？她們會幫我賺錢，你會幫我賺
錢嗎？」
然後倆人有了場貓狗大戰的性，全無愛撫的侵襲戲碼。
｢寶貝，你要去哪？」
｢…打電話。乖。」龍皓坐到床尾，撥通手機，｢…喂，下班了沒啊？嗯嗯辛苦囉。
要去哪吃飯？喔…跟Cristine去喝茶，好，我等等過去。」
女孩的身子湊過來｢不要去嘛…」｢怎麼可以不去呢。」他掛了電話，伸手撫摸女孩
的背，｢你知道的，生財工具要隨時看好，免得一個沒照顧到，她們耍大小姐脾氣，哪天
就不爽上班，倒楣的還不是我？」
他靠近她的唇，｢她們又不像妳這麼體貼…」細不可聞的吻…
｢不然我也去你店裡上班吧？」女孩望著龍皓的眼，｢你不是說Pinao Bar很純？」
成功了，他想，這就是傳說中的凱格爾固定法。
憲兵很忙，講電話講得舌頭都起水泡了，還得要抽時間背英文片語，狄克森英文片語
，二手書店買的，五十元一本，他買書時老闆還問他幾歲。等等還得叫阜東來開會，關於
他的連絡人達到數。不過在叫阜東進辦公室之前，他還有好些重要電話得打，打電話前，
他點了一根菸，邊點邊翻片語書。
電話通了，對面虹姐毫不客氣，一接電話就飆，劈哩啪啦的，他也不細聽，邊翻片語
書邊抽菸，等虹姐嗆聲完畢，憲兵把狄克森片語闔上，捻熄了菸說：「虹姐，你人在現場
都看到了，我的小姐有到班，人力也給你suport，妹妹當然現場直接跟你要錢啊？既然都
到班了，哪有不給錢的？你虹姐總不會要跟我省這個錢，遲到五分鐘就不算她工資吧？」
他摀著電話，向門口的阜東做個手勢，讓他拿杯飲料再過來，接著電話就講：｢就是
啦！可你現場沒給我小姐一個確實答案，她懷疑自己白做工，當下跟妳再確認一下，是很
正常的啊？值得你這樣打來嗆你最大的妹頭啊？」
憲兵實力雄厚，跟人講話自然大聲，之所以叫做實力雄厚，當然跟妹的素質有關。憲
兵手下的妹，特色就是氣質好，學歷高，每間高檔便服酒店都搶著要。正所謂：｢漂亮的
鳥兒，唱什麼都好聽。」付錢的客戶喜歡，那些酒店也只好乖乖找憲兵作生意，因此，星
時尚傳播經紀公司的業績，是蒸蒸日上，嗯，你知道的，是蒸蒸夜上。
電話裡的虹姐，本來就是想打來弄臭一下這個遲到的懶鬼，還在念大學的娃娃；也許
是現場娃娃問虹姐有沒有錢付她，讓她覺得被瞧不起吧，憲兵快速地在腦海中沙盤推演一
回，電話裡的虹姐也不願再多說些什麼，在門口等了一會的阜東，這時便推門進來。
｢辛苦了。」阜東開了罐可樂放在憲兵桌上。｢煩死，自以為在混喔，幹！」憲兵咒
罵幾聲，對了對桌面上便條紙，又開始打電話。阜東自個拉張椅子坐在憲兵鐵桌旁，邊學
習他當爹地。
「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眼淚都浪費掉了！」聽憲兵這聲氣，阜東猜想是前幾天
大曠職的嘉嘉。
「可是…」
「『被客人上』這種事不要找憲兵爸爸。」憲兵冷漠地說：「都講過多少次的事了，
跟客人私下連絡就是你自己的問題。」阜東聽嘉嘉已放了哭。憲兵卻繼續罵：「你知道客
人的心態嗎？啊？他們只會第一時間去跟朋友炫耀，『欸，那個酒店妹我沒花錢就上到了
吔！』然後下次來店裡消費不准你坐他台而已。」他越說越火：「你這樣作賤自己，私底
下跟客人連絡，跟他出門不收鐘點費，還給人家插了，比那些做Sex的小姐還不如啊！」
這樣罵人，其實憲兵心裡千百個捨不得。他記得他第一次跟嘉嘉上床完，在她家附近
吃早餐，見兩人手牽手，好事的早餐店老闆娘多嘴問了句：｢這是你男朋友啊？」嘉嘉很
有自覺，淡淡地說：我不是他女朋友。憲兵趕緊說了句：｢她是我男朋友啦！」才讓現場
哄堂大笑，可是現在，他想不出一個能讓嘉嘉笑出來的理由以及方式。他不能賠錢，成為
有錢人的方法，就是每天都不賠錢，是每天。
對於這些假小開男人的招式，憲兵見得多了：裝著深感情，又肯砸錢，再來就是說好
一起投資；追求的時候，鮮花珠寶名車齊來，小女孩哪裡有不昏頭的？幾乎每個都是人財
兩失。
「所以我一開始就跟你們說過…」他終於開始安慰啜泣的嘉嘉：
「如果妳想跟客人上床，就直接叫客人付S錢。妳這麼主動，她們一定會付的。只看
多少而已，他們也省得後續麻煩一堆，對吧？」阜東聽電話理的嘉嘉似乎平靜了些。憲兵
才又說：乖，不然妳去接飯局的比較快啦，每個鐘也有一千啊，雖然少了點；你知道的
，沒人要去酒店脫衣服…」又按耐了一會，才把電話掛了。
「你真的很忙欸，到底都在忙啥？」阜東瞄了眼桌上那本狄克森片語，他知道憲兵常
練習英文，只沒想到還買書來看。
「把門關上。」阜東趕緊起身關了門，回桌旁坐好。
憲兵又點了一根菸，「同學，怎麼樣，狀況還可以嗎？都三個月了，十個妹上斑的目
標達成率有幾個了啊？問我忙不忙咧，忙著去找妹給你帶啊！」阜東只好惦惦。
「我也很急啊，學長。」｢靠，亂叫一通什麼呀，誰是你學長。」｢跟一二三一起叫
啊。」｢好啦，門都關起來了，還叫什麼狗屁學長。」憲兵喝了口剛端來的茶，把杯子一
放：｢真是，用錢都把不到妹！到底有沒有用心啊，換成韓智如，他揍你都有可能，你到
時候就去想要不要還手吧你。」｢好了別噹我了啦。」他是第一次聽到阿如哥的全名。
｢你到底都在忙啥？」他只是不知道憲兵真的這麼沒空，連平常一點教學得時間都沒
有。｢在星探部那，他們每天就叫我開車，不然去付錢裝霸王；自己上街要電話的妹，又
沒什麼時間好好約會，人數就比較難看囉。」他照著預定說詞跟憲兵說了，又問：｢阿如
哥有念你嗎？」
｢是還沒有，只提過一次，問你業績如何啊，我說我也忙，再盯一下。」
｢你到底都在忙啥？這三個月裡我真的沒見你幾次，總不是忙著唸英文吧？」
｢是忙著唸英文啊。」憲兵無奈地笑。｢有時間唸英文沒時間教我把妹唷？」｢唉，把妹
也要人教喔？我花時間唸英文也是為了公事啊。」
｢什麼事要烙英文啊？」
憲兵沉默了幾秒鐘，回了一句：｢欸，去櫃子拿包K來好嗎？」他照辦了，拿回來也
不多問，直接在桌子上用悠遊卡磨了三條，叫憲兵過來用。
憲兵離座，繞圈到他旁邊說：｢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鼻子有打玻尿酸的
地方很痠，每想著想著，就好想拉K。」他拿著錢櫃筆管，先吸左邊鼻孔一條，右邊也一
條，剩一條，憲兵起身，一手掩鼻一手拍著阜東，示意輪到他。
他推辭著，｢我又不像你，鼻子有打玻尿酸，那麼帥。」但他還是坐下，將一條分成
兩條，左右各吸了。憲兵才說：｢有茫嗎？」｢I feel better…」｢幹嗎烙英文啊？」
｢我才要問你呢？」
｢公司要拓展海外線的生意啊。」
｢原來如此…」｢怎麼，很驚訝唷？」｢不會啊。」｢我想著你趕緊上手，把我手下
的線都交給你，好趕緊衝刺海外線呢。」憲兵嘆口氣，｢不過看你的進度，恐怕是沒那麼
快啦…」他站起來走到窗邊，阜東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可是在結晶狀麻醉劑即將進入黏膜
血液的時刻，他卻連句抱歉也忘了說。兩人茫然定格看著窗外幾秒，憲兵回過神說：｢不
過，我準備了新武器給你。」｢新武器？」
｢是啊，我自己去開發來的新妹呢。直接轉交給你，夠意思吧。」｢真是多謝…」｢
重點是，還未滿十八唷。」於是憲兵提醒阜東拿出小本本勤作筆記，才開始講解關於新型
致命武器的商業故事。只是阜東並沒有料到，這未滿十八歲的致命武器，竟改變了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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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義，正在誕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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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OrmazdAtur 來自: 61.230.64.5 (02/27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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