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詐騙六 (廢話篇)

看板story作者XIMIX (XIMIX)時間14年前 (2010/06/22 18:25)推噓9(9推 0噓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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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對不起！(跪地磕頭) 本來這篇就要結局的，可是我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哪顆藥吃錯，一不小心就抱怨了一堆牢騷，等我回神的時候就已經鑄成大錯了，所以……所以就乾脆將錯就錯啦！做人就是要樂觀一點才好嘛！要向前看才會一直進步阿！千萬不要拘泥於一些小不啦嘰的事情，就當作又被我詐騙了一次吧，而且搞不好還會有下一次喔！基本上這篇裡面如果扣除我的廢話，實際發生的劇情大概只有兩分鐘而已，如果跳過的話，其實也不太影響下一篇閱讀的進行，要不要納入劇情，就請各位自行判斷，三思而後行啦！ ======================================================================== 半裸少女萬念俱灰的倚靠著床頭櫃，像個模特兒假人一般動也不動，任憑傷痕累累的冰冷身體，被正在打呼的癡肥中年男人緊摟在懷中。原本忙碌不停的棉花棒跟幾管藥膏胡亂散在床面，配合上多處沾染斑駁血跡的汙黃床單，以及房內透過淡紫色骯髒窗簾不請自來，若有似無暈染著兩人的昏暗歪斜光線，構成一幅類似後現代裝置藝術的前衛景象，在凌亂淫穢的汙濁醜惡之中，鮮明又隱晦的蘊含埋藏著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曖昧氣息。如果硬是要多此一舉畫蛇添足，為眼前這個詭異場景掛上標題命名的話，死亡與新生、絕望與希望、鬥爭與和平，或著憎恨與愛慕，這些亂七八糟不知所以的拼湊相對詞，肯定會是最能引人遐想的最佳煽情選擇。說穿了，這樣的畫面，這樣的標題，根本就是那些厚顏無恥，自詡為某某派新銳或資深藝術家的騙徒們最標準的行銷手法。那群褻瀆藝術裝模作樣的無良鄙徒們，一天到晚自命不凡心高氣傲，實際上卻根基淺薄全無天分，只懂胡搞瞎搞譁眾取寵，自欺欺人的用一堆毫無邏輯或意義的狗血聳動大雜燴，例如裸體加屍體之類腥羶色的爛東西，來吸引鄉愿的無知民眾目光，把藝術這個深奧神祕的崇高字詞，用自己利益掛帥的低能腦袋，翻譯成任何正常人都看不懂的大型垃圾。雖然事實是如此淺顯易懂，但偏偏就是有一大堆財大氣粗庸俗不堪的金主們，妄想把自己跟藝術掛勾之後就能改頭換面欺世盜名，而不改暴發戶本色的一擲千金成為幫兇，去資助那些依靠膽大妄為捨本逐末而成名的假藝術家舉辦展覽，也連帶把參觀民眾欣賞藝術展的價值觀跟水準素養，一次次向下扭曲摧毀到無以復加的墮落境界。而受到洗腦催眠的民眾們卻還渾然不覺，卑躬屈膝的以為是自己程度不夠，才不懂得打從心裡欣賞如此特別又前衛的高超作品，沾沾自喜的持續穿梭在滿坑滿谷造價不斐的垃圾堆中，幻想自己正在受到美好藝術氣息的薰陶滋養，殊不知只是在糟蹋浪費自己一去不回的寶貴光陰。牢騷發完了，言歸正傳。讓我們用平靜開闊的心胸，暫時忘卻放下前文中所提到的那些昂貴垃圾，把目光焦點擺回小套房裡的一男一女身上，拿掉我一開始故意為各位戴上的假藝術有色眼鏡，把什麼焦點、構圖、色調、角度、光線這些莫名其妙的鬼東西都拋到一邊，用我們與生俱來平凡無奇，卻最真實可靠的平民雙眼與思想，重新接收與思考這個死氣沉沉的場景，所能傳達表示的簡單膚淺訊息就好。中年男人鼾聲雷動，像條睡死的黑毛大豬公，癱瘓似的仰躺在凹陷變形的可憐老舊床舖上，臉上掛著滿足的猥褻微笑打著臭鼾，不停用無意識的遲滯呼吸換氣，萃取散播著來自口腔中那堆嚴重病變腐敗爛牙的濃濃惡臭。雖然很難具體描述中年男人的嘴巴到底有多臭，但是這裡有個倒楣無辜的死亡被害案例，應該可以讓好奇的人們略知一二。中年男人非常的擅長於糟蹋環境，一來是由於天生豬狗不如的骯髒劣根性使然，二來也是因為男人總是拖欠房租，所以在長期之下養成了寡廉鮮恥的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絕對沒辦法在同一個地方長住，也就順理成章的乾脆盡量去擺爛惡整，當做對每一個不肯繼續忍氣吞聲自認倒楣，態度終於醒悟硬化，選擇以暴制暴或訴諸法律，強行把男人掃地出門的無數房東們最後的挾怨報復。前面描述的那一串中年男人討厭欠揍的心路歷程，其實也只是要強調他的衛生習慣到底有多麼糟糕。不難想像，在這麼讓人皺眉掩鼻的生活環境底下，中年男人的套房內，肯定會出現許多長著六隻腳或小翅膀的可愛同居人，也就是俗稱的蟑螂、螞蟻、蒼蠅、蚊子這些害蟲。這些害蟲雖然礙眼煩人，其實也只是想在合適的地方找個角落安身立命，通常會乖乖保持低調神祕的生活作息，盡量在不起眼的場所繁衍生息運動休憩，或著選擇在人們入睡或出門後才開始活動，搜刮尋覓四散各處的香甜殘渣。但是在生物密度太高的情況下，這些小東西也難免會跟人類有所接觸摩擦，因而三不五時產生不可扭轉的命案慘劇。曾經有一隻打滾過無數腐敗糞堆跟下水道的老練蒼蠅，一時大意飛過了正張嘴打呼的男人口腔上方，因此瞬間失去行動能力，被有生以來從未想像過的惡臭給荼毒麻痺，就這麼直直摔落掉入了男人的大嘴巴裡。第一時間，老蒼蠅睿智滄桑的複眼閃爍著驚恐的絕望，因為在無數寬大歪斜的牙縫之間，老蒼蠅看見了許多零碎破損的同類肢體，牠們都是同樣大意落入絕境死地，再也無法逃出生天活活困死的前車之鑑。但是很快的，雖然老蒼蠅總是嗡嗡作響的有力翅膀不聽使喚，被濃稠劇毒的恐怖唾液給沾黏濕爛，能夠站在光滑玻璃面來去自如的矯健六足，也陷入泥沼一般的糜爛口腔內膜裡無法自拔，老蒼蠅卻不再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種頓悟的安寧跟祥和。因為除了同類的屍體以外，老蒼蠅還看見了屬於蚊子跟蟑螂的殘破軀殼，甚至就連天敵壁虎跟蜘蛛的骨骸都能有所發現，老蒼蠅微笑著輕輕嘆氣，嘆出了匆忙一生汲汲營營顛簸盤旋的悟道自嘲。「這就是生命的輪迴吧！」老蒼蠅默默的想，原本奮力扭動張望的頭部也安靜了下來。不論是敵是友，牠們這些昆蟲或小動物們，都是以中年男人為圓心生生不息，自以為佔了便宜，一輩子吃男人的住男人的用男人的，卻沒有想到終究會葬送在男人口中，而且還是在男人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就這麼和樂融融一家親的先來後到，陸續成為男人身體裡來路不明的額外營養成分。「報應，報應阿。出來跑的，總是要還。吃虧就是佔便宜，佔了便宜，最後也還是得要吃虧阿！」老蒼蠅表情安詳的放空了思考，腹部的氣孔也漸漸停止需索空氣，任由膠狀的腥黏臭液淹沒身體。為了隻死蒼蠅嘮叨囉嗦這麼久，好像有點太過於偏頗離題了？不過沒關係，反正只要能夠在這個沒什麼理由跟意義的故事裡面，掰扯出一些看似很了不起又很有道理，關於生命無常福禍相依的禪意領悟跟體會，對我來說就已經是難能可貴的創舉。畢竟我天馬行空瞎編胡謅敲打出來的故事，跟正襟危坐屏氣凝神撰寫而成的小說，本質上說穿了也差不了多少，都屬於虛擬實體化的腦內妄想。不過為了避免噓聲太多，還是趕快把鏡頭拉回這小小的套房世界裡面吧！少女的眼神雖然看似渙散茫然，可實際上少女的注意力，卻一直集中在自己胸前，那條自頸後繞過壓著肩膀，又從肩膀上沉重的垂掛至雙峰之間的髒汙鹹濕豬蹄手。少女當然不想多看那隻曾多次毆打自己的豬蹄任何一眼，不過少女卻放心不下豬蹄裡所掌握的那副手機，正確來說，少女放心不下的，其實是透過手機所能聯繫到的憨厚小傑。時間流逝，不知不覺，距離中年男人勒索小傑，已經經過了六十分鐘，也就是當初所約定的一個小時。有些突然，卻又不感意外，豬蹄裡的手機唱起了歌，螢幕上的來電顯示出現大大的小傑兩字。少女鎮定的隨機應變，一手輕輕托住手機，另一手悄悄搬動中年男人的指頭，想要在不弄醒黑豬公的狀況下自己接聽電話。就在手機幾乎要脫離男人掌控的時候，男人的大手突然緊緊一握，那張肥臉上一雙綠豆似的小豬眼也陡然睜開，帶著威脅的氣息定定的望著少女。少女冷冷回望，眼神中毫無畏懼或妥協之意，持續奪取手機的雙手也更是堅定，加重了力道想扳開中年男人礙事的蹄子。「這麼想念妳姘頭？」中年男人揶揄的挪動起癡肥臃腫的身體，伸出本來放在黏膩渾圓體側的另一隻手掌，用力捏了捏少女胸罩內柔軟的乳房，像是在無聲的宣誓所有權一般。「我要接。」對於男人無理取鬧的低級挑釁，少女明智的選擇不予回應，只是簡潔有力的表明了自己的堅持，一雙泛白素手上的動作也未曾停歇。「隨便妳，好男不跟女鬥，記得說話小心點就好。」中年男人訕笑著聳了聳肩，放開手掌讓少女接過電話，不以為意的抓了抓總是在發癢的騷臭跨下，覺得嘴巴裡好像有點酸酸苦苦又澀澀的淡鹹味道，就像以前絕大多數剛睡醒的時候一樣。 -- 最美麗的詩歌是最絕望的詩歌有些不朽篇章是純粹的眼淚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0.203.4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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