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狩魔屍十一

看板story作者XIMIX (天不從人願)時間11年前 (2013/01/28 16:39)推噓11(11推 0噓 0→)

留言11則, 11人參與討論串1/1

雖然阻止地獄門的開啟事關重大，小施還是堅持要胡嬌先回去補眠，等到養足精神再從長計議。反正現在抑制劑的存量還算充足，越是重要的事情就越不能急於一時。謀定而後動，小施沒有忘記老吳最後一次見面道別時的囑咐。小施知道，老吳說的每句話一定都經過深思熟慮。小施相信老吳絕對不會背叛榮譽，就像小施相信霹靂雷霆一定會再顯神威的信念一樣堅定。小施對於夥伴永遠深信不疑，不論所謂的夥伴是不是擁有生命。「有時候夥伴看似捨棄或離開了自己，實際上只是夥伴暫時懷抱苦衷有口難言，這時候你該做的就是繼續相信，然後盡一己之力，以行動將心中的信任感傳達給夥伴知道，讓夥伴明白彼此深厚的友情並不孤單，雙方的信賴依舊堅若磐石。」這是老吳對小施千叮嚀萬囑咐的第一課。信任，就是狩魔師部隊的基石。真正的團結，是一種看不見的心意。「老朋友，你們到底是怎麼了？」小施將手指虎套上雙拳，看著黯淡無光的聖銀製品喃喃自語。霹靂雷霆只是沉默。小施做過測試，霹靂雷霆的堅硬度沒有異常，照樣是破金裂石無堅不摧，本身無論攻擊過再頑強的物質也不會受損，但偏偏就是發揮不出原本炙烤邪氣的灼燒神能。這代表霹靂雷霆成為了普通的肉搏兵器，只能依靠單純的物理傷害削弱敵手，這種攻擊所能發揮出的壓制效果，對於皮粗肉厚又命硬的非人一定是大打折扣。失去了足以震撼靈魂的破邪聖力，剩下來的肉體創傷對非人只是不痛不癢，肯定沒辦法瞬間摧毀敵方的反擊能力。小施以前一擊定江山的強大優勢將不復存在。要是一對一的殊死對決還好，畢竟小施還有一身怪力、戰技、和復原能力做為後盾，即使要打比誰命長的消耗戰也沒關係，但若是碰上了必須以一敵多的纏鬥困境，現在的小施就不容易迅速打出缺口突破包圍，很可能會遭到敵人數量上的壓制而無法脫身。小施如今的戰鬥力起碼得打上對折，如果考慮到實戰上的分秒必爭，甚至是必須對折再對折。這讓小施感到說不出的鬱悶惆悵，所以只好躺在房內愣愣發呆。這一發呆，就不知不覺呆掉了整個白晝，等到胡嬌再度來電已是傍晚時分。急性子的胡嬌快人快語，要小施直接到旅館對面的連鎖便利商店碰面，而且別忘記要先退房。拿著一份剛結完帳的熱騰騰微波燴飯，小施走到正在用餐區啃烤番薯的胡嬌身旁坐下。即使早就已經沒有老吳盯著，小施還是會盡量保持一天進食兩到三餐的老習慣。要是消化道因為太久沒吃東西而萎縮受損，對需要常常口服補充抑制劑的小施來說，無疑是極不方便的一大噩耗。「原來妳喜歡吃烤地瓜啊。」小施打開燴飯盒蓋，看著胡嬌捧在手上的半顆番薯。以一個窈窕女孩子的食量來說，那顆番薯的個頭還真是頗大。「不行嗎？」胡嬌沒好氣的瞥了小施一眼。「沒有啊，這樣很好。有喜歡吃的東西是一種幸福，不像我吃什麼都一樣。」小施用免洗湯匙稍微攪拌了一下燴飯，挖起一口送入嘴裡。「不過吃地瓜會放屁喔。」小施冷不防的擠出一句。「才不會！」胡嬌才剛稍微柔和下來的眼神頓時又兇狠起來。「沒關係啦，反正我又聞不到味道，所以不用憋喔。硬憋對身體不好，我會假裝沒聽見的。」小施的嘴角似乎是在偷笑。「你……」胡嬌又急又氣，羞紅了臉。「放輕鬆點。吃飯生氣會消化不良。」小施以慢條斯理卻極有效率的速度清空飯盒。「哼！」胡嬌扭過頭去，不再說話。「聊聊天吧？吃東西悶不吭聲的，多無聊啊？既然妳要我退房，一定是想好後續計畫了吧？」「當然！」胡嬌故意不看小施。「如果妳把計畫告訴我，我們就成了合作夥伴，但是夥伴間不該有所隱瞞，所以我認為最好先把話說清楚。」小施用衛生紙擦了擦嘴。便利商店的燴飯盒子看似不小，但實際上的內容物沒有多少。如果小施是個活人，以小施的體型至少得吃三份才會有飽足感。「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胡嬌拿起鋁罐裝的可樂輕咬吸管。地瓜配汽水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為了表示誠意，就由我先說吧。」小施微笑挑眉，並沒有打算和胡嬌爭辯。「我們接下來可能會遇到危險，我必須先告訴妳，我的武器出了一點狀況，殺傷力已經不如以往。我現在的戰鬥力只能算是差強人意，或許足以自保，但也可能自顧不暇，所以未必可以在混亂中支援妳，妳必須要先有心理準備。」「你把霹靂雷霆弄壞了？」胡嬌錯愕瞪眼，驚訝怔愣。「你知道我的武器？」小施乾脆把霹靂雷霆拿出來給胡嬌看。「這麼重要的事情，姊姊當然有告訴我。」胡嬌接過霹靂雷霆翻來覆去，但臉上的表情很顯然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總之，聖銀的效果現在無法發揮。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當成近身對戰的武器還是堪用，至少打在身上應該還是很痛，可是像以前那樣秒殺對手是沒辦法了。該妳了。」小施拿回霹靂雷霆收入懷中，若有深意的看著胡嬌。「該……該我什麼？」吃完地瓜的胡嬌眼神飄忽，擺明是在裝傻。「證件可以再借我看一下嗎？」小施伸出手掌。「你……你說看就看喔？那是我的東西耶！」胡嬌的臉頰泛起紅暈，緊張之情溢於言表。「真的嗎？那應該是胡博士的東西吧？」小施似笑非笑，正低頭猛吸飲料的胡嬌突然嗆到。「你！少……少亂講！你有什麼證據？」胡嬌邊咳邊說。「那就拿出來看一下啊。」小施把手掌又向前伸出一些。「我的眼睛比老鷹還利，那張證件上的照片是胡博士而不是妳。雖然妳們長得很像，妳又故意把證件虛晃一下就收回去，我還是能一眼就看出妳不是本人。」「那……那又怎樣？」胡嬌伸手，重重打了小施的掌心一下，算是承認自己冒用姊姊證件。「可以解釋一下嗎？」小施縮回手掌，不以為意。「姊姊寄給我的。」胡嬌嘟臉癟嘴，明顯是在賭氣，氣著氣著眼眶竟然紅了起來。「我不是外勤探員。我根本進不了狩魔師部隊，我連加入內勤給姊姊當助手都沒辦法，可是我一直在練習當個外勤探員。我已經被列入觀察名單，只要能累積足夠的成績，我就有機會通過考核成為正式編制人員。」「簡單來說，就是個實習生吧。」小施下了結論。「你自己還不是實驗體而已！」胡嬌不甘示弱，馬上回嗆。「還真是尷尬的組合啊。」小施苦笑著搖了搖頭，用眼神暗示胡嬌繼續說明。「因為姊姊發現狩魔屍計畫疑點重重，為了要有可以信任的人，就把我用臨時特別助理的身分調入計畫，所以我才能知道一小部分內容，但是我的權限還是不夠高，所以才沒辦法幫到姊姊的忙。姊姊給我的工作是調查老吳和墮落魔的關係，可是……」「可是什麼也查不到吧？老吳可不是普通的中年大叔啊！墮落魔那種狠角色沒把妳放在眼裡算妳好運。」小施笑笑，對於胡博士把親生妹妹推入火坑的魄力毫不意外。「你懂什麼！我是姊姊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胡嬌嗔怒瞪眼。「那胡博士到底在懷疑什麼？」小施重新把話題導回重點。「姊姊懷疑……懷疑整個狩魔屍計畫，從頭到尾根本就是一個局，而姊姊則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變成親手完成這個局的接班人。只是姊姊還摸不清楚這個局的真正面貌，對於這個局的最終目的也是一無所知。姊姊認為媾狼的意外亂入讓藍天使曝了光，正是一個能夠解開謎團的重要契機。就在我把藍天使交給姊姊之後沒多久，姊姊就突然失蹤失聯，我卻收到了姊姊寄來的資料、證件、抑制劑、和一段要我盡快和你會和的訊息。姊姊說她自然會想辦法連絡我們，告訴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胡嬌直視小施，用眼神證明自己值得信任。「原來如此。難怪胡博士要把證件給妳，讓妳能輕易取得我的配合。除了可以冒用證件行使特權之外，妳應該不知道證件轉手還有什麼隱藏意義吧？」小施故做神秘的咧嘴一笑。「要說就說，少賣關子。」很想知道秘密的胡嬌嘴上可不肯服輸。「為了防止遭到搶奪或遺失冒用，狩魔師的證件核發時就施有保護咒術，一般來說無法轉移，到了外人手上就會自動銷毀，除非是原擁有者自願交付所有權給他人。這本來是一種讓狩魔師在危難之時，可以委託外人傳遞訊息或尋求救援，藉以證明受託人名正言順的緊急應變機制，胡博士卻用來讓妳取得我的信任，這招還真是高竿。老實說，就算妳本身擁有自己的狩魔師證件，我也不見得會信任妳這個陌生人，但既然妳能得到胡博士的全權委託，信任胡博士的我自然就也能夠信任妳，無論妳和她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至於保護咒術和交付委託權究竟是如何運作，老吳就沒有告訴過我，這些只有正式擁有證件的狩魔師才能知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那時候亮證件有騙過你咧。」胡嬌微吐舌尖，這才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被揭穿了冒牌貨的身分，只是小施一直裝傻不動聲色。「那麼，可以告訴我妳接下來的計畫了嗎？」小施淡淡望著落地玻璃外的車來人往，即將入夜的街道上還是一樣熱鬧。 ============================================================================== 地下實驗室裡一片凌亂，哀號不斷。好幾個表情猙獰的人型怪物渾身浴血，如獸咆嘯，兇狠虐殺著被驚嚇到屎尿齊流的研究人員，讓他們早就被染紅的白袍上面，噴濺出更多濃稠滴落的黏膩腥鹹。這一切只為了保留秘密殺人滅口。誰叫他們這麼快就把青天使研發成功，還把研究報告寫得鉅細靡遺清清楚楚，所以接下來的量產階段，墮落魔只需要自己玩就可以。溶解後無色無味的青天使來自於藍天使，但作用上卻比藍天使更加完美，不但對墮落之民的魔化具有奇效，在混血兒身上更是像妖怪專用的類固醇一樣效果顯著，對於承受力較弱的個體也不會過度刺激，甚至不再像藍天使一樣會造成混血胎兒發生異變，真正是名副其實的青出於藍更勝於藍。看著實驗室裡曾經接受試藥，現在狂性大發殘忍嗜血的魔化人類，還有因為用藥而殺紅了眼，不停嘶吼喊叫的亢奮混血手下，墮落魔幾乎已經可以聞到勝利的味道。即使青天使會大幅縮短使用者的壽命。正確來說，青天使本身對人體並無任何傷害，但服用者若是受到墮落魔的招喚而變異魔化，被迫加速燃燒的生命和肉體絕對不可能安享天年。根據墮落魔不太認真的粗略推算，因為青天使而魔化的人類一律活不過六年光陰。但是這樣的時間已經夠久，至少長到能讓墮落魔的叛變有個結果。這些墮落之民本來就是用過即丟的淘汰品，耐久度只要夠用就行，當然沒必要對他們重視珍惜，墮落魔真正所在意的，只是這些兵力的強度和數量而已。目前為止，青天使表現出來的效果讓他非常滿意。光是眼前這些原先實力貧弱的三流雜碎，在用藥之後看起來都已經脫胎換骨，應該差不多擁有能徒手幹掉地獄守衛的實力。重點是這些傢伙的腦子全被青天使麻痺恐懼，不怕傷痛也無畏死亡，只剩下想屠戮眼前一切活物的憎恨與憤怒，卻又能保留遵守與理解墮落魔命令的基本理智。看著成為屠宰場的實驗室，吸食著墮落的墮落魔面露狂喜，幾乎忍不住要跳起來手舞足蹈鼓掌叫好。但為求謹慎，墮落魔決定先讓魔兵們暖身一下，等研究人員都被殺到支離破碎之後，還是丟幾頭地獄守衛進去和異變者實際切磋一下，讓他們拼個你死我活用生命印證強弱。畢竟俗話說得好要眼見為憑。早些時候，老吳捎來了好消息，所有的事前準備都已經就緒。只要墮落魔能提供足夠的青天使，老吳就能在拿到藥物之後，對世界各地最重要的水源和水庫進行汙染，讓它們在四十八小時之內全部淪陷無一倖免。雖然各處用水的速度因為文明差異而有快慢不同，有些地方還停留在到河邊打水或汲取井水的生活方式，但依照初步估計，投藥後一周之內，青天使就能在全球將進一半的人口體內代謝循環，不到十天，墮落魔就能擁有超過全球人口總數七成的潛在部隊，約莫可達五十億人。即使裡面只有一半會墮落魔化，也是一支二十五億的強勁大軍。「不！不可能只有一半！」墮落魔陰險咧嘴，他對青天使很有信心，但對人類的邪惡本性更有信心。要湊到三十億以上的兵力絕非難事。這下子軍隊的質與量都將不成問題。就算考慮到地獄裡那些由邪法創造出來的擬似生物，純血魔們和其軍隊的最大總數也遠遠不及，再加上他們本來就因為利益衝突互有心結，習慣各自為政欠缺團結，這場仗幾乎已經是穩贏不輸。墮落魔甚至根本沒必要硬是求勝，他只要能攻入並固守住一定區域的特定領土就好。他沒有打算要一統地獄，只是想拿回本應屬於自己的一切。那些由血脈相傳而來的正當資產。貪婪的純血魔們拿血統大做文章，以人類血緣過於低賤不被信任，不得介入地獄事務的牽強理由作為欲加之罪，片面剝奪了墮落魔的繼承資格，並且合謀瓜分掉墮落魔父親的遺產與領地，逼得墮落魔不得不集結部眾造反宣戰，結果卻遭到戰敗放逐流亡人界。身為高等貴族大魔的唯一子嗣，墮落魔絕對有義務與權力向地獄追討公道，搶回地位。如果當初以魔族的血脈拼鬥屈居下風，那這次墮落魔就用人類的力量打回老家，殺出屬於自己的一片煉獄。「地獄之門……」墮落魔咬牙切齒，把一切的希望都賭在上面。加快興建的進度刻不容緩，墮落魔必須馬上想出辦法。 ============================================================================== 「還是慢了一步嗎？」胡博士看著手機上的簡訊內容。「受限於資源的不對等，進度果然比墮落魔那邊略遜一籌。但一切還來得及，只要按照計畫進行，就還有希望趕上最後期限。」胡博士在心裡默默為自己打氣，臉上的黑眼圈又深又重。但胡博士非常清楚，自己的抗壓性可遠遠不僅如此，想要讓狩魔師中首屈一指的天才心力交瘁，那可絕對沒有這麼容易。雖然全盛時期人才濟濟，但狩魔師部隊的榮光早已不比當年，現在內部又被叛徒入侵佈局，胡博士這顆智勇兼備的疲倦腦袋，便是目前唯一能反制墮落魔陰謀的寶貴希望。雖然為求人身安全，不得不躲起來與世隔絕，還是會有值得信任的老夥伴能夠透過管道，不定時通風報訊，提供胡博士必要又可靠的外界情資。深入虎穴蒐集情報向來就是他的拿手好戲，他是遊走於正義和邪惡之間的雙面間諜。「墮落魔的新藥已經進入量產，老吳也快開始行動了吧？雖然理論上不可行，但只要能讓兩者融合，就可以有效解決墮落魔的詭計反將一軍。」胡博士看著實驗桌上的兩種原料素材。這兩個寶貝都是胡博士經手催生出來的心血結晶，胡博士對它們就像媽媽瞭解孩子一樣透徹。但即使是最聽話乖巧的好孩子，也永遠會有某些媽媽弄不懂的地方。「去他媽的理論！你們懂個屁啊？有沒有聽過創新啊？」胡博士暗戀過的那個狂妄男人曾經如此說道。他的才華洋溢一如他的桀傲不遜。「理論還不是人講出來的！誰有本事誰講出來的就是真理。只要妳比所有人都厲害，天底下的定律鐵則就是妳說了算！現在這裡我最厲害，所以可不可行我說了算。我說妳的構想一定能行，而且這種技術和資材我們一定會用得到，就算可能成本較高也還是需要。萬事起頭難，妳只管放手去做就好，其他問題都交給我，就算出了包黑鍋也讓我來揹就好。反正我就是有本錢說話大聲，我要挺妳保證沒人敢擋！我知道妳有實力，妳只是需要一個機會證明自己，好的人才不該被體制埋沒。」那個眼神銳利的男人公然獨排眾議大力支持，讓提出研發仿聖銀計畫的胡博士受寵若驚。那時候的胡博士不過是個資淺的小助理，甚至還沒有任何一點像樣的成果能拿出來說服他人。那個男人用這樣明目張膽的囂張跋扈，溫暖安慰了在會議上鼓起勇氣提出計畫，卻因為地位低下而被多數人奚落反對的胡博士。事實證明，仿聖銀的製造確實可行，當初改良普通銀的構想絕對不是無端空想。當仿聖銀成功革命問世的時候，那個一直在背後大力協助的無私男人卻毫不居功，把一切成就都算到了胡博士頭上，讓胡博士的傑出優異能夠得到上級賞識有效發揮，年紀輕輕就成為位高權重的領導階層。胡博士一直感激在心。可是那個總是我行我素的男人卻突然消失，只留給胡博士一份並不完整的大膽企劃案，還有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神祕謎團。自從那個讓高層又愛又恨的男人不告而別之後，失去明星的狩魔師部隊就每況愈下，屢遭架空，逐漸成了一個虛有其表的過氣空殼子。不勝唏噓，胡博士搖頭嘆氣，重新把心思聚焦在實驗上面，同時又一次佩服起那個男人的高瞻遠矚。 -- 最美麗的詩歌是最絕望的詩歌有些不朽篇章是純粹的眼淚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232.152.96

推

mamage

01/28 16:49, , 1^F

01/28 16:49, 1^F

推

GHOSTWOLF

01/28 17:08, , 2^F

01/28 17:08, 2^F

推

s9341097

01/28 17:31, , 3^F

01/28 17:31,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