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狩魔屍九

看板story作者XIMIX (天不從人願)時間11年前 (2013/01/24 16:55)推噓9(9推 0噓 0→)

留言9則, 9人參與討論串1/1

電影院裡，老吳目不轉睛，津津有味看著大螢幕上的強檔賀歲片結局。這部最新上映的港片巨作可說是眾星雲集，不但許多實力雄厚的資深明星破天荒齊聚一堂，就連好幾位炙手可熱的後起之秀也合挑大樑，無論導演、劇情、或是卡司都絕對無可挑剔，值回票價。可是小施還是從頭到尾一臉淡漠，完全不因為大螢幕上的精采萬分而有任何反應。當然，小施並不是覺得不好看或無聊，只是還不習慣刻意表現情緒。走出影廳，老吳和小施坐在廳外的等候席上。「別老是繃著個臉，一般人不會這樣面無表情。」老吳數著手上的一疊票根。「我沒有繃著個臉。」小施實話實說。「我知道。可是你要懂得控制臉龐。對活人來說，面部表情是種自然而然的情緒流露，可是對你而言，就是一門必須重新學會的偽裝術。」「怎麼學？」小施的瞳眸炯亮有神，老吳的雙眼卻是酸澀發癢。畢竟連看一整天的電影對視力來說並不輕鬆。「我也在想這個問題。」老吳揉揉眼睛。「本來以為帶你來看電影，體驗情緒和學習演技是個方法，不過我們從喜劇、悲劇、動作、懸疑、驚悚、恐怖一路全看下來，你還是一點感覺也沒有。我想問題不在於外界的刺激太弱，而是你對外界的刺激接收不良，所以就算找到夠強的刺激也是治標不治本。再說磨練演技也不是最正確的選擇，有生命的人和非人都是很敏感的，你所假裝出來的情緒很容易弄巧成拙，反而可能會被戳破或引起懷疑，所以你應該要練習如何培養出真正的情緒。」「怎麼練習？」小施眨眨眼睛，目不斜視，對某個從眼前走過去的大胸正妹毫無興趣。看見這個情況的老吳暗暗嘆氣。一般的男人即使再不好色，多少也會稍微被引開注意，即使是同性戀，也不可能對週遭所有的男男女女都視而不見，冷眼以對。「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練習，畢竟人性和情緒是每個人與生俱來就有的東西。不過我去看了幾本書，上面都說練習幽默是培養良好情緒的絕佳法門，我想可以先從這點下手看看。」「那我要怎麼幽默？」小施還是沒有頭緒。「書上說最好的幽默就是開自己的玩笑，我想你可以試著對別人開自己的玩笑。」老吳用虎口磨蹭著下顎上的鬍渣。「怎麼開？」小施也摸摸下顎，不過他的鬍渣從復活後就沒冒出來過。這倒也省去了不少整理儀容上的麻煩。「我建議可以從自我介紹這邊動腦。因為我們常常要用假名掩飾身分，也常常要對工作上有交集的對象自我介紹。」「所以我可以用發明假名練習幽默，然後藉著練習幽默培養情緒？」小施盡量以邏輯性的推論整理思緒。「我是這樣認為啦，反正試試看也不吃虧，沒用大不了再換個方法。」老吳兩手一攤。「我會努力。」小施點點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對著老吳伸出手掌。「你好，我姓吳，吳銘施。」「無名屍？黑色幽默嗎？還不錯喔！」老吳笑笑，很配合的回握了小施的手掌。 ============================================================================== 「老吳……」小施從短暫的恍神中回過神來，把自己從和老吳相處的點點滴滴拉回現實。小施剛入行的時候，還真是多虧了有老吳在旁邊指點照顧，不過老吳的建議也常常失靈就是了。就像幽默自嘲這招，其實並沒有替小施培養出什麼人性，不過倒是讓小施順利養成習慣，找到了在工作中亂開玩笑的樂趣和嗜好消除壓力。這或許也能算是種另類的收穫吧。看看手機，老吳還沒回電。這並不正常，因為老吳總是和小施緊密連絡，雙方的手機永遠二十四小時保持暢通，即使當下沒有接到來電，也總是會在幾分鐘內就回撥。如今小施已經連打三通，老吳還是沒消沒息，這種狀況從來也不曾發生過。小施皺眉，考慮起是否應該繼續在居所等待，或是想辦法找到老吳當面報告。小施要報告的內容有兩項，而且兩項都非常重要。第一項，就是告訴老吳收到了來自於墮落魔的大禮。小施認為這份血腥禮物的含意並不單純，除了警告之外還有宣戰，只是小施還不知道墮落魔想戰什麼，或許老吳那邊會有情報。至於第二項就更緊急了，因為小施發現霹靂雷霆出現異狀。剛才雖然一拳就能靠蠻力打爆綠毛的頭，但是頭顱殘骸卻沒有焦黑冒煙，霹靂雷霆的外觀也暗淡無光，似乎在誅邪的效力上減弱不少。小施聽見大門被推開的聲音，卻不急著從沙發上起身，因為來者的陌生腳步不含敵意，更沒有殺氣。如果真有刺客想對小施不利，恐怕也不會笨到從正門進來。從步伐的輕盈和靈巧判斷，這位不速之客應該是名身手矯健的女性。「找我？」小施隔著椅背背對來者。「找你。」清脆而堅毅的悅耳嗓音出言回應，聽起來竟有幾分熟悉。「為什麼？」小施似笑非笑，沒想到情況竟然會變得這麼複雜。而且小施有極為強烈的預感，情況一定還會繼續再更複雜下去。「來救你。」「救我？」小施失笑，終於被引起興趣。從沙發上站起轉身，小施看見印入眼簾的妙齡女子。這體態窈窕的漂亮女人面容嚴肅，身穿方便活動的短上衣和牛仔褲，容貌和胡博士竟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年齡上可能稍微較小一些。「你是？」小施皺眉，心中泛起無數疑問。「我是胡博士的妹妹，也是姊姊安排給你的救星。」美貌女人拿出一罐褐色的小玻璃瓶丟給小施。「舊的藥千萬別再吃了，從現在開始換成這個。」「我只接受老吳拿過來的東西。」接過小玻璃瓶，小施看著裡面再熟悉也不過的抑制劑藥錠。「那你就等著後悔莫及。」女人杏眼圓瞪。「怎麼稱呼？」小施姑且先將藥瓶放入懷中，轉換話題。「胡嬌。」女人趾高氣昂的雙臂環胸。「胡嬌？還真是貼切。」小施咧嘴，感覺這女人還真是像胡椒一樣辣中有嗆，嗆裡帶麻。雖然小施已經差不多忘記胡椒的滋味。「走吧，狩魔屍。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胡嬌晃了晃手裡的證件，瞬間打消了小施的疑慮。那是狩魔師部隊的唯一證件，象徵著無數不為人知的隱密特權。老吳手上也有一張，只是小施本身並沒有得到核發，因為小施還沒有被正式承認，資料上依然頂著實驗體的尷尬身分。「沒問題。」小施跟著胡嬌走出家門，最後回頭望了一眼桌面上的血肉模糊，在心中暗暗和綠毛說了再見。小施知道這個老吳安排的居所已經不能再用。 ============================================================================== 「姊姊和老吳都失聯了。我們裡面，有叛徒。」駕駛座上，胡嬌輕咬下唇。「叛徒？」位於副駕駛座的小施皺眉轉頭，注意到胡嬌只是在市區裡開車亂轉，並沒有明確的目的地，很顯然只是想藉著車體營造出不被打擾的談話環境。「對，而且已經有值得懷疑的對象。」胡嬌別有深意的看了小施一眼。「妳直說。」小施點點頭，明白嫌疑犯的名字應該不會讓自己愉快。「就是老吳。我有證據，他一直和墮落魔私下密切來往。」「我也一直和墮落魔有私下來往，事實上我和很多壞蛋都有私下來往。」小施雙手一攤，不自覺的替老吳辯護。「我和你是外勤探員，難免要和麻煩打交道，但老吳只是半退休的內勤連絡人，他蒐集情報也不需要和線人以外的對象接觸，而且老吳有私下連絡的大咖就只有墮落魔一個。如果是像我姊姊一樣的真正內勤人員，根本就不需要和外面的麻煩有任何瓜葛。」「我相信老吳是在辦案，他說過墮落魔有大陰謀。在妳要指控我的老夥伴前，是不是應該要先自我介紹，讓我對妳建立起信任與瞭解？」小施調整著冷氣出風口。他不怕冷也不怕熱，只是不喜歡被人造的風對著臉吹。「我以為已經介紹過了。」胡嬌冷冷回應，性格和熱情又愛裝熟的胡博士大相逕庭。「詳細一點。」小施的語氣介於命令和請求之間。「我是胡博士的妹妹。我們都擁有狐族的血統，只是我們體內的血緣並不濃厚，在代代混血相傳之下，可能只有幾百甚至幾千分之一而已，能夠在青春期時自發覺醒也算是奇蹟。一般血統稀薄的混血兒，通常得在極大的壓力或危難之下，才會有微乎其微的機率產生返祖現象自發覺醒，例如那頭被墮落魔將計就計的媾狼。」「那頭色狼到底是怎麼回事？」小施又想起了那道搖晃卻堅定的身影。「他本來只是一個突發的意外狀況，卻被老奸巨猾的墮落魔納入計畫當成棋子操控。那頭媾狼是因為得到急性白血病，才激發出血脈中的求生本能抵抗病魔。」「我懂了。」小施點點頭。「胡博士果然是狐族混血，難怪會姓胡又老愛賣弄風騷。」「這只是刻板印象和種族歧視。」胡嬌哼了一聲。「我們原來出生的家庭根本就不姓胡，只是在覺醒離家之後想要認祖歸宗才自稱姓胡。姊姊不過是有時候對男人會比較開放一點，才不是什麼賣弄風騷。雖然狐族的血統給了我們出眾的外貌，但我們擁有的可不止是美色，勸你不要只看見美貌就忽略了狐族的矯健和聰慧。誰敢把我們當成花瓶一定會後悔莫及。」「這點我倒是無庸置疑。胡博士的厲害不容否認。」小施聳了聳肩，不明白胡嬌的語氣幹嘛這麼激動。看來這兩姊妹剛好互補，一文一武，一內一外，一熱一冷，一柔一剛，但毫無疑問都是出色優異的狩魔幹員。因為不夠出色就不可能成為狩魔探員，不夠優異就不可能是還活著的探員。當然，小施純屬例外。「姊姊早就察覺到有叛徒，因為狩魔屍計畫裡疑點太多，只是不確定對方是誰，所以姐姐私底下給了我一些東西，交代我一但出事就來找你。」「妳恐怕不只是來協助和通知我的吧？」小施對於胡博士的作風早就心裡有數。這女人看似吳儂軟語，柔情似水，實則鐵石心腸，心狠手辣。小施從沒忘記過被迫和女兒永別的那天。「當然，我還有監視你的責任。如果你崩潰發狂，我必須親手誅滅你才行。」「我都有乖乖吃藥。」小施無奈的雙手一攤。「這就是問題所在。」胡嬌蹙眉抿唇。「姊姊都是透過老吳拿藥給你，既然老吳涉有重嫌，他給你的藥很可能被掉包過。我剛剛給你的新藥，是姊姊事先託付給我的最後分量，依照你身體的消耗程度不同，大概只足夠支撐三到五天，如果遇上激烈的戰鬥還會縮短。換句話說，你的時間已經不多。」「老吳給我的藥還剩下不少。」小施再次表明了自己對老吳的信任。「你想被我幹掉就繼續吃。」胡嬌的語氣沒有威脅，只是理所當然。「我調查過領藥紀錄。老吳最近並沒有特別多去領藥，他卻可以提供你超過配額的抑制劑，所以他給你的藥根本就來路不明。他雖然有向上級呈報你這次介入墮落魔和媾狼間的事件，但報告中卻是輕描淡寫簡單帶過，我認為他是故意安排牽線讓你出勤戰鬥，藉以增加你對手上藥物的攝取量。老吳給你的藥對你肯定會有某種影響，而且十之八九不會是什麼好的影響。雖然只要進行分析就能知道藥劑真假，但姊姊現在下落不明，唯一理解抑制劑的也只有姊姊。還有，我懷疑藍天使的問世和抑制劑脫不了關係。」「為什麼？」小施怎麼也想不到兩者竟會扯在一起。「抑制劑的基本成分和結構並不是由姊姊所開發出來，姊姊只是從接手的既有資料去鑽研改良，姊姊也一直把抑制劑的原始資料和所有訊息當成最高機密。事實上，跟你有關的一切都屬於機密，但是抑制劑的秘密很可能外洩給了墮落魔。抑制劑和藍天使都是同時針對心靈和軀體作用，只是抑制劑激發人性安定肉身，藍天使挑撥兇性引發狂暴。墮落魔想要研發藍天使這類的危險藥物已經很久，卻一直徒勞無功，直到最近才有所突破，而且還在短期內就迅速產出成品，這絕對不可能是墮落魔獨力達成，除非墮落魔拿到了抑制劑的秘密再加以修改。」「這些只是推論，沒有證據。」小施瞇眼皺眉，細細思索，不打算表現出自己第一次聽到藍天使會使人狂暴化。對出乎意料之外的消息保持鎮定不動聲色，可是小施受惠於死後復活的專長之一。「當然有證據！姊姊失蹤就是最好的證據。我早就盯上老吳，也弄到了藍天使交給姊姊分析，但姊姊卻在約定好要告訴我結果的前一刻失去連絡。身為一個不會直接遭遇攻擊的內勤探員，姊姊一定是嗅到了危險才躲起來伺機而動，這也是姊姊不著痕跡傳遞給我的警訊。如果姊姊真的等到把藍天使的分析結果告訴我再走，恐怕我和姊姊都已經被叛徒出賣死於非命。」「妳好像一點都不擔心胡博士的下落和安危？」小施好奇的挑起眉毛。「姊姊比我厲害多了。既然我都沒事，姊姊就一定沒事，而且姊姊會在暗中幫我。」胡嬌的語氣堅定不移，充滿信心。「原來如此。」小施仔細端詳著胡嬌的表情。 ============================================================================= 不見天日的地下室裡燈火通明，廣大無邊的面積極為寬敞，好幾名穿著白袍的實驗人員正埋首奮戰，窩在一堆堆的儀器瓶罐中努力不懈。他們已經沒日沒夜的拼命許久，但卻沒有誰感到煩悶疲倦。優渥的高薪和獎金自然是原因之一，另外一個激勵要件則是研究即將大功告成，一切辛苦就要得到回報與成果，長期以來的鬱悶也將獲得平反一掃而空，所以每個人都興奮不已幹勁十足。他們相信自己這次是在救世行善，是在承接與改正之前傷天害理的錯誤產品，是在研發一種能活化細胞治療百病，逆轉老化恢復健康的革命性秘密新藥，終於可以不用再昧著良心製造毒品。至少老闆是這麼告訴他們，接受藥物實驗的動物和人類們也是如此反應。從老鼠、猴子到自願者，全都因為服用藥物而活力旺盛健康強壯。最重要的是，這種新藥完全沒有副作用或代謝殘留的問題，當然也不會有成癮的疑慮，唯一的缺點就是高濃度的原料氣味不好，服用後會有明顯的口臭現像。只要克服這點，這支新藥就會完美無瑕，而現在他們已經找到關鍵，註定即將迎接成功。大幅的單向玻璃視窗後面，墮落魔滿意監督著不停辛勞工作的研究人員。這裡是墮落魔的其中一個藥物開發基地，上一代的藍天使就是在這裡成功問世。「要搞這麼大也不先通知我，害我為了幫你擦屁股手忙腳亂。」老吳坐在高級真皮沙發上面翹腳抱怨，手上拿著一罐保特瓶裝無糖綠茶慢慢啜飲。老吳對墮落魔提供的飲食向來不碰。「別這麼說嘛！好夥伴。」墮落魔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老吳的肩膀。「話說回來，你也真忍心啊。他不是你一手拉拔起來的小老弟嗎？」墮落魔替自己斟了滿滿一大杯烈酒，然後面不改色的喝水般一口灌下。牛飲昂貴佳釀，一直是墮落魔最喜歡的奢侈行為之一。「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任何任務都會有所犧牲，況且小施本來就是死人，就算再死一次也不吃虧。不過最重要的是，我不認為他會輸給你的陷阱，或是你養的那群三流雜碎打手，不論小施身處於任何狀況。」「可是他的王牌已經沒用囉！我的保護咒完成偷渡，暗中從鐵門轉移到他的手指虎上，像包膜一樣密不透風，『保護』聖銀不會受到邪氣的接觸。現在那對指虎就只是普通的冷兵器而已。混血就是有這個好處，我也可以施展屬於人類的中性隔絕咒術。我還真得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方法。」「這一點也不稀奇。早期有的狩魔獵人比較謹慎，平時為免聖銀受到覬覦引發識貨者搶奪，就會用這種方法隔絕聖銀的光芒和效果，偽裝成普通的銀合金製品，等到要使用時才解開咒術。你真應該多花點時間去做功課。」「我要是喜歡用功讀書，就不能變這麼壞啦！」墮落魔得意洋洋的眨眨眼睛。「所以我才希望你能早點滾回地獄，從此互不侵犯，再無往來，徹底還給人間一塊淨土。」「你以為我喜歡來嗎？如果可以回去，我再也不想回到人界，這裡根本不是魔能待的地方，而且我還被束縛在這一個無聊的小區塊裡面。想要我走，就讓我快點湊齊軍力反攻地獄。」墮落魔鼻孔裡哼哼噴氣。「不然我幹嘛給你抑制劑，讓你參考我們的藥研發出藍天使？都怪你不夠謹慎才會弄成這樣。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監督魔不會這麼輕易就相信你放過你，你叛變的陰謀遲早會被他們發現，所以你最好按照我的期望速戰速決。我誘導小施介入只是模糊焦點拖延時間，就算現在他仗著抑制劑很充足，一定會去掀你老巢，也只能暫時引開監督魔的注意，讓監督魔以為你陷入私仇分身乏術，喜歡看笑話看好戲的監督魔或許會因此放慢調查。」「還用你說？我這不是在快了嗎？我讓他們把藍天使的濃度大幅提高，再除去所有快感和濃度過高而產生的異味，雖然無法使人上癮，但讓人轉變為魔的效率卻提升很多。人類天天都要喝水，我不能離開這裡，只要你按照計畫，幫我把無色無味的濃縮原料，丟到世界各國的水庫或水源裡面，不用多久，我就可以湊齊所需的軍力帶入地獄。到時候世界上剩下來的人類和混血兒，全都是因為品性良善而不受我魔氣感召的真正好人，你們的人界也會變得更為美好，再也沒有欺世盜名的偽君子混淆視聽，這才是貨真價實的雙贏啊！」墮落魔興高采烈的搓著雙手，兩眼放光。「這點沒有問題，我已經在做佈署。即使突然消聲匿跡難免要遭到一些懷疑，我的名聲與地位也不會輕易動搖，問題是地獄之門開啟的時間點能否配合。我的目的本來就是要你這個大壞蛋把所有的小壞蛋帶進地獄，然後從此和我們一刀兩斷再無瓜葛，你之後的戰爭是成是敗與人界毫無關連，最好你和那些純血魔能弄個兩敗俱傷，未來幾千幾萬年都別再染指人界。我不希望全世界群魔亂舞，地獄之門卻遲遲不開。你應該知道，到時候如果你的大軍不能秘密偷渡回去，引起監督魔前來制裁的你下場會有多慘，就算擁兵自重也救不了你。」老吳把喝光的綠茶空瓶一把捏爛，丟在地上。「我當然知道。他們那些純血混帳不准我回去，只是因為我曾經差點打敗他們，而且我體內的一半魔血比他們都更為高貴強大。他們的厭惡來自於對我的恐懼，我所遭到的放逐其實是一種實力上的肯定。放心，我早就已經在興建地獄之門，並且開始著手破除門後的防禦禁制。」「別忘記我們的約定。如果你敢毀約，我一定會在門開之前去向監督魔揭發你。」老吳的語氣輕描淡寫，目光卻是強勢蠻橫。「我記得很清楚，地獄之門只准建設單向，以免那些純血混帳反攻到人界荼炭生靈。」墮落魔咧嘴一笑，滿臉陰險，彷彿光是想到那種悲慘的畫面就足以幸災樂禍。「不！我是懷疑你會在收復地獄後貪得無厭，又想佔領人界，或是在戰敗後元氣大傷，想領軍退回到人界休養生息，畫地為王。反正無論如何，戰爭都只能發生在地獄，絕對不能波及人界。」老吳不留顏面的有話直說。「呸呸呸！少觸我楣頭！說點好聽的行不行？我早就受夠了這種爛地方，就算送我我都不要！老子這次是志在必得，許勝不許敗！」墮落魔嗤之以鼻。「那麼……希望合作愉快？」老吳沒有伸出手掌，語氣裡甚至還帶著淡淡的警告。「我相信一定會非常愉快。」墮落魔哈哈大笑，肥大的肚腩晃動不已。 -- 最美麗的詩歌是最絕望的詩歌有些不朽篇章是純粹的眼淚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232.152.96

推

HeyMiiao

01/24 17:12, , 1^F

01/24 17:12, 1^F

推

ThornEle

01/24 20:15, , 2^F

01/24 20:15, 2^F

推

O97

01/24 22:51, , 3^F

01/24 22:51,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