ＱＡＺＸＣ
走出城門，我步到一棵大樹下。這棵樹算是周圍裡最高的，我常想若
我會輕功，那我就能從這樹頂挑望親王府。我算過了，這個角度應該可以
看見歲君的寢燈是亮或不亮。
我將袋中的小鏟子取出，開始挖著樹根下的泥塊，十分鐘後翻出了一
個鐵盒。呆了半天，我還是將之打開，卻整個人傻住了。
裡面竟然空無一物！？
天上一道黑影落下，一抹墨綠色的袍子穩穩飄在我面前。
「在找這個？」上頭一抹冷笑，在我面前放下一疊信紙。
我全身僵硬，動也不敢動。
「為什麼不說妳一直有寫信給我？」他的聲音冷冷的，我的心幾乎要
停絕。他穿著我送的分手鞋，那抹藍是大嫂之後怎麼也調不出的色調。
「妳每到一個城鎮就會寫信給我？」我從未聽過的冷酷聲音在我頭頂
上繚繞，讓我的腳無法順利逃走。「每次到這裡就不敢進城怕我發現，只
好埋在樹下是嗎？明明知道我在痛苦，妳也寧願讓它們在這鐵盒裡不見天
日地葬著是嗎？秦挽桔妳說啊！」
我手指僵硬著，甚至沒辦法動一動。
「我……我已經不愛你了……」艱難地吐出這句話，我覺得自己體內
像是空殼一般。
像下雨一樣，有一滴水珠落在我膝前。我看著那水珠滑落，掉在泥土
上，被乾燥的泥土給抓住不放。
「為什麼不說帶我走？」憤怒的聲音轉而哀愁，一個水珠又掉落在我
眼前。
我的心破掉了。我已經說了我不愛你……我不愛你了……別過來……
別再來了……
「為什麼妳不問我我有多在乎妳？我有多不想要放妳走？」
我要死了，我想睡了，我想閉上眼睛，別再聽了……我不愛你啊……
不愛你了……
「秦挽桔，妳想走就走不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嗎？妳說這種戀愛在妳的
世界是家常便飯，但我怎麼樣也不習慣。我試著放妳走讓妳自由，我試著
不去認妳讓妳解脫，我還讓妳回家……想讓妳有好男人照顧，我還試著對
妳冷淡保持距離……秦挽桔，我以為當我都做到的話妳至少不會再逃離我
，至少會把我當朋友、當家人……」
他跪了下來，跪在我面前，一個大男人就這樣在我眼前落淚。
「可是這是什麼？這些是什麼！」他怒吼，「妳到底還想否認什麼？
妳到底還要膽小到什麼程度？」
我吐出胸腔僅存的一口氣，抬起臉看他，對他說出剛剛在心裡練習已
久的話。
「可是我不愛你了。」一字一句，保有我最用力的冷漠。「我不愛你。」
歲君幾乎是全身燃起怒火，自從眼傷後他的眼珠子色調就變了。眼白
的部分是淡淡的紅，瞳孔的部分又淡到像琥珀色。平時只覺睡眠不好的紅
眼眶，激動時幾乎是揚著一雙發火的紅日在閃耀，十分震攝人！
他就用那一雙紅血眼睛瞪著我：「我不相信妳不愛我！我才不信！」
我哭了，心裡有一個什麼東西墜落，促使我理性崩潰。
「你不相信也沒用！」我吼著，「現在就已經那麼痛苦了，你要我以
後怎麼辦？我不愛你！如果愛你要那麼痛苦，那我就不要愛了！不要了可
以了吧！」
「妳不可以不要！」他撕叫著，聲音聽起來比我還痛苦。「我不可能
會離開妳！不可能！以往不都是妳自己先離開的嗎？不是嗎？一向都是妳
自己先逃了的啊！只要妳不走不就行了嗎？」
「明知道我在這等妳妳卻還是要離開……現在，妳還要再離開我第四
次？妳還要離開我第四次？」
我被他死死抱住，痛得我胸膛都快擠裂。他那樣火爆的生命力灌注在
我身上，竟令我的心有些溫熱起來。
「其實，在鴦國，妳回不了家或許我也有錯。當時我在妳房外，因為
妳說過儀式是要獨自一人的，我想過若離妳近一些……妳是不是回去的機
率就不大了？」
我愣。
「我看著妳唱完歌，在短時間昏過去，第一次覺得我這麼難受。初時
交往妳跟我分手我還能忍，第二次妳不告而別我也還能找到妳。但那次…
…是我自己放手讓妳回去，狀似灑脫，心裡卻一點也不這麼想。我多想就
這樣衝進房阻止妳，但又怕妳因為我的莽撞而魂飛魄散……」
「是，我是把妳推給胡青，我要他跟妳說我往狐狸島走。一路上我跟
著妳，好幾次都想上前跟妳說實話，想把妳帶到沒人的地方隱居。但最後
我還是安排妳去狐狸島。……因為我也怕，我也會怕。如果經過三年妳若
真的對我淡了，我也是會怕的。三年我忘不掉妳，但我卻怕妳不到三年就
忘了我這個人……妳以為我不怕嗎？不怕妳真的對我沒感覺嗎？妳以為我
真的這麼看得開嗎？」
歲君的眼神軟弱，此刻我看不到他平日的那分冷靜。他也會怕嗎？跟
我一樣怕我們的感情會消逝嗎？
「知道妳為什麼套不進我的小指嗎？」他摟著我不讓我看見他的表情
。「妳曾說不讓對方順利戴上婚戒是為了日後要管住他。……挽桔，我也
想管妳。想管妳任何事，妳去哪裡我都要知道、妳愛不愛我我也要知道。
以後的日子，可以妳管我、我也管妳嗎？我不想再當妳口中所謂的好男人
……那種男人……當得真的好痛苦……」
看著他的脆弱，首次發現眼前這個男人竟然也曾徬徨。我還在怕什麼
？他的懼怕難道還亞於我嗎？
我撫著他的頭髮，緩緩地道：「歲君，其實你沒有破壞掉儀式。我會
回來……是因為我自己想回來。是因為……我想留在有你的世界……就算
你不再理我，我也還是想待在這個世界……所以我回來。我掙脫當時的混
沌，是我自己選擇要回來，你別內疚……」
歲君先是愣了，他摸著我的臉我的唇，像是剛準備受罰的孩子卻又突
然得到糖般的錯愕。他說不出話來，全身像是被敲碎了透明的薄膜後癱軟
在我身上，最後竟湧起了深層醞釀已久的火氣。
「挽桔！挽桔！挽桔！」他不斷喊著我的名字，粗魯地扯開我外衣。
我從沒想過再一次跟他溫存會是在這樣的情況發生。歲君幾乎是憤怒
式地啃咬我，帶點惡意式的懲罰。但是在進入的那一剎那，我們兩人有一
片刻的迷茫，像是回到了從前，歲君情緒高漲讓我幾乎快不能呼吸。這真
的是我們曾有過最爛最爛的一次作愛。
唉，就算了吧！我還堅持什麼呢？早在他說那句話時我的心就不想離
開了。本來不就是為了他留在這個世界的嗎？現在又在傲嬌什麼？
溫存過後天已快亮，歲君把我裹個紮實用輕功運到他房裡，我們髮上
身上都是青草，被老樹洞旁的碎石給弄得擦傷，臉髒的就像頑童一般。
「你這變態給我走開！」我現在才感覺到痛，這男人一激動起來就會
失去理智，我真的還要跟他在一起嗎？
想不到歲君還真的走開，但回來時卻拿著一條溫毛巾替我擦拭傷口，
讓我困窘地撇過臉不去看他。
「我跟妳說過，我看人很準的。妳若真的不愛我，我會知道。到時我
就真的放妳走，讓妳自由……但現在真的還不到時候。」他一面用濕布擦
著我的臉，眼神已轉回淡色。
「因為……我知道妳現在還是很愛我。」
我大叫：「你少噁心了！」
這臭狐狸，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必要帶上那麼驕傲又挑情的賊笑嗎？
激情過後我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麼臉去面對他，試圖要扮演抽事後菸的
角色也扮不來，而這個變態的傢伙竟然還想一封一封念我寫給他的信。
「念屁啊！我有說要給你看了嗎！」我終於忍不住發怒了。
「抬頭都是寫『親愛的君』，難道不是寫給我的？」他一臉得意，對
於我們兩人的披頭散髮沒有一絲愧疚。
「我、我是寫給我養的那隻小狐狸，少在那邊臭美！」我轉移話題，
試著想推他遠一點但卻不成功。「你是幾時醒來的？盒子裡的信是幾時知
道的？」
他本來還想吊胃口，最後被我作勢撕信的動作給嚇到才坦言：「我一
開始就沒睡，那些三腳貓功夫若真發現不到，那我親王的位子還坐不坐？」
「那信呢？我可是離開你房間後就直接上那了，你別告訴我你武功驚
人到可以瞬間移動！」
「這……其實妳剛回到京城我就看妳去過了，只是遲遲沒看是怎麼一
回事。今晚知道妳要離開，先提前來這翻了才知道……當妳進我房裡時我
差點忍不住要問，但我想聽妳說話，便忍了。」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走？我連皇上都沒報備……啊！鹿鹿那傢伙！」
「不是鹿鹿。」歲君眼神飄移，在我瞪視下才慢吞吞開口：「其實我
每晚都會去妳屋上看上一回，是妳自己遲鈍沒發現……」
歲君俊臉微紅，眼睛又開始逐漸轉成琥珀色。
「挽桔，以往我們兩人都膽小。妳想在感情轉淡前離開避免痛苦，我
則是不敢留住妳。現在我們交換承擔，我負責不讓戀情轉淡，而妳，就負
責留住我……好不好？」
留住你？你這隻狐狸這麼惡劣，我幹嘛要負責留住你……我被他哀求
的眼神給萌到爆，連舌頭都忘記該怎麼說話。歲君倒是很故意不讓我思考
，湊來一個舌吻讓我瞬間又當機。
「反正……我還是要當地理官，這你可不能反對。」大不了一切就只
是從頭開始談戀愛，但我該作的事情還是要作，我是不可能為了愛情放下
工作的。
「我反對？這地理官的建議還是我給的呢。」歲君換了件單衣，模樣
看起來莫名其妙很奸詐。
「你又在計畫什麼鬼？」
歲君微微一笑，開始替我梳頭髮：「皇兄最近替我加了個官職，叫『
國圍者』。這是個祕密封官，主要密切注意國境邊的動靜，適宜安排訓練
些探聽者或是組織民間護國團。期限是一年。」
「聽起來很複雜。」這傢伙又在轉移話題了以為我不知道？「這跟那
有什麼關係？」
「國圍者得詳細了解國家地形才能作準確的判斷，對於各國配線跟應
對訓練也得實地見過才知道……」
「你這傢伙！難道你要跟我東南西北一起行動！？」不會吧？我的單
身之旅！
歲君又露出那種騙女生的媚笑，可惜我一點也不吃這套。
「其實你們那邊應該是有先蜜月後辦婚禮的情況吧？」又轉移話題是
怎樣？
「或是先有小孩再結婚的例子？我記得妳上次說過那叫先上車後買票？」
「是先上車後補票！」我叫。
他修長的手一拍，拍醒了我某部分的神經。「所以妳不會反對吧？」
「反對什麼？度蜜月？生小孩？還是補什麼票？」我怎麼一點也聽不
懂？
我看著歲君的眼又成琥珀色，心想不妙，但已來不及，要逃跑的手腳
被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讓某隻狐狸給纏上……
歲君慵懶迷人的嗓音在我敏感的耳邊響起，幽幽地舔了我一口：「我
想……蜜月補票什麼的都不對，現在應該是要先上車才對……」
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我找錯人戀愛！！！這隻狐狸簡直是豺狼
虎豹！明年生日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啊？我相信我一定會誠心誠意想
要回台灣的啊～～～～～～
而且，你這隻死狐狸！我有說過要嫁你嗎？你應該還沒聽我說過單親
媽媽這件事吧？你能不能當我孩子的爸還有待考察，別自己在那邊計劃個
沒完！
哇～不要碰那裡啊～～～
這麼久沒作一次就那麼激烈我會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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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結束了 = =/ 結束在激情的地方(?)應該能滿足了吧哈哈哈哈(叼菸)
呼~~~~終於控制不讓他們變成大長篇了........
謝謝大家這幾個月的支持啊~~(鞠躬) ^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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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_ ▁▂▂ 丿 ▃▃▃▃▃▃▃▃▃▃▃▃▃▃▃▃▃▃▃
Q ◤◢ ′ ◥◤ ▏ 有的時候我會想…… ◢◆
A ◢█ ▄ ◢ 用我的一根指頭 一句話 ◥wfyoy
Z ◥█ ◢ 或許也能將宇宙移開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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