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終與焉 二 大世界 (32)至險之地(6)
雙重進擊。
一道夾在空氣中的有意氣流，飛繞在希留的右手中掌控、凝聚、固定，屬於終焉之力存在
這世界法則流程瞬息跑完，無息傳遞至崔施特槍刀刀鋒。
揮動下落，斜向切擊在藍紋上。
廣闊嗡鳴聲中，一次性攻擊就讓蒼藍巨人從僵直變成了僵硬，像沒電的玩偶。
二重破壞在五秒後旋即發動，這發動是看不見的感受，終焉之力衝擊入巨人體內，自動定
向行使破壞。
藍紋一亮一暗，像失靈的燈泡。
這一刻，巨人無聲中舉止彷彿陷入瘋狂。
觸手瘋狂落擊，每一下都帶出大片磚瓦，每一下都是LV3以上的動能力度，而且甩動範圍
驚人。
殺傷力最為強大的自然就是他那奇形手砲，範圍廣，一擊得以必殺身穿動能甲冑的終焉使
用者，已是LV4之上威力。
巨人無鎖定目標，而是瘋狂揮舞著兩臂轟擊向前後左右。
「這傢伙失控了!」 凱比西亞閃避在角落，大聲喊道。
「這鬼東西的真正弱點是在那張臉。」歐利斯克抬頭盯著，即使是頭號傭兵，面對這種形
如地圖兵器般的攻勢，也不得不躲閃。
「停下吧。」希留仍停駐在巨人面上，相比巨人強烈舉動，待在這個位子的他反而如同風
暴中心，沒有受太大影響。
希留打出一次雙重進擊後，繼續而來的打擊就很簡單，槍刀子彈，普通劈砍，而且都不超
過LV3，是一下接著一下，下下著力點都在那行藍紋上。
那張臉在希留數十次切削下，開始變得斷層到處，坑坑疤疤，只有藍紋周圍完好如初，然
忽明忽滅的藍紋，透出了許多不尋常。
似乎那才是巨人唯一得已表達痛苦的所在。
「快離開那邊，要打臉了。」凱比西亞的經典來福槍槍口焰火閃動同時才喊出。
一道倏忽即逝，瞬息轟炸在巨人藍紋臉上，這一發堪比重砲的子彈，居然讓巨人胸口上的
那張老臉，首次有了痛苦的表情。
「有效!」凱比西亞喘息歡呼。
這只是第二次全體轟擊的首槍，隨之而來的彈藥充填完畢，軌跡盡皆傾洩在那張臉上，完
全將藍紋的可見度覆蓋，煙塵瀰漫整個上半身。
轟然聲中，蒼藍巨人終於轟隆倒地。
沒有人歡呼，更為謹慎地注意著巨人可能襲來的反撲。
凱比西亞笑笑地看著從煙塵另一方位走過來的希留。
希留的臉色十分難看，明確的瞪著凱比西亞看。
「嘿嘿，沒事就好，別在意別在意。」
希留看了凱比西亞，驟然收掉難看神色，微了一個笑說: 「下次有這樣的機會也希望你別
在意。」
凱比西亞哈哈大笑: 「生氣了，至少我們擊倒這傢伙了。」
希留沒再理會他，扭頭走向倒在地上的巨人。
「喂! 先別靠近，危險。」安瑪皺眉喊道，希留理也沒理。
「讓那小子先去接近吧，他好像知道一些什麼。」歐利斯克揮揮手。
「…………」斯伐克斯沉著看著前方。
蒼藍巨人這一倒地似乎就如同沉睡，動也沒動。
希留走到那張臉面前，那段藍紋上已無光輝，只是一張臉上突兀的文字。
直覺似的，一種本能驅使著他，像是剛才突破二重封印一樣的舉動，一點終焉之力在指尖
凝聚，觸上那段藍紋。
形同觸媒一般的情況。
藍紋陡然盛亮起來，亮得如同一輪太陽閃烈，藍光霎時充塞大廳每個角落。
眾人無語承受中，就聽到希留的聲音緩緩流淌而過。
「你已經很努力，也盡力阻止了，已經完成本來的使命，現在安心的休息吧。」淡淡的語
氣彷彿本應如此。
也不知為何如此，他就是想要這說，彷彿有種感觸強烈於心底漫延。
隨著他說完，藍光開始消褪，直至收回那段藍紋，並以那為中心，整個巨人身體開始風霜
化，短短數秒間就剩下一攤藍色沙子。
在藍紋與那張臉消失同時，希留眼前閃過了一段足以辨識的文字。
文字內容: 永恆即毀滅，初始者的赠禮。
什麼 ?
希留皺眉不解。
文字僅一閃而逝，希留卻深深記住了。
同時，收束後，體內的終焉之力隱隱緩動著。
不是初次經驗，這是終焉之力提升的明顯徵兆。
以直覺評述，希留感覺到終焉之力的水平已到了LV4中階，坐望極峰。
「這樣的守衛，只是一個就如此強大…..」斯伐克司面色不善。
凱比西亞的傳令兵此時已跑回大廳，來回數次並沒有參與圍襲巨人的戰鬥，但是他已將蒼
藍巨人以及二重封印的事情報告給諾帝大公。
聽完傳令兵的回報後，凱比西亞走到斯伐克司面前，說: 「今天就先這樣吧，只是在門口
我們就折騰成這樣，大公需要從長計議。」
斯伐克司沉吟說: 「恩…是這樣，不過封印已解，下面的情況我們都不瞭解，像這樣的巨
人守衛，恐怕不只一個吧，到時讓這種傢伙衝出廣場，進入城市，可能會造成災難。」
「這點我已報告過了，大公說他自有考量，在廣場外佈置監視人力，只要有威脅從廣場出
現，那時奧克萊爾其他的重兵器也就有用處了。」
「那好，就先這樣吧。」
「還有……希留。」凱比西亞走到仍沉浸在思考中的希留旁邊。
「大公需要見你一面，沒問題吧。」
「……..要幹什麼?」 希留看了凱比西亞一眼，隨便問著。
「大公要幹什麼我是管不著的，我勸你配合一點的好。」凱比西亞微笑，說話卻一點也不
客氣。
希留皺眉，目光中將斯伐克司緩緩搖頭的影響納入，便思索了一下，無奈地答應: 「好吧
，別太久。」
在將蒼藍巨人遺留的痕跡收集完畢後，對於忘卻廣場的初次探勘就此結束。
封印仍然是打開的，也就意味任何人都有進出的可能性。
斯伐克司傭兵團和凱比西亞上尉團隊退出後，反而加派了雙倍重兵看守，以防任何投機之
輩，進入作亂。
當團隊走出崎嶇谷地的那條窄道，迎面就出現了一群人來圍觀討論，場面略微混亂，不過
還是在官方可控範圍中。
希留感覺到不安，並且清楚著自己接下來可能面對的危險。
這座城市的敵人都不是普通人，冷豹老大、月落要塞兩位調查使，都是叫得出名號，遣得
了人力的人物，如非斯伐克司的保證，得來了奧克萊爾官方與倫斐實業公司暫時的護翼，
接下來可能要面對的，就是雷霆般輾壓。
坐上載運卡車，駛向回奧克萊爾城。
希留隨口問了斯伐克司說: 「這次的合約，算結束了。」
斯伐克司: 「恩，這回反而並沒有像上次的那樣慘重。」
「不過還是有死人。」
「做這行的，永遠以正常來看待這事。」斯伐克司淡然說。
希留:「…….如果有一天，你有機會又不得不面對時，會怎麼做?」
停頓了一下，斯伐克司不改微笑回: 「那就豪邁的面對，就像我的髮型。」
舊時代都不流行的龐克風，希留看了一眼，終於不得不笑出聲來，心情也略微舒坦了。
成長於沃野林海的希留，從來就不是猶豫軟吞之人，只是他能選擇豪邁，卻沒有權利替女
孩決定同樣的路。
他也不想替她做如此選擇。
那，只要她仍未做出任何選擇前，希留都決定，豪邁地守護她的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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