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青春煙火燦爛(15)
※ 15 ※
「你怎麼了？尼克，你把我和學姊都吵醒了，這麼晚我都睡了，你怎麼
喝酒了？」，靜舒問我。
靜舒端了一杯水給我，我坐在她的床緣喝水，靜舒語氣很平順：「怎麼
啦？有什麼心事？為什麼要喝酒？」
原本心有怨氣的我，看到靜舒美麗的臉頰，竟然感到有點舒緩，我說：
「沒有啦，就今天，那個明進跟妳表白，妳最後跟他說：給妳一點時間
考慮，那我想問，妳對他的感覺呢？」
靜舒說：「我跟他就沒有特別的感覺呀，所以請他再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我吞了一口口水，說：「那我呢？妳對我的感覺怎麼樣？」
靜舒猶豫了一下，說：「你要我怎麼回答？」
「又不是只有明進可以表白，我也可以吧，靜舒。」
「你們很壞耶！說好同一天表白是不是！」
我按耐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鼓起勇氣說：「我只是想知道，我們之前
其實還滿愉快的，我們可以試試，對吧？」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對女孩子表白，時間彷彿變得很沉重，走得很緩
慢，我看著靜舒歪著頭，眼神閃爍著，然後欲言又止的模樣。
靜舒搖搖頭，說：「對不起，尼克。」
很簡單的一個拒絕。
「為什麼明進跟妳表白，妳說會考慮考慮，妳就那麼直接了當地拒絕
我。」
我呼吸幾口，我們這樣沉默不知道多久，直到一陣悲苦在眼睛和鼻子中
打轉，我的眼淚差點流出來。
「尼克，不要這樣。」
「不要怎樣？」
「你喝醉了，所以情緒…」
「我才沒有喝醉勒！」
「你太任性了。」
「我就是任性，怎麼樣？」
靜舒輕輕抱著我，讓我的頭放在她的懷裡，好熟悉的味道，我的情緒終
於崩潰了，在這個房間，這個曾經讓我相信愛情無限好的房間，和一個
讓我幻滅的女孩。
離開靜舒家，我慢慢走回學校，看看高掛在大樓上的電子時鐘，已經半
夜三點了，身體很疲累，回寢室的路還很長，媽的！來靜舒住處時我是
怎麼走到的？
我經過學校附近的便利商店，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孤零零坐在
超商旁，是小妹，我嚇了一大跳，小妹看到我，也很驚訝。
我說：「小妹，妳怎麼在這邊？這麼晚了，很危險的耶！」
小妹眼淚突然掉下來，哭著說：「學長～凱哥學長問我有沒有看到你，
我說沒有，他說你去便利商店買水之後，就失蹤了。」，小妹呼吸一口
氣，說：「他說，你今天心情很糟。」
「所以妳就跑來這裡找我喔？」
「嗯，我來這裡看不到你，打你手機又不通，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辦才
好。」
「所以妳就在這裡一直等？一直等？妳長得那麼漂亮，不怕壞人來找妳
嗎？」
「嗯，我很傻，對不對？」
「傻爆了。」
小妹打了我一下，她突然一霎那眼淚大決堤，拼命地哭泣，她白嫩嫩的
臉頰上掛了兩行淚，真是可愛到極點，如果我是秋爺，我大概用力抱住
她叫她不要哭了。
我跟小妹在校門口旁的湖邊，聊著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對她實話實說：
「其實，我剛才去找靜舒。」
我接著說：「以前我說一點都沒有把她放在心上，是大錯特錯，我其實
一直把她放在心中很重要的地方，今天，只是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那她的答案是什麼？」
「徹徹底底的拒絕，我十八歲以來最大的恥辱。」
小妹應該很疲累，她滿臉憔悴，把頭放在我的肩膀上，小妹身高和我差
不多，才可以這樣把頭扶在我的肩膀上，要是以靜舒的身高，她的脖子
大概會扭到吧。
小妹愣愣地問：「原來被拒絕，那麼痛苦喔。」
「嗯，我難過死了。」
「那我怎麼辦？我一直拒絕人家。」
「這沒什麼關係啦，他們不像我那麼專情，用情那麼深！」
小妹笑了出來，說：「哪有人說自己專情！」
那天，凌晨三點，我和小妹就在湖邊開心地聊著天，多虧了小妹，讓我
心情稍稍釋懷；多虧了小妹，讓我覺得女孩子不是永遠那麼難搞，她們
不會那麼輕易就傷害一個單純的男孩。
多虧了想妹，讓我可以再嘗試再相信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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