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詐騙完 (終於完結篇了>"<)

看板story作者XIMIX (XIMIX)時間14年前 (2010/06/25 22:07)推噓19(19推 0噓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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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兩篇份量合成一篇發，這樣應該不算技術性詐騙吧！ (那個頂王的頂後，不是打錯啦，是為了避嫌XD。) ============================================================================ 當晚九點半，少女領著中年男人，走入知名的頂王火鍋店內，在輕聲細語舉止端莊的女服務員引導之下，坐上了面對面用餐的兩人座位。「喔？原來裡面是這樣子喔！火鍋店還弄這麼漂亮喔，坐滿滿的咧！生意很好喔。」中年男人有些畏縮不安的來回翻動著菜單，因為對國字不是很熟悉的原故，只好依靠上面活靈活現的食材圖片選擇目標，卻不經意的被價目表給嚇了一跳。「這麼貴喔！幾根油條幾十塊，幾片肉要兩三百塊，又不是鑲金的！」「老公阿，不用擔心，我們馬上就要發財啦。這點小錢算什麼？就當作慶功宴囉！」少女嬌笑著對中年男人拋出了一個飛吻，同時以話語和動作，一步步卸除對方多疑卻粗糙的心防。「這裡好有名的，我也想不到幾小時前才打電話來還能訂到位，一定是因為我們開始走運了。我一直都好想再來這裡吃一次，反正小傑搭車到這裡也要幾個小時，我們剛好邊吃邊等他囉。」「妳以前吃過這麼高級的店？」中年男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少女。對於中年男人來說，像這種裝潢精緻講究環境明亮乾淨的用餐場所，是只可遠觀不能褻玩的另一個世界，就連稍微靠近一點，都會在自卑感的作祟下感覺自己格格不入，更遑論是要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要不是少女好言相勸猛灌迷湯，替中年男人建立起客人就是老大這種怪異的自信心，不然除非是站在店門口，跟吃完打包的客人乞討鍋底，或著混進廚餘區去偷摸餿水，中年男人這輩子也品嘗不到這間佳評如潮的知名麻辣鍋。不過話說回來，依照男人的食量與性格，如果中年男人的口袋裡面，有足以在消費額不低的頂王內吃飽喝足酒醉飯飽的本錢，男人肯定會更寧願把這些鈔票，花費在水準跟價格一樣低廉的小型色情酒店裡。畢竟在中年男人糟糕成性，低俗鄙賤的荒唐評分標準裡面，頂王的女服務生雖然服務周到禮貌滿分，卻偏偏就壞在制服保守又不能隨便亂摸，遠遠不如那些可以隨便吃豆腐佔便宜的賣春陪酒女好。因為再好再棒的美食，也絕對比不上當大爺一樣三妻四妾左擁右抱，那種說不出來的淫亂舒服享受。至少，在吃過頂王的滋味之前，中年男人一直是這麼確信的。「是阿，我以前來過。也算不上很久，卻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少女的眼神突然放空茫然，好像是在凝視某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一樣。「不說這些啦！老公我們先點菜吧，我肚子好餓喔。」少女對服務員招了招手，然後胸有成竹面不改色的玉指連點，沒幾下就把一整頁的菜色裡給點上了大半。看見少女對著菜單卯起勁來狂點猛選，原本心裡忐忑不安如坐針氈的中年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就迷迷糊糊受到了感染，也一起放開了心胸要這要那的胡點一通，手指頭看圖說故事似的在圖片上面不停比來劃去，像個初開洋葷的死小孩一樣，肆無忌憚的不知節制恣意放縱。在少女差不多已經吃不下的時候，少女的手機不識時務的響了起來，讓還在大快朵頤狼吞虎嚥的中年男人，差點就被半顆還來不及嚼碎的牛肉丸子給噎到。「吃飯皇帝大捏！吵吵吵！雞掰！」正在猛掃美食吃得興起的中年男人囫圇下嚥，不情不願的放下筷子，空出手來在短褲腿側口袋裡掏來掏去，好不容易才拿出了應該屬於少女私有物品的通聯利器。在味蕾被濃郁湯頭跟鮮香食材的交互包圍按摩下，中年男人嘗到了足以媲美吃花酒快感的滿足待遇，就連等待小傑才是正事這點，都給稀哩呼嚕的忘了個一乾二淨。「拿去啦！妳來接。」中年男人頭也不抬的隔著桌子，揚手就把手機往少女一扔，急急忙忙的抄起筷子往鍋裡面就撈，完全沒有什麼公筷母匙之類的衛生概念。「喂。」少女微笑著接起來電，暗自緊張的手心卻是微微冒汗，因為整個計劃到底能不能成功，自己跟小傑最後能不能脫身，靠的全都是等一下即將到來的關鍵一刻。「小咪！我到頂王外面了，妳還好吧？對不起，我慢了一班火車，因為我的撲滿生鏽卡住了打不開。」小傑急切焦躁的聲音衝出手機，身後還傳來計程車揚長而去的引擎低吼。「我沒事，你先進來吧，我們在右手邊，很好找。」少女的心跳越來越快，快到連假裝冷淡的聲音都有點發抖，腎上腺素在故作鎮定的緊張跟興奮之下大量分泌。十幾秒後，小傑尷尬又緊張的碰了碰少女的肩膀，在聞到滿鍋食材所冒出的濃郁香氣以後，因為忙著自殺、借錢跟趕車而久未進食飢腸轆轆的肚子，突然咕嚕嚕的大聲響了起來，還引起了附近幾桌的含笑側目。「噗！」少女癟嘴偷笑，中年男人則是不屑的翻起白眼瞪了瞪小傑，手上筷子往大嘴裡猛塞食物的速度卻全未減慢。「對不起喔，沒有你的份，這裡全部都是要給我老公吃的。」少女故作可愛的雙手合十，用超級機車的語氣對著小傑歪頭道歉。少女知道，自己越是欺負苛待小傑，就越能得到中年男人的信任跟放心。「沒……沒關係，妳沒事就好。」小傑感傷的笑了笑，告訴自己什麼都不要多想，反正被詐騙一次也是騙，被詐騙一百次也是騙，不管對方要求些什麼，總而言之都照著做就對了。只要能討小咪歡心，只要能對小咪有幫助，那付出的一切也就夠了，值得了，即使自己最後會像個傻子一樣被吃乾抹淨，一無所有，然後在失去利用價值以後，跟垃圾一樣被一腳踢開。少女翻開包包，拿出一張利用廣告紙空白背面所寫的簡陋借據。想當然耳，這張借據也是由少女一手編寫而成，跟那頭雖然開口閉口都是三字經，卻連三字經前兩句都背不出來的中年黑豬公完全沒關聯。「老公，你要先檢查一下嗎？」少女棋行險著，鼓起勇氣把借據往中年男人面前伸手一遞。「免了啦！妳處理就好啦，等我吃完再拿給我簽名。」中年男人仰頭猛灌，牛飲般一次喝下一整碗熱辣辣的濃郁麻辣鮮湯，滿臉發紅的冒著大汗，滿足的吁出了一口濁氣。「小傑，你聽到了吧？簽名吧！」少女伸手一抖，粗魯的把借據塞給小傑。「好！我簽！」小傑露出別無選擇的心碎苦笑，接過借據轉過身去，抵在平整堅硬的隔板上就要簽名。突然，小傑的身體一愣，然後疑惑又驚喜的迴身轉頭，似乎就要脫口而出一些不該問的問題。緊張萬分的少女暗叫不好，隨即用吼罵提醒認識字卻缺心眼的小傑不能漏餡，一定要互相配合演戲瞞過男人，才能一起脫離眼前的無涯苦海邁向新生。「快簽啦！叫你簽個名也拖拖拉拉的，內容不是看完了嗎？還不知道該怎麼做嗎？」少女佯裝生氣一拍桌子，小傑也很應景的縮起了脖子假裝害怕。「是！對不起……對不起……我簽完了。」小傑垂著頭將借據還給少女，卻依然不敢轉回身體，保持面對隔板的姿勢咬牙忍耐，深怕自己臉上難以完全壓抑的喜悅跟期待，會不小心觸發中年男人遲鈍的危險猜疑。「老公，借據給你保管。」少女甜膩膩的把借據摺好，然後繞到中年男人身後，幫中年男人把借據放進身上發黃舊衣服的胸前口袋。「恩！」中年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始思考起是要再點兩盤牛肚還是三盤大腸頭，然後在三秒鐘內決定乾脆兩樣都點。「老公，人家剛剛有照你的吩咐，先跟大目仔那個臭俗辣聯絡了，他說要認識一下小傑，以後才能幫我們追債。我先帶小傑過去給大目仔看一看，馬上就回來陪你吃飯好不好？」「嗯哼。」中年男人先是不置可否的揚了揚眉，稍微思考過後才輕輕點頭，同意了少女合情合理的提議。神情輕鬆自然的少女看似平常，但實際上卻緊張到不行，連心臟都差點就要從嘴巴裡跳了出來。殊不知少女安排進行了這麼久的大膽計畫，唯一無法精確控制掌握的運氣成分，就是在這一刻最重。如果男人不肯答應少女跟小傑先行離席，那麼少女忍氣吞聲努力至今的所有一切，也將會隨之徒勞無功的付諸東流。所以少女才需要事前不顧自尊的違逆本性百般討好，讓男人放鬆戒備取得信賴，再用美食讓男人自顧不暇分身乏術，藉以使中年男人對自己所提出的意見言聽計從，不加思索。「那……老公，我先離開一下下喔，馬上就回來。」少女起身離席，隨手把手機擺在餐桌上面，然後不著痕跡的頻頻用小動作指引暗示，催促不懂察言觀色把握時機，還在一旁愣頭愣腦傻不隆咚，不敢自行輕舉妄動的小傑快點離去。「呼！」在餐廳附近度秒如年心急如焚的等待了好幾分鐘，好不容易才攔到計程車的少女急忙拉開車門鑽進車內，接著如釋重負的大大喘出了一口氣，隨後坐在一旁的小傑也連連喘息，舉手抹著額頭上的細細冷汗。「請問要去哪裡？」計程車司機開起跳表，詢問兩人即將前往的目的地。「火車站，謝謝。」少女毫不猶豫的給了回答，臉上盪漾起計謀成功，得以重獲新生脫離苦海的愉悅欣喜。「火車站？不是要去找那個……那個什麼大目仔的嗎？他是誰阿？」雖然置身事內，卻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的小傑，不太放心的皺起眉頭問著少女，還在擔心少女，會因為沒有做到答應男人的事情而被懲罰毆打。「你喔！笨死了啦！還真的想要回去找他喔？老實也得有個限度吧？我們要跑路啦，不過是兵分兩路，你跑你的路，我跑我的路，從此跟那個討厭鬼再也沒有相干。」「喔。」小傑失望的垂下了頭，從少女的話裡聽出了兩人才剛短暫見面，就馬上又要分別。「別……別難過啦。」少女尷尬的偷偷瞄了小傑一眼。「你……你不是問大眼仔是誰嗎？他也是一個王八蛋，不過是一個很有用的王八蛋，可以間接幫我們解決掉那個大麻煩的好用王八蛋。」「蛤？什麼？」小傑少根筋的一臉不解，不明白少女只是想扯開話題化解氛圍。「唉！」少女無奈的嘆了口氣，始終還是要面對這個殘酷的問題。為了讓小傑能夠打起精神清醒過來，繼續在往後的人生道路上勇敢走下去，少女不得不狠下心來，用實話去傷害，去戳醒小傑那脆弱純真的孤單內心。「小傑，你仔細聽我說。我很喜歡你，不過就只是好朋友的那種喜歡，我不愛你，也不可能愛上你。我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可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想要當你一輩子好朋友，永遠在心裡為你保留一個最特別的位置，不是家人，不是愛人，卻是最獨一無二，能夠安然放心分享一切的異性友人。謝謝你，如果不是有你這個比我更笨的笨蛋出現，我可能會永遠都沒辦法醒悟，直到被自己的懦弱親手徹底毀滅自己。我一直欠你一個誠心的道歉。對不起，欠你的友情，我會用往後的人生慢慢還你，但是欠你的錢，我現在真的還不出來。可是我希望你給我時間，雖然可能會拖很久很久，久到連我自己都覺得過分，但是我一定會遵守諾言，用正當的方法工作賺錢還給你，畢竟那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最後關愛，她一定希望你能用那筆錢讓自己過得更好，不會贊成你因為一時的失意跟糊塗而白白浪費。」「妳……妳是說……」小傑愣愣的看著少女，憨厚誠懇的眼眶裡緩緩冒出了激動的淚液，少女則是於心不忍的望著小傑，內疚自責的緊咬下唇，擔心自己過於耿直的這帖猛藥會下得太早太重，讓小傑還沒癒合的深深傷口又再次撕裂湧血。「妳是說，妳以後還會跟我聯絡嗎？」小傑忐忑不安的嚥著口水試探詢問，深切希望自己反應緩慢的腦袋，對於小咪剛才的大串話語沒有聽錯誤解，雖然小傑好像完全沒有把握到真正的重點。「當然啦！」少女哭笑不得的呼了一聲，沒想到小傑竟然會天真無邪到這種地步，不但不責怪怨恨自己，還對一直以外貌誘惑勾引，作為詐騙手法的自己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就真的只是單單純純的想要認識朋友，堪稱是異性戀男生中的曠世奇蹟。不過在少女對小傑的自然天真，感覺到溫暖與喜愛的同時，卻也不由得擔心起這種不懂自保的吃虧個性，會在現今爾虞我詐競爭激烈的現實社會裡被欺負淘汰。「唉！看來我還得教你很多事情呢。」少女像是在煩惱小弟弟的大姐姐一樣，伸手摸了摸小傑一頭捲曲亂髮的碩大腦袋。「嘿！嘿嘿……」小傑害羞的低下頭去靦腆微笑，雖然不是很懂小咪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卻也因為能夠被摸頭而臉紅心跳暗暗高興。當然，小傑更多的喜悅之情，是因為確信了小咪以後還會跟自己保持聯絡。即使身為一個超過二十歲的前任大學生，在未滿二十卻飽嚐風霜思想早熟的少女面前，小傑反倒是像個小孩子一般手足無措任憑差遣，只能沒頭沒腦的被少女牽著鼻子乖乖瞎走。「你阿，現在還想自殺嗎？」少女半開玩笑的問著小傑，一方面是想要逗逗小傑，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確定小傑不會再做傻事才能安心。「自殺？」小傑疑惑的歪了歪頭。「對喔！我本來是想自殺的！哈哈……哈哈哈！」小傑連連乾笑著，不好意思的來回摸著後腦勺。「現在……現在不想了啦。」「為什麼呢？」少女惡作劇的打蛇隨棍上，明知故問硬是要看到小傑滿臉通紅的窘迫樣子。「因為……因為妳說要當我一輩子好朋友。」小傑越說音量就越小，腦袋也越垂越低，可是心跳聲卻越來越猛烈澎湃，將對漫長人生未來的熱烈希望，紮實真切的傳到了少女耳裡，讓少女露出了溫暖輕柔的會心一笑。「小傑，你的手機借我一下。」「喔！」毫無意外，早就像神奇寶貝一樣，完全被少女馴服的聽話小傑，馬上配合的掏出了手機遞上前去。「你也不問一下我為什麼要跟你借手機喔，稍微有點好奇心好不好？」少女接過手機，熟練的操縱起來，嘴巴上還沒忘記要對小傑機會教育一番。「那……那妳為什麼要借手機？」小傑反應過來，馬上像鸚鵡學舌一樣的重複一次問題，雖然說不上是觸類旁通舉一反三，好歹也能算是現學現用孺子可教。「兩個目的。第一個，我要把父母家裡的室內電話，跟我的備用E-mail留給你，因為我原本的手機跟MSN都要停用了。你的也是一樣，回去以後都辦新的，才能徹底跟那個髒東西完全斷絕一切牽扯。雖然他比豬還笨，可是安全第一，我們還是得避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才不會有藕斷絲連的可能性。」「喔！好！」小傑偷偷看著小咪不停輸入訊息的靈活飛舞指頭，已經開始在思考要給小咪的第一封電子郵件該寫些什麼。「第二個目的。我要傳送訊息給我自己的手機，內容是我待會可能要坐的火車時刻班次，我剛剛故意把手機留在火鍋店，就是要給那個王八蛋最後一次機會。你等一下不要進火車站，自己到附近的客運站先搭車走，不用管我，我自有計劃。」「蛤？那怎麼可以？這樣他不是會來追你嗎？我……我在妳身邊，說不定會派上用場，雖然……雖然我很沒用。」小傑緊張兮兮的瞪大了眼，一想到那坨肉山一樣的醜陋凶暴黑肥油，背上不由得又冒出了涔涔冷汗，對於英雄救美的機會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看他自己的造化囉。雖然我覺得他一定會來。」少女無奈的聳了聳肩，按下了發送簡訊的確定鍵。「如果他懂得尊重我的隱私權，不偷看我的簡訊，他就不會來追我，最多只是吃霸王餐被抓而已。如果他要來抓我，沒錢付帳的他一定會被店員攔住，照他的個性，鐵定是大吵大鬧用暴力解決，罪刑可就不只是白吃白喝。如果他不懂配合法律束手就擒，還是排除萬難執迷不悟，殺到火車站堅持要堵我，那他就是自掘墳墓自尋死路。」少女淡然的側過臉去看向窗戶，嘴角掛上了淺淺的嘲弄微笑，彷彿是在與車窗上自己的倒影對話，疏離的分享講解著環環相扣的復仇計謀。「在到火鍋店等你之前，我用賣電腦籌飯錢吃大餐的名義，先去找了一次大目仔，直接用筆電跟大目仔交換了一小包海洛英，趁著幫那頭蠢黑豬穿褲子的時候，把海洛英放到了他的後口袋裡。如果我在火車站遇到他，他一定會對我動粗，到時候我就大喊他有毒品。火車站除了站務員，也會有警察跟憲兵，抓持有毒品的現行犯這種好記功的事情，我想應該是不缺人搶。當然，也有可能大目仔騙我，給我的根本就不是海洛英，那也只好算是老天沒眼，讓那個王八蛋逃過一劫。不過不論結局如何，王八蛋回到套房以後都一定會傻眼。因為見大目仔的時候，為了籌措路費，我順便把房間裡的全部東西都賤賣給他，反正就算我不賣，最後還是會被王八蛋賣掉。為了取信於大目仔，我連鑰匙都乾脆留在他那裡，約好傍晚九點半他自己去套房搜刮，只要能搬得走的東西都算他的。我估計王八蛋無論如何至少都得在警察局過一夜，等他明天一開門，嘿嘿！」少女將手伸入熱褲口袋，拿出了幾張千百元交相混雜的鈔票。「不過大目仔也真的是很黑心，抽超兇的，難怪王八蛋會這麼討厭他。房間裡全部東西都給他了，還說什麼因為我要預先領，要扣手續費，雜七雜八的講了一堆，最後只給我三千多塊，真的是太人渣了！我應該要多動點頭腦，想辦法連大目仔一起收拾掉才對！」少女皺著眉頭，嘴裡喃喃的不滿抱怨著。「小姐，到了。」車子略微震動，隨即停止，計程車司機指了指計費表，對少女暗示自己應該要領取酬勞了。對於兩人之間的互動，計程車司機雖然默默不語，其實卻一直都看在眼裡，所以對兩人的關係也心裡有數，知道少女才會是付錢的人。至於少女剛剛所講的那些事情，不想惹麻煩的計程車司機也只是聽聽就算，姑且當作來源不明的八卦小道消息。反正做計程車這行，什麼稀奇古怪的客人沒載過？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沒聽過？能遇到的怪事可多著了，買點毒品栽贓嫁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不用找了。」少女拿出兩百元遞給司機，又抽出五百元放回口袋，剩下的全都塞給了小傑。「拿去，你身上應該沒多少錢了吧？先拿著吃飯過幾天日子吧。我要回父母家住，所以不愁吃喝，只是可能要被狠狠訓一頓就是了，誰叫我這麼不聽話呢。」少女苦笑著打開車門，跟小傑一左一右同時下了計程車。「……」小傑傻傻的看著少女，依依不捨的不發一語。「沒關係的，等我們辦了新的手機跟帳號，馬上就可以像以前那樣來往了。不用擔心我，你快去搭客運吧！保持聯絡喔！」少女輕輕推了推小傑的肩膀，然後甜甜一笑。「恩！保持聯絡！」小傑堅定的點了點頭，站在原地注視少女毅然決然轉身離去，正緩緩走入火車站的纖細背影，覺得除了某種難以形容的帥氣可靠與成熟美麗以外，還有一種下定決心斬斷一切，自信即將浴火重生再度出發的旺盛生命力。直到少女混入人群，雙眼再也找不出來少女的蹤影為止，小傑才帶著憨厚的笑容，朝向不遠處的客運站踏步前進。 -- 最美麗的詩歌是最絕望的詩歌有些不朽篇章是純粹的眼淚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0.203.4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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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5 22:12,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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